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界的第六年。
這段時間老師發(fā)布的許多采集草藥的任務(wù)弟子都沒法完成。弟子們紛紛反應(yīng)過去蘊養(yǎng)著靈植的地方如今不僅沒有靈獸看守,并且那些靈植也被人連根挖走。
他們一開始懷疑是不是我又去偷偷屠殺靈獸了??赡嵌螘r間侯天去天玄宗分支的小宗門里挖明年的新生了,我一直待在兌換處忙,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而且我不修行靈氣,那些靈植對我毫無作用,所以如果真是我干的,肯定不會把靈植都連根挖走的。
四大內(nèi)閣的山脈雖然有著區(qū)域的劃分,但其實就是同一座。山脈中靈獸和靈植大量的消失,直接影響了每一閣弟子的歷練修行。
事關(guān)重大,為此甚至有一位長老親自前往山脈中查探。不過那長老查探了幾天也沒有什么線索,也沒給弟子們一個解釋就直接回去了。
如此行事,弟子自然一個個都氣得不行。
可那長老是實打?qū)嵉拈L老,不像我這個只是個擺設(shè)的記名長老,要是惹了他,他是有權(quán)力直接將人逐出內(nèi)閣的,所以大家都只能憋著。
由于山脈靈獸靈植的缺失,導(dǎo)致很多任務(wù)都沒法完成,于是這幾天兌換處竟然意外的也清凈了不少。
任務(wù)完成不了,就賺不到積分,賺不到積分,自然也不能兌換想要的獎勵,不能兌換獎勵,自然也沒人想來接任務(wù)。
因此我反而因禍得福,樂得清閑,直接閉目養(yǎng)神。
“爸爸……石頭說話啦!”
易殤奔奔跳跳地進了兌換處,將我那塊代表我記名長老身份的石制徽章舉的高高的,水靈靈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很是詫異的模樣。
這徽章從來都沒有一點動靜。而我看易殤挺喜歡這小玩意兒的,所以我早早地就把徽章丟給易殤當(dāng)玩具了。
如今這徽章有了反應(yīng),我便大概猜到估計是找到了七宗罪的蹤跡,需要我當(dāng)替死鬼了。
我剛接過了那石制徽章,徽章中便傳來一道語氣冰冷的傳音。
“饕餮禍亂我天玄界山脈,你即刻前往南慶閣等候我等前來?!?p> 饕餮來天玄界了?
想來倒是好笑。天玄宗的人四處搜尋七宗罪的蹤跡,結(jié)果饕餮直接來偷天玄宗老家了。
這種事,估計真的也就他們干得出來。
我收拾了一下柜臺,將“停止兌換”的牌子掛在了門外,然后囑咐易殤說道。
“爸爸現(xiàn)在也要出去辦事啦,你自己去云婆婆那里吧?!?p> 自從易殤在云婆婆那里嘗到鮮以后,甚至都會自己偷摸溜去云婆婆那里討雞蛋吃,所以我并不擔(dān)心易殤一個人去西云閣會出事。
而易殤聽到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云婆婆那里的時候高興地差點直接蹦了起來,稍稍冷靜一點后,才算是還有點良心的問我什么時候回來。
“等爸爸辦完事就會來接你的。”
我摸了摸他的腦袋。
易殤一溜煙就離開了,生怕我反悔了一樣。
小孩兒就是好啊,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天天開開心心的。
空中漸漸開始散落著一圈圈淡紫色的光暈。
一艘戰(zhàn)船破開蒼穹,戰(zhàn)船磅礴而震撼的氣息似乎讓天地間未曾煉化的靈氣如同見到猛虎的家犬一般變得溫順許多。
南慶閣的弟子與老師自然察覺到了異樣,都紛紛出來看看是什么人居然敢在作為天玄宗四大內(nèi)閣之一的南慶閣如此放肆的。
只是他們也立即認(rèn)出了這是天玄宗本部的戰(zhàn)船,神情當(dāng)即從憤恨轉(zhuǎn)變成期待。畢竟有權(quán)使用戰(zhàn)船的,除了宗主和五位太上長老,也就只有那之前出世的宗主親子秦?zé)o涯了。
除了之前靈獸和靈植消失的事,也沒什么值得太上長老出面的理由,更何況已經(jīng)有長老來查探過了呢。
所以南慶閣的弟子和老師都覺得那戰(zhàn)船上的人只能是宗主的親子,秦?zé)o涯。
秦?zé)o涯過去一直被天玄宗宗主用秘法封印著,為的就是希望秦?zé)o涯可以在氣運和機緣足夠的時候一舉入圣,成為天玄界第二位圣者。
自出世以來,他以十星神境的巔峰修為傲視一眾其他世界的大帝親傳。
甚至有傳言,秦?zé)o涯已經(jīng)向百戰(zhàn)百勝的戰(zhàn)神徐克予發(fā)起了挑戰(zhàn)。雖然徐克予還未曾回應(yīng),但大家都覺得有著戰(zhàn)神美譽的徐克予肯定不會拒絕。
就在一眾弟子老師想要見識見識這宗主親子是何等英姿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戰(zhàn)船上竟是有四道人影。
“那是四位太上長老!”
在短暫的震驚后,終于有人失聲喊出一句話。
自從宗主不再露面以后,天玄宗五位偽圣境的太上長老也紛紛不再露面。就算真有什么大事,最多也只會出現(xiàn)一尊來主持大局。
可如今卻是有四位太上長老親自出面,更叫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看這四位太上長老如同保鏢護法一般的站位,似乎他們身后還有一位身份更加尊貴的存在。
難道是宗主,數(shù)萬年不曾現(xiàn)身的宗主難道今天要露面了嘛?
南慶閣一眾弟子老師神情都不由得激動了起來,更有甚者已經(jīng)如同是朝拜神靈一般跪服在地上。其余人見了,也紛紛跪倒。
幾分鐘內(nèi),這片大地上就只剩我這一個不知好歹的家伙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在戰(zhàn)船絢麗的光暈中,四位太上長老的身后似是出現(xiàn)了一道纖細的人影。四位太上長老立即紛紛轉(zhuǎn)過身,向那一道倩影作揖。
柔順的秀發(fā)似是泛著光澤輕輕披在肩頭,淡紫色的眸子透著讓人難以抗拒的韻味。由純白漸變到淡紫的衣裙勾勒著完美的曲線,叫人舍不得將眼睛挪開。光滑白皙的兩條腿如玉一般,找不到有點瑕疵。
黑色的面紗雖然讓人看不清她的臉,但卻擋不住她與生俱來的魅力。崇拜也好,動心也罷,此刻只想跪倒在她的裙下。
就在所有人都對這位尊貴無比的女子而陷入恍惚之時,我的心中卻只有驚愕。
九靈,救世主,天玄界。
我這才想起來那將九靈稱作救世主的黑袍人就是將她帶去的天玄界。
我一直以為我已經(jīng)把九靈忘了。
她雖然遮著臉,但我就是能在第一眼就認(rèn)出。
她比以往更加強大了,她的身份也比以往更加尊貴了。而我呢,依舊在生與死的界限徘徊。
這便是差距啊。
可為什么我還是忘不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