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請吩咐,臣定將事情辦妥!”
羅藝一臉興奮。
他原本在家就整天頗覺無趣,如今在齊王府中,既可以做著夢想中的練兵事宜,又可以有官做,日子過得簡直不能再愜意了。
楊勇笑著吩咐道:“本王在東福軒后堂請了三位客卿,這三人很重要,本王要你帶人,將對東福軒日夜看管守衛(wèi),務(wù)必要保證好本王這三位客卿的安全!
順道……”
說著,楊勇的聲音忽地弱了下去。
羅藝的臉上先是閃過一絲猶疑,可下一刻,當(dāng)他聽清了楊勇的話之后,只見他眼神一亮,整個人瞬間就變得幾乎是躁動了起來。
他后退一步,向楊勇狠一抱拳,正色道:“請殿下放心,臣一定將事情辦好!”
“去吧?!?p> 羅藝應(yīng)聲離去,看著羅藝那興沖沖的背影,楊勇頗有些無奈地?fù)u了搖頭。
重新坐回自己的桌案前,楊勇打開了手邊的抽屜,取出了一個小藥包。
將藥包攤開,一攤尖尖的茶葉,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楊勇愣愣地看著眼前的茶葉,有些出神。
茶葉是當(dāng)初高盛玉交給他的,和他今天交給那三位客卿的茶葉并不一樣。
“等的時間終究還是太長了些?!?p> 楊勇喃喃自語了一聲,隨后將藥包再度合上,重新放回了手邊的抽屜里。
……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
齊王府內(nèi)有著高家部曲,和東宮舊人家眷這前后兩批人的加入,如今顯得有生機(jī)了許多。
朝堂上,新兼任齊王府長史的李綱,所上表的奏章被留中不發(fā),百官對于征討林邑之事仍是互相爭論,并沒有新一步的進(jìn)展。
而楊堅和楊廣這幾日,也一直在忙于政務(wù),似乎是將楊勇給短暫地忘掉了。
要說京城中,如今唯一一件還算得上是大事的事情,便是史家兩叔侄在京城周邊大肆購地。
而且買的都是廢棄鹽礦,鹽井周邊的廢地。
這些地因為之前有著鹽礦和鹽井的緣故,土壤中礦物質(zhì)的含量極高。別說糧食了,哪怕是一棵樹,都沒有辦法在這種地上活著長出來。
旁人對于這些地,那都是恨不得把這些東西有多遠(yuǎn)扔多遠(yuǎn)?,F(xiàn)在居然有人來收購,確是給京城中的達(dá)官顯貴,增添了不少茶余飯后的談資。
尤其是在打聽到,史家的史懷義和史萬寶這叔侄二人,如今已經(jīng)正式投靠到了齊王府麾下。這些無用的廢地,也是他們叔侄二人在為齊王府收購之后,眾人的討論就更加激烈了。
畢竟,這可是楊勇自東宮圈禁出來,獲封為齊王之后,所做出的第一個大動作。
只不過大多數(shù)人,都看不出這背后的深意來,只得一邊附和著其他人的推測,一邊繼續(xù)旁觀事態(tài)的發(fā)展。
……
齊王府內(nèi)。
楊勇這幾日雖然并未出門,但卻也沒閑著。
東配殿內(nèi),楊勇一身常服坐在精致的檀木桌案前,握著狼毫在宣紙上筆墨不歇。
在他身旁,則是一身宮裝的高盛玉,正一邊安靜地為楊勇磨著硯,一邊時不時地看向楊勇筆下的那些文字。
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困惑。
這些字明明每一個字她都認(rèn)得,但合在一起,她卻一句話也看不懂。
直到楊勇將最后一個字寫完,提筆將狼毫放于筆架之上,高盛玉才開口道:“殿下,您這是,寫的什么呀?”
楊勇笑了笑,道:“一點(diǎn)佛經(jīng)罷了?!?p> “佛經(jīng)?”高盛玉將硯條放下,張著小嘴,小聲驚呼道:“殿下還會寫佛經(jīng)?”
不怪高盛玉驚呼,之前她雖然不受寵,但好歹是也是太子嬪,對于楊勇的習(xí)性還是清楚的。
楊堅喜佛,但身為楊堅的長子,楊勇對佛道一類向來是嗤之以鼻。
自然,佛經(jīng)這種東西,閉著眼睛也知道楊勇不可能看的。
現(xiàn)在楊勇居然能自己寫出佛經(jīng)來,讓高盛玉如何能不吃驚?
楊勇抻了個懶腰,輕笑著搖了搖頭道:“借他人之言罷了。”
這并非是假話。
雖說之前的楊勇對佛道這些東西,也不是很喜歡。但架不住家中有一個天天拜佛的長輩。
每天都會大早上起來,到佛像前面燒一炷香,然后開始低聲吟誦。
聽得多了,哪怕是不懂里面的意思,但照葫蘆畫瓢,還是能跟著背出來的。
而且自從穿越之后,楊勇明顯覺得,自己的記憶力好了許多。
這些東西,他細(xì)細(xì)回想起來,竟也能記上個七七八八。
“殿下凈會自謙?!?p> 高盛玉甜甜一笑。
這三天里,都是她一直陪著楊勇,自然清楚,楊勇寫這些東西的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在那里冥思苦想。
根本沒拿什么佛經(jīng)出來照抄。
對于楊勇借他人之言的話,她心中自然是一萬個不信的。
不過連楊勇都這么說了,顯然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所以她也識趣地沒有問。
畢竟像楊勇這種身在皇家,到處都是冷刀子的處境,留些底牌也是應(yīng)該的。
而現(xiàn)在,楊勇卻可以把底牌展現(xiàn)到她的面前,這無疑說明了楊勇對她信任。
她心中高興還來不及,怎么可能會傻傻地去質(zhì)疑?
楊勇不知道高盛玉心中所想,享受了一會肩膀上多出來的按揉的力度,出聲問道:“對了,東福軒那邊,最近怎么樣了?”
這幾日,楊勇都在忙活佛經(jīng)的事情,東福軒那邊全交給了羅藝和尚伯隴,一直也沒過問過。
高盛玉聞言,開口道:“東福軒現(xiàn)在每日都有人進(jìn)進(jìn)出出的,倒是沒出什么亂子,只是羅校尉那邊還沒有消息送來?!?p> 說著,高盛玉快速地看了一眼楊勇,道:“殿下,那邊到底在做什么呀?”
東福軒那邊做新求子茶的事,楊勇并沒有跟高盛玉說。
并非是不信任,而是計劃需要。
此時高盛玉相問,楊勇只是笑著拍了拍肩膀上的手,道:“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過段時間本王再跟你說。
對了,你今日不是還要進(jìn)宮去見陳嬪嗎?正好,本王也要出去一趟,讓人備車,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