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吉普車隱藏在遠處的小巷中,李唐三人換了裝束,簡單化妝才來到不遠處的茶樓繼續(xù)監(jiān)視。
茶樓二樓對著正街,視野很好。
只要守住了飯店前門,就可以監(jiān)視到每一個進出飯店的人,包括蘇靜。
但是對方在包廂中聊了什么卻無從而知了。
李唐此時穿著一身黑色夾襖,嘴上黏著胡須,看起來倒像是一位土財主。
但李唐自己知道,他這份打扮有些滑稽可笑,不倫不類,高明的人一眼就可以看穿。
偽裝絕不是換個衣服衣裝那么簡單,面容,面部表情,形體,走路方式等等,每一樣出錯,都可能前功盡棄。
雖然特務培訓班培訓過不少,但是更多的還是生活的歷練。
就像一個老戲骨一樣,為什么演什么像什么,除了天賦以外,更多的還是生活的閱歷,生活經(jīng)驗的積累,對人物角色的理解把握。
支援比李唐想象中來晚了五分鐘。
看了三次手表,過了足足三十五分鐘,馬航和王自力才帶著幾名手下姍姍來遲。
看著李唐鐵青的臉,幾人低著頭不說話。
“目標是女的,穿灰色大衣,黑色長靴,長發(fā),身高在一米六左右,體型纖細。。?!?p> 猴子簡單面熟了蘇靜的長相裝束,才一臉恭敬的看著李唐。
李唐點上香煙,深吸了一口,壓下心中的怒火,開口:“飯店沒有后門,現(xiàn)在你們要做的就是找到目標所在的包廂,這個簡單,問服務員就可以,但是怎么樣將動靜做到最小,你們要想好方案。竊聽的可能性較小,所以,第一我要知道和蘇靜見面的是什么人。第二,兩人出來后怎么跟蹤。記住了,寧可跟丟也不可打草驚蛇,但是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明白嗎?”
“是?!?p> “記住了,敵人很狡猾,也很小心,這條街出現(xiàn)了可疑的人都可能引起對方的警覺,所以想好了,你是什么人,你扮演的是什么人,你以什么樣的方式和理由出現(xiàn)在這里,這些培訓課程,不用我為大家重新溫習了吧,誰要是過年多吃了幾斤豬肉,連看家的本領都忘了,那我就送他去養(yǎng)一輩子的豬?!?p> “是?!北娙藙C然,齊聲回答。
交代完任務,李唐讓猴子和雷云峰配合策應,其他幾人商量方案,自己一個人悄然出了茶樓。
雨后的山城,空氣清新,冷風中帶著暖意。
李唐緩慢走在街上,從火鍋店門口路過,余光暗暗打量著每一個過路的行人,尤其是那些固定的攤位。
左邊十點鐘方向,有個身穿麻衣,帶著氈帽的擦鞋匠,此刻蜷縮在墻角處,低頭卷著汗煙。
黝黑的雙手皸裂,布滿老繭,干燥的皮膚皺成褶子,熟練的從左邊口袋拿出煙卷,右邊口袋里輕輕一捏,煙草就到了紙上,嘴唇一舔,雙手搓動,一根自制的香煙就成了。
男子將香煙叼在嘴里,掏出臟兮兮的火柴,連劃兩次才點燃。
白煙裊裊,帶著濃烈的刺鼻氣息,男人滿足的戲了幾口,黑瘦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左右邊兩輛黃包車停在火鍋店門口,車夫百無聊懶的坐在車梁上,等著攬客。
這兩輛黃包車似乎已經(jīng)停了很久。
一個蹲坐在車梁上抽著香煙,面色苦悶。
一人手中拿著灰色的汗巾不時拍打著車身,眼睛時不時注視著火鍋店門口。
這人穿著黑色棉衣,外面罩著一件灰白的馬甲,上面寫著永久車行。
灰白的褲子褲腳有些磨邊掉線,腳下是一雙圓口的單鞋,白色的粗布襪子。
李唐裝著點煙,上前問道:“兄弟,借個火。”
男子抬眼看了李唐一眼,粗糙的臉上有些不耐煩,不過還是從口袋中掏出一盒火柴。
火柴盒子很新,里面的火柴也只用了幾根,外面的包裝上“豐澤酒樓”幾個字引起李唐的警覺。
據(jù)李唐所知,這家酒樓是山城頗為出名,主打川菜,客人絡繹不絕。所以才財大氣粗,訂制火柴打廣告,這種火柴個頭粗大,火柴更要比一般火柴長不少。
這樣的火柴出現(xiàn)在此人身上,排除其他可能,只能是此人最近去過這家酒樓了。
但是一個賺苦力錢的人力車夫為什么會去這種地方消費呢?
這顯然和此人的身份不符合。
假扮的車夫?
不知道。
假扮車夫的目的是什么呢?
想到這里,李唐心中一驚,蘇靜在這里接頭,門口出現(xiàn)一個喬裝的車夫,把風?
敵人果然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老練和狡猾。
現(xiàn)在除去此人?
不行,那樣會直接打草驚蛇。
李唐決定進一步試探。
將火柴還了回去,李唐皺了皺眉,裝作有些焦慮的問道:“兄弟,渝中路去嗎?”
車夫直接擺手。
然后又解釋了一句:“我的車被預定了,你找別人。”
語氣生硬,說話的口音帶著一股東北強調(diào)。
李唐心中冷笑,面上不動聲色。
旁邊的車夫聽到李唐兩人的對話,立刻上前搭訕。
干燥的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先生,去渝中路?那地方可不近,不過我們干的就是這事,上車吧,我的速度您放心?!?p> 說著拿下氈帽下的汗巾一邊擦拭座位,一邊邀請。
李唐欣然同意,如果現(xiàn)在拒絕,那一定會引起車夫的警覺。
不管車夫是不是被早早預定,火柴的事情就夠懷疑了,或許那盒火柴是別人送的等原因,但是同一時間出現(xiàn)一個有嫌疑的人未免太巧合了,一個特工是不相信巧合的。
敵人的狡猾和老練再次讓李唐小心謹慎起來。
上了黃包車,李唐冷眼看著那名車夫,還是倚坐在車梁上,一動不動。
李唐坐的黃包車剛通過街口,繞過一個巷子,就停了下來。
因為一把手槍頂在了車夫的腰間。
“大哥。。。您干嘛?我。。。我沒得錢啊,我就是個臭拉扯的,和你又沒得仇,你這是干撒子嘛?!?p> 車夫顫抖的身體,驚慌失措的眼神、表情,不加掩飾的落在李唐眼中。
這是一個普通人遇到突發(fā)事件的正常表現(xiàn),如果是演的,李唐只能自認倒霉了。
一張黑色的證件出現(xiàn)在車夫眼前,“這是我的證件,大哥,你不要緊張,只要你沒有違法,我不會拿你怎么樣,相反,只要你配合我,我還會獎勵你,怎么樣?”
車夫顫抖的手結(jié)果證件,瞄了一眼,看著照片上年輕的男子和眼前此人有幾分相似,心中松口氣的同時,還是緊張解釋道:”犯法,啷個可能嘛,我肖保和撒子違法的事情都沒有干過,長官,你到底讓我干撒子嘛。。。危險的事情我不得干哈。。。我家里。。?!?p> 車夫的話隨著一張百元大鈔戛然而止。
這可是自己跑半年車,磨破幾雙鞋才能掙來的。
“放心,不會讓你干什么危險的事情,我先問你幾個問題?!?p> 李唐盡量平和語言,讓自己顯得和藹些。
車夫有些熱切的望著百元大鈔,狐疑的問道:“長官,你想知道撒子嗎?”
“和你一起的那名車夫你認識嗎?”
“你說孫冬久?長官那個龜兒子是不是有撒子問題哦?我早就看他不對經(jīng)了?!?p> “哦,說說,哪里不對勁?!?p> 車夫提到孫冬久臉色也松弛下來。
“那個龜兒子好吃懶做,一天神秘兮兮的,和旁個也不說話,但是這家伙總是出去偷吃偷喝。“
“偷吃偷喝?”
“對撒,每次回來嘴巴上都帶著油,有時候還有酒味,我們這些人都是苦哈哈,啷個可能每天吃肉嘛,這個龜兒子肯定背地里干了撒子壞事?!?p> “哦,你就沒有舉報此人?”
“舉報撒子,啷個舉報嘛,我又沒得證據(jù),再說了,我告訴我們經(jīng)理,經(jīng)理讓我不要多事?!?p> “你們經(jīng)理也知道這件事?”
“對撒,說了沒作用的嘛。”
可疑的車夫,幫助隱瞞身份的經(jīng)理?
一連串信息在李唐腦中閃現(xiàn),繼續(xù)問道:“這個孫冬久來你們車行多久了?”
“我。。我想哈,半年吧,對,就是半年。”
“你怎么記得這么清楚?”
“我那時候過生日的嘛,車行的兄弟伙還和我一起吃飯的嘛,那個時候?qū)O冬久這龜兒子剛來,喊他吃飯他都沒有來。。?!?p> 車夫似乎對這個孫冬久不滿已久,牢騷話不少。
李唐也從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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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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