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不同淘汰賽,不用等一個唱完下臺,另一個再登場,兩人是可以同時登場的,不過一個人唱歌,另一個在旁邊聽和看而已。
陳森和林琳在得到工作人員的通知后,雙雙攜手走上了舞臺。
“各位評委老師好,我是林琳,來自松江音樂學院?!?p> “各位評委老師好,我是陳森,來自松江戲曲學院?!?p> 兩人先做了開場白,之后就是評委發(fā)言時間了。
擁有現(xiàn)代音樂教父之稱的賀中天笑瞇瞇地看著兩人:“時間過得真快,今天已經到了《那歌》的最后一期,也是最為精彩的總決賽,兩位選手,你們有信心贏對方嗎?”
陳森和林琳彼此互相看一眼,陳森作為男人,把主動權讓了出去:“林師妹,你先說?!?p> “謝謝陳師兄。”林琳道了謝,拿起麥克風,面對評委席說道,“要說有沒有信心,說實話,面對陳師兄這樣的對手,我覺得能站在舞臺上沒有被嚇跑,就已經很了不起了?!?p> “哈哈?!钡紫碌娜硕急凰f的話逗笑了,但有一點,大家都是認同的,冠亞軍的歸屬早已經明確了。
陳森一路走來,每一期的歌都是他自己原創(chuàng)的新歌,而且每一首都是經典,不同于其它選手,幾乎都是翻唱別人的歌,就算偶爾出現(xiàn)一兩首原創(chuàng)歌曲,也都不怎么樣。
所以這季的《那歌》,完全可以說是陳森一個人的主場,無論是節(jié)目組,還是評委或者觀眾,都早已經認定了這一事實,陳森就是無可置疑的冠軍。
“不過……”在底下人的被逗笑時,林琳突然話鋒一轉道,“雖然陳師兄確實很厲害,但我依然想試試看,看有沒有打敗陳師兄的機會,做一個屠龍勇士?!?p> “哈哈……”這次笑得更大聲了,林琳這話說的,是把陳森當成惡龍,而她自己就是勇士了。
“陳師兄,接下來就交給你了?!绷至照f完話,主動讓出了位置。
陳森手持話筒,面對底下的評委和觀眾說道:“林師妹剛剛說了那么多,有一點我是不認可的,她竟然把我當成了惡龍,而她是勇士,這很不對,非常不對,難道她不應該是公主,要親自來屠殺我這條惡龍嗎?”
“哈哈哈……”觀眾們又一次笑了出來,陳森的幽默細胞可一點不比林琳差啊,他自比惡龍,把林琳當成了公主,公主親自屠殺惡龍,怎么聽著怎么好笑。
而作為幕后的導演蘇友能,見到這一幕時,眼睛里都是亮光,感覺光是這個畫面,就足夠增漲一波收視率了。
要知道前面那么多季的《那歌》,總決賽都是劍拔弩張的,雖然選手在舞臺上沒有表現(xiàn)出來,但那種隱藏的敵意卻是可以看出來的。
這一季的《那歌》尤為輕松,大概也是因為冠亞軍早早定下,所以沒有了那種一決雌雄的好勝心,反而能和平地相處。
插科打諢過后,比賽正式開始了,陳森這次運氣不錯,抽到的是1號簽,所以由他先唱,林琳則退到了舞臺一角,和主持人站在一起。
“這次我?guī)淼男赂枋恰肚嗷ù伞??!蹦弥捦驳年惿驹谖枧_中央,介紹他要唱的歌曲。
“青花瓷?”評委和觀眾們都有些意外,因為本次總決賽的主題是“國畫”和“瓷器”,只要選擇其中一個主題就可以,只是沒想到陳森會以其中一個瓷器的品種作為歌曲的名字。
“希望大家喜歡?!?p> 陳森朝著臺下微微鞠了一躬,等他起身時,燈光立即配合地暗了下來,只有一束光線照在他身上。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
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
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了然,
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圖韻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縷飄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空靈的嗓音,柔情古樸的唱腔,略帶江南戲曲的雛形,一下子就抓住了評委和觀眾的心。
對于陳森的歌,每個人都在期待著,等聽到之后,都有一種不虛此行的感覺。
賀中天閉起眼睛,細細地品味著歌曲中獨特的復古音樂;范易輕輕地敲著桌面,合著陳森的歌聲中的節(jié)拍;許清音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臺上宛如江南水墨畫中的陳森;金曲家明昇撫著頷的山羊胡,臉上滿是沉醉之色。
唯有萬齊安,面無表情,大概比起聽歌來,他更愿意看陳森丟人出丑,可惜事與愿違,只好當什么都沒有聽到。
在五個評委后面,還有五個席位,這些是給副評委們準備的。
他們的位置要靠后一些,因為燈光、角度等等原因,舞臺上要看清他們的位置有些困難,如果陳森仔細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五個副評委,其中有兩個是他熟悉的。
一個是吳竹兒,一個是云蘇兒,兩人都在被邀之列,她們一個在十大勁歌榜的第五位,一個是女歌手榜單的第一位,彼此都是一線歌手,另外三位則是三個男歌手,都是身處一線之列,同樣都是金曲獎勁歌榜上有名的,不過他們都在男歌手榜單上。
“天青色等煙雨 而我在等你,
炊煙裊裊升起 隔江千萬里。
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
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天青色等煙雨 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撈起 暈開了結局,
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
你眼帶笑意……”
高潮部分的音樂,更有讓人身處一種煙雨朦朧的江南水鄉(xiāng)之中的感覺,婉轉而又細膩的離別愁緒,猶如青橄欖在口,可以讓人慢慢品味。
等到歌聲結束,大家還依然沉寂在這股特殊的韻味之中,直到有先清醒過來的人鼓起了掌,驚動了還沒完全清醒的人,接著掌聲齊齊地響了起來,喧鬧了整個現(xiàn)場。
“毫無意外,這又是一首經典歌曲?!辟R中天看著舞臺上的陳森,眼中滿是欣賞和驕傲,欣賞的是這個年輕人,總是一次一次給人驚喜,驕傲的則是這年輕人是他松戲的后輩,這是松戲出來的人才,“說實話,這季《那歌》之后,我恐怕再也不會出席《那歌》了。”
“怎么了,賀老師,您為什么這么說?”坐他身邊的范易吃了一驚,連忙關系地問道,其它幾個評委也是投來關注的目光,哪怕是萬齊安,這時也表現(xiàn)得很關切的樣子。
“放心,我身體沒問題,也沒有出什么事,只是胃口被陳森養(yǎng)刁了,再也聽不得其它歌了。”賀中天笑著說道。
“賀老師,你這話說的有道理,聽了陳森的歌,確實胃口都被養(yǎng)刁了,以后在《那歌》上再也聽不到了。”范易也遺憾地附和道,他和陳森的關系自認比在場的人都親密,除了吳竹兒外,對于陳森,他一直是欣賞的,所以也不吝夸贊的話。
“這有什么,范老師,賀老師,你們一個是陳森的朋友,一個是陳森的后輩,真想聽歌還不容易嗎?直接把他找過來,叫他當面唱給你們聽?!痹S清音哈哈一笑,給他們出主意。
“這個主意不錯,以后真想聽歌了,可以這么做?!辟R中天和范易都是哈哈大笑,當然話是開玩笑的,沒人真會把陳森召之即來揮之則去。
“我就想問一句,有錢拿嗎?”舞臺上的陳森,配合地問了一句。
“哈哈……”觀眾們大笑了起來。
許清音等笑聲停下,這才看著陳森問道:“陳森,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嗎?”
“許老師可以提醒一下嗎?”陳森心里其實已經猜到了一些,只是沒敢肯定。
“你答應過給我寫一首歌的?!痹S清音牢牢地看著他。
“是這個事啊,我記得?!标惿c了點頭。
“那就好,等改天我要歌了,就去找你。”許清音這次可是認真的,對于陳森寫的歌,她現(xiàn)在已經跟范易一樣,眼饞得不行。
沒辦法,誰讓現(xiàn)在十大勁歌榜上,就有兩首歌是出自他的手。
其中一首還是第一位,那可是十大勁歌榜的第一位,還有一首是第五位,以吳竹兒沉寂了兩年之久居然還能爬到這么高的位置,許清音說不羨慕是假的,想她堂堂一個歌后,如今也不過是第四位。
更讓她擔心的是,吳竹兒居然都已經追到了她的身后,幸好這期《那歌》就結束了,否則陳森每參加一期《那歌》,就爆一次的熱搜,然后以他的影響力,加持到吳竹兒的身上,她真怕長期這樣下去,遲早被吳竹兒給追上來。
許清音插曲過后,就是明昇的點評了,相比起前幾個評委的點評,他的評論則要詳細得多:“聽這首《青花瓷》,我仿佛看到了一出煙雨朦朧的江南水墨山水畫,看到了微風中靜靜流淌石上的山泉溪澗,清泠透亮而又蜿蜒回環(huán),《青花瓷》正如其名,洗盡鉛華,古樸典雅,清新流暢,描摹出了傳世青花瓷的絕世風采,歌好,曲好,名字也起得好……”
他的話里,全是夸贊之詞,聽得陳森都有些臉紅了,畢竟這歌,說到底還是“抄”來的,當然,這個世界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