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澤被我打暈,昏睡了足足三天,中間紀赫宇已經(jīng)來過,我告訴了他那幾個孩子的下落后,囑咐接回后如何安頓,就打發(fā)他走了。
“等一下!”
“...?!?p> “伊澤...?和紀念他們到底怎么回事?!”
紀赫宇抬頭,神經(jīng)似乎有變,愣了半刻,嚴肅說道,“祖奶奶,紀念年紀小,不懂事,您...”
“之前的事,還要繼續(xù)提嗎!”我的眼神投向他。
“明白祖奶奶!...,之前為了驗證伊澤是否有能力我讓他去暗中保護紀念,誰知一來二去紀念她...!唉!這個孩子年齡還??!胡鬧瞎說!你別和她計較。”
“嗯!去吧!”
“紀...顏洛...,紀顏洛!”,伊澤是喊著我的名字醒過來的,我一身白裙慵懶的坐在一旁陽臺窗戶處,回頭看向他,嘴角帶著滿意的笑。
他詫異的看向我,起身剛要下床,手卻不經(jīng)意去摸前兩天被我狠狠劈過的后脖頸。
“嘶——”。
我起身走了過去,擋住了一半剛好正午照進來的陽光,看向他,“怎么樣,睡得...,還好嗎?!”。
傾俯著身子,他抬頭看向我,他的眼神似乎有些莫名的怒火,楞了半刻,他起身下了床,臉色更是嚴肅,看上去像是被那個混賬紀青池附了體的神情。
“為什么!”。
我的笑好像卡在了半路,他什么意思?我的眉頭微微皺著,并不明白的樣子看向他,“你說什么?”。
伊澤步步緊逼,他的眼神犀利著。
“叮啷!”我的腿碰到了后面的桌柜,上面的古董花瓶在砸到我頭上的前一刻,被伊澤的手,無情的打飛了出去。
“啪!”,瓷器摔碎的聲音。
我的手捏的緊緊的,壓著怒火,低吟道,“你知道這個花瓶有多貴重嗎?!”。
他的身子繼續(xù)前傾,“你還沒有回答我...?這...一切!到底為什么?!”。他的眼神直視著我。
不對!就算紀青池我也不曾因為這種事讓過他半分,這小子!誰借給他的膽子。
伊澤輕撫過來的身子可以清楚的嗅到他身上的味道,就是那淡淡的、淡淡的...,我從來沒有聞到過的,很好聞的味道...,檀香...?不...也不像,他身上的這種味道我很熟悉,但...真的并不記得在哪里聞到過。
我的心臟不自覺的跳動劇烈,上一次,還是在一萬八百年前,紀青池死的那一刻,我猛的,一下把他推開,低語怒言,“記住自己的身份!”。
我背對著他,話很穩(wěn),但心臟卻很不老實,顏洛啊顏洛!你這老不死的妖精,這是怎么了!他不就是長得和紀青池一樣嗎,你至于這樣嗎!紀青池的確生的好看,但當初你也不曾有過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真是要死人了。
我克制住翻騰著的情緒,翻著只有我自己知道的白眼,優(yōu)雅又有氣勢的走了出去。
午后...。
我站在老宅外的瞭望涯,凝視著四周,然后伸出手,拂過天空的上方,我曾多次對老宅布下霧陣,霧陣大意就是散香火尋人的意思,但好像全世界只有一個這樣的我,并沒有第二個我的同類。
一百萬年了,紀青池死了,他是我的知己,是我的好友,是我覺得唯一懂我的人,雖然我很恨他,但我答應他會照顧好他的家人,我做到了,可是我好孤獨啊,我也曾無數(shù)次尋找我的結(jié)果,我甚至希望我可以和當初的紀青池一起死去。
如今我的同類沒有找到,結(jié)果終究還是沒有結(jié)果,可笑的是在這一世竟出現(xiàn)一個長相和性格完全相像紀青池的人在我身邊,而且還進了柳林,佛祖您這是又在和我開什么玩笑。
“不對!他難道就是我要找的...,同類...?我的仙術(shù)對他是不起作用的!”
老宅內(nèi),我一身白衣長裙擋住了伊澤的去路,看著他穿戴整齊,將帽子也帶的嚴實,后面背著一個黑色的背包,像是要離開。
“去哪!”
“紀先生回了話,我惹了您,我該離開了!”
“紀先生?!”我的語氣有些難聽,轉(zhuǎn)身坐在了一旁的躺椅上,眼神閃過一道光,堂院里的樹梢都跟著微微搖動。
伊澤似乎也感應到了什么,抬頭望了望。
我的脾氣原本就生性,更沒有什么好脾氣去哄一個毛頭小子。
“你!到底什么人?!”我的語氣壓的很低,抬眼看過去,眸里發(fā)出赤金色的光,周身氣體波動,伊澤被逼后退兩步。
“你...!”
是的這個小子徹底惹惱了我,我無奈的厭煩,門瞬間被重重的關上,緊接著天暗了下來。
我看著他,他并沒有很惶恐,更沒有表現(xiàn)出害怕的意思,只是差異的站穩(wěn)了腳步,看著四周,然后看向我。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的怒火被壓制著,手指輕攆著,挑眉繼續(xù)看了過去!
“紀顏洛!你要殺我滅口嗎?!”他的語氣似乎有些出奇的平靜和挑釁!
我嘴角微微勾起,“殺你...滅口...?”。
伊澤向前走了兩步,意思似乎這樣的我,他也并不害怕。
“你不是紀先生的養(yǎng)女!”
我抬眼...。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
我?guī)缀跏窃谝凰查g騰起,抓住他的脖頸,按到兩米開外的院墻上。
“你覺得!我是什么???!”
伊澤臉色蒼白,但眼神很不屑的看著我,我的怒火告訴我!殺了他!就像當初殺了紀青池那樣!這張臉真的再一次惹惱了我!
咚咚咚...一陣砸門聲,更讓我厭煩,我揮了衣袖,一陣狂風甩了出去,只聽見一個女孩哎呦的大叫著!
“??!怎么回事??!摔死我了!給我開門!開門!紀顏洛!紀顏洛你別想霸占我紀家的家產(chǎn)!這可是我祖奶奶留下來的房子!你給我滾出來!紀顏洛!”。
是的我震怒了,壓低的聲音暗罵著滾,老木的栓門直接劈倒了下去,那丫頭吵鬧的聲音瞬間沒有了,我的手還在用力掐著伊澤的脖子,他整個人被我直接拎到了半空中。
“告訴我!你不是紀清池!告訴我!”我碾碎著說。
伊澤被我掐的馬上就要斷氣了,可他那倔強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求饒,倔強的直視,甚至那眼神告訴我,你殺了我啊!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紀青池!當初殺紀青池時他就是這個神情!不、不可能!紀青池已經(jīng)死了!他娶張婉鈺的當天就被我錯殺在了囚禁我多年的石荷觀內(nèi),不可能!這不可能!
“??!”胸口悶疼,我極力克制住自己掰斷伊澤脖頸的手,另一只手一掌打在他的胸膛,轉(zhuǎn)身離開。
老宅深處楊柳林內(nèi)...,這里是在老宅院內(nèi)后開的一盞半月門,當時是六十三代的曾孫子給我建造的,又經(jīng)歷了三代人陸續(xù)的休整,才有的這里。
這里很大,地處較低,暗潮有一處小的懸崖,底部有一個搭建的木屋,是仿照當年柳林木屋建造的。
我坐在木屋內(nèi)的銅鏡旁,周身的怒火直沖云霄,我看著鏡內(nèi)的自己,眼底竟變成了紅色。
“血!”我的手緊緊握著,我明白剛才的我,又癲狂了。
是的,紀青池是我殺的!他可以是那個昏庸無道的狗皇帝、也可以是敵國的細作、或者戰(zhàn)無道!但他紀青池!是我殺的!是我發(fā)了狂,像一個野人一樣將他贈與我的石劍刺進了他的胸膛。
敵軍攻進城門的那一刻,紀青池死了,皇帝被逼跳了城墻,城中百姓死傷無數(shù),敵軍統(tǒng)領下令,絞殺城中所有百姓,我的眼前血紅一片,紀青池的尸體懸釘在囚禁我十年的石荷觀的樓墻上,他和我目目對視,眼角的血淚凝固在他眼角淚痣的下方。
我騰空而起...,俯視著整個云盤國...,狼煙四起,哀嚎一片,我明白不止紀青池死了,現(xiàn)在!整個云盤國都要陪著他滅亡。
我嘴角帶笑,“父親!是女兒不孝!現(xiàn)在才為您報仇雪恨!”
說著我俯視著城中的敵軍、看向吶喊的子民,我笑了,我明白我要讓所有人為云盤國陪葬,無辜也好,有罪也罷!
“都得死!”我殺紅了的眼角,流下血紅的淚,腳下的石蓮觀瞬間陷入大海,掀起一浪漩渦,翻涌而上的是巨浪,它狠狠拍在地上、街道、皇宮,我嘴角一口血水噴涌而出,我看向剛剛紀青池尸體的地方,遠處的敵軍慢慢都被吞沒,所有人、所有的人、所有...都在被海水吞沒著...,我嘴角帶笑,抬頭慢慢的看向上天,低吼,“云盤國...覆滅!”。
“姑姑!姑姑!你快看覓兒得了什么好東西?!”一個瘦高英姿的少年,一身白衣,腰間別著白玉虎頭腰帶,手里拿著一把石頭雕刻的劍柄,跑到我的面前。
我斜眼撇了撇,一絲涼意抽身,冷冷的看了過去,“從哪得來的!”。
“這嘛!我可要好好和你說道一下”。
只見少年笑的更是得意,一個轉(zhuǎn)身便坐在了我身旁,將手中的劍柄,拿在手中仔細端量著。
“這是我從老幺紅公那得來的寶貝,這老頭這些天,天天在海里泡著,拾來不少好東西,姑姑你看這劍柄雖然雕刻的粗糙,但這石頭可不是一般的石頭,紅公說了,這可是南域最深處的那片海底得來的,那里可是十多年前被海域吞的云盤國!云盤國!姑姑你可聽說過!”。
我看著他手中把玩的劍柄出神著。
“姑姑?姑姑?!”
我拿過劍柄看著上面每一道裂痕,心中一顫,一把扔了出去,揚起了一片灰塵。
“姑!姑姑!”這個聲音除了埋怨,還有惱怒,“不是!你干什么啊!這可是很貴重的!這要在玉焚谷可是價值連城,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少年蹲在地上拿著拾起來的劍柄拍打著上面的灰塵,一臉心疼。
如果他知道,十年前我就是拿著這把劍刺穿了他親舅舅的胸膛,毀了云盤國,他應該會恨死我吧!我看著他蹲在那的背影,一閃而過的竟是紀青池死在我面前的樣子,我手握的生疼,強忍著怒火,低聲喚他。
“離墨,明日一早!你便收拾隨身的衣物,去青巖山吧?!?p> “青...巖山!”
我點頭看向他,他木訥的站起身,“你要讓我做和尚?!”,他的嗓門提高了好幾倍,表情也是很夸張的看著我。
我嘆氣,紀淑語大家閨秀,我進石蓮觀的這是十年,她竟與人私通還生了這樣一個脾氣秉性截然不同的兒子,可能...,興許是隨了他那畜生一樣的爹吧。
“誰讓你做和尚!”。
“姑姑!我不去!趙鐵柱家的趙媚兒還等著我過兩年娶她過門呢!”紀離墨一本正經(jīng)的坐在我身邊抓著我的胳膊。
“你小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明天收拾行李去青巖山!學習功法!元杞是你師傅,三年自然會放你下山,到時候你想干什么我不阻攔你!”,隨著年齡的增長,每每看到他我便會想起紀青池,我必須要給他尋個去處,讓我自己我打算這三年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還有...回一趟那南域最深處的海底。
“喂!姑姑!你回來,你去哪??!我可告訴你,我是不會去的!”
我騰空而去,輕踏竹尖,
“會有人來抓你的,三年后!我會去找你!小石頭,保重!”
“姑姑!”
就這樣我走了,我了解他的秉性,他是不會去的,甚至還會躲起來,逃走,不過我早有打算。
“十年前...,海水吞沒著云盤國,就在我殺紅的眼,準備離開時,紀淑語呼救著看向我。”
“顏洛?!你是顏洛對不對!”
我此刻的心情還在很難平復殺死紀青池的事實,我望向身在漩渦里的她。
“我...我知道你是顏洛!我是紀青池的姐姐!我叫紀淑語!這...!這是我的孩子!你一定要救救他!”
我看向她,十年前我曾在丞相府邀宴上見過幾次,的確!她就是紀青池的姐姐!
“我!為什么要救他!”我在空中怒語,赤金色的眸,憤怒的投向她,看向她身邊一把拽住快要被海水卷走的孩子。
“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不...不然...你...你會后悔的!”,紀淑語幾乎體力透支,身體不停的向海里沉去。
我默念著后悔二字,心里卻想起剛剛被我殺死紀青池。
紀淑語的孩子被我救起后,便忘了所有,所以他的名字!紀離墨便是我取的。
此時的我似乎冷靜了不少,望著銅鏡里模糊的自己,手掌微微握拳。
往事不可追憶,紀青池我恨你,恨你讓那個狗皇帝把我囚禁在石蓮觀十年,恨你因為你,我們整個顏家家道中落,父親病世我也沒能見他最后一面
我每次對你的信任,都會被你當做利劍深深的刺向我,一千多年了,你還是不肯放過我嗎!為什么!
“額...!”一陣惡心,一口血水吐了出來,我的手扶著桌角,看著地上的血漬,眨了眨眼,用手抹了下嘴角,真的是血,一千多年了,每次我都是老死,身體都很健康,這次太多的變故了,我的心竟然有些慌了。
就在我又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興奮的時候,我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我這是怎么了...?!?。
腳步聲,一個黑影,不不可能有人,我沒了意識但我能感覺到一雙結(jié)實有力的大手將我抱了起來,隨之而道的還有那句“顏洛!”和身上那個香水的味道。
流水聲...,看不清的石路...,霧氣彌漫,白霧當中似乎有些巨大的什么植物,它的莖很結(jié)實,翠綠的高大,“這是什么地方!有人嗎?!”我喊著,流水聲近在咫尺,卻什么也看不到,檀香?竟然有人在這里焚香!有沒有人!!”。
“白蓮...是時候醒過來了!”
“佛祖...!是佛祖!白蓮是誰...?!是在和我說話嗎??。∈窃诤臀艺f話嗎?!”我焦急喊著,并沒得到回復。
“紀顏洛?顏洛?”
我睜開眼睛,伊澤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環(huán)繞四周還在楊柳林的小木屋,可是...這又是怎么進來的,不可能,我并沒有在暈倒前換出柳林。
“扶我起來!”,我的聲音沙啞,他很聽話,什么也沒說,臉上沒有任何不好看的表情,情愿的俯身扶我。
“怎么進來的!”,我沒有抬頭看他,,只是我的聲音似乎很弱,我這是到底怎么了,黃通珠在我身體里為什么我感性不到它,我摸著胸口,悶疼一片。
“我也不知道?!彼脑捳f的平淡。
我抬頭看向他,他的眼低閃過一絲光,我揪著他的衣領湊近了去看,“你的身體里?!”。
“為什么會在你的身體里!”我憤怒,一陣咳嗽,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你沒事吧!你先別激動!”
我任由他扶我躺下,我的眼死死盯著他,更多的是因為他的這幅好皮囊,更有為什么這一世所有的變故都這樣突然,一千八百萬年了,紀青池的樣子我根本說不清是他長得太像!還是一模一樣,我只能記住記憶里他模糊的樣子!
如今看來我的命數(shù)有變,這孤獨寂寞的千年就要有個終結(jié)了,但為什么會是他!變數(shù)為什么會是他!他...!不可以是紀青池!
“小石頭交給你了!一定要保護好他,顏...洛!不然你會后悔的!紀淑語躺在血泊之中,用盡最后的力氣和我說完這兩句話后便斷了氣。
“我可是剛殺了你的好弟弟,你就把你的私生子交給我撫養(yǎng),怎么不怕我滅了你紀家的后嗎!”我看著襁褓里的孩子,微微皺眉。
多年后...,游走江湖的我一身白衣長衫,黑發(fā)濃密,也僅簪了一支白玉青釵,簡樸慵懶著梳妝,江湖人稱“白蓮花”。
“站?。 薄罢咀?!”
馬蹄聲、刀劍冰刃聲、廝殺、混亂、
“你是逃不掉的!還不快快束手就擒!”,一群黑衣人圍剿著一個書生,我依靠在樹上,閉著眼睛有些不耐煩著。
“梓晨!快跑!”
這個聲音有些耳熟,我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只是不耐煩的換了一個臂膀繼續(xù)倚著。
“你怎么來了,你一個人是打不過他們的,你快走!”
“你小子想一個人當這個英雄?。∥壹o離墨才是真正的拿走逍遙帖的人!來??!來追我??!”
我眉頭微皺,眼睛瞬間睜開,“紀...離!墨!”我騰空而起,瞬間將追出去不遠處的黑衣人瞬間打中,看著不遠的紅衣少年,幾人都愣在原地。
不只...姑娘...是...不等坐在地上的那個少年說完,我便直直走到紀離墨的面前。
“哎!姑...娘!”
“你是...!”
“紀離墨你是瞎了嗎?!”
“姑姑!”長劍掉落的聲音,小跑過來直接抱住了我,“姑姑!你怎么在這!這些年你都去哪了?。 ?p> “放開我臭小子!”
“六年!六年??!我等了你六年!我以為你被什么仇家害了呢!”
“臭小子!嘴還這么賤!”
紀離墨看向一旁剛站起身的書生,“寧梓晨!今年趕考的書生,我...同僚!”
我點頭又詫異的看向紀離墨,“同...僚?!”
“昂!同僚!”
我眉頭微皺,“你小子都二十六了才趕考?!前幾年干嘛去了!”
紀離墨撓了撓頭,尷尬一笑。
“是...青鳥的聲音...,風...樹葉...不...不可能...?!蔽冶犻_眼睛...陽光透過樹葉晃動著白光,有些刺眼,我下意識的用手遮住眼睛,回身坐了起來,我的手摸著石臺看著四周...。
“不可能...,我并沒有喚出柳林,我為什么會睡在石臺上,蓮池!竹籬笆!小木屋!不可能!怎么可...!”我看到木屋屋頂竟有炊煙升起。
“我是在做夢嗎?!”我站起身,木屋內(nèi)卻走出來一個人,這個人并不是別人,正是伊澤,只見他手里端著吃食向我走了過來。
“你醒了,肯定餓了吧,快嘗嘗!”我看著他將一碗清粥放在石桌上,我走上前,輕摸著石桌,往事一幕幕回到從前,恍如隔世,我又看向伊澤,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竟是紀青池的模樣。
“紀小姐?紀小姐?。?!”
我輕浮過眼角的淚,哽咽坐下,喝了一口。
“怎么樣...。”伊澤的語氣很溫柔。
我看向他,沒有言語。
他跟著也坐了下來,他的神情像極了紀青池,可他終究不是,我看到黃通珠在他身體里發(fā)著光,他似乎也有些異樣,胸口竟有些紅色血脈顯露出來,,我伸手向前,一把揪開他衣領的扣子,他愣愣的看著我,眼神有些慌亂,但并沒有什么動作。
我將端著的粥放下,命令他將上衣脫掉。
“你要做什么?!”伊澤眼神的慌亂顯的有些無助。
“讓你脫,哪那么多廢話!”
白色襯衫被無情的扔在石桌上。
結(jié)實的臂膀,白皙的皮膚腹肌肌肉
“看夠了嗎?!”伊澤明顯有些生氣,但能看出他的身體出了問題。
我眉頭微皺,發(fā)現(xiàn)伊澤身上竟有像血一樣的筋脈在延伸,從心臟向外,竟到了肩膀。
我明白那是黃通珠在他身體的原因,“明明這珠子能救人性命的!”我自言自語著。
伊澤見狀自顧自的穿上了衣服,就在此時周圍風云變動,千百年的老樹開始搖晃,有些竟然拔地而起,隨之伊澤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我起身扶起伊澤,地動風吹,眼看一千多年的柳林就要成為廢墟,我看向蓮池又看向小屋,我用力提起伊澤轉(zhuǎn)身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