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七點三刻，胖子開車到了大學(xué)城。
“哪家店？預(yù)約了嗎，最好給哥們來個vip包間。反正你付錢。”胖子嘴里滔滔不絕。
“行行行，老子剛剛要了一千塊，一天花完行了吧!就去中心街的辰色吧。哦，想起來了，陳偉也在那?！?p> “哪個陳偉，調(diào)酒那個？本科畢業(yè)去當(dāng)調(diào)酒師了是吧。當(dāng)年高中里還喝過他的血腥瑪麗呢，其實還可以。”
“你那不是番茄汁摻的格瓦斯？”
“摻你個頭?！?p> 不一會，車就到了，不過好像沒啥地方停車。
于是繞路一會，停到別的地方。
錢會云剛一下車，腳步踉蹌。
“幾歲的人了，還暈車?！迸肿于s緊上來一把扶起。
“天生的懂嗎？”錢會云也沒多說，這個話題說了不知道幾次了。
“你去前臺搞個卡座吧，這也沒什么vip包廂?！?p> 胖子頭也不回的去前臺。邊走邊說到:“廢話?！?p> 錢會云想了想不對，走去找胖子。
“正好見見陳偉，就坐吧臺得了?！?p> “隨便你，反正錢沒付。”
兩個人直接去吧臺前面坐下。
只看見一個一身工作服帶著黑口罩的男子在手舞足蹈。
酒在他的手中上下翻飛。還有從背后啊，轉(zhuǎn)一圈什么的。
前面還有不少女孩舉著手機拍視頻。連著驚嘆。
“喲，大師手藝越來越牛逼了?。俊卞X會云說到。
“確實啊。”胖子也在附和。
那人剛剛調(diào)完一杯，插上吸管，點好檸檬葉?？聪蚺肿印?p> “你是。。?！标悅ビX得有點熟悉，但是又想不起。
然后他又瞥到旁邊的錢會云。
“哦，這不是三班的嘛？錢哥，錢哥!好久不見。”他語氣瞬間活躍起來。
“那你是？”又看向胖子。
“tmd忘了我是吧，番茄汁加格瓦斯。記起來沒？”胖子道。
“哦，想起來了，那是血腥mary好吧。你叫什么來著？忘了呀!”他說完撓撓頭表示疑惑。
“王及第。”胖子不滿道。
“哦，三班的小迪啊，想起來了。就記？得你外號了。這么多年你倒是。。。又胖了。”陳偉看向胖子，笑起來。
“這叫富貴，現(xiàn)在我也是個小老板了?！?p> “那恭喜迪哥了。哪天我失業(yè)了記得小弟。”陳偉開起玩笑。
接著他又看向錢會云。和當(dāng)年的照片沒什么區(qū)別，就是氣質(zhì)有點不一樣。感覺今天有些冷。
“我錢哥還是帥啊，這么多年了樣子一點沒變。哦不對，更帥更man了?！?p> 旁邊的女生果然轉(zhuǎn)來目光，看他的臉。
“我靠，這臉完全可以去當(dāng)明星了，不過是演反派?！币粋€女生心想
錢會云雖然有說有笑，但是總讓人感覺有些頹廢。
尤其配上他冷淡的臉。
總有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得了，有啥推薦的？”錢會云直接問酒的事情。
“行吧，上面有菜單，算了，錢哥看紙質(zhì)的吧?！标悅マD(zhuǎn)身從下面拿了本皮面菜單。又洗了下手。
“來個教父吧?！卞X會云隨便看到一個感覺不錯的就點了。
“行吧，現(xiàn)在點這個人不多了?！标悅マD(zhuǎn)身拿了兩瓶洋酒，往一個玻璃杯一倒，加了幾塊冰。就端上來。
錢會云看了眉毛直抽。心想不讓這小子給我炫技，我這雞尾酒錢不是白花了嗎？
他本人是不懂酒的，不知道這個其實就是威士忌加杏仁甜酒。
“趕緊給我炫個技，點杯。。。莫吉托好了?！卞X會云又說。
“行吧，那我給你來段吧?！?p> 陳偉說完就去拿杯子和酒開始表演。
錢會云看著他的表演，時不時拍手，心思卻不在這。
因為有人在唱歌。是酒吧的駐唱什么的。
唱的是囚鳥。
“我是被你囚禁的鳥。。?！?p> 錢會云猛喝了一口酒，被嗆到了?？人粤藘陕暎l(fā)現(xiàn)旁邊還有女生。馬上裝作沒事。
“你喝雞尾酒還嗆到?。俊迸肿愚D(zhuǎn)過頭來diss。
“沒辦法，平時喝啤酒的。理解理解。”錢會云也沒狡辯。
“我像是一個你可有可無的影子。。?！?p> “冷冷看著你說謊的樣子。。。”
唱的不是很好，但是很有感情。是個男生。
“這人唱的挺深情的，不過沒有張宇的味道。”錢會云道。
“嗯？囚鳥不是個女的唱的嘛？”胖子疑問到
“那是原唱。。。也不是，算了，你不懂。反正歌是張宇寫的。”
“不關(guān)我事反正，我又不喜歡苦情歌。哦，你這么在意，唱到你傷心處了是吧?！?p> “呵呵。。?！卞X會云沒理他。
“我的眼淚是唯一的奢侈。。。”
看來那人唱完了，臺下也有稀稀散散的掌聲?，F(xiàn)在人不算多，才剛剛八點多。
“哎，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干嘛，該洗澡了吧？”錢會云一邊喝著他覺得有點嗆的酒，一邊想著前女友。
“你哎你個頭，剛剛分手還想著人家，好惡心啊。讓你去追回來又不愿意?！迸肿悠擦怂谎?。
錢會云也沒理他，腦袋里突然開始回憶起兩個人的點點滴滴。心情非常難受。
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這么久的感情，是為了什么？為什么是這樣的結(jié)局。明明以為可以一輩子。
是我的錯嗎？不應(yīng)該啊。。。
他又開始猛灌酒。那幾口馬上被喝完了。
旁邊的女生一看，心想這人果然是感情問題。還是剛剛分手。
“莫吉托好咯!”陳偉端上一個高腳杯給胖子。
“給他，我今天開車，而且我又沒感情問題。你等會給我整個無酒精的。”
“好嘞!”陳偉又看了眼錢會云，發(fā)現(xiàn)他苦大仇深的?？磥碚娴暮茈y受。
他就把酒移過去。
他在酒吧干了好幾年了，也是能夠分辨的。有些憂郁王子來釣女人的和真正苦大仇深的完全不一樣。
首先就是錢會云完全沒有理旁邊的女生，完全一個人低著頭喝悶酒。眼神盯著一個地方。一看就知道心思不在這。
錢會云看了看來的酒，已經(jīng)忘了是為了花式調(diào)酒才點的了。
因為是高腳杯，只好咪一口。
真酸，一股子檸檬味。
他沒說出來。
“麻煩給我的愛人來一杯莫吉托?！?p> 臺上傳來甜甜的女聲。
錢會云差點噴出來。
“不知道誰在唱？聲音挺好聽的。”錢會云問到。
“誰知道，看看去咯，我也沒來過。”胖子回答。
“不過聲音確實挺好聽的。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光聽聲音我就戀愛了?！迸肿咏又f。
“行，等會要是長得好看我就替你要微信?！卞X會云笑道。
平時他是連和陌生女生說話都不敢，不過今天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辰色酒吧的表演臺在酒吧的卡座區(qū)，舞臺前面還有不少塑料椅，專門讓人坐著聽歌。
錢會云遠遠望去，看到一個黑色皮衣，下面牛仔褲，白色板鞋，短發(fā)扎短馬尾的女孩。。。。
“我靠，這不我鄰居嗎？原來在這唱呢?！?p> “嗯？你鄰居？金屋藏嬌啊你?！?p> “藏你個頭，那是隔壁屋。而且我感情很專一的好吧?！?p> 錢會云端著莫吉托，走到第一排坐下。胖子坐他的旁邊。
錢會云舉杯向她示意，然后喝了一口。
臺上的她似乎也看到了自己的鄰居，點了點頭回應(yīng)。
錢會云嘴向胖子的耳邊。說:“我以前以為這個小太妹是去夜總會呢。你看她的煙熏妝。不過沒想到聲音這么好聽。你可不知道平時她的樣子。”
胖子點點頭。
錢會云也沒再說了，看著臺上唱著入神的人，自己也在沉思。
上面的人心里是歌詞和該怎么唱，眼里是自己的吉他。
下面的人眼里盯著平時厭惡的小太妹，心里是前女友喜歡聽的歌。
莫吉托？她好像聽過稻香，她是喜歡jay嗎？。。。。。。
想著想著一首歌唱完了。
她發(fā)現(xiàn)了他一直盯著她看，雖然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但是還是有些害羞。因為大多數(shù)人總會遮掩，沒有這樣直愣愣的看的。
他心里還是思緒萬千。
臺上臺下相對無言。
“能點歌不？來首分手快樂!”胖子起哄到。
胖子知道，只有鬧起來，玩起來，才能讓朋友開心。朋友之間越是損，越是高興。就得攻擊，而不是幫他開導(dǎo)什么感情問題。
林淑婷點點頭。開始試音。
后面卡座的人開始交頭接耳。
很明顯這首歌是點給胖子旁邊的錢會云的。
“胖子你有病是吧。以后我怎么和鄰居說話啊？”
“啥鄰居鄰居，你這為了泡妞租的房子?，F(xiàn)在妞沒了，還住破地方裝窮是吧？”
“金窩銀窩，不如回憶里的狗窩，懂不懂？”錢會云說到這個，又想起來每天見女朋友前，總要梳頭，打理衣服。
什么準(zhǔn)備都在那個屋子里完成。
又看了看臺上的鄰居。吃的泡面也是在那。
雖然才幾個月？三個月。。。
這三個月和他的這段戀情一樣，一樣放不下。
林淑婷開始唱了。她的聲音很甜美很輕柔，讓人很舒服。但是配上這首歌，讓錢會云怎么也舒服不起來。
然后終于到了高潮。
“分手快樂，祝你快樂?！?p> 林淑婷直接對著錢會云唱了。
心想:“怪不得這小子在院子里畫那種畫，還和我吵嘴，原來是分手了?！?p> “你可以找到更好的!”最后三個字特意加重了。
錢會云嘴角一撇。
這下全酒吧都知道他失戀了。
“哪有什么更好的，她就是最好的。。。”他低聲說。不知道說給誰，大概是給自己。
胖子也在一旁唱。
“分手快樂，祝你快樂。馬上就找到更好的。不想去追，還來喝酒。。?！焙竺娴母柙~胖子編不下去了。
曲閉，胖子鼓掌的額外賣力。導(dǎo)致別的客人也只好跟著。
林淑婷點頭致謝，又鞠了一躬。拿著吉他下去了。
“走吧走吧，去看看你的鄰居。我看她也發(fā)現(xiàn)你失戀了?！迸肿恿ⅠR拉著錢會云的衣服準(zhǔn)備走。
“我酒還沒喝完呢?！卞X會云剛剛一直在想事情。
“這么急？看上人家了是吧。”錢會云不滿道。
“哪有，我也不喜歡這種的。駕馭不了啊!我喜歡溫柔體貼的?！迸肿訐u頭。
“唉。。。她就又溫柔又為我著想?！卞X會云嘆了口氣。
“你咋三句不離前女友。掛在嘴邊的喜歡可不算什么?！?p> “掛在嘴上是因為心里已經(jīng)塞滿了。”
“說的什么情話，真惡心啊你?！?p> 兩個人又吵著嘴。
沒找到目標(biāo)，目標(biāo)倒是自己來了。
林淑婷來找他們兩個了。
“好啊油？今天失戀了是吧？”林淑婷拍了拍錢會云肩膀。
“im fine。不對，我挺難受的?！卞X會云回答。
“也是，看你平時光鮮亮麗的。今天這么喪。那中午對不起了，不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p> “沒事，是我心情不好。還好你不見怪。別人就以為我是神經(jīng)病了。沒想到你這么健談，咱們之前聊天還不過十句吧？”錢會云想了想，和這個鄰居除了一起吃泡面，壓根沒說過話。
“一回生二回熟嗎。咋樣，我唱的還行吧？”林淑婷也沒在意。
王及第覺得不對，這女生怎么唱歌的時候和說話完全不是一個風(fēng)格。
“誒，小錢。那她叫什么??？”胖子問。
“我哪知道，又沒問過?！?p> 林淑婷想了想，好像這個隔了一堵墻的鄰居還真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靠，你不是說你兩是鄰居嗎？名字都不知道？”
“不然呢？你以為是石庫門啊還是巷子鄰居啊？都什么年代了。”
“也是?！迸肿訜o言以對。
“我叫林淑婷，你們呢？”林淑婷重新自報姓名。
“錢會云，機會的會。當(dāng)然你也可以認為是聰慧的慧，因為我很聰明?！?p> “哪來的臭味？有人在放屁是吧？還很聰明。。?！迸肿舆€假裝來捏鼻子。
“王及第，科舉那個及第。叫我小迪就行?！迸肿佑洲D(zhuǎn)頭介紹自己。
“你們兩個倒是挺搞笑的。不過錢。。會云是吧。你不分手了嗎，怎么還有說有笑的?！绷质珂貌唤狻?p> “我現(xiàn)在有說有笑和我心里難受沒關(guān)系，我要是不能說笑了，說明我已經(jīng)抑郁了。馬上給我準(zhǔn)備好特效藥吧?！卞X會云搖搖頭。
“哈哈，你真逗。”林淑婷笑了笑。
“來來，我請你喝酒。要啥自己點?！卞X會云請著林淑婷到吧臺。
“林小姐請，女士優(yōu)先?！闭f完錢會云還做了個紳士的動作。
林淑婷被錢會云的動作逗樂了，一直捂著嘴笑。
“小偉子，給朕來杯御酒?！卞X會云向陳偉招手。
“奴才來了?！标悅ヒ才浜纤?，捏了個太監(jiān)的嗓音。
把旁邊的小女生都逗笑了。林淑婷則是越笑越厲害。眼淚都出來了。
她笑的太厲害，都咳嗽了。
“咳咳。。。不行了，你太搞笑了。哈哈哈。。?！比缓蠼又Α?p> 錢會云看她的樣子，怕她笑嗆著。拍了拍她的背。
“小心嗆著。陳偉先來杯水!”又大聲對陳偉說。
突然他覺得碰女生的背不太好，何況只是剛剛才熟絡(luò)。立馬收回了手。
林淑婷倒是不在意，說了聲謝謝。
她沒想到錢會云倒是很細心，還要了杯水。
“好了好了，我等會還要唱歌，不喝酒的。白水就行?！彼f到。
“行吧。那你一天唱多久啊？”
“看情況，一般也就不到兩個小時。人越多唱的越少咯。周末人多點。哦，我說的人是唱歌的人多少?！?p> 錢會云點點頭。
“那報酬呢？”胖子插了句話。
“也是看情況吧，一次保底100吧?！?p> “100啊，在這城市里可不算多咯?！迸肿痈袊@一聲。他當(dāng)年也是干過這種活，知道這座城市要好好活下去這點錢完全不夠。
林淑婷看上去完全不在意?；卮鸬?“可不是嘛，所以我租的破房子，天天吃泡面咯。起碼活的好好的?！?p> 錢會云心想，她還拿自己生活看玩笑，看來是真的看透了的人。
沒準(zhǔn)和當(dāng)年的他一樣，什么苦都吃過，也就看淡了。
想著想著，錢會云難免對她有點欽佩了。一個女人獨自吃苦更是困難。
又或許他是欽佩自己？
“晚上有空伐拉？ktv去伐？我請客，夜宵也可以請。”錢會云突然想到。
腦子一熱后又想到，大晚上拉著個不算熟的女生，難免有些不好。
補了一句:“不去也沒事，改天我請你吃頓飯吧。感謝你今天為我唱了首歌?！彼匾庀肓藗€理由，是感謝她的歌。
林淑婷笑道:“好啊，請客我哪有不去的道理，正好晚飯還沒吃。怕就怕你晚上把我灌醉了帶回家哦。”
她還是笑的花枝亂顫，和錢會云平時看到她的冷臉完全不一樣。
“咋可能呢，帶回家那不就你家隔壁嗎？”錢會云也開起玩笑。
“那行吧，我去跟老板說說，等會直接去吧”
“不是說等會還要唱嗎？沒關(guān)系？”錢會云有點疑問。
“沒事，少唱少拿錢。別人多唱多拿。沒人在乎的?！彼龘]揮手直接走了。
“你覺得這個怎么樣？對胃口不？”胖子看林淑婷離開了，轉(zhuǎn)身對錢會云說。剛剛他看情況，沒怎么開口。
說完還咪了口無酒精飲料。
錢會云搖搖頭。
“哈？忘了我不喜歡這種類型的？不過本來以為她是那種酷的，沒想到是外向型。”
“也是，你碰到這種夜店的。。。不對，酒吧的小妹。比碰到文杰還怕。”胖子也學(xué)他搖了搖頭。
“你能別學(xué)我搖頭不？趕緊訂個ktv，要vip包間懂不懂。最貴的酒，最貴的妞。。。肉干來下酒。”
“行行，我看看?！迸肿恿ⅠR拿出手機。
錢會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好久沒看過手機了，明明平時幾秒不看就難受，就算只是掏出來沒事干看看時間也行。于是他掏出手機，看看幾點了。
然后他后悔了。
鎖屏是一張照片。上面的女孩穿著樸素的白色連衣裙，身后是綠綠的草地。
女孩對著面前甜甜笑著，一只手扶著頭發(fā)，另一只手放在膝蓋上。
因為風(fēng)兒吹起了發(fā)絲與衣裙。
錢會云立馬關(guān)上手機。
那又有何用？這張圖他看了無數(shù)次，閉上眼也一眼浮現(xiàn)在腦海。
胖子抬頭看他在閉目養(yǎng)神，但是又眉頭緊鎖。準(zhǔn)是又在發(fā)病了。
“行了行了，訂好了。就旁邊的囍唱，vip通宵1500?！?p> 錢會云聽到聲音，立馬恢復(fù)。仿佛剛才只是在閉目養(yǎng)神。
“1500？老子今天就要了1000，什么會所這么貴？”
“得了吧你，1500而已。我墊上行了吧。還和我裝上窮了。這不是看你這苦大仇深的樣子，點了酒水嗎。”
“行吧，明年還你錢?！?p> “經(jīng)典了。明年還我可要算利息了?！?p> “算吧，算完我不還了?！?p> “你TM當(dāng)我atm是吧?！?p> 兩個人還在吵罵，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酒吧里也算清楚。
“又在干嘛呢？我好了?！?p> 后面?zhèn)鱽砹伺说穆曇?，林淑婷回來了。還背了吉他。
“哦，這么快啊？吉他帶著干嘛呢，重死了，放酒吧得了?！卞X會云道。
“沒辦法，還要跑別的地方。我就是這一把?！绷质珂靡矝]多說。
“行吧，走吧。車在外面?！卞X會云也沒多想。實際上應(yīng)該是他腦袋里想太多了。
“我先去開過來吧?！迸肿幽贸鲨€匙直接走。又說道:
“你還沒結(jié)賬呢，趕緊的?！?p> 錢會云想了想也是。
去前臺結(jié)賬?；瞬坏絻砂?。
林淑婷看他付錢這么輕松，眉頭都不皺一下的感覺。心想這和以前一起在小賣部吃泡面的鄰居還是一個人嗎？
然后她又看著他的外貌。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帥？雖然不能以貌取人，但是這臉就算當(dāng)模特也是手到擒來。”她不說話跟在錢會云后面想著，吉他帶子上的手捏緊了一些。
無論怎么想，錢會云都沒有一種底層的感覺。至少氣質(zhì)沒有。
但是以前看到卻沒有發(fā)現(xiàn)？她這么多年的經(jīng)歷，應(yīng)該不會看錯人的。
在小賣部門口，兩個人一起蹲著吃泡面。錢會云一邊低頭聊天，一邊嗦泡面。那樣子妥妥的落魄青年一樣。那種姿態(tài)不是假裝的。
“我啥時候怎么感性了？人家的事情關(guān)我啥事?！绷质珂貌辉傧搿?p> 錢會云出了酒吧門，在四月不熱不冷的晚風(fēng)里。抬頭望天空。
“連月亮都沒有啊。。?！彼匝宰哉Z。
突然又想到忘了和陳偉打個招呼。有點不好意思。
“算了，下次多光顧吧?！?p> 林淑婷看他一直抬著頭看著啥也沒有的夜空，感覺很奇怪。
走到旁邊去看看他究竟在看什么。
錢會云面無表情，睫毛微微顫動。盯著被云擋住的月。
酒吧彩色的燈光照出了他的側(cè)臉。
林淑婷突然有點心跳加速。這樣的帥哥平時只能在網(wǎng)上看到?，F(xiàn)實生活貼近看的，難免讓人目不轉(zhuǎn)睛。
而且錢會云壓根像沒發(fā)現(xiàn)她一樣，還是盯著天空。
胖子把車開來了，走來招呼兩人過去。
卻遠遠發(fā)現(xiàn)自己兄弟不知道發(fā)什么神經(jīng)，盯著沒月亮沒星星的天空看。
“故作深沉是吧？失戀把腦子也丟了?！?p> 然后他發(fā)現(xiàn)錢會云旁邊的林淑婷也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錢會云的臉看。
他低聲道:“不會這兩人。。。”
快步走過去。
“咳。。。車來了。兩位帥哥美女別站著了，上車吧?！迸肿哟驍噙@氛圍。
錢會云回過神來，伸了下手，表示女士先請。
林淑婷看他動了，也是立馬收回目光，不敢讓他發(fā)現(xiàn)。
“嗯，走吧?！彼鹆讼隆?p> 然后走到車前。
林淑婷很震驚，她不懂車，但是奧迪她是認識的。這還是跑車，而且非常新。
然后又想到，錢會云和這人是朋友?？隙ㄒ膊粫娴母F。
轉(zhuǎn)而又想到，為什么他會住在自己隔壁？
“等會問問好了。。?！绷质珂脤嵲谟行┖闷媪恕ｅX會云身上的迷實在多。
胖子也看到林淑婷驚訝的表情，這讓他很享受?？刹痪褪菫榱搜b逼買的嗎？
錢會云突然想到什么，說:“胖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啥？”胖子有些不解。
“你TM這是兩座的跑車啊，咱們?nèi)齻€人怎么坐？”
“我靠，a4開習(xí)慣了，忘了今天換車了?！迸肿右慌念^，發(fā)現(xiàn)居然忘了這件事。
“得了，打車吧。”錢會云直接打開手機，這次直接指紋解鎖，特意不去看鎖屏。
“我隨便。”林淑婷還在分析這車值多少錢，她實在不懂這個。反正不便宜就是了。
“這個。。”錢會云想，自己和林淑婷坐一起不太好，畢竟不算特別熟。
但是自己坐胖子的車，留女生一個人也不好。
他又想到，出租車可以坐副駕駛。
于是揮揮手示意胖子自己走。又轉(zhuǎn)過頭和林淑婷說。
“咱倆打車吧，我出錢。沒想到這小子今天腦子出問題了?！?p> “打車？不貴嗎？近的話走過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