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打起來自己肯定是沒有機會反抗直接死亡的，想到這個，汪諾賢整個人反而放松了些，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出口后，他對著陽在心里說道。
【那個，嗯？看起來不像是色欲，那就只能是傲慢了，那個，傲慢大人，你肯定能聽到我在想什么的。你要我做什么就直說吧，我照做，不反抗?！?p> 汪諾賢直截了當?shù)嘏e起雙手投降，傲慢對此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他說道。
“你既然已經(jīng)摸清了我們設(shè)計的目的，又清楚我不會動手殺你，為什么還要表現(xiàn)得這么卑微？”
【原來你真的不會殺我啊，嘛，你的問題很簡單，因為我從不認為強者受到限制的時候，弱者就可以為所欲為不去尊重，畢竟弱肉強食嘛，選擇權(quán)永遠在強者手上?！?p> “所以，你才不尊重自己的生命嗎？”
【怎么可能，我還是挺惜命的?！?p> “你這份自以為掌控一切的傲慢不錯?！?p> 【沒辦法啊，想做萬全的打算就避不開這份傲慢，不過，現(xiàn)在還好吧，畢竟這份傲慢還沒有殺死我。】
傲慢不置可否，指了指電視機前面。
“來，坐在電視機前面。”
【好?！?p> 汪諾賢乖巧照做，他盤腿坐到電視機前，只見電視的畫面閃爍了一陣，隨后兩個人的臉出現(xiàn)在了屏幕上。
【爸媽？這么年輕，還有這個角度，這是我的記憶？】
“。。。只要他能普普通通平平安安地長大就好了?！彪娨暀C中傳來微弱的女聲，此時傲慢也在汪諾賢的側(cè)面坐下，他看著畫面說道：
“看來你是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p> 【是啊，雖然我現(xiàn)在是這種性格，但我的家人還是很普通的?！堪谅呐杂^并沒有讓汪諾賢感到反感，他很自然地接著傲慢的話。
“你好像并不在意自己的記憶的樣子?！?p> 【這個啊，之前體育館那里就有心理預期了，而且記憶這種東西看了就看了吧，說實話，以這種方式回顧記憶，我也挺感興趣的?！?p> 傲慢沒有回話，電視機繼續(xù)播放著畫面，只不過都是些斷斷續(xù)續(xù)的片段。
【表揚，批評，挨打。。。全是些會引起情感波動的記憶，傲慢，這些是不是全部都是我印象比較深刻的記憶啊?！?p> 傲慢斜了汪諾賢一眼，說道：“我從你說話的語氣中感覺不到恭敬，但也沒有能吸收的傲慢，這倒是難得的體驗。你說得沒錯，這確實是你印象深刻的記憶。”
【謝謝你的解答，這樣我也輕松了，既不需要費勁思考，也不用忍受壓抑思考的糾結(jié)。】
不用考慮生死，不用糾結(jié)細節(jié)，自從進到這片校園以來，汪諾賢第一次感覺到悠閑和輕松。
【倒是有點旅游的感覺了?！客糁Z賢這樣想著，然后電視上出現(xiàn)了正在做一本數(shù)學題的畫面，看到這個畫面，汪諾賢立刻想起了當時的細節(jié)，周遭也轉(zhuǎn)變?yōu)榱私淌业膱鼍?，講臺上的老師，學習中的同學，一切就像是來到了記憶之中一樣。
【用第三人稱看自己？真夠神奇的。因為我看到畫面就能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所以才觸發(fā)了這種轉(zhuǎn)變嗎？】
“沒錯。只有非常深刻的印象才會觸發(fā)這種轉(zhuǎn)變，看來這一天對你的影響很大?！?p> 【是啊，對我的人生影響算是最大的吧，畢竟這是我第一次病發(fā)。】
汪諾賢看著斜下方的自己，緩緩說道。
【這是我小學三年級的時候，這天數(shù)學老師拿來了奧數(shù)題給我們做?！?p> 小汪諾賢在草稿本上勾勾畫畫，盡自己所能去解決一道難題?！巴??！蓖蝗?，他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疼，隨即捂住了腦袋。
“汪諾賢，你怎么了？”老師走過來詢問汪諾賢的情況，小汪諾賢如實回答道。
“老師，我頭疼?！?p> “感冒發(fā)燒了嗎？”
“沒有?！?p> 老師拿手背碰了碰小汪諾賢的額頭，確認沒發(fā)燒后說道。
“奧數(shù)題確實是挺讓人頭疼的，但發(fā)出聲音會影響到其他人的，要安靜地做題，知道嗎？”
“知道了，老師?！?p> “很好?！?p> 因為只有那突然的一下刺痛，小汪諾賢此時也沒太在意，繼續(xù)做起了題目，當頭疼再次打斷他的思考時，他聽老師的建議沒有打擾到其他人，想著和打針一樣疼一下就過去了。陸續(xù)疼了幾次后，頭疼再次爆發(fā)，這次疼痛不再消失，一直持續(xù)地折磨小汪諾賢的神經(jīng)。
小汪諾賢因為頭疼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臉色也變得蒼白，但他仍然記得老師的教誨，不去影響其他人。
“汪諾賢，汪諾賢，你怎么了，臉怎么這么白，頭上還這么多汗啊。”老師注意到汪諾賢的情況趕緊跑了過來。
“老師，我頭很痛?！?p> “頭痛？頭痛能這樣？估計是得了什么病了，你在座位上趴著休息一下啊，老師馬上聯(lián)系你父母來接你?！?p> “嗯?！?p> 當汪諾賢的父母火急火燎地趕過來時，小汪諾賢的情況已經(jīng)好了很多。老師給小汪諾賢批了假，父母則是帶著小汪諾賢去了醫(yī)院。
在醫(yī)院，小汪諾賢做了大大小小各種檢查，都沒有檢查出異常。雖然父母給醫(yī)生描述了汪諾賢發(fā)病時的癥狀，但檢查結(jié)果沒有問題，醫(yī)生覺得汪諾賢只是用腦過度，然后也沒開什么藥，讓父母把小汪諾賢帶回家去休息。
回家路上，小汪諾賢問父母什么叫用腦過度，父母告訴他就是想東西想得太多。
【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清楚了長時間思考是頭疼的病因，之后我也是在這個基礎(chǔ)上和頭疼進行對抗?！恐車俅巫兓啬莻€黑暗的房間，傲慢聽了汪諾賢的解釋后說道。
“假如醫(yī)生沒有這么輕易地下判斷，假如父母也對你的情況更加重視的話，你能少受不少苦吧?！?p> 【或許是吧，不過我倒不怪他們，畢竟他們都做好了自己該做的事情，也是感謝他們，我才能這么早確定病因，少走了不少彎路?！?p> “你這么聰明，這彎路并不會多吧?！?p> 【我聰明？哈哈，多謝夸獎。不過，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假如我真的聰明，我也就不需要那么多的思考了?！?p> “你是不是太看輕你自己了?！?p> 【我也想啊，但可惜這是我這么多年人生得出的結(jié)論?！?p> 畫面持續(xù)播放，突如其來的頭疼一直穿插在汪諾賢的平凡日常中，不過在三年級那次之后，汪諾賢都沒有讓自己的頭疼影響到其他人，他一直在自己承受，沒有人看出他有著這樣的毛病。頭疼的次數(shù)多了，汪諾賢對頭疼的規(guī)避也越來越熟練，但規(guī)避是有代價的，最直接的表現(xiàn)就是汪諾賢的成績。
畫面中的汪諾賢剛上初中，此時，他正拿著剛過及格線的試卷，他面對面的母親正在教育他要好好學習。
“你都不解釋一下嗎？”
【好像以前有解釋過，不過被當成了厭學的借口，而且當時我也在盡量避免和其他人爭吵交流，再加上這么多年的教育，學習在我心里就是學生的義務，沒學好的我自然也是理虧。之后，我就忍著疼痛，努力提高著自己的成績?！?p> “這么努力，你的成績一定很好吧?！?p> 【怎么可能，到最后也不過是剛好能上高中的水平罷了。】
在汪諾賢全部的初中畫面中，鮮少出現(xiàn)其他人的身影，絕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在面對著書本中度過。
“你放棄了整個初中的快樂換來的卻是其他人稍微努力就能得到的成果，假如一開始就不在乎父母的評價，你會過得輕松許多吧?！?p> 【初中可是我除了大學之外最悠閑的了，雖然因為沒什么印象沒有出現(xiàn)在畫面里，但我過得還是一般的學生日子。話說傲慢?！客糁Z賢摩挲著自己的下巴看向傲慢。
【你假如來假如去的，莫非是在引導我？讓我產(chǎn)生改變過去的想法？好像沒錯啊，畢竟覺得自己在過去做些變動就能過得更好確實也能理解為是傲慢?！?p> 汪諾賢的自問自答并沒有得到傲慢的回應，他也沒有追問，恢復到放空模式繼續(xù)看著畫面?！窘酉聛硎歉咧邪。這個最糟糕的時期，就算只是看著畫面回憶，我都能預感到之后的難受?！?p> 進到高中時期，汪諾賢下意識地陷入了回憶中，周圍也變換到了回憶中的場景。
【痛，什么情況，我沒思考怎么會？難道說】汪諾賢看到回憶中的自己搖了搖頭頓時明白過來。
【回憶越清晰就連感覺也能同步嗎，按照我高中時頭疼的頻率和程度。。。傲慢，你這個會不會太狠了?！?p> “沒什么大不了的吧，你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習慣了嗎？”
【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我頭疼能自己緩解，過去的我頭疼我怎么控制啊。該死的，你的考驗還要多久啊，不會要到和我現(xiàn)在同步才結(jié)束吧。】
傲慢扭頭看著周遭的環(huán)境并沒有回話，汪諾賢只能嘆息一聲，做好心理準備堅持下去。
高中的課程內(nèi)容繁多，汪諾賢聽課的壓力也陡然上升，每每遇到難題，他的病痛就會折磨他好幾次，即便他已經(jīng)放棄了幾乎所有的社交和游玩時間，他的成績?nèi)匀恢皇莿傔^及格線的水平。
【混蛋的，這中間的間隔就不能長點嗎】
現(xiàn)實中的汪諾賢捂著腦袋按摩著太陽穴試圖讓自己感受好些。因為只會體驗到深刻的記憶的關(guān)系，汪諾賢幾乎是剛頭疼沒幾秒就又開始了頭疼。這突如其來又連綿不絕的疼痛就算是習慣了頭疼的汪諾賢也有些遭不住了。
【撐住吧，撐到那晚過去就沒事了，只要回想起那段時間的感覺，只要記住那個被我遺忘的感覺的話，之后也就沒問題了?！?p> “被你遺忘的感覺，那是什么？”
傲慢聽到汪諾賢的話來了興趣，正埋頭對抗頭疼的汪諾賢對于他的搭話并沒有像之前一樣進行解釋，只是用相對溫和的語氣說道。
【看下去你就知道了，要解釋之后我也會講的，現(xiàn)在先別和我說話?！?p> 聽汪諾賢這么說，傲慢把目光放到了記憶中的汪諾賢身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記憶中的汪諾賢反復受著頭疼的折磨，他的笑容已經(jīng)消失許久，臉上整日都掛著一副愁容，他對疾病的咒罵越來越頻繁，身體素質(zhì)也在變得越來越差。
艱難地度過高一的期末，看著周圍同學炫耀著自己的好成績，再想到如此努力只能考個及格的自己，汪諾賢只能寬慰自己道，沒關(guān)系，這次是沒時間寫完，之后再努力就好，再努力點寫完我就能和他們一樣了。
汪諾賢把整個假期都花在了復習和預習上，到了高二上課的時候情況確實好了些，但汪諾賢并沒有比高一輕松多少，甚至因為幾乎每天都有的試卷真題壓力反而大了幾分。他一根筋似地想要靠努力解決問題，不斷地壓迫自己，不停地強迫自己，最終在那一天，他心靈的弦，斷了。
汪諾賢麻木地躺在宿舍的床上，這天的數(shù)學模擬考成績汪諾賢考了不及格，雖說有難度的原因在，但不及格這幾個字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讓汪諾賢的心靈陷入了崩潰。
為什么，為什么。汪諾賢不斷地在心里問自己，淚水止不住地向下流淌。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這么拼命卻連基本的及格都拿不到，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沒有做好。他回憶著自己過去的種種努力，回憶著過去那無止境的付出，在心里抱怨著世道的不公。
當頭疼產(chǎn)生的時候，汪諾賢并沒有如平時一樣克制，反而就像是提醒了他罪魁禍首一般，讓他有了發(fā)泄的目標，他無視疼痛在心里咒罵著這可惡的疾病，詛咒著這該死的頭疼。頭疼很快發(fā)展到了長期持續(xù)的第二階段，但他依舊沒有停下，今天就算是死，他也要和這頭疼爭到最后。然后，汪諾賢第一次來到了第三階段，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的思考出現(xiàn)了間斷。思維竟然不再連貫，這讓汪諾賢感到了心慌，愈發(fā)劇烈的頭疼也讓他有了退卻的心，但當他想到自己再不停下會死的時候，他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死會不會讓他從疾病中解脫？
他的心理防線被這個想法攻陷，他決定堅持下去。
反抗著求生的本能，無視思維間歇的異常，汪諾賢的思緒翻飛胡亂地思考著，然后進入第四階段，他的思維暴走了。
大腦就像是在被收緊的袋子擠壓，劇烈的頭疼讓他的邏輯不在，無數(shù)的畫面，思緒在他腦中不斷涌現(xiàn)，汪諾賢發(fā)現(xiàn)他失去了對思維的控制，他能依靠直覺察覺到那些思想都不是他在思考，但他卻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維只是有個開頭就會被其他的思考頂?shù)?，他就像是個局外人，只能承受著思維的混亂。然后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后，他失去了意識。
當他醒來時，天已經(jīng)亮了，他的思維已經(jīng)平復，但劇痛依舊沒有緩解，腦子依舊如同被袋子抱住一樣傳來緊繃感。
汪諾賢坐在床上，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雖然頭疼依舊，他卻感受到了一種奇妙的感覺，一切都像是變得無所謂了。
他下床洗漱，看到自己鏡中那憔悴又死氣沉沉的臉，他也只有變成這樣了啊的感想。
天空在汪諾賢眼里就像是蒙上了一層灰色的紗布，擦肩而過的路人也像是過眼云煙一般，在腦子里留不住印象。
“真不錯?！蓖糁Z賢輕聲說道，雖然頭疼仍然在折磨著他，但他只覺得猶如卸下了萬斤重擔般輕松。
“虛無。。。原來如此?！?p> 【你很懂這個？能不能給我講講?！客糁Z賢在這種狀態(tài)下好受了許多，聽到傲慢竟然清楚這種感覺，他連忙問道。
傲慢沒有回話，停頓了一下轉(zhuǎn)頭對著空氣說道：“你們也想知道？行吧?！?p> 【嗯？其他的欲望在和他說話嗎？】
周圍的場景變回黑暗，隨后傲慢說明道。
“我們家族領(lǐng)地曾經(jīng)爆發(fā)過一次騷亂，主體是個無比弱小的種族，當時他們?yōu)榱朔纯刮覀兊氖崭?，掌握了一種消除所有欲望的方法，他們稱作寂滅，達成的效果就是虛無?！?p> 傲慢稍作停頓后，接著說道：“虛無是一種無欲無求，連本能也全部消弭掉的狀態(tài)，就像是個活著的死人，就算是我們拿著尖刀刺進虛無狀態(tài)的人的身體，他們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應?！?p> 傲慢繼續(xù)說道：“他現(xiàn)在這樣是因為他靠著不知什么方法模擬出了自我，他真的自我早就沒了，簡單理解來說他已經(jīng)死過一回了。你們也看到了吧，他對自己的生活像游戲，對待自己的身體像道具，只要覺得沒必要連本能的欲望都不會有?！?p> 【沒有。。。吧?！?p> “不用擔心普及，那場騷亂在我們觀察的時候就消失了，原因就是他們的方法。對一個人進行長期不間斷地折磨羞辱，毀滅這個人所有的精神支柱直到對所有事物都不起反應。騷亂能夠爆發(fā)只是我們讓他們自生自滅，沒去關(guān)注的結(jié)果。而且就我們的統(tǒng)計，比起那些虛無者造成的損失，創(chuàng)造這些虛無者的人們產(chǎn)生的欲望要多得多。”
【欸~我經(jīng)歷的事竟然和這種折磨等同嗎。】
“好了，我要繼續(xù)了，你們自己討論去吧?！闭f完，周圍的場景再次變換，突然的頭疼讓汪諾賢有些猝不及防，不過好在仍處于那種虛無的狀態(tài)，所以他并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傲慢沒有和汪諾賢對話，汪諾賢看向回憶中的自己，繼續(xù)體驗著這種虛無的狀態(tài)。
場景來到教室，回憶中，汪諾賢的異樣引起了老師的關(guān)心，只見他面無表情，兩眼無神地看著老師，思索了一下后回復道：“我沒事，只是有點頭疼?！?p> 老師讓汪諾賢難受的話可以趴著休息，隨后開始上課。
課上的內(nèi)容對汪諾賢來說依舊十分難懂，要是以前，他會強行想要跟上老師的節(jié)奏，然后在頭疼和思考間反復橫跳，不僅沒聽懂還會承受巨大的痛苦。但現(xiàn)在，他并沒有去理解老師的話，而是拿了一本筆記本把老師的話簡化記錄了下來，這樣他就不需要太多的思考了。然后在課后他慢慢理解著上課的內(nèi)容。
【這最初的方法真夠懷念的，不過也確實有效，雖然多花了數(shù)倍的時間，但這樣既不會頭疼也不會漏下學過的知識，效果好多了?！?p> 接下來的數(shù)日，汪諾賢根據(jù)書本整理了自己的筆記，成績也穩(wěn)定在了70分左右。
“我還以為你會考得很高?！卑谅粗糁Z賢努力許久拿到的成績說道。
【哈哈，怎么會呢，雖然有了筆記，但我的記憶仍舊和思考掛鉤，考試也依舊來不及做完，成績當然是高不了的，不過能縮短和其他人的差距，已經(jīng)很不錯了?！?p> 在一段時間的習慣后，汪諾賢甚至有時間觀察起了其他同學。
【這個過程，原來如此，這大概就是你說的模擬自我的開始吧?！?p> “我只看到你在看別人?！?p> 【從表面上看是這樣的，當時的我并沒有意識到什么自我的寂滅，我只是注意到自己的感情像是出了問題，別人的歡笑我體會不到，別人的悲傷我也感覺不到，當時的我以為自己是和社交脫節(jié)了太久，為了消除這種異樣，我嘗試著和別人交流，但這個時候問題就來了。與他人交流會出現(xiàn)各種各樣的狀況，腦子就不夠用了?！?p> 畫面跳轉(zhuǎn)，幾個人正在聊天，“聽說張XX參加省競賽拿了第三誒？”“我和老汪以前和他一個班的，他學習確實好，就是人愣了點，上次還因為。。?！?p> 【當時，我完全想不起來張XX是誰，因為當時的我很難迅速匹配他人的臉和名字，于是在心里給每個人起了看見就能想起的綽號，過得久了就忘記了他們的本名，出了不少尷尬的事，不過我也沒有深交的想法，就一直這樣過來了】
【我靠著綽號記住了他人的臉，依靠觀察學會了什么時候該笑，什么時候該安慰，什么時候該跟著吐槽，意外接觸了編程的知識后，我模仿著對自己的思考進行了邏輯編排，依靠劇本應付與他人交流時的特殊情況，然后我頭疼的次數(shù)就減少了很多很多?！?p> “看來你就是靠這個過程模擬自我的。”
聽傲慢這么說，汪諾賢才注意到那虛無的狀態(tài)正在褪去，傲慢說得沒錯。
【糟糕，我完全沒有復現(xiàn)的靈感。】
“你的嘗試注定是失敗的，因為你是依靠理智模擬出的自我。除非你愿意忘卻所有這些摸索的過程，停留在它還在的時候?！?p> 【是嗎，那還真是可惜?！?p> “你不想忘掉？”
【當然，我是相信記憶構(gòu)成靈魂的說法的，沒有過去的那些種種，那我也不可能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所以就算是給我機會改寫過去治好疾病，我也不會去做，我的病只可能是在我未經(jīng)歷過的未來被治好?！?p> 聽了汪諾賢的話，傲慢陷入了沉默。
場景繼續(xù)向前推進。高中很快就過去，汪諾賢的成績讓他考上了個外省的普通二本，離家遙遠，不過舍友都是來自不同省份的，條件也都差不多，汪諾賢倒也覺得有趣沒什么不適應的地方。
在大學汪諾賢過得輕松了許多，手機電腦齊全，沒有熟人打擾，也不用學那些復雜的難題，他的生活十分地自在。
【大學的時候，我的日子就是打打游戲，看看視頻，偶爾和同學出去聚餐，思考得少了，病痛也少了，每天過得逍遙自在。不過，我也因此變得非常懶散?！?p> 這期間的場景中不乏打游戲獲得成就，看視頻到開懷大笑的場面。
【直到第一學期結(jié)束，我發(fā)現(xiàn)期末考成績靠著老師的善心才全部低空飛過的時候，我才有了些許醒悟，不過并不是學習，高中已經(jīng)把我的熱情全耗光了，能畢業(yè)就夠了。我訂了兩個目標一個是未來的工作，另一個則是我自己的疾病?！?p> 汪諾賢調(diào)查了全省全國最好的體檢機構(gòu)和醫(yī)院，估算著預計的花費，對比出對自己最合適的場所。
【其實之前也去過地方的三甲醫(yī)院，但和過去一樣，醫(yī)生并沒有查出什么疾病，只是讓我多休息。所以我才希望放到了體檢上。但結(jié)果。。?！?p> 當場景再度變換的時候，汪諾賢突然陷入了沉默。
那是一個酒吧的場景，周圍清晰的場面證明汪諾賢對這里有著多么深刻的印象。
【這一天啊，我記得剛過完老鐵的生日就被他拉著去酒吧玩。。?！?p> 傲慢奇怪地看著汪諾賢，他沒想到汪諾賢竟然突然陷入到深層的回憶中，他好奇地看著現(xiàn)在發(fā)生的場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能把汪諾賢變成這樣。
回憶中，汪諾賢和幾個室友正在一個隔間中坐著，喝了些酒后，被汪諾賢叫做老鐵的室友就抱怨道：“你們說，我們長相又不差，怎么就沒有女朋友呢？”
“老鐵，你著急個什么勁，這才過了多久。”
“這都快1年了啊，老劉，你還著急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們班里那幾個都有對象了，就連那個最土氣的，前幾天也有對象了?！?p> “莫著急，時機未到而已，等時機到了，緣分自然就有了?！?p> “呸，老道，你這說的什么話，等等等，要等到什么時候去，我現(xiàn)在就想要?！?p> “嗯~最近網(wǎng)上好像有人評論說酒吧比較開放，好找女朋友來著。”
“噢，聽老汪這么一說我就知道了，我說你怎么突然說聚餐完要到酒吧玩，還特意來前洗澡換了身衣服，原來是這么個意思，老鐵，你這也太不地道了，就硬騙我們來給你當陪襯?！?p> “怎么能說是騙呢，我只是愛干凈點而已，這樣，也不讓大家白來，只要今天我找到對象，這頓酒我請，還有一周的大餐?！?p> “呦，老鐵，大氣啊，那我們兄弟幾個就幫忙幫到底了?！?p> “先不說請不請，來了這么久，你物色好了嗎？”
“嘿嘿，我正想和你們說這事呢，看見那邊那個美女了嗎，穿藍色衣服長頭發(fā)那個。”
幾人回過頭，就看到了那個老鐵所說的人，長得也確實標致。
【心語。。?！?p> 此時，整個景象變換，汪諾賢也和場景中的他融合。
“原來也是女人嗎？真可悲?！闭f完，傲慢也消失在了半空中。
在眾人的起哄下，老鐵壯著酒勁前去搭訕，那美女看了眾人一眼，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美女竟然真的和老鐵一起走了過來。
“不是吧，這也行?！?p> “怪哉，怪哉?！?p> “老道，別怪哉了，等下人過來給老鐵打打助攻，別因為你奇怪的言行把人嚇跑了?！?p> “老汪，你莫污人清白，吾言有何怪也。”
“等他成了，他能不給你介紹幾個閨蜜。。。”
“老汪，你說得甚。。。很有道理。”
說話的功夫，人已經(jīng)到了。
“大家好，我叫張心語。”
美女打招呼眾人紛紛問好，就在這時候，一個女聲從邊上傳來“心語，你在這啊?！?p> 汪諾賢奇怪地看著來人，那又是一個長相標致的女人，聽她介紹，大家知道她是心語的閨蜜。
大家玩游戲喝酒，不知怎么的汪諾賢一直在輸，幸好他酒量還行，沒有出過什么糗事。之后心語提議大家去KTV唱歌，所有人都同意了，到了KTV，大家再次唱歌喝酒，這下汪諾賢不行了，沒過多久就在KTV醉倒過去。
到了清晨醒來，汪諾賢迷糊地睜開眼睛，他的腦袋因為宿醉而感到生疼，想起自己喝太多的事情，感嘆自己運氣怎么這么差，當他一定神，他感覺到了不對勁，這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被子。。。這是哪？他坐起身，身邊竟然還躺著一個人，看容貌正是那個昨晚的張心語。
“什么情況？！”汪諾賢驚訝地看著枕邊人，他想不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才會變成這樣。
這時張心語也醒了過來，面對汪諾賢的疑問，她表示她們兩人昨晚已經(jīng)確認關(guān)系了。
汪諾賢人傻了，還沒等他想明白，只聽心語問了他句：“你不去上課沒關(guān)系嗎？”
汪諾賢想起自己早上確實有節(jié)不好逃的課，隨后就被心語半強迫地推出了房門。他的心里很混亂而且因為宿醉他想事情也有些迷糊，記住房門號和地理位置后先去了學校，準備好好清醒一下。
剛踏入教室，其他室友就圍了上來。
“老汪行啊，一夜不回，你到底說了什么才讓那美女帶你走的，我可是軟磨硬泡了一晚上都沒讓她搭理我?！?p> “是啊，我明明就坐你旁邊也沒聽你說些什么?。俊?p> “老汪，閨蜜在何處??？”
“你們先讓我緩緩再說，我感覺我被人下套了?！?p> “什么？有這事，和我們詳細說說。”
“你們不覺得昨天很奇怪嗎，玩牌就算了可能技不如人，玩骰子幾十把竟然沒一把贏的，早上起來就在陌生的床上，還說我們已經(jīng)確認了關(guān)系。”
“什么？你們睡了？！”
“睡個屁，我這衣服就沒脫過。”
“萬事皆有因，非情便是財?！?p> “老道說得沒錯啊，老汪，你快看看你有沒有少錢?！?p> 汪諾賢聽完立刻打開手機，上面一條明晃晃的4000元付款記錄立刻進入幾人眼睛，賬單下還備注了房租二字作為說明。
“果然，果然?！?p> “我去，老汪，你這一睡就花了4000，也太貴了吧。”
“真他娘黑心，老汪你放心，你是我老鐵帶過去的，你想討說法隨時叫我?！?p> “你這可得早點去啊，人跑了就完了?！?p> “這節(jié)課我們可以幫你掩護，你快點去吧?！?p> 汪諾賢沉思片刻說道：“謝謝你們，不過不用，這節(jié)課的老章出了名的難應付，就不要影響到你們了。”
“那你是下課就過去？還是直說？”
“直說還要應付導員說不定會鬧大到全校，沒必要。不過下課也晚了，我想點辦法就行?！?p> 眾人雖然疑惑，但上課時間已經(jīng)到了，沒細問都找了座位坐下。
章老師上課總要在講解一段后到學生中走走，汪諾賢就抓住了這個機會，等章老師到他旁邊的時候，他已經(jīng)是一副臉色蒼白，滿頭大汗的樣子。
“同學，同學，你這是怎么了？”
章老師看見他這樣立刻關(guān)心地詢問。
汪諾賢擦了擦汗說道：“沒什么，老師，我就是有點難受?！?p> “沒事，你這還叫沒事啊，是不是聽別人說我太嚴格，所以就硬撐著了，你這是胡鬧，快點，趕緊去醫(yī)務室看看，別出什么事了?！?p> “謝謝老師。”說完，汪諾賢在室友們詫異的目光下收拾東西離開了教室。
“現(xiàn)在的孩子啊，死心眼，我能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嗎，喂，那邊的，你拿手機干什么呢，還不快點記筆記！”
被點到的人連忙收起手機，委屈地說道：“不是通情達理嗎？”
汪諾賢剛下樓就恢復了原狀，利用疾病這招確實好用，就是用的次數(shù)不能太多，間隔也不能太短。他拿出手機給室友們報了平安。
然后，按照記憶中的位置趕了過去。他要問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來到門前，汪諾賢發(fā)現(xiàn)房門竟是半掩著的，推開門后，就看到心語正坐在椅子上像是在等他一樣。
汪諾賢感到奇怪，但還是走了過去。
“我這么快回來，你不驚訝？”
“我想你看到賬單就該回來了，所以也沒什么驚訝的?！?p> 汪諾賢在心語對面坐下，開誠布公道：“我只是個沒錢沒家世的普通人，不可能成為你的長期飯票的，把錢還我，我就不追究了。”
心語淡定回道：“錢是應急的嘛，我們都是男女朋友了，我以后會還你的?！?p> “我可不覺得我有表白或做過類似的事。”
“我喜歡你不就好了，放心吧，我這個人只看緣分，并不介意另一半又窮又丑的。”
汪諾賢的表情仿佛在說著我哪句提到丑了？不過他沒說這個，汪諾賢繼續(xù)說道：“我看起來像是會信一見鐘情的人嗎？”
“你不喜歡我做你女朋友嗎？”
“你面容姣好，舉止優(yōu)雅，集氣質(zhì)與美麗于一身，想追你的人估計能有成千上萬。”
張心語聽到汪諾賢這么夸自己，雙手捂住了自己臉頰上的紅暈。
“你見過的男人估計不計其數(shù)，我不信我這樣的普通人會一見面就在你心里扎根?！?p> “我倒貼給你，你有什么不滿的嗎，我們先生活一陣再說怎么樣？”
她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汪諾賢，汪諾賢真沒想到她會這么問，一時間真說不出美女倒貼有什么不好的，尤其對他一個正對伴侶有憧憬的大學生來說。
“看來你沒有意見了，那走吧?！睆埿恼Z站起身拉著汪諾賢就往外走。
“去哪？”這突然一下讓汪諾賢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去買日用品啊，這里什么都沒有怎么行?！?p> “等等，交完房租，我已經(jīng)沒什么錢了?！?p> “不還有千把塊嗎，放心，花不了多少的?！?p> 隨后，汪諾賢就被拉著出了門。
和女友一起逛街讓汪諾賢感覺很新奇，他思考著自己的得失，覺得如果真的是女友的話倒也不錯，但現(xiàn)實的第一個棒槌立刻砸到了他頭上。
“還有2個月才打錢，我手頭只有200塊錢了，飯卡也沒充?！?p> “想開點嘛，你不覺得花這點錢就找了我這樣的女朋友很值嗎？”
“就目前來看是虧大了?！?p> “哼，那就讓你知道值不值吧，東西放下，我們走吧。”
“又去哪？”
“你宿舍啊，你要過來住總得把東西都搬過來吧?！?p> “哈？我什么時候。。?！?p> 之后，兩人來到了宿舍搬東西，在和室友們解釋了一遍后在各位單身狗嫉妒的目光下，離開了。
從這天開始，汪諾賢就稀里糊涂地開始了同居生活。
最開始汪諾賢在學校那邊遇到了些麻煩，不過也就導員的一些詢問，汪諾賢花了點功夫就解決了。然后汪諾賢晚上和心語過日子，白天學習和打工攢錢，在積累了一些財富后，在網(wǎng)上做起了生意，日子好過了許多。
在和心語一起的4，5個月里，汪諾賢發(fā)現(xiàn)心語一點也不像是會出現(xiàn)在酒吧的女孩，除了出去玩幾乎都是待在家里看劇，做瑜伽，不找親戚不找朋友聯(lián)系的同時她也不喜歡化妝品更不在乎紀念日，甚至有好幾次出門都是汪諾賢提出來的。這一切都讓汪諾賢感到很怪，但他實在挑不出毛病，也就適應著過了。
然后，在他提出放假帶心語回家見父母的第二天，心語就消失了。
汪諾賢沉默許久，然后去到了他們相識的酒吧，汪諾賢喝酒的時候，一個人靠近了他，他看了一眼，正是之前那個閨蜜。
“你要不要去找她，現(xiàn)在應該還來得及?！?p> “她要離開肯定有她的理由，我不想強求。”
“那你就連理由也不想知道嗎，你付出了那么多就全放棄了嗎?！?p> “這對我們才是最好的?！?p> “你。。。給我！”她搶過酒杯一飲而盡，“就沒見過你這種人?！?p> 汪諾賢也不生氣，又要了一個酒杯，兩人就喝了起來，閨蜜不斷數(shù)落著汪諾賢，說他沒種，連個女人都追不回來，汪諾賢在旁邊應著，酒過三巡，閨蜜有些不勝酒力。
“你別喝了，再喝你就要躺下了?！?p> “哼?！遍|蜜撇過頭去，轉(zhuǎn)身就要離開，“我告訴你，你就是個沒膽量的老鼠，難得別人好心規(guī)勸你。”
“抱歉啊，我就是這樣的人?！?p> “哼?！遍|蜜轉(zhuǎn)身離開，汪諾賢想著別人好心過來，至少得感謝一下，他隨口說道：“謝謝你，傲慢。。。啊。”
汪諾賢話一出口頓時察覺到不妙，果然，閨蜜一改搖晃的身軀，回過頭，臉上的冷漠似乎連空氣都降溫了幾分。
汪諾賢嘆了口氣：“本來還想過度到后面看看有沒有破局的方法，唉，我這個老毛病犯得真不是時候?！?p> “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一轉(zhuǎn)身，閨蜜已經(jīng)化作了陽的模樣。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不是反應不太對嗎?！?p> “你竟然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怎么可能，與過去融合之后思維也會受到影響才對?！卑谅⑷チ酥車膱鼍?，回到了那個黑暗的房間。
【嘛，估計是之前一直放空的原因，遇到你的時候，我也下意識那么做了，之后我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自顧自地按照原來的記憶動了起來，那個時候，我就想起了一切。在試探了一下，發(fā)現(xiàn)你這個狀態(tài)不能讀我心的時候，我就一直放空讓記憶自己運作了，我自己真的在動的只有最后見到你的那個時候。你看，我最后的時候是不是就顯得有些不一樣了】
“只有懷抱著改變過去的想法才會到融合這個階段，你竟然在融合了之后又放棄了這個想法，你真是讓我吃驚，我有些懷疑我是不是太小看那些虛無狀態(tài)的人了?！?p> 【你這里原來是這個原理啊，改變過去。。。我好像確實是有過這個想法，畢竟沒見過心語的話，就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局面了?！?p> “你不是想追回她，明明她拋棄的你?！?p> 【這就是記憶不連續(xù)的缺點了，你根本不知道我中間做過什么，所以你產(chǎn)生了誤解。電視里也沒畫面了，我可以走了嗎？】
傲慢抬抬手，一扇門出現(xiàn)在黑暗中。
“那就是出口?！?p> 【好的，對了，謝謝你，傲慢，謝謝你幫我回憶起那些美好的回憶?！?p> 汪諾賢向出口走去，臨到門口，傲慢又叫住了他。
“等等，我還有一個問題，她到底為什么離開你，你到底又為什么沒去找她，你們明明沒有什么不和?！?p> 【沒想到你會對這個感興趣啊。這個有點不好開口啊，算了，你反正也不會亂傳，說就說吧，她離開的動機是因為她動了心放棄了她接近我的目的，我沒去找她是因為我膩了，也正是因為這個，我才覺得沒遇見她或許會好點的，那么，再見?！?p> 打開房門，汪諾賢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來到走廊，而是又來到了另一個房間，四周搖曳著一盞盞燭光，房間中央放著一張大床，床上坐著一個女人，她的脖子上掛著一把黃銅做的鑰匙，在床的后面則是一扇帶鎖的大門。
【又是房間啊。。。】
“你來了，我遺落在外的弟弟?！?p> 女人穿著嚴實的體育服，翹著一點也不淑女的二郎腿，口中發(fā)出做作的嬌滴滴的聲音，臉上掛著居高臨下的表情，再配合上這昏暗的環(huán)境，諸多的不和諧之處讓汪諾賢感到十分的不適。
他忍住自己吐槽的心思問道：“你。。。難道是色欲？”
“不愧是你呢，一眼就能看出我的身份，怎么樣，我漂亮吧？”
【每個人的愛好不同，要理解啊汪諾賢。】
汪諾賢說服自己不去在意，隨后問道：【你說的弟弟，是怎么回事?！?p> “當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噢，對了，我忘了你們對家族的理解還停留在血緣關(guān)系上，低等位面就是這樣啊。好吧，看在你是小輩的份上，我就大發(fā)慈悲地告訴你吧?！?p> 色欲的姿態(tài)讓汪諾賢握緊了拳頭，但隨后他又放開了。
【要忍耐啊，要忍耐，我怎么情緒這么激動，是受了什么影響嗎?！?p> “你看來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所以說，下級位面的家伙啊?！鄙亩赏葥Q了個邊說道，“這里正受到我的靈魂力量的影響，所以你才會更加沖動。嘛，這是我們色欲家族的能力，你努力學學大概能模仿出個皮毛吧?！?p> 【這和你說的弟弟有關(guān)？】
“沒錯，我們的力量源自我們的靈魂，而我們的靈魂則來自同一個叫做色欲始祖的惡魔。當然，和我們這些從始祖身上直接誕生的惡魔不同。你只是在產(chǎn)生靈魂的時候運氣太好，參入了我們始祖的一點點碎片。像你們這樣的人我們統(tǒng)稱為遺族?！?p> 【你能不能別用這個語氣說話了】雖然在說的是重要的情報，但汪諾賢對這用做作的聲音說出自大的話語的不和諧行為感到受不了了。
“很魅惑對吧，這可是使用力量的技巧，有悟性就多學著點。”
色欲拍著不可見的胸脯自滿地說道。
這下，不知是受到力量的影響還是出自內(nèi)心的排斥，汪諾賢實在是受不了了，再待下去怕不是要作死打人了。
【你脖子上的，是不是后面大門的鑰匙?！?p> “是喲，要的話就來拿啊。哎呀，真性急?！?p> 汪諾賢強行放空腦子，避免自己做出不當?shù)呐e動，到了色欲面前，看到色欲還用自信滿滿地表情看著他，他差點沒忍住。
三下五除二拿下鑰匙，趕緊向大門走去，這個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呆了。
“喂，你這人是怎么回事啊，我這么漂亮的人誘惑你，你就不想做點什么嗎，怎么連點反應都沒有的?！?p> 【誘惑？誘惑??？】汪諾賢聽到這話，剛打開大門的手也隨之停下，他想強行抑制心中的欲望，但實在沒忍住轉(zhuǎn)過頭對色欲說道，【首先，首先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剛在傲慢那里找回了虛無的感覺，又經(jīng)歷了一遍和前女友的回憶，所以我現(xiàn)在比賢者時間還賢者時間，不會輕易被誘惑。其次，這個地方的環(huán)境太昏暗了，還沒有什么擺設(shè)，我實在是產(chǎn)生不了欲望。最后，最后?！?p> 汪諾賢平復自己的心情無果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你，長得不差，穿著打扮也符合某些人的愛好，但是，但是，你的違和感也太重了，為什么要用清純的學生打扮做那種動作啊，為什么要刻意用那種做作的語氣啊，既然你是傲慢的態(tài)度就別用這種嬌氣的語氣啊，你這也太奇怪了，比天使身材魔鬼長相還要奇怪一萬倍啊，一萬倍啊。】
似乎是被汪諾賢這離奇的激動語氣嚇到了，色欲顯得有些茫然。
汪諾賢平復了一下激動的情緒，說道：【雖然傲慢說是模擬的，但我也是有欲望的，對你不感興趣的原因，很簡單總結(jié)起來就三個字，不夠色，如果還要加上一個字的話，那就是，你！不!夠!色！】
說完，汪諾賢摔門離開了房間。只留色欲愣在原地。
“噗”
聽到這個聲音，色欲緩過一些神來，她憤怒地望向汪諾賢進入的方向，那里傲慢正捂著嘴，被發(fā)現(xiàn)后，他立刻擺出了嚴肅的表情。
“色欲，我提醒你一下，他身上還有你二姐的法術(shù)在起作用，所以，你的幻覺大概只起到了影響情緒的作用?！?p> “什，什么？”色欲發(fā)出不敢相信的聲音。
“那個，我先回去了?！卑谅S手打開傳送門，剛抬起腳他就再也忍不住的笑了。
“噗，色欲竟然被自己的遺族說不夠色，哈哈哈哈?！?p> 色欲隨手一道鞭子就抽了過去，但傲慢已經(jīng)離開了。
“混蛋的傲慢，混蛋的遺族，虧我還看在家族的份上沒有太為難你，你給我等著?！?p> 色欲怒火沖沖地開啟傳送門，剛來到會議室，她就聽到了能貫穿整個大樓的爆笑聲。
“你們這些混蛋啊，都別給我笑了！”
聽到她的咆哮，會議室里笑得更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