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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的抽象復(fù)活賽:初生

第一百話 登封樓臺

  1098年12月29日,中午十一點半。

  華法琳和徐樂都沒有想到,平時沉默寡言的九色鹿,在磕了藥之后竟然這么能說,活活從一個文弱的女子搖身一變,成了位說書先生,而且是一個穿著病號服,腳踏拖鞋的說書先生。

  就在她講完那句“一劍,秒了?!敝?,隨之而來的便是對那一劍的描述。

  那是一擊揮出,同時能往十八個方向斬去的劍。那一斬,快如電、勢若奔雷,卻又不可捉摸,仿佛鬼魅。

  說到興起之處,她撣了撣病號服,索性直接扯掉了身上連接著檢測儀的貼片,儀器也頓時失靈,不過這對她的興致沒有絲毫的影響。

  直到現(xiàn)在,她已繪聲繪色地,講了好一會了。

  華法琳和徐樂坐在一邊,聽了好一會。

  聽完九色鹿興致勃勃講的整整一大段話,華法琳不得不向徐樂坦白:“我承認(rèn),我往血漿里面加了不少興奮劑,鹿小姐現(xiàn)在溜大了?!?p>  徐樂懶洋洋地垂下了頭,看著盤膝坐在病床上侃侃而談、白發(fā)舞動如絲緞的九色鹿,他的臉上也冒著光。

  他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就是艦上成員的性命安危,九色鹿現(xiàn)在容光煥發(fā),自己的心里也說不出得輕松愉快。

  可羅德島內(nèi)眾人都不知道的是,徐樂心中一直在盤算一個計劃,一個天衣無縫,能解除現(xiàn)下所有危機的計劃,但眼下時候未到。

  見時間尚早,徐樂接著追問:“他用“十八相斬”斬斷那五個老頭用法杖的手,又和幾個劍客拼斗十?dāng)?shù)招之后,還發(fā)生了什么?”

  九色鹿用手比劃著握劍的姿勢,直指向屋頂,仿佛她的手就像特子一樣,真的握著一柄能刺斷三川、斬動五岳的寶劍,而這柄劍明顯是指向著一個方向,也就是另一個敵人。

  “他解決了那五個老家伙之后,眾高手中緩緩走出了一個身高近三米的魁梧巨人,他和相公一樣,都是精赤著上身,但那巨人是魔族,雙手和胸前都紋滿了血紅色的紋身,看起來詭異至極,樂大哥可認(rèn)識這個人?”

  華法琳怔色道:“這么高大的魔族并不多見?!?p>  徐樂思索片刻,說出了一個地名,也是一個門派:“蜀中唐門,唐家堡?!?p>  這個世界與原世界類似,炎國同樣有一個唐門,且都是在尚蜀城中。

  華法琳道:“唐門內(nèi)種族繁多,但專精暗器和毒藥,怎么會有這樣的大個子魔族?”

  徐樂輕笑一聲,這次只說了三個字:“毒羅漢?!?p>  尚蜀唐門,是依靠暗器與毒藥雄踞蜀中的武林世家,行走江湖達數(shù)百年之久。炎國的其它門派,也少不了暗器與毒藥,卻都不如唐門那般陰鷙、狠毒、神秘。

  暗器本不屬于正經(jīng)武學(xué)的范疇,而源石技藝和武學(xué)相輔相成,相由心生,唐門的學(xué)問最講求天賦與心性,其門下子弟的源石技藝、暗器手法、用毒手段往往都會隨著他們的心術(shù)轉(zhuǎn)變。

  心思縝密之人若是進了唐門,更適合研究機關(guān)一類的復(fù)雜學(xué)問,該門派的機械構(gòu)造就算在當(dāng)今源石機械普及的泰拉大陸,仍舊有著許多玄機等待發(fā)掘。

  陰沉狠毒之人往往更善于用毒與暗器,唐門最不缺的就是這類人,可各大城邦最近格外關(guān)注唐門,因為他們之中又誕生出了一位讓人望而膽寒的高手——毒羅漢,唐伏虎。

  在泰拉大陸的唐門,有一種最高深的武學(xué),單名兩個字,為“赤紋”。顧名思義,這種武學(xué)修煉至最高境界,便是以赤紅色紋樣布于周身,與體內(nèi)的源石能量產(chǎn)生共鳴。

  這樣的一門功法,往往能將習(xí)武者的身體拔高數(shù)尺,并化作鐵人,無堅不摧。如果是單單這樣,唐門的最高武學(xué)尚不及金鐘罩鐵布衫,“赤紋”令人望而生畏的一點,便是其周身的每一寸紋身,都是能夠隨時隨心而發(fā)、帶有劇毒的暗器,

  一個刀槍不入,又能向四周準(zhǔn)確發(fā)出無數(shù)枚毒針的巨人,又怎能不叫人膽寒?

  毒羅漢唐伏虎,自然就是將“赤紋”修煉至化境的好手。

  華法琳聽到這里,忽問道:“特先生能像深海獵人那般免疫毒素嗎?”

  九色鹿搖了搖頭:“縱使他劍氣通神,可一旦毒物深入骨髓或腦內(nèi),損傷也是不可逆的?!?p>  華法琳笑了:“但結(jié)果不用我說,特先生還是把巨人秒掉了?!?p>  九色鹿又開始了興奮地說書:“那個巨人像極了一座小山,將整個身軀壓在了小特身前,千百道血箭從赤紅色紋身的邊緣迸射而出,暴雨般灑下,那本已是極近的距離,無論跑到哪個方向都已是避無可避。”

  華法琳睜大了眼睛:“但是他身法敏捷,還是躲開了?”

  九色鹿說著,嘴巴一直沒停:“不,他反而是不避不閃,連劍都沒有揮一下,我感受得到他的每一寸呼吸,那一刻,他居然臨危不亂,連心跳都沒有加快半分。”

  “暴雨般的毒箭已到了他的眉睫間,下一瞬他的瞳孔就要被貫穿。”

  “緊接著,我只聽到‘嗆’一聲響動,那是山林間,清晨的露水打在草地上獨有的響聲?!?p>  “響聲過后,暴雨般的毒箭恍若都打進了湖水里,他的身影也隨之漾出層層漣漪,每層漣漪中卻似深藏著數(shù)道透明的劍痕。

  他微一抬手,紅色的蝴蝶便從劍痕的縫隙里一只只飛出,仿佛那些彩蝶本就生長在劍中?!?p>  華法琳聽到這里,不禁捋了捋自己的頭發(fā),訝然道:“離譜!他還是人??!”

  徐樂微笑道:“當(dāng)然是人,剛才那一招,肯定就是‘化蝶八變’的最后一式,‘化蝶’?!?p>  “是的呢?!本派拐f書的興致絲毫未減,將腰桿挺得筆直。

  “看著蝴蝶飛出,那個巨人臉色頓時被嚇得煞白,但下一秒,他整個人就像羽毛球一樣飛上了天,過了很久才掉到了地上,恐怕他要過很久才能再站起來了?!?p>  華法琳伸出手指,心中算計了幾下:“這么說,他已經(jīng)擊敗了大半的對手。”

  九色鹿道:“打贏了那么多頂尖高手,相公本該欣喜若狂,可他卻面無表情,當(dāng)時的心情我也大抵能察覺到一二,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情緒?!?p>  華法琳一語中的:“他打了那么久,一定很疲憊,縱然他身體上能恢復(fù),但少不了要心力交瘁,我當(dāng)初寫論文,對這點深有體會?!?p>  九色鹿道:“還有一點,那是一種挫敗感,悵然若失?!?p>  “明明贏了,怎么會感到挫???”

  華法琳縱然活了上百歲,對這種事也很難思索出緣由。

  坐在一旁的徐樂目光如電,似是已猜出原因:“他一定說了些什么?!?p>  九色鹿點了點頭:“相公說了這樣一句話:

  ‘在我原來的世界,舞刀弄劍被明令禁止,但這片大地一片混亂,殺人都不用償命。

  老子練了五年劍,殺了很多人,可是放眼望去,連個像樣的敵人都沒有?!?p>  這句話顯然是在裝比了。

  徐樂聞言,鼓掌大笑起來:“哈哈,不愧是小特,一般電影演到這里,馬上就要放大招了?!?p>  這時,華法琳忽然身軀一震,似乎想起了什么:“博士,你今天早晨通知過我們:今天絕對不要出艦,絕對不要向東方看。你的命令可是跟這次戰(zhàn)斗有關(guān)?”

  羅德島巨艦自北向南行駛,現(xiàn)在正位于龍門城西約摸四十公里處,站在羅德島主艦的位置向東方眺望,剛好能看到龍門城。

  徐樂臉色一沉,頷首道:“沒錯,因為他的最強一招就要使出,看到這招的人,無可避免,會受劍氣影響。”

  華法琳心弦一緊:“難道這種距離,也會受影響嗎?”

  “是”徐樂道,“因為他要使出的便是他劍招中最強的一式,也是第七種變化,登封樓臺?!?p>  當(dāng)徐樂語畢后,遠在數(shù)十公里外的龍門城審判堂已布滿了陰森的殺機。

  主堂歷盡惡戰(zhàn),其四周比鋼鐵還要堅硬的墻壁變得如同紙屑般寸碎。

  一個高約百丈、多達數(shù)十層的樓閣虛影漸漸在龍門城的地平線上浮現(xiàn)。

  

牛寺啊牛寺

一百話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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