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老這樣,那我自己參加?!丙溌镀沧臁昂摺绷艘痪洹?p> 麥露還真就報名了跳高比賽。
過幾天就開始第一輪比賽,我陪著麥露一起去到大操場上。
看到操場上的同學(xué)們積極熱身,很認(rèn)真的表情,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有些感嘆年輕真好,可是我的年紀(jì)明明也不大,也不知道哪來這么老成的想法。
不得不說麥露真會挑,挑到了調(diào)高比賽來了,這里真的是歡樂多多啊。
一個男同學(xué)正在助跑道上退后兩步準(zhǔn)備助跑,他的手放在地上,氣勢做得很足,就在我以為這是個厲害角色的時候。
他起跑的時候太用力,放了一個屁,他跑出去一米遠(yuǎn)的時候回過神來了,但也自己絆倒了自己得腳,摔了個底朝天。
周圍好多笑聲,連我也忍不住掩嘴笑,人的歡樂是建立在他人得痛苦上的。
然后就有一個男生背了他走了,好多女生看著他們的背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在跳高這里來說,這不是第一個笑料,也不會是最后一個,更離譜的是,旁邊還架著一個攝影機(jī)。
這么多個運動項目中,這里是最多人聚集的地方,看來運動和笑料中,人們會選擇運動中最具有笑料的地方。
準(zhǔn)備到麥露上場了,我不自覺地咧開了嘴巴,明明她還沒開始呀。
麥露奮力一跳,她跳的高度比桿子高多了,誰知因為太過用力,差點飛過了保護(hù)墊子里,也著實把我嚇一跳。
我跑過去,麥露就站在我面前傻笑,我拍了一下她的手又想起來她剛剛面目猙獰的樣子就想笑。
在路上有一個男生攔住了我們,他對麥露說。
“你好,請問可以要一下你的微信嗎?剛剛我看到了你的表現(xiàn),我也是參加跳高比賽的,我希望我們可以交流一下?!?p> 男生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雖然話說得直接了當(dāng),卻不會讓人覺得逾矩。
看樣子麥露很有可能會過初賽,到了晚上的時候也確實收到了過了初賽的信息。
復(fù)賽就定在下星期五,麥露等來了星期五,卻沒有去參加比賽。
一敏的還一直在做兼職,只不過一敏換了一個兼職,晚上她和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又是點了一個素菜。
“你怎么最近老吃那么少啊?”我問她。
“哪有,這飯不是挺多的嗎!”一敏問東答西的,肯定有什么問題。
“你上個學(xué)期的工資拿到了嗎?”
“快了,老板說過幾天就能拿到?!?p> 她一看就不想多說的樣子,我也沒有再多問,只是將我飯盆里的紅燒肉給她夾了幾塊。
現(xiàn)在除了上課下課,就是陪麥露訓(xùn)練,她很看重這個比賽,她說好不容易有點想要贏的感覺,怎么不去做呢?
“人嘛,經(jīng)常再無聊的生活著徘徊而不自知,我這好不容易有了想做的事,這不得趕緊去做啊。”
這話好像哪有問題,但我有想不出反駁的理由。
這幾天學(xué)校的論壇有一個帖子很火,帖子的內(nèi)容是一個女生從初中就開始“做生意”了,而到了這個年紀(jì)的我們,即使帖子里面寫的再隱晦也能被人領(lǐng)會。
而答主就是被“服務(wù)”過地一個。
我們也有在宿舍討論這個帖子,她們在表達(dá)自己的看法的時候,我的眼神仿佛沒有聚焦點,似乎跑到了遙遠(yuǎn)的記憶中似的。
“小桐?小桐?”
“??!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呀?”翁妃有些不解地看著我,我突然很心虛,就低下頭說沒事。
她們說這個帖子沒頭沒尾地,也不知道在說什么,也許只是想編故事博眼球吧。
而且帖子里評論女生的話都太主觀了,麥露甚至有些生氣。
那個帖子用的是第一人稱,代入感極強(qiáng)。迅速在學(xué)校引起了極大地討論量。
盡管校方把帖子給刪掉了也無濟(jì)于事,因為該知道的都已經(jīng)知道了,一敏沒有表情地說。
“也不知道這個帖子怎么過的,一開始沒有攔截,現(xiàn)在刪了又有什么用?”
但這件事情畢竟和我們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別人的討論都是私下的,我們的生活該過還得過。
星期五我們再操場等著比賽的時候,我看到了原其,說起來我好像是那天之后到現(xiàn)在才看見了他。
一個女生給他拿了一袋東西,好像是上次在操場的那個女生吧,那個袋子粉粉嫩嫩的,充滿了戀愛的色彩。
那時候我好像才知道我的學(xué)校也很大的,即使沒有可以躲開的人也可以不相遇。
一敏的電話拉回了我的思緒,我的眼神轉(zhuǎn)回到操場那里。
她聲音里的哭腔根本掩飾不住,我問她怎么了,她哭得更大聲了。
“小桐......我的工資......我的錢沒了......沒了”一敏說話一抽一抽的,顯然受了很大的委屈。
我想了一下就猜到了是那個老板的事了,看來一敏的工資被那個沒良心的老板扣住了。
我有些手足無措,我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麥露又在操場那里,看樣子很快就到麥露了,我該去找她嗎?
一敏聲音撕心的情緒,使我不得不去找麥露。
麥露知道這個事情后,也顧不得比賽了,直接回?fù)茈娫捊o一敏,問一敏那個老板的地址。
她又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應(yīng)該是打給她的叔叔那些,請求他們幫我們。
我們找到翁妃一起打車去到一敏現(xiàn)在在的位置,看到一敏一個人坐在一個長椅上。
她在那里看著湖面,眼神像是沒有聚焦點,就那樣呆呆地望著前方。
她看到我們之后眼神幽黑無神,她已經(jīng)沒有剛剛那么激動了,我們坐在她的身邊。
一張不大地長椅擠滿了四個年輕地女生,她們一同望向前方波瀾不驚地湖面,湖的對面依舊是每個人忙碌地趕著公交地鐵。
還有一個媽媽身上背著孩子,手里推著嬰兒車,綁著隨意的頭發(fā)在等紅綠燈。
“我已經(jīng)打電話張叔叔讓他去處理這件事了,你別擔(dān)心,張叔是老麥身邊得力的助手,這件事肯定沒什么大問題。”
麥露安慰地說道。
說完這句話之后又是一陣沉默,麥露也不再生氣我們不理會她的事了。
湖的對面是生活,我們這邊寧靜無人,像是一個可以逃避世界的地方,我微微笑到,在心里贊揚一敏會選地方。
我才她們也和我一樣吧。
翁妃還在適應(yīng)社長的階段,一敏依舊在忙碌的兼職和學(xué)習(xí),麥露好不容易有點想要做的事情,我呢,還是一樣無聊著。
生活就是這樣,忙碌久了需要安靜,安靜久了呢,又覺得生活索然無味。
“我今天摔了一跤,褲子破了,但是我還沒有錢去買一條新的褲子,因為摔跤,我遲到了,給扣了二十塊,二十塊啊?!?p> 一敏還嘲笑了自己一下,也不知道是嘲笑自己還是嘲笑無力改變生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