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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真有人覺得當(dāng)昏君很簡單吧

第十八章 飲水思源,民間佳話!

  自劉子廷回到驛站后,稍作休息便再次啟程。

  這一走,便是七日,途中已經(jīng)路過好了幾個小郡城,但除了補(bǔ)給物資和留夜休息之外,幾乎沒有太多的逗留。

  不過在劉子廷的觀察下,至少這幾個郡城關(guān)鍵的驛站都已經(jīng)重啟,里面的驛官則是由地方駐軍的都尉擔(dān)任。

  手底下的驛卒也是兵營中騎術(shù)最好的士兵,這樣管理起來也十分方便。

  這就讓劉子廷不得不有些驚訝,完全沒料到他們會安排得如此細(xì)致。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之前那造紙廠的姚福居然真的在他離開源泉后的第三天的時候完成了造紙術(shù)的改進(jìn)!

  而改進(jìn)的關(guān)鍵便是劉子廷所說的從根本上找問題的這句話。

  本來只是劉子廷隨意說出來的一句官話,卻沒想到讓姚福醍醐灌頂,摒棄了老思想老傳統(tǒng),直接改變了制紙的材料。

  曾經(jīng)姚福就想過要用一些其他物品代替黃麻這類植物造紙,只不過被他父親給否決了。

  如今經(jīng)過劉子廷的鼓勵,姚福也大膽嘗試起來,開始著手用一些樹皮,竹根等一些破舊步履之類的東西開始嘗試制紙。

  不試不知道,在試過之后,他發(fā)現(xiàn)這些東西完全可以代替黃麻制紙,直接解決了原材料單一的問題。

  而且在制紙工序上,他也勇于改進(jìn),發(fā)現(xiàn)蒸煮比浸泡的效率更高,而且更快,只需要在蒸煮之后再用大量的清水進(jìn)行清洗即可。

  這樣制造出來的紙不僅細(xì)膩柔軟,而且看起來也干凈了不少。

  如此一來,原材料隨處可見,便可以大量制紙,而紙張的價格也被壓了下來,達(dá)到全民用紙的關(guān)鍵性問題得以解決。

  自這消息傳出,姚福便第一時間通知了鄧孑騫與郝萬江二人,并請劉子廷將此紙命名為“廷紙!”

  但他依舊不驕不躁,整日沉浸在造紙技術(shù)的改進(jìn)當(dāng)中。

  不僅如此,姚福還將自己與劉子廷的對話刻在了造紙廠的石墻上,供人觀賞,特別是“根本”二字,還將其作為了標(biāo)題。

  可見姚福此舉也是深入貫徹了源泉郡“飲水思源”的精神。

  在廷紙問世短短兩天之后,姚福的大名就已經(jīng)傳遍了大乾,而劉子廷與他的對話也傳頌于民間,成為了一段佳話。

  因此,許多造紙廠的工人私底下都與印刷行的工匠開始將先帝與劉子廷進(jìn)行比較。

  知道這個故事后,百姓們對劉子廷的責(zé)怨也在這股熱鬧勁下消散了不少。

  但依舊有些個固執(zhí)之人認(rèn)為劉子廷功不抵過,還在廷紙上寫著檄文大罵劉子廷不理朝政。

  與此同時,郝萬江也沒閑著,而是趁著廷紙的熱度開始宣傳征稿之事,贏得整個大乾民心。

  不限出身,不限內(nèi)容,所寫的東西還能被陛下親自鑒賞!

  只要被陛下看中的不僅賞一百兩白銀,還有機(jī)會能夠登上“大乾邸報”供全國人民閱讀。

  這對于一些文人墨客來說,發(fā)家致富還是其次,關(guān)鍵的還是能得到名氣。

  而有了這樣的平臺無疑不是聞名于世的機(jī)會,正常來說他們這些平民哪里有資格在邸報上刊登自己的文章。

  不過對于那些家境一般的老百姓來說,這一百兩已銀子的吸引力更是無比巨大,不會寫字的也都紛紛找村里的先生學(xué)習(xí),開始提筆練習(xí)!

  郝萬江也萬萬沒想到,劉子廷的決定居然如此高明,不禁有些佩服。

  只不過這佩服歸佩服,現(xiàn)在他頭疼的便是堆放在自己桌前的一摞摞廷紙。

  這些廷紙都是他吩咐手下學(xué)士幫忙整理過的。

  雖然劉子廷說過不論什么題材都可以,但沒有任何敢就這么隨意的將其上交。

  自此事公布以來,不僅平民百姓,就連朝中的一些大臣也紛紛來此投稿。

  特別是御史大夫王彥,尚書府的門檻幾乎都要被其踏破!

  常人一般也就選擇一篇最優(yōu)質(zhì)的文章來投稿,但王彥先后足足送來了十多份。

  至于為何如此,郝萬江心里也十分清楚,畢竟是明面上的文采第一,那么投稿量自然也得第一。

  不過除此之外,最麻煩的還是那些平民百姓的投稿,不僅多,而且還雜亂。

  甚至還有人匿名投來了民間傳說和一些臆想的宮廷爭斗,最過分的還有一些桃色新聞!

  不過都被郝萬江挑選出來后放置到了一邊,不然這種事情刊登出去那還得了?

  但一想到陛下都說過要親眼過目之后,郝萬江也不知道到底該怎么做。

  正在他無比糾結(jié)之時,門外出現(xiàn)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正是之前跟著王彥學(xué)習(xí)的兒子,郝不予。

  “父親!”

  “你怎么回來了?”

  “父親,是老師……”

  只見郝不予拿出了手中的一摞稿件,略微有些尷尬,他也知道自己老師已經(jīng)來過好多次了。

  “哎,王大人這是在為難老夫?。 ?p>  郝萬江面露憂愁,緩緩搖頭。

  “父親,孩兒聽說最近有很多投稿,不知可否觀賞?”

  他本就是一文人,自然也對這來自大乾各地的文學(xué)風(fēng)采感興趣。

  “你看吧?!焙氯f江擺了擺手,隨意地說道。

  “謝謝父親!”

  郝不予心頭一喜,先將王彥的稿件放在了桌上,目光便開始掃向了四周那已經(jīng)分類好了的稿件。

  他邁著步子直接走向了最少的一摞,在他看來,越少自然就是越加珍貴的。

  看到自己的兒子走向的位置,郝萬江連忙阻止道:“慢著!”

  “父親,怎么了?”

  郝不予手里正拿著一張稿件,但目光卻是情不自禁地掃了過去。

  作為一位京城中有名的士子,一目十行不在話下,只是匆匆一眼便春風(fēng)滿面。

  盡管早已到達(dá)及冠之年,但他卻從未看過有這種事的文章,只是一瞬便被深深地吸引住。

  看到自己兒子的表情,郝萬江更是氣不打一出來,怒道:“混賬,那是你該看的東西嗎?”

  這一聲怒喝一下子把郝不予拉回了到了現(xiàn)實,郝不予不舍的放下了手中的稿子。

  “父親,孩兒沒想到民間居然會有如此文章,簡直……”

  郝不予戀戀不舍,十分想看接下來的內(nèi)容,心中好似有上萬只螞蟻正在爬,難受二字就仿佛刻在了他的臉上。

  “哎,你還是心智尚淺,老夫看此文如同嚼蠟?!?p>  郝萬江面色平靜,但郝不予的內(nèi)心深處卻不敢茍同。

  不過看著自己父親憂愁的模樣,郝不予十分不解,問道:“父親難道就是因為這些文章而煩惱?”

  “不錯,陛下說只要是征集來的稿子他都要過目,如今光是你老師就送來了十余份,還有你剛才看的那些東西,我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交給陛下過目!”

  郝不予聽到父親這么說,也不禁沉思。

  “父親,你覺得陛下會喜歡那些文章?”

  “為父若是知道,哪會如此煩惱?”

  聽到此話,郝不予的嘴角也微微翹起,“父親,曾經(jīng)陛下與我一樣,都是老師的學(xué)生,所以我覺得陛下并不喜歡老師寫的東西?!?p>  “這……”

  郝萬江心中一頓,覺得郝不予說的也挺有道理。

  “父親,你想啊,我最近呆在老師身邊那么久,老師文采固然頂級,但思想?yún)s是過于迂腐固執(zhí)!”

  郝不予也是憋了好久,現(xiàn)在家里沒有外人,也終于能夠吐槽一下。

  郝萬江聞言,也是吹了一下胡子,教訓(xùn)道:“混賬!師者為父,你怎能如此說御史大夫!”

  “孩兒知錯,但孩兒的話希望父親能聽下去!”

  拱了拱手,郝不予便挺起了胸膛,自豪地說道:“孩兒不才,但之前好歹與陛下也接觸過,孩兒覺得陛下必然喜歡那些天馬行空之文!”

  “你……”

  聽到此話,郝萬江氣不打一處來,上次就是因此害得他提心吊膽。

  不過話還未出口,他便轉(zhuǎn)念一想,若不是陛下開恩,恐怕自己的這個兒子也不會站在自己的面前。

  “父親!孩兒句句屬實!”

  “夠了!”

  郝萬江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整個人也站了起來,目光不禁掃向了門外。

  “為父自有考慮,這些話你在家里說說也就罷了,在外千萬不可胡說!”

  “孩兒明白!”

  “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為父會仔細(xì)斟酌!”

  說罷,郝萬江便又坐了下來,心中似乎已經(jīng)有了決定。

  而站在堂下的郝不予也是拱手告退,離開之后還不忘看了看那一小疊稿件。

  看著自己兒子的背影,郝萬江也不禁長嘆一口氣,在郝不予來之前他準(zhǔn)備壓下那些邪門歪道。

  但聽到兒子的這一番話后,他又仔細(xì)地想了一下劉子廷為何當(dāng)初說要親眼過目,很有可能就是與自己兒子說的一樣,因為這些東西才是劉子廷想看的。

  “還是都交給陛下自己定奪吧!”郝不予不禁喃喃自語,腦海中斗了個天翻地覆,結(jié)果還是回到了原點。

  “來人!通知驛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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