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后退,就算我贏是嗎?”
我甩了甩手,活動活動了筋骨,向他確認道。
“對?!?p> 陸盛風自負地背著手,慢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就好像即便已經(jīng)被限制了那么多,他還是有百分百的把握立于不敗之地。
其實如果只是讓他后退的話,應該不是很難。
“需要倒數(shù)說開始嗎?”
我神經(jīng)緊繃,右手已經(jīng)摸向左手上的儲物戒。
“不……”
我盯著陸盛風的嘴,只見他做了一個“不用”的嘴型,我就直接抽出節(jié)奏一刀砍了上去。
我等的就是這個:只要他說“不用倒數(shù)說開始”,就意味著戰(zhàn)斗已經(jīng)開始了,我此時出手,雖然有些不要臉,但卻是完全不違反規(guī)則的。
我和陸盛風面對面,這么近的距離,我突然迅速出手襲擊,像他這種層次的高手一定會下意識后退躲避。而這樣一來,勝負也就決定了。
計劃很完美,但是我還是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
這個陸盛風,是個瘋子。
他徒手接住了我砍向他的節(jié)奏。盡管如此,他也沒有違反他的規(guī)則。
我有些吃驚地看著鮮血從他握著節(jié)奏刀刃的手指間滲出來。他也沒想到我出手會這么迅速,可相較于我來講,這個人雖然看起來瘋癲,但實際上卻冷靜的可怕。
“真疼??!”
他幾乎就在我耳邊嘲諷著,死死地握著手中的節(jié)奏。即便滲出來的血已經(jīng)滴滴答答地滴到地上,也不讓我將節(jié)奏抽離。
我只得放棄那柄節(jié)奏,趕緊跟他拉開距離。
“好兵器!”
陸盛風拿起節(jié)奏看了看,但最后還是丟到了一邊。
“只可惜,我不會用?!?p> 陸盛風舔舐了一下他手掌上被節(jié)奏劃傷而流出的鮮血,嘴角沾染的血跡讓他看上去更加詭異。
他伸出手,奪過邊上一位士兵手里的長槍,流暢地舞動了一下,然后直接向我奔襲而來。
還有機會!
我努力沉住氣,抽出重擊,向奔來的陸盛風直接甩了過去。
但現(xiàn)在的陸盛風已經(jīng)不是幾秒鐘前那個完全沒有防備的樣子了。
他見我拋出重擊,反而加快了沖刺的速度。就像是嘲諷我的無能一般,那重擊幾乎就是蹭著他的臉,被他躲過。
我趕緊抽出撕裂,用撕裂鋸齒般的刀刃勉強卡住他沖刺而來的一槍。然后再立即抽出切割,揮刀斬斷了長槍的槍頭。
但陸盛風的攻勢并沒有因此減緩。
他將沒了槍頭的長棍往回一收,重重地砸在地上。木棍落地的那一頭瞬間像花一樣四分五裂地綻開,分叉成數(shù)根堅韌的木條。
他手執(zhí)頂部分了叉的長棍一記橫掃。我立即用撕裂格擋,但頂部分叉的木條比原來的木棍細且柔軟,像好幾條細鞭子一樣繞過撕裂,抽打著我的背部。
而那些木條又有著這木棍的堅硬,抽打在我背上的木條割破了衣服,在我背上劃出幾道口子,讓我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
我背部吃痛,不由自主地伸手捂向傷口。而陸盛風則趁機再將長棍一收,旋轉(zhuǎn)著向我再刺一槍。
木棍在他手中旋轉(zhuǎn)著,頂部分叉的木條像花一樣綻開著向我刺來。我趕緊提起切割想要劈開木棍,但這根本阻止不了那些木條刺進我的身體,把我扎得像只豪豬一樣。
“你好像,不行了呀?!?p> 陸盛風歪著腦袋嘲諷著,繼續(xù)旋轉(zhuǎn)著長棍往我身體上扎。我趕緊丟下撕裂,提起切割斬斷那些木條,狼狽地后退幾步。
陸盛風把被我斬斷的木棍隨意一丟,拍了拍手。
“少爺!”
老羅拿著我的節(jié)奏,拖著重擊,來到了我和陸盛風中間,向他微微鞠躬。
“我想我找到能夠繼承神鍛術(shù)的人了?!?p> “就他?這人行嗎?”
陸盛風側(cè)過頭望了望我狼狽的樣子,挑著眉,一臉懷疑地看著老羅。
老羅卻居然沒回答陸盛風的問話,直接轉(zhuǎn)過身向我走來,從懷里掏出一本古樸的書籍遞到我面前。
“這是神鍛術(shù)。”
見我無動于衷,老羅直接不由分說地把那本書塞了過來。我也沒辦法只得接過書,然后問道。
“為什么給我?”
但也他完全不搭理我的問話,而是自顧自繼續(xù)說道。
“狩獵者八刃不是這么用的。你要把它們當成你四肢的延伸,每一次的呼吸,你都要充分感受它們的存在與它們相互共鳴。這樣,你才能發(fā)揮狩獵者八刃的最大威力。另外,狩獵者八刃不適合用來對戰(zhàn)?!?p> 剛說完這些話,老羅的身體就像沙子一樣散碎開來。要不是他前幾秒還跟我說過話,我甚至懷疑現(xiàn)在在我面前的根本就是一座正在崩壞的沙子雕像。
我有些愕然地在我面前的這一攤沙子里抓起一把。
這就是再普通不過的沙子了,只是為什么,它之前能變成一個人的樣子說話,而現(xiàn)在又變回沙子了?
“老羅是‘獵’世界中唯一殘存下來的靈魂,因為想要把‘神鍛術(shù)’傳承下去,所以不肯入輪回。而為了讓他的靈魂保持久一點,我就用沙子為他做了一個身軀?!?p> 陸盛風沉著臉解釋著,神色似是有些悲傷。我甚至都開始懷疑這是不是陸盛風耍的把戲,但仔細一想,又似乎沒什么必要。
“那他為什么要把神鍛術(shù)給我???”
比起陸盛風的神情,我還是更關(guān)心這個。畢竟如果只是想要把神鍛術(shù)傳承下去的話,陸盛風這種等級,這種戰(zhàn)斗力的人,一定是綽綽有余的了??衫狭_為什么還是要硬塞給只有一面之緣的我呢?
“如果我的統(tǒng)計沒有錯誤的話,你應該是最后一個‘獵’世界的人了。而這本書上的內(nèi)容,只有在‘獵’世界的人用心閱讀時才會顯現(xiàn)。除此之外,這書上的內(nèi)容不會被任何形式被抄錄。”
陸盛風不知何時又坐到那個青灰色官袍的家伙身上。他翻弄著那本有些破舊的書,然后抬起頭看著我。
“這就是,由神鍛術(shù)刻印在你手中那本書上的規(guī)則!”
“不對,我是混元界的人,我只是,不知道我親生父母是誰!”
我記得老爹說過我是跟一塊巨石一起墜落到慶城的,我不由得有些動搖了,但我還是不相信自己居然是從一個已經(jīng)被毀滅的世界來的。
“易澤帆,生于‘獵’世界,生父生母皆為族中無名。兩歲那年‘獵’世界遭神界天兵入侵,于大戰(zhàn)中僥幸逃離,墜于混元界,由易程天收養(yǎng),賜名,易澤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