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審問
“你醒了？”
一個聲音在張璟耳邊響起，他迷迷糊糊的轉(zhuǎn)過頭，就看見一只八哥站在桌子上。
“我睡了多久？”張璟在沙發(fā)椅上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問道，記憶的最后，似乎是他被敵人控住，睡著了。
“不久，半小時吧?！敝炱逶谧雷由陷p輕一跳，就來到了張璟頭頂。
張璟一把抓住自己頭上的朱棋，將這他放到了手上，然后打量起四周，發(fā)現(xiàn)這地方像極了酒吧，除去燈光音樂，和前臺上的各種飲料，這地方和酒吧一模一樣。
張璟站起身，才發(fā)現(xiàn)剛剛自己躺著的椅子，似乎是全場唯一的沙發(fā)椅，看起來像是從其他地方臨時搬過來的。
“這地方是哪？”張璟右手托著朱棋，走向了不遠處類似舞臺的地方。
此刻一群人正圍在舞臺上，不知在看些什么，如果排除掉其中幾個穿著白大褂的，看著像醫(yī)務人員的人，這場景就是鄉(xiāng)下的男女老少扎堆看熱鬧。
“潛龍院地下基地，具體我也不清楚?！鳖^頂?shù)闹炱逭f道。
地下基地？張璟不解，他穿過亂糟糟的椅子，逐漸聽清了舞臺上在說些什么。
“姓名？”
“孫壘。”
“性別？”
“男?！?p> “能力？”
“邪惡倒影。”
……
一套熟練的警察審問犯人的說辭，而且聽問話人的聲音，像是何院長，張璟下意識的用起念動力，想讓自己升高點，好看清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但這個想法剛一升起，他就感覺腦海一陣刺痛，眼前也產(chǎn)生了重影。刺痛感中，張璟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他不斷揉捏著太陽穴，好讓自己能好受一點。
張璟感覺過去了半響，他才逐漸緩過來，盤問聲繼續(xù)傳入張璟耳朵，他才發(fā)現(xiàn)剛剛的刺痛只持續(xù)了片刻，問話還在能力說明階段。
“怎么了？”朱棋站在桌子上，注意到了張璟的異狀。
“好像是能力使用過度了?！睆埈Z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他還沒想過他會有這么一天，而且竟來的如此之快。
聽到張璟的話，朱棋再次跳到了他的頭頂，不是什么大問題，修養(yǎng)兩天就好了。這次張璟沒了把朱棋抓下來的心思，專心聽著盤問。
隨著盤問的進行，休息的差不多的張璟也明白了這群人在干啥——審問內(nèi)鬼。但他還有些疑惑，為什么當時打起來的時候，他沒見過這能力，按照對方的說法，這是一個很厲害的能力。
能召喚出智慧生命體內(nèi)的陰暗面，且陰暗面的實力以他為準，但自己和朱棋的陰暗面一個沒見到，也不知道自己的陰暗面是什么樣子的，張璟有些好奇的想到。
“你醒了，感覺怎么樣？”在張璟專心聽著盤問的時候，外圍的一位酒紅色長發(fā)的……大姐姐問道，對方的氣質(zhì)和模樣，讓張璟有些不確定她的年齡。
“能力有些使用過度了。”張璟笑著答到，面前的女人第一眼看過去，像是已婚女士，俗稱少婦，但仔細看去，又不太像。
“不過您是？”張璟緊接著問道。
“錢語金，你可以叫我錢姨?！卞X語金走到張璟面前，抓住了張璟的右手，一邊仔細感知著，一邊解釋：“我能感知到別人的身體狀態(tài)是否正常?！?p> 張璟了然，等著面前這位錢姨給自己診斷。
片刻后，錢語金皺起眉頭，張璟這時才發(fā)現(xiàn)對方有一對漂亮的柳葉眉，而且細看也不是描的，而是天生如此。
“能和我說說你的感覺嗎？”錢語金松開了張璟的雙手，疑惑的問道。
張璟不解，錢語金這副樣子，自己是身體狀態(tài)沒問題，還是有大問題？他想了想剛才的感覺，給錢語金描述了一邊。
“想使用能力，腦內(nèi)產(chǎn)生了刺痛感？”錢語金對張璟確認道。
張璟點點頭，對方重點抓的很好。
錢語金陷入沉思。
也就是這時，人群內(nèi)傳來了何長明的呼喊聲：“張璟！”
張璟扭頭，發(fā)現(xiàn)一群人正在盯著他看，其中還有不少男同志的羨慕眼神。
“那個，有什么事嗎？”張璟起身過去，沒想到自己看個病，也會被人羨慕。
人群漸漸讓開，錢語金也跟在了張璟身后，張璟逐漸看清了人群內(nèi)的景象：兩人正對坐在小圓桌旁，其中一位是何院長，另一位是長相十分普通的內(nèi)鬼孫壘。
不過兩人旁邊，還有一位長相方正，戴著眼鏡，看著十分冷酷的男人。而且男人周圍一圈沒有人，離他最近的人都有一步遠，就像這個男人是什么不能接近的恐怖存在。
見到張璟，孫壘情緒有些激動，“就是他，就是他，免疫我的能力！”
“住嘴！”何長明揮揮手，打斷了孫壘的話，對張璟身后的錢語金問道：“張璟有什么問題嗎？”
錢語金搖搖頭，“在我的感覺中，他的身體和意識都沒什么問題，但張璟卻出現(xiàn)了動用念動力，就會腦內(nèi)刺痛的情況，應該需要進一步檢查。”
何長明頓時瞪了一眼旁邊的孫壘，搞不好張璟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這個問題，就和孫壘有關。之前他們一群人在圍觀的時候，還以為孫壘的能力是控制類型的，但一圈盤問下來，發(fā)現(xiàn)完全不對，這能力就控不了人。
何長明又對張璟問道：“被他能力作用時，你有什么感覺？”
張璟仔細回想了一番，說：“有種在睡覺的感覺。”
“除此之外呢？”
“沒了?！睆埈Z攤攤手。
“沒了？”何長明慢慢轉(zhuǎn)過身去，大聲喝道：“孫壘！還不從實招來！”還是要再嚴刑逼供一番。
“我……我我……”孫壘不知所措的看著何長明，又求救似的看向張璟，最后高聲喊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該說的我都和你們說了，我真的沒對張璟做手腳，他真的免疫我的能力?！?p> 這個長相普通的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高聲喊道，像是受到了不得了的冤屈。
“老秦！”何長明一拍桌子，嚇得孫壘停止了哭喊。
“別別，我真的什么都不清楚，你別過來啊?！睂O壘不停的擺著手，驚恐萬分的看著正慢慢走向他的，被何長明稱為老秦的冷酷男人。
他剛剛親眼看見那位肌肉人中招的慘狀，結(jié)果現(xiàn)在就輪到他了，他后悔當內(nèi)鬼了。
一旁觀看的張璟有些好奇，他想不明白，是什么樣的能力，能讓孫壘怕成這副樣子，“錢姨，這位秦叔的能力是什么？”
“你看著就知道了。”錢語金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只見老秦一把抓住孫壘的頭頂，這動作像極了傳說中的灌頂，孫壘一開始的表情也像是被灌頂，他逐漸放松，給人的感覺就像在做馬殺雞，但接著就不對勁了。
孫壘的表情在放松后繼續(xù)變化著，先是雙眼逐漸癡呆，隨后表情也開始逐漸癡呆，緊接著他癡呆的眼神中亮起了智力-999的光彩。
“嘿嘿，嘿嘿……”孫壘不自覺的流著口水，開心的笑了起來。
張璟嘴角抽搐，把一個正常人變成弱智，然后把他回歸正?！@體驗，張璟有些詞窮，這么些年來，他還是頭一次見過這情況，也從沒聽人說過，弱智是一種什么體驗。
但從孫壘之前的反應來看，肯定是痛苦萬分的。
看到孫壘癡傻后，何長明伸手指向張璟，輕聲對著口水直流的孫壘問道：“這個人你認識嗎？”
孫壘抬起頭來，又左右歪頭不停的看著張璟，片刻后，孫壘拍起了快樂的‘小手’，“大哥哥，特別厲害的大哥哥?！?p> 張璟無言，孫壘這副樣子，不知道智力有沒有超過⑨。
“他厲害在哪？”何長明繼續(xù)問道。
“他……他……”孫壘吃著自己的手指，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整理語言，“他沒有……影子！”
孫壘指著張璟，興奮的說道：“他沒有影子！”
“影子又是什么？”何長明有所猜測，但還需要確認。
“是壘壘召喚出的東西，壘壘能召喚出影子?！睂O壘在椅子上蹦跶，表達著他的興奮。
何長明松了口氣，看來張璟身上的問題，不是孫壘故意造成的，他看向老秦說道：“松手吧。”
老秦松開孫壘的頭，又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走到了張璟身邊。
頓時，張璟身邊的一圈人后退了兩步，包括錢語金，就連頭頂?shù)陌烁缫诧w走了。
見此，張璟不動聲色的往后挪動了半步，盡力不打擾這位老秦，然后又看向?qū)O壘。
此時孫壘眼中的高光逐漸褪去，漸漸變得無神、癡呆，面部表情首先恢復到了普通的放松表情，隨后雙眼中也逐漸恢復了神采，但孫壘卻一動不動的，就這么顯得有些呆滯的坐著。
“咳咳。”何長明輕輕咳嗽了兩聲，就見到對面的孫壘突然朝他撲了過去，但什么都沒抓到，反而撲倒在了桌子上，就像被隔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內(nèi)，永遠也出不來。
但孫壘卻依舊不停的撲騰著，一聲不發(fā)的，不斷向何長明揮動著雙手。
張璟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悄無聲息的退到了錢語金身邊，孫壘這表現(xiàn)，看的他渾身發(fā)麻。
“散了吧?！笨磳O壘這副樣子，何長明起身說道，“把這兩人先關起來。”
隨后面前的孫壘消失不見。
但張璟卻注意到了關鍵詞——兩人，不是有七個嗎？除去被他當場殺的那位，應該還有六人，張璟不解。
“錢姨，另外四人呢？”張璟轉(zhuǎn)頭對錢語金問道。
“另外四個都是假身，沒抓到?！卞X語金嘆道。
這樣啊，張璟點點頭，怪不得當時打的膠著，卻還有人在劃水，原來還有假身，這些人竟然還有這種詭異的手段。
不過想到這里，張璟突然有些疑惑，自己當時被控住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了啥？怎么醒過來就到了所謂的地下基地。
“錢姨，這個地下基地是怎么回事？”張璟又問道。
不過沒等錢語金回答，就聽到何長明說道：“潛龍院的秘密基地，研究各種超能力的，主要是空間系能力。了解這個地下基地的人，除去可信的人外，要么被消除了記憶，要么死了。”
張璟剛準備回話，就聽到已經(jīng)遠離的朱棋飛過來問道：“何院長，我要清除記憶嗎？”這表現(xiàn)，很是從心！
何長明搖搖頭，說道：“你的話，不用清除記憶，清楚了依舊容易被你發(fā)現(xiàn)，所以要用點其他手段?！比缓笥謱埈Z說：“你這兩天就先待在這里，觀察一下，最好能弄明白一點你身上的情況?！?p> 張璟點點頭，他也很想弄明白自己到底時什么情況，最好是一群人都能來幫忙，這樣就不用他自己消耗腦細胞了，而且比他一個人快多了。
“對了，語金你帶他兩熟悉一下地下基地吧。”何長明準備轉(zhuǎn)身離開，又突然回頭說道。
“好?！卞X語金回道，然后對張璟招招手說：“走吧，你先跟我去檢測一下靈能和意識狀態(tài)，等下我再帶你們大致了解整個基地的情況，哪里不能去，哪里能去?！?p> “好！”張璟立刻跟上，朱棋再次回到張璟頭頂。
不過沒走多遠，張璟就發(fā)現(xiàn)其他人又聚在了一起，他疑惑的問道：“他們現(xiàn)在在干嘛？不是審問完了嗎？”
“看戲。”錢語金有些遺憾的說：“外面的人還沒打完，自然要趁機多看看?！?p> “額……”聽到錢語金這么說，張璟想到了之前自己打生打死的場面，應該也被看完了，他突然明白了，為什么之前朱棋信誓旦旦的說有人。
那潛龍院最安全的地方——院長辦公室，是不是也和這里有聯(lián)系，張璟想起了之前何院長和周清池的話。
“到時候我要從哪里回潛龍院？院長辦公室嗎？”張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對，看來何院長之前已經(jīng)和你說過一部分消息了?！卞X語金看來是誤會了什么。
何長明這個糟老頭子，之前什么都沒和我說，張璟暗自無言。
跟著錢語金離開人數(shù)眾多的‘歌舞廳’，張璟發(fā)現(xiàn)整個地下基地的結(jié)構(gòu)很簡單，就是一個環(huán)狀的大樓，大樓總共有幾十層高，他現(xiàn)在就在最高層，頭頂是一個巨大的光源。
不過很奇特的是，光源雖然離頂層最近，但是并不刺眼，反而像是離這里很遠。
“是空間導致的嗎？這個光源?！睆埈Z抬頭看著這個巨大的白色光源，問道。
“是的，整個大樓都覆蓋著復雜的空間結(jié)構(gòu)，它將光源均勻散布?！卞X語金指著走廊外，大樓間的間距說道。
她又不知從哪拿出一個紙團，扔出了走廊，眼神中帶著追憶說：“千萬不要嘗試走近路，否則會迷失在大樓中間的復雜空間內(nèi)，就像這團紙，可能永遠也到不了樓底?！?p> 張璟探出頭，卻發(fā)現(xiàn)紙團竟然消失無蹤，頭頂?shù)闹炱灞粐樀门赖搅藦埈Z肩膀上。
看到張璟探出頭，錢語金又出聲說道：“要是出現(xiàn)緊急情況，不要將身體的任何部位伸出，否則你可能會永久的失去它?！?p> 張璟無言，默默收回自己腦袋。
“最后，如果被挾持，你們可以嘗試跳樓，會有人來救你。這三點，你們一定要記住?！?p> 張璟和肩膀上的八哥連連點頭，這地方著實有些危險。
“那我們?nèi)ソo張璟你做檢查吧?！卞X語金微笑著說道，似乎這個檢查是一件讓她開心的事。
張璟默默跟在錢語金身后，坐上電梯，從-1樓來到了-7樓，最后停在一扇金屬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