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特一一聽完,詳細地看完了那些情報,之后他再次拿起第九份情報,不經(jīng)意道:“這怎么是親衛(wèi)兵團的阿里克斯軍長在那個時間的出現(xiàn)時間和地點記錄?偷走王后尸體的到底是誰?查清了嗎?”
“大人,到底偷走王后尸體的這個現(xiàn)在確定不了??!”賈斯汀坐近格蘭特。
“哦?怎么回事?”
“格蘭特大人,現(xiàn)在嫌疑最大的就是這個阿里克斯。我跟您說,這阿里克斯也是干臟活兒的,我們調(diào)查時發(fā)現(xiàn),王后的尸體是在舉行登基大典時被盜的,那個時候阿里克斯突然帶了一隊人出現(xiàn)在帝殿,他攔住了在那巡邏的衛(wèi)兵隊,做什么軍械檢查!?大人,您不覺得他的出現(xiàn)很突兀嗎?他走之后尸體就丟了!這也太巧了吧?我們就把他那個時期出現(xiàn)的地點和時間都記錄下來了,但除此之外并沒有直接的證據(jù)呢,不過我判斷,十有八九就是他派人干的……”
格蘭特仔細地看了看賈斯汀──沒想到這大話精還真有些本事兒!
當初格蘭特擺了個迷陣,把自己真正需要的情報和一些不需要的情報混在一起交給“紅寶石”去辦,這樣可以掩蓋自己的真實意圖。現(xiàn)在通過賈斯汀剛才所說,格蘭特判斷其它情報的可信度應該是非常高的。
“嗯,菠蘿,不錯!這些情況我會慢慢看,如果有不準確的信息你們可是要退錢的!”
“放心吧大人,‘紅寶石’的錢就沒退過!哦不!是沒讓顧客的錢浪費過!”
“……菠蘿,上次襲擊我們的人查到了嗎?”
“這,”賈斯汀冷漠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尷尬,“大人,那個刺客好像消失了一樣,具體的身份到現(xiàn)在我們也沒有查到。不過我們判斷,帝都里有那樣身手的組織要么是‘黑狗’,要么是‘小鬼’,我們上面已經(jīng)傳下話兒來了,這次死的幾個兄弟不能白死,這仇一定得報!等殺了那刺客和他背后的黑手后我會告訴您的,也泄泄您的心頭恨!畢竟他藏在您家絕對是想殺您?!?p> “嗯,快一點查!不然咱們都危險!對了,你說的‘小鬼’那個組織是?”
“嗨!就是阿里克斯那個笑面虎挑頭兒搞的組織,不過他們沒幾個人,我們兩個家兒現(xiàn)在正在交惡,早晚有一天我們得滅了他們!”
“知道了,你先去吧,有事我會讓保鏢找你。”
賈斯汀走后,格蘭特靜坐在椅子上,瞇著眼不知道在想著什么,他的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椅子扶手,發(fā)出了啪嗒、啪嗒的聲音。
“呼……”半晌過后,格蘭特突然吐出一口陰郁之氣,他不再亂想,拿起了第五份情報──國王寢殿的結(jié)構(gòu)圖,仔細地看了起來……
之后的日子過的很平常。
格蘭特每天組織著署內(nèi)工作,偶爾去皇宮跟酒糟鼻碰碰面,了解一下兩大貪官無形資產(chǎn)的清理情況──尼魯十四世給清算小組在皇宮安排了一個地方辦公,格蘭特做為清算組副組長現(xiàn)在是可以隨意出入皇宮的。
格蘭特還去寢殿探望了一次老國王,尼魯十三世做了切除手術(shù)之后正在慢慢地恢復,雖然還不能起床行走,但精神狀態(tài)不錯,一大堆御醫(yī)、學者這次是真心的圍前圍后,給他提供最好的醫(yī)療服務了,另外,尼魯十四世偶爾也會來看看他。
每次進入皇宮,繞經(jīng)寢殿時,格蘭特的臉都陰沉得很,他的心情越來越不好了──人太多了!
尼魯歷371年的6月10日,清晨。
這一天,是藍島信使離開藍島的第五十五天,也是他死在尼魯皇宮西門的第三十天。
連接尼魯大陸和藍島的藍路上,有了動靜。
一只腳從藍島上奇異灌木叢中踏出,一名清瘦的藍島青年緩緩撥開樹枝,站在了空曠的藍路上,這條路,已經(jīng)好幾十天沒有出現(xiàn)過人了。
青年孤身一人站在藍路上。
他的臉上是一通藍洼洼的晴空藍、他的面貌英朗,氣質(zhì)陽光,一雙靈動的眸子閃爍著精光。
他背戴披風,穿著獸皮衣褲,肩甲、護臂、護脛、發(fā)帶、頭飾一應俱全,服裝打扮顯得特別規(guī)整,他脖子上掛著七、八串各式項鏈,有的項鏈上是野獸的骨和牙,森白恐怖;有的嵌著不知名的金屬,在漆黑中閃著碎碎的金光;有的上面串著草藥丸;有的則鑲著光華奪目、熠熠生輝的各色寶石。
他的身后背著兩柄黑色短劍!
黑發(fā)披肩,隨風飄搖,里面露出兩支又黑又亮的大辮子!
站在藍路斜坡兒上放眼望去,遠處的平坦空場沒有任何人影,而昔日集市的戰(zhàn)場痕跡也早被藍島人打掃得干干凈凈。
一片空曠!
尼魯人應該在封鎖鐵網(wǎng)的外面!
“笛……”
一聲悠長的合奏從英朗青年嘴里發(fā)出,他身后原來平靜的樹林里突然出現(xiàn)索索的一陣響動。許多人影陸續(xù)從森林走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湖藍色的也有天藍色的,每個人背后都背著那種奇異的黑色短劍,這些藍島人松散地站在英朗青年背后。
“笛……”又一聲合奏。
刷刷刷,短劍被摘下來攥在手里,幾百名藍島人從藍路的斜坡兒上走了下來。
防守封鎖線的是牙省軍部,因為之前藍島人總是在集市那邊兒打掃戰(zhàn)場,所以牙省巡兵被要求駐守封鎖線即可,不必入內(nèi)。這些天來,他們的日子過得真是不錯,鐵絲網(wǎng)里的十公里空場一直毫無動靜,風平浪靜沒有戰(zhàn)事,懸著的心也就被放了下來。
“封鎖區(qū)里還真靜哈,弟兄們,你們說這仗還能打得起來不?”哨塔頂層,幾名歪坐在地上的軍兵正在閑聊。
“咋?你還想打仗?”
“嗨,別鬧了,哪個孫子想打仗?你忘了上次五營他們遇到藍島人,一個個都屁滾尿流?根本打不過那些怪物啊!聽說一個能打我們幾十個!最好是別打,最好是和平相處,他們過他們的,咱們過咱們的,老死別相往來?!碧羝鹪掝^兒的軍兵嘆了口氣,把嘴邊兒的酒囊揚起來,呷了一口烈酒。
“哼,沒出息的東西,帝國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砰地一聲,一只軍用的千里眼掉在地上,碎了。
軍兵們不再吵嘴,都看向窗口放哨的軍兵,一人道:“愣頭,你傻了?千里眼碎了你陪得起嘛!?小心上面抓你那小女友去賣!”
“哈哈哈!”一陣粗野的笑聲。
嘚嘚……站在窗口被叫做愣頭的軍兵牙齒打著顫,他指著窗外,猛地一聲大叫:“?。。。 ?p> “怎么了?”幾個軍兵從地上跳了起來,全撲向窗口。
封鎖線的鐵絲網(wǎng)外,隱約能看到一些緩緩走過來的藍色身影,數(shù)量竟有幾百!
幾雙眼睛全都睜圓了,眼中滿是恐懼,沒人眨眼,沒人出聲,時間定格了一樣。
半晌,在封鎖線前哨塔樓的最頂層,突然爆出幾聲尖叫,咣咣咣,塔樓上的警鐘發(fā)出了急促的鐘聲,緊接著,幾道亮光在白晝升空,從塔樓頂端飛快地射向天際,嘭嘭嘭,信號彈的爆裂聲從空中傳來。
空場上,帶領(lǐng)藍島人前行的那名英朗的藍島青年觀察到哨崗的異變,知道已被遠處敵人發(fā)現(xiàn),笛的一聲,他馬上回首發(fā)出一道合奏。
合奏過后,幾百藍島人驀然跑了起來,跑動間閃著巨大的聲勢,卷起極大的煙塵。
他們直撲封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