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汪諾賢上樓沒多久的時候,盤腿坐在符球下方的夏美睜開了眼睛,此時的她已經(jīng)完成了結(jié)界最后的收尾工作,讓結(jié)界與外界形成了靈氣循環(huán),如此一來就算是帥級強者也無法輕易破壞結(jié)界進入其中。
她睜開眼睛看向地上,這枚有些不同的符紙正是那珍貴的傳送符,只要啟動就能將周圍的人傳送到遠方。
“這么珍貴的符紙陽都能輕易交給我,賀茂家和土御門家的差距真的不是一般得大啊?!毕拿涝谛闹懈袊@著,如果能早點認清現(xiàn)實賀茂家也不至于落到現(xiàn)在這般衰弱景象,一想到這,夏美立刻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后。
“不不不,父親他們的決定都是為了賀茂家的繁榮,我不該質(zhì)疑他們?!?p> 想到家族,夏美自然地想到了這次的秘境探索。這次的秘境收獲大頭顯然是歸土御門家所有,如果自己作出的貢獻夠多,可能還能為家族多謀些利益,但現(xiàn)在恐怕是分不到多少了。
夏美看向樓梯口閉目養(yǎng)神的汪諾賢,對于汪諾賢這么不專業(yè)的保鏢舉動,夏美無奈地嘆了口氣。
“雖然缺少專業(yè)素養(yǎng),修煉天賦也難以修復(fù)但他有著堅韌的精神力,找人洗去記憶再用心培養(yǎng)下估計對家族的凡間事業(yè)會有很大的幫助吧。希望父親能看在這份禮物的份上,原諒我在秘境中的失利。”
夏美透過窗戶看向?qū)γ娴慕虒W樓,陽已經(jīng)去了挺久的時間了,不知道已經(jīng)找到多少個憑證了。
“!怎么回事!”
正當她思考著還要多久就可以回去的時候,她突然震驚地發(fā)現(xiàn)陽從她的感應(yīng)中消失了。
這怎么可能,她和陽的感應(yīng)可是由特殊的靈術(shù)聯(lián)系在一起的,不可能毫無征兆地消失的。
“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不能再待在這了,我必須去幫他才行?!?p> 陽固然強大,但若是一時大意受到幻術(shù)影響的話,就需要別人幫他脫身才行。
之前的一帆風順讓夏美沒有意識到陽遇到的危險遠超她所能處理的范疇的可能,她立即起身準備前往陽的感應(yīng)最后消失的地方。
夏美的說話聲引起了汪諾賢的注意,他一看夏美的舉動,再想想夏美所說的話,他的神經(jīng)也為之變得緊繃。
【陰陽師出事了?臥槽,這還了得?!?p> 意識到陽可能出事后,汪諾賢立刻就感覺到了麻煩,雖然他在心里是一直把陽當作需要堤防的對象并思考反制的劇本,但他最不希望發(fā)生的還是陽出現(xiàn)意外的情況。他很清楚陽是他們安全探索秘境的保障,如果沒有陽,先前在體育館他就已經(jīng)死了。
【能讓陰陽師出現(xiàn)意外,難道是那幕后的勢力動手了嗎,本來還以為他們是注重看戲的棋手,現(xiàn)在看來也會親自下場嗎?而且連陰陽師都對付不了,這下可麻煩了。】
看著夏美從身前急匆匆略過下樓,汪諾賢稍作思考后,決定跟上夏美一起過去看看,倒不是他覺得自己能幫上什么忙,現(xiàn)在這個不知道陰陽師出了什么狀況的場合,這個獲取情報的機會錯過了可就不一定再有了,為了之后考慮,這次就算有再大的風險,也必須要去探個究竟。
打定主意,汪諾賢立刻跟上了夏美的腳步。
走下樓梯沒幾步,汪諾賢突然聞到了一股非常香的飯菜味。
【飯菜味,怎么可能,難道是暴食的考驗嗎?】
汪諾賢第一反應(yīng)是廚房出了什么問題,待下到一樓才知道是飯島兩人做了一桌飯菜。
【這兩個人就沒看出什么不對嗎?心這么大的?】
汪諾賢看著那擺滿飯菜的桌子感到一陣無語。
“啊,賀茂桑,山田,我和黑田姐做好了飯菜,你們一起來吃吧。”飯島看見路過的兩人熱情地打招呼道。
夏美完全沒有理睬飯島,匆忙向門外趕去。
汪諾賢則是有些糾結(jié),有心提醒飯島,但他又說不出話來。
【該死的,肯定是巫女的結(jié)界阻止了氣味傳上去,如果早點察覺到就好了?!?p> 如果早點察覺到,汪諾賢就能想辦法把危險傳達出去,但現(xiàn)在陽那邊的事情顯然更重要。汪諾賢沒有停下跟隨夏美的腳步,只是沉著臉對飯島搖了搖頭,至于飯島能不能領(lǐng)悟其中的意思,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飯島,出什么事了嗎?”
兩人飛奔出門后,黑田的聲音從廚房傳來,飯島回應(yīng)道:“賀茂桑和山田好像有什么事急匆匆地跑出去了,不過山田出門前對我搖了搖頭,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p> “有事怎么也不打聲招呼,我們?nèi)绻鍪铝嗽趺崔k?”黑田抱怨道。
“這里有結(jié)界守著,不會出什么事的。對了,黑田姐,看著這么多好吃的,我都有點餓了,可以先嘗幾塊嗎?”
“你這貪吃鬼,真拿你沒辦法,只能嘗嘗,不可以吃太多噢?!?p> “謝謝黑田姐?!闭f完,飯島拿起了桌上的一塊炸雞塊開心地吃了起來。。。
夏美飛奔著向音樂教室趕去,一路上她都在嘗試著加強對陽的感應(yīng),但無論她加大多少靈力,變換多少方式,她都無法感應(yīng)到陽的存在,她只能拿出自己全身的力氣,期望著盡早趕到陽的身旁。
當她馬上要到達陽所在的三樓時,她再次感應(yīng)到了陽的存在,她情不自禁地喊出了陽的名字。
上到三樓后,夏美看見陽正在走出音樂教室的大門,她總算是松了口氣,眼神變得平和,腳下也放慢了腳步。
“真是的,陽,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p> 汪諾賢慢夏美一步上到三樓,當他看到陽的時候,他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
【眼神和姿態(tài)怎么都變了,而且少了什么東西。。。不好!】
注意到哪里不對后,汪諾賢立刻拉住了正在走向陽的夏美。
“山田,你做什么!”突然被拉住,夏美慍怒地看著汪諾賢,希望他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汪諾賢無法言語,只能指了指自己左邊的肩膀,然后又看向了陽,以此來表達他覺得最能證明自己猜測的異常。
“肩膀,肩膀怎么了?”經(jīng)過這么些時間的相處,夏美也清楚汪諾賢不會無緣無故地妨礙到自己,冷靜下來后,她根據(jù)汪諾賢的提醒看向了陽的方向,這一看,她立刻察覺到了不對。
“陽怎么沒召喚式神?”
夏美注意到一直站在陽肩膀上的烏鴉不見了,但這理應(yīng)是不可能的,因為陰陽師的戰(zhàn)斗方式是以式神為核心的,除開賀茂家這樣的特殊情況,其他陰陽師無論何時都會操縱自己的式神在身邊作為警戒,尤其是陽這樣謹慎的人是絕不會做出放松警戒的舉動的。
“陽,你是遇到什么麻煩了嗎,式神符紙用完了嗎?”
夏美站在原地試探性地對‘陽’說道,雖然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不對,但她的內(nèi)心中還是期望著陽沒有出事。
‘陽’沒有回話,只是目光在汪諾賢和夏美身上來回轉(zhuǎn)悠,最后,他把目光停在了夏美身上。
‘陽’的身影從汪諾賢的視線中突然消失,轉(zhuǎn)瞬之后已是一拳即將轟在夏美身上。
夏美躲避不及,只能匆忙交叉雙臂進行格擋。
‘陽’的拳頭落在夏美身上,夏美身上完備的多重防護在一陣清脆的玻璃破碎聲中盡皆化作碎片。
夏美受到?jīng)_擊連連后退,眼看就要向后摔去,汪諾賢連忙扶住了她的肩膀,這才讓夏美穩(wěn)住了身形。
夏美的雙手顫抖不止,眼神中也充滿了驚恐,要不是有多個防護靈術(shù)作為緩沖的話,這一拳恐怕會將她的身體洞穿。
另一邊,‘陽’在一拳擊中后并沒有選擇趁勝追擊,他翻轉(zhuǎn)著因為攻擊而流出鮮血的右手,臉上露出了些微失望的表情。
“只是這種程度,骨頭就裂開了嗎,真是弱小的軀殼?!?p> “你是誰,你到底把陽怎么了?!”夏美緩過勁來,向‘陽’質(zhì)問道。
‘陽’并沒有回話,某種黑色的液體自他體內(nèi)涌出覆蓋到了他右手的傷口上,當液體褪去時,‘陽’的右手已經(jīng)看不見受傷的痕跡,就連血液也和傷口一同消失不見了。
沒有得到答復(fù),對方又是一副毫無戒備的樣子,夏美決定先下手為強,她立刻開始念誦咒語,隨后一個臉盆大的火球向‘陽’飛去。
‘陽’不閃不避,任由火球砸在他身上。
砰的一聲,火球在‘陽’身上爆開,瞬間化為了點點火花,這能把猛獸殺死的烈火連‘陽’的一根頭發(fā)都沒傷到。
治療完傷口,‘陽’才看向了緊繃神經(jīng)的兩人,一甩手把一堆東西扔到了兩人面前。
“我要測試這具軀體的能力,給你們3分鐘強化。”
“你!”夏美被對方自說自話的態(tài)度惹怒,正欲發(fā)火。突然,她感覺到周圍的靈氣發(fā)生劇烈變化,正如同風暴一般涌進‘陽’的體內(nèi)。
“這,這怎么可能。”夏美的聲音越說越小,她不敢相信眼前正在發(fā)生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樣的強者才能做到這般吸收靈氣。
‘陽’的氣息瞬間突破將級,而且仍然在以火箭般的速度提高,很快就突破了夏美的探知上限。
將級之上是帥級,夏美見過帥級強者,那是個舉手投足間就能毀滅一座大樓的存在,但那個強者的氣勢卻遠遠比不上眼前之人的強大。
開什么玩笑,就算她再怎么強化,她這個小小的仕級怎么可能能幫對方測試能力,光是靈氣的壓力就讓她喘不上氣來了。
夏美全身的細胞都在告訴她要趕緊逃跑,但隨著對方實力的提升,它們也沉寂了,因為它們知道這樣的強者,逃跑是完全不可能的。
在夏美被對方嚇得不敢動彈的時候,汪諾賢也在全力思考著對策,但雙方展現(xiàn)出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無論怎么思考對抗的劇本全都會以死局告終,但這并不代表生存率降為零,沒有了希望。
【這個在陰陽師體內(nèi)的家伙多半就是憤怒的幕后指揮者,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他一個,但他們這個勢力之前的做法全都是在用所謂的考驗激發(fā)人的欲望,而不是殺掉我們,巫女他們有這里的情報,卻不知道他們的存在說明他們一直都是隱于幕后的,這次出來不過是個特殊情況,多半也就見這一次,之后即使想找他也找不到了。但現(xiàn)在該怎么做才好?!?p> 汪諾賢心中已經(jīng)有了兩種選擇,一種是三十六計走位上計,‘陽’主要針對的人是夏美,憑借自己這個凡人不會被對方放在眼里的弱小逃跑,迅速攻略其他考驗,離開這個地方。但這個選擇的問題就在于對方的態(tài)度,對方是可以隨手把他消滅的存在,如果對方看他逃跑不爽,可能沒走出走廊就被殺了,而且即使是成功逃跑,之后也不能保證對方會放過他,雖然不至于會親自追殺,但即使是手下過來也夠汪諾賢喝一壺得了。
另一個選擇是留下來面對對方的測試,對方這種實力既然能說出測試這樣的話,那么應(yīng)該是手里有分寸的,只要撐到對方滿意,自己這邊就能離開,而且還能保留夏美這一個有力的戰(zhàn)力,之后的考驗也不會有太大變化。這個選擇沒有后患,但生存的幾率并不比逃跑要高,甚至還會低些,畢竟留下是必定要受到法術(shù)攻擊的,而且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了,就像人捏螞蟻,稍微用點力就會捏死一樣,對方會不會也稍微多用了點力把兩人殺死呢,而且對方的測試到底怎么樣才會算滿意,己方兩人真的能撐住嗎?
汪諾賢不知道哪一條路能活到最后,甚至不知道這兩條路是不是都是死路,他不斷權(quán)衡著兩個選擇,最后,當頭疼在大腦中爆發(fā)之時,他做出了決定,他要留下。
【逃跑就算活下來也有很大可能讓接下來的過程變得費心費時費力,而且抱頭鼠竄也不是個光彩的結(jié)局,再加上。。?!?p> 汪諾賢把目光放在面前仍在發(fā)愣的夏美身上。
【雖然目的不純,但巫女確實救過我的命,也是靠她我才能得到大多數(shù)的情報,放著她不管心里也有些過意不去?!?p> 做好了決定,汪諾賢伸手拍了拍夏美的肩膀。他本以為這樣突然的刺激會讓夏美一個激靈從恐懼中解脫出來,但夏美的情況比他想得還要嚴重。
【這都沒反應(yīng)?要不干脆給她一巴掌算了?!?p> 夏美的絕望汪諾賢不是不能理解,但就這樣等死也實在是太蠢了。這樣想著的時候,汪諾賢的腦中突然閃現(xiàn)過一個畫面,那是一個人躺在床上的畫面??吹竭@個畫面后,汪諾賢嘆了口氣。
【我也沒資格這么說她啊,怎么突然想到這個,這樣我不是想打都打不下去了嗎。唉,還是先看看對面丟下了什么東西再去處理巫女的事吧。】
汪諾賢沒了動手的力氣,走到夏美前面看向地上的東西。
【一大堆不知道什么用的符紙,6件不知道什么用的首飾和掛件,手槍我倒是認識,但我不會用啊,而且這種手槍能對對方有用?用腳想也不可能啊。】
排除掉沒什么用的文明利器,汪諾賢把注意力放在了其他那些明顯是超自然側(cè)的東西身上。
【我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增加生存率的東西,所以重點是找出能增加防御力的道具,其次是治療用的道具。飾品大概是戴在身上起作用,關(guān)鍵是這些符紙?!?p> 【符紙可能的使用方法有甩出去的,也有減輕我頭疼那樣貼在身上就能起效的,分辨具體效果的方式應(yīng)該是上面的花紋。。。這里起碼有10種以上的花紋,一個個試過去肯定是不現(xiàn)實的。那些飾品也不知道功效。。。把一樣的整理一下就去甩那巴掌吧?!?p> 汪諾賢抓緊時間把相同的符紙堆成一疊,方便之后夏美辨認出來后使用。
他在干什么,他難道沒有感覺到那份力量嗎?夏美看著汪諾賢的動作陷入了疑惑,對方那種壓倒性的力量哪里是這些道具就能彌補的。
看著汪諾賢在那傻傻地研究符紙的動作,夏美眼前漸漸浮現(xiàn)出了過去的景象,那是家族被制裁剝奪了式神的時候,當時的家族中充斥著對父親的譴責,責怪著父親的錯誤判斷,當時的自己還沒有資格插手家族事務(wù),只能躲在房間里徹夜研究陰陽符術(shù),期望能幫助父親彌補些過錯。只不過那時自己到最后也沒研究出什么,父親最后還是依靠自己解決了問題。
汪諾賢的身影在夏美眼中漸漸和過去的自己重合,如果過去的自己在那,那現(xiàn)在的自己不應(yīng)該像父親一樣解決問題嗎。
想到父親,想到家族,夏美的眼神中逐漸恢復(fù)了色彩。她走上前輕輕拍了拍汪諾賢的肩膀。
“你是在幫我整理符紙嗎,謝謝你,山田,抱歉,剛才沒有理你?!?p> 汪諾賢回過頭來,他看到了夏美以及她臉上那自然又充滿生氣的笑容,明白對方已經(jīng)自己走出來了。
【耽誤這么多功夫僅僅是道歉可不夠吧,不過,看在你這么真誠的份上,就算了吧。】
汪諾賢往側(cè)面挪了挪,把位置給夏美讓出來,手上繼續(xù)整理著那些符紙。
夏美先前震驚于對方的實力,完全沒有在意對方丟了什么下來,現(xiàn)在一看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些大部分是陽身上的東西。
看來對方是不屑于這些裝備吧,夏美這么想著,隨后抓緊時間辨認地上的物品。
只能說不愧是土御門家少主,地上這些飾品全都是頂級的裝備,每一件都比夏美落在家里的裝備好上好幾個檔次。
穿戴完畢后,夏美感覺自己的實力已是之前的數(shù)倍,但即使是這樣,也還遠遠不夠。
夏美看向汪諾賢整理出來的符紙,這些符紙的種類雖多,但大多數(shù)是用不上的式神符紙,止血治療傷口,提高靈氣吸收速度一類的輔助靈術(shù),以及一些清潔衣物,提取空氣中水分的生活用靈術(shù)。雖然無用的符紙居多,但夏美還是找到了有用的兩種符紙。
這兩種符紙,一種是刻有防御罩靈術(shù)的符紙,另一種則是快速布置結(jié)界的符紙。
夏美把其他符紙簡單介紹后連同剩下的手槍全都交給到了汪諾賢手中保管。
眼見‘陽’周身的靈氣漸漸平息,夏美知道時間快到了,她立刻抓緊時間布置結(jié)界。
“山田,你躲在我身后,絕對不要出結(jié)界范圍?!毕拿啦贾猛杲Y(jié)界后,‘陽’也停止了靈氣的吸收,他看向夏美,似在思考,隨后他右手抬起,一顆暗紅色的碩大火球裹挾著熾熱的旋風向著夏美疾馳而去。
看見這來勢洶洶的火球,夏美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火球飛快地撞在結(jié)界上,結(jié)界顫抖不止,但還是撐住了,夏美盡自己的全力把靈力灌輸在結(jié)界之上。
擋住了嗎?夏美感覺結(jié)界上的阻力漸漸變小,以為自己已經(jīng)撐過了這一下,就在這時,夏美注意到火球核心有光芒閃爍,火球整體也在收縮。
爆炸!夏美瞬間瞳孔收縮,火球也在這時發(fā)生劇烈的爆炸。
劇烈的爆風席卷整個走廊,更是在教學樓內(nèi)穿堂而過,甚至把教學樓的大門都吹得搖曳不止。
當爆風平息之后,汪諾賢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受到損傷,他看向夏美,此時的夏美身形搖晃,身上的飾品丁零當啷掉落一地,隨后她體力不支只能依靠雙手趴倒在地上。汪諾賢上前攙扶,并給她遞上了治療用的符紙。
“我沒事,山田,我只是靈力消耗得有點太多了?!毕拿赖寐曇粲行┨撊?,剛才為了擋住爆炸,夏美強行用所有的防御罩做成盾牌擋在結(jié)界外分散了沖擊,而且為了維持住結(jié)界不被破壞,夏美還把身上所有的飾品都強行用秘術(shù)轉(zhuǎn)化為了靈力,這才堪堪維持住了結(jié)界沒有讓爆炸傷害到結(jié)界內(nèi)部。
現(xiàn)在就看對方是什么態(tài)度了,是不是會就此罷手。
汪諾賢和夏美一起看向?qū)γ妫m然爆炸肯定也會沖擊到‘陽’,但兩人都清楚這爆炸對‘陽’造不成多大的傷害。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而且別說傷害了,就連動作和位置都和先前沒有絲毫變化。
“什。。。么。。。這還不夠嗎”
當‘陽’再次抬起了手的時候,夏美真切地感覺到了絕望,為了抵擋剛才的攻擊,她已經(jīng)用盡所有的手段,絕無可能再擋住下一擊了。夏美閉上了眼睛,她已經(jīng)盡力了。
【結(jié)果擋住一擊還是不能滿意嗎】汪諾賢注視著‘陽’,以剛才的威力就算現(xiàn)在逃跑也來不及了,看來自己是選了條死路啊。
汪諾賢也有些認命了,不過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至少死后不會有太多后悔。
疾風在‘陽’手中匯聚,汪諾賢此時卻感到了疑惑,因為這前搖也太長了,剛剛只是抬手就放出來了,他也不可能因為剛才的爆炸受到傷害,難道說。。。
對方在測試自己掌控力量的程度,因為他要控制力量在夏美能夠阻擋的程度,所以才會花這么長時間,那么只要夏美能認真防御,八成會沒事。
【臥槽,你別閉眼啊,快架防御啊。】
汪諾賢看向夏美,卻發(fā)現(xiàn)對方竟然把眼睛閉上準備從容赴死了。汪諾賢趕緊搖了搖夏美。
山田大概以為我不行了吧,這樣的情況還想著救我,估計是靈術(shù)的影響吧。夏美沒有睜開眼睛,她已經(jīng)累了,現(xiàn)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該死,現(xiàn)在醒也來不及了。】汪諾賢看著對面手中越發(fā)穩(wěn)定的風團,明白這是快準備好了。
【萬事休矣嗎,真是,絕望希望絕望希望又接個絕望的,怎么感覺老天爺在搞我啊,要么您行行好,再給個希望唄?!?p> 不知是老天爺聽到了汪諾賢的心聲,還是命運就是這么安排的,就在‘陽’的靈術(shù)即將使用的前一刻,他突然收回了靈術(shù)并看向了窗外。
還沒等汪諾賢清楚自己兩人得救的時候,突然由地面?zhèn)鱽砹宿Z隆一聲巨響。
汪諾賢看向窗外巨響的方向,透過窗戶,汪諾賢看到食堂大門倒在了地上,一團巨大的漆黑無比的東西正在從原來的食堂大門處流動著向外擠出。當那團東西完全擠出的時候,汪諾賢看清了全貌。這是個由焦油一般的粘液構(gòu)成,和寶可夢中臭臭泥相似外觀的怪物,其小山狀的軀體上還伸出有數(shù)十根觸手,每個觸手的末端都是一張長滿尖牙的大嘴。
【這是什么怪物?】在汪諾賢暗嘆食堂竟藏有這樣的怪物的時候,那怪物竟然像是被什么東西吸引一般,橫沖直撞地向著教學樓奔來。
“這是什么?!”夏美此時也是大睜著眼睛看著窗外疾馳而來的怪物。
怪物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只是幾秒功夫,怪物就吞沒了櫻花樹狠狠地撞到了教學樓上。好在教學樓似乎有神秘力量的保護,怪物的撞擊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
怪物貼在窗戶上,汪諾賢這才發(fā)現(xiàn)這怪物流動的皮膚上竟然還密密麻麻地分布著長滿利齒的嘴巴。這無數(shù)的嘴巴在窗外瘋狂地張開又咬合,就像是想要吃到玻璃箱中食物的瘋狗一樣。
“暴食的寵物,真是缺乏管教,不過拿來測試倒是比這兩個要好得多。”
‘陽’自言自語道,隨后他抬起手對向窗外的怪物,隨后他的手前就出現(xiàn)了一個寫滿了各種玄妙符文文字的圓形法陣,接著,一道一人高的黑色光柱從法陣中射出,洞穿了走廊的墻壁以及墻后蠕動著的怪物。
光柱消失后,怪物身上也出現(xiàn)了一個通透的隧道,隨后它的傷口如同液體一般迅速凝合,眨眼間已經(jīng)看不出有過傷口的痕跡。接著,它那些長著巨口的觸手沖向教學樓的洞口,爭先恐后地想要擠進教學樓內(nèi)。
‘陽’的周身卷起罡風,怪物的觸手一經(jīng)接觸就被絞為了碎片?!枴治锏挠|手走出了洞口,飛在空中與怪物進行著交鋒。
在‘陽’行走的時候,怪物的一個小碎片被打到了汪諾賢兩人身旁。汪諾賢本以為這是怪物的一塊殘渣,沒成想這塊碎片竟然慢慢隆起,變成了一個圓球,而這圓球從中間分開了一道縫隙,露出了里面如鯊魚般的尖牙。
夏美見狀,感覺到了威脅,支著汪諾賢的肩膀,強行對著怪物球釋放了一個火球。
釋放火球的消耗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夏美整個人失去力氣倒在了汪諾賢身上。
誰知這怪物球竟是把火球一口吞下,不僅沒有受到傷害,反而體型還大了一圈。
汪諾賢見攻擊不見效,心里即刻盤算著如何遠離或阻擋,不過他的盤算并沒有用上,怪物球?qū)扇瞬]有興趣,吃完火球后就蹦跳著向‘陽’趕去,最后消失在了罡風之中。
“山田,我們得趕緊離開這。”夏美聲音無比虛弱得對汪諾賢說道。
汪諾賢也正有此意,他點了點頭,背起夏美立刻向著樓梯口跑去。
建筑物外時不時就會傳來風聲,雷聲,爆炸聲,汪諾賢一刻也不敢磨蹭加速向樓下趕去。
到了一樓,汪諾賢正準備直奔保健室避難,但夏美阻止了他。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些氣力,她對汪諾賢說道:“不要去保健室,這里離他們的戰(zhàn)場太近了,假如保健室的入口被破壞,我們會被困死在那里的。我們回食堂,從體育館后面繞過去。”
【她說得有道理,而且怪物已經(jīng)出來的當口,食堂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不過從體育館后面繞過去,這是要沿著外墻負重跑大半個校園啊。。。希望我的體力撐得住吧。】
汪諾賢正準備動身的時候,聽到夏美口中傳來了念咒語的聲音,隨后,一張符紙貼到了汪諾賢的脖頸處。
“這個,咳咳,符紙能強化你的體力,接下來。。。就靠。。。你了?!?p> 說完,夏美無力地趴倒在了汪諾賢背上。
貼上符紙之后,汪諾賢感覺到身體充滿了力量,他也不再停留,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已經(jīng)。。。五顆了嗎”從教學樓正門出來不久后,汪諾賢聽到身后夏美在喃喃自語,但他并沒有細想,他現(xiàn)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逃跑上。。
他埋頭奔跑,穿過建筑物之間時瞥到的怪物大戰(zhàn)更是讓他加快了腳步。
一路有驚無險地跑到了食堂廚房的后門,汪諾賢小心地打開后門,確認沒有危險后走了進去。
“山田,去二樓?!蓖糁Z賢點點頭。
沒走幾步,他就看到了一個倒下的鍋子,再往前看,他看到了房門前的一節(jié)脊椎骨。
繼續(xù)向前走,汪諾賢看到了骨頭的主人,黑田,此時的她已經(jīng)只剩下了大概三分之一的身體,而且剩下的地方也充滿了被啃咬過的痕跡。
【怪物是從后廚出來,OL想跑但沒跑掉啊,那體育女呢?!?p> 汪諾賢分析的時候,腳步并沒有停下,走出房門后,他看到了飯島的尸體。
【兩手抓著食物,嘴角也有食物掛著,被激發(fā)了暴食的欲望噎死了嗎。得注意不能在這吃東西了?!?p> 飯島的死狀并沒有讓汪諾賢停留,不多時,他來到了食堂二樓。
進到二樓的結(jié)界內(nèi)后,外面打斗的嘈雜聲小了許多,讓汪諾賢有了些許安全感。
“放我到核心下面?!?p> 按照夏美的指示,汪諾賢把她放到了符球的下方。夏美念動咒語,只見符球告訴運轉(zhuǎn),周遭的結(jié)界變得凝實,變成了連汪諾賢這樣的凡人也能看到的淡藍色光壁。
做完這一切后,夏美再也撐不住,倒在地上沉沉得睡去。
長時間背著一個人全速奔跑,即使有符紙的加成也讓汪諾賢感到了疲憊,再加上思考時頭痛的影響,他現(xiàn)在也想倒頭睡去。不過他還是強撐著走到了窗前,如果怪物被‘陽’打敗往回走的話,他就必須要叫醒夏美跑路了。
窗外,怪物正揮舞著數(shù)十條觸手追擊著在空中飛行的‘陽’,‘陽’的身體周圍如浮空炮般懸浮著多個法陣,每隔一段時間法陣中就會激發(fā)出光炮,雷電,火球,寒冰攻擊怪物的軀體,有一個法陣沒有看到具體的攻擊,但根據(jù)時不時就會突然斷掉的觸手來看,那個法陣是在釋放陽常用的風刃,只不過威力要大得多。
怪物的軀體被擊中會愈合,觸手斷掉的地方也會長出新的觸手,看起來這場戰(zhàn)斗會打到天荒地老一樣,但仔細觀察后就會發(fā)現(xiàn),怪物的體型已經(jīng)縮小了不少,而‘陽’的法陣卻沒有半點停下的跡象。
戰(zhàn)斗繼續(xù)持續(xù)了5分鐘后,‘陽’不再躲避,凌空而立,居高臨下對著怪物釋放著法術(shù),法術(shù)的形態(tài)也再不斷發(fā)生變化,看來是把剩下的怪物當做了測試法術(shù)的活靶子。
戰(zhàn)斗又持續(xù)了大概3分鐘后,最后只剩一小團的怪物在一道黑色光柱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戰(zhàn)斗結(jié)束,‘陽’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汪諾賢的位置,隨后,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夜空中。
汪諾賢見狀,總算是松了口氣,緊繃著的神經(jīng)也得到了緩解。
他隨手扯下一旁的窗簾,在給夏美蓋上后,汪諾賢找了個墻角坐下,靠著墻壁安心地進入了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