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路過這個街道,雒月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
嘉莉拉著雒月的手,穿梭在人群中。雒月的眼睛四處張望著,緊張的像是迷路的小鹿。
她們的腳步一刻也不曾停下。雒月并不知道嘉莉的目的地是哪兒,她也顧不上這些了,四周的光景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她。
人群來來往往,每張面孔對于雒月而言,都陌生而新奇。她的目光在每個人的臉龐劃過,又落到人群之后的的商鋪上。這就是像是燦爛無比的萬花筒,看的人頭暈,卻又無法挪開眼。
“到啦!”
嘉莉停在了一間商鋪前。
雒月抬頭看。
這棟高大華麗的建筑物上掛著名為“秋蓮佳閣”的牌匾。
門口,兩位衣著端莊的女子對立而站,不停地歡迎進去的客人。
“這里……?”雒月驚訝的望向嘉莉。她這輩子可沒見過這么奢華的地方。
“嘿嘿,這是我家開的店鋪,里面的東西可好吃了。”
嘉莉迫不及待的就拉著雒月往里走,剛要走到大門,那兩位女子微微頷首,說道:“嘉莉小姐,查理斯老爺今兒正找您呢。您快上去見老爺吧,不然老爺又得生氣了。”
“我知道。既然選擇逃走,我就知道會是這結果。你們先帶我的朋友去吃點好的。記住,上最好的菜?!奔卫虻纳袂閺娜?,剛剛的話絲毫沒有影響到她。
雒月想問怎么回事,但忍住了。這事似乎是嘉莉的私事,多問的話反而顯得不尊重對方。
“雒月,你先跟她們去包間等我。我得去處理一點私事。”嘉莉略帶抱歉的目光投向雒月。
雒月點頭:“你先去,我等你?!?p> “好,”嘉莉笑的爽朗,拍了拍雒月的肩膀,隨后,轉身離開。
雒月面對嘉莉離開的背影,輕輕揮了揮手,心里默語:回見。
“雒月小姐,請隨我來?!?p> “嗯?!?p> 雒月被帶到了一個大隔間里。屋里飄著檀香,裝飾也古色古香,有不少精美的壁畫和花瓶,屋里的屏風后門竟還傳來悠揚的琴聲。
心生好奇,雒月輕輕地走到屏風旁,探出半個頭,打探里面的情況。
一架古箏,以及一位薄紗遮臉的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很快就注意到雒月了,她的手指停在了琴弦上,抬眸看來過來。
雒月也意識到對方的目光了,尷尬的從屏風后門站出來,笑著說:“你彈得很好聽。”
“你是誰?衣著如此,卻進得了這個房間?”青衣女子的雙手收回,端莊的坐好,警惕地打量著雒月。
“是嘉莉讓我在這兒等她的。”雒月如實回答。多方的氣場很大,衣著不凡,可能身份也不簡單吧。
青衣女子微微一愣,目光又落到了雒月脖子上。
“你怎么會有這個項鏈?你是……塔奈的夫人?”
前面的問題,雒月還是可以回答的,只是聽到后面一個,雒月徹底傻眼,大腦斷電似的,停止了運作。
夫……夫人?
雒月走神之際,青衣女子已經(jīng)起身向她走來。
“看你的表情,你不知道?”青衣女子若有所思。
回神后雒月很誠實的搖頭。
“我名戈伊。我認識塔奈,和他……也算得是朋友吧。項鏈既已在你身上了,就好好保管吧??蓜e辜負了他一番情意。”戈伊溫柔的目光掃過落月脖間的項鏈,語氣先是有些遺憾,后來又帶著幾分釋然。
雒月也并非木訥,只覺告訴她,戈伊對塔奈的感情可能不限于朋友吧。一想到這里,雒月心里就有種不可名狀的情緒在涌動。生氣?不像。擔心?也不是。
還沒搞清楚這股情緒是什么,房間的門被再次推開,開門的人用力過猛,門砸出了不小的聲響。這可把屋里的兩人嚇得不輕,紛紛看向門口。
來人是個少年,他低著頭,栗色碎發(fā)擋住了半張臉,一只手靠在門邊,大口喘著氣。
雒月正疑惑。
一旁的戈伊先開口了:“伽瑪少爺,你怎么也來了?”
名叫伽瑪?shù)纳倌晏ь^,眼神就筆直的落向了雒月。這一眼,雒月可迷糊的不行,臉上和眼里都大寫著問好。這人盯著自己干嘛?
“終于……終于……”伽瑪?shù)难劾镩W著激動的光,片刻后,又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天真無邪的目光。那種種專屬于少年的清透與澄澈,讓人無法產(chǎn)生敵意,甚至覺得分外可愛。
伽瑪微笑,再次開口,這次沒有像剛剛喘氣喘的那么厲害了:“你好雒月,我是伽瑪,嘉莉的弟弟。很高興認識你?!?p> 雒月愣了愣,才說:“你好?!?p> “兩位就先聊天吧。我今日還有其他事,就先行離開了。”說完,戈伊頷首,默默地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