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瘸子激動地從一旁拿出紙筆,放在桌面上。按照兩幅羊皮卷上的圖案,開始一點一點的復制在紙上。
當他畫完之后,一副完整的山川走勢圖,呈現(xiàn)在我們面前。
但這幅山川走勢圖,畫的仍舊是有些晦澀難懂,尤其是標注的地點,全部用的是一種特殊的文字。
我從未見過這種文字,字體構造看起來很像是漢文,但是細看下去,卻一個都不認識。
“奇怪,這是什么文字?”我有些疑惑的看著孟瘸子,開口問道。
孟瘸子搖了搖頭,雙手一攤,聳肩道:“你問我,我問誰?這些字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們啊!”
“字都看不懂,那還怎么研究?”
我有些頹然的坐在椅子上,擺手道:“看不懂,這幅地圖如果是救馬家的關鍵,他總不至于弄得這么晦澀難懂吧?”
“你等等?!?p> 孟瘸子說著,打開書桌后面的抽屜,然后拿出一個筆記本電腦,放在桌子上,嘿嘿一笑,嘚瑟道:“現(xiàn)在這種社會了,要學會利用科技來解決難題?!?p> 我有些無語,撇了撇嘴沒有吭聲。
他拿著電腦,用搜索軟件查了一番之后,隨即看著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沒查出來……”
我:“……”
孟瘸子關上電腦,看著我,眉頭緊皺,道:“還真是奇了怪了,馬元明到底是什么意思,給我們兩幅羊皮卷,又在上面用完全看不懂的文字標注,讓我們跟破譯密碼一樣的在這里解密,這不是扯嗎?等我們破譯出來,那到什么時候去了,還怎么救馬家?”
我皺眉沒有吭聲,心中一直在思索。
馬元明給我們的這個木盒,明確說明,希望他家后人在遇到困難之時,讓爺爺和孟瘸子相救。
但盒子里裝著這種看不懂文字的山川走勢圖,確實令人覺得有些費解。
畢竟救命的事情,一分一秒都耽誤不得,等到我們真正的解開羊皮卷里的含義的話,那馬強也會被那鬼嬰折磨的活不下去了!
仔仔細細的掃視了幾遍面前的兩幅羊皮卷,再結合孟瘸子畫的那一副圖案,我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像是突然抓住了某個點。
我看著孟瘸子,道:“如果分開兩幅圖,不疊放在一起,拼接在一塊的話,你看像什么?”
說著,我將兩幅羊皮卷拼接在一塊,一條長卷,就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面前!
而在拼接點,出現(xiàn)了一處我極其熟悉的東西!
斷橋!
倒流水河的橋塌了一部分之后,就一直處于斷橋的狀態(tài)!
而現(xiàn)在這幅畫的拼接處,正是斷橋的姿態(tài)!
結合斷橋,再看附近兩旁的山川走勢,大致能夠看出來,這幅畫之中,斷橋的下方的細線,表示的正是倒流水河!
“倒流水河!又是倒流水河!”
我看著孟瘸子,神情變得激動起來,道:“這幅畫之中出現(xiàn)的倒流水河,會不會就是馬元明要告訴我們,搭救馬家的關鍵?!”
孟瘸子聽我這么說,仔細的看了一下地圖,隨即抬頭,臉色有些凝重,道:“很像,但不太能夠確定!”
“這還不能夠確定?!”
我指著斷橋,道:“這斷橋畫的,跟倒流水橋就差一模一樣了,肯定是倒流水橋!看來馬家的事情,也與倒流水橋有關!”
孟瘸子一臉沉思,輕輕搖頭沒有吭聲。
我的心中逐漸有些焦躁,看著他道:“孟老,我敢肯定,這個地方就是倒流水橋!既然倒流水橋和馬家的事情有關,那我們還等什么,現(xiàn)在就去看看吧!”
“現(xiàn)在?”
孟瘸子指著窗外,道:“你瘋了吧,現(xiàn)在特么大半夜的,你要去倒流水橋?”
“馬云浩明天一早就要下葬,如果我們現(xiàn)在不去,搞不清楚馬家到底是因為什么變成這樣,一旦入土,再出現(xiàn)什么意外情況,那你怎么面對馬元明老先生?他可是你和我爺爺?shù)木让魅?!?p> 我語氣激動,看著孟瘸子,直接將軍!
孟瘸子一副便秘的樣子看著我,咬牙道:“草,我真是服了,你他媽跟你爺爺是一個毛病,心里就不能藏住事兒!你這話說的,要是我現(xiàn)在不去,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似的!”
“你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我不能讓老劉家成為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你要是不去,那我就自己去好了!”
我對于倒流水河這個地方格外的敏感,發(fā)現(xiàn)羊皮卷上的倒流水橋的標識之后,就完全無法靜下心來,一心只想去倒流水橋,查出個究竟。
說完,我轉身就要走出房間。
“得了得了,老子他媽的怕了你了!去!我去還不行嗎?!”
孟瘸子在后面喊了一句,看著我,道:“去可以,但是去了之后,你要聽我的,不然這大半夜的,你要是出點什么事兒,我他媽不僅沒臉見馬元明,更沒臉見你爺爺!”
“行,那肯定聽你的。”
我長出一口氣,點了點頭。
孟瘸子有些煩躁,隨即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沒多久,鋪子里就響起了敲門聲。
打開房門,李小光睡意朦朧的站在門口,揉著眼睛道:“孟老,小淼,這么晚了,你們還折騰啥啊?”
“這祖宗說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重要線索,現(xiàn)在就要跑一趟白鎮(zhèn)。老頭子我也沒有認識的人,只能麻煩小光你帶我們跑一趟了?!?p> 孟瘸子煩躁的瞥了我一眼,開口說道。
李小光愣了愣神,看著我,道:“發(fā)現(xiàn)了解決馬家的線索?”
“對!很重要!別耽擱了,光哥,麻煩你帶我們跑一趟吧!”我重重點頭,快速的說道。
“走吧!”
李小光沒再說什么,轉身走出店門。
門口停著一輛五座的廂貨車,我們?nèi)齻€人上了車,快速的往白鎮(zhèn)的方向而去。
此時已經(jīng)凌晨的十二點多,月朗星稀,熟悉的景色快速的在窗外閃過,我激動地心情,也逐漸被沉重所替代。
一個小時后,車子在倒流水的斷橋下方停滯。
我們下了車,來到了斷橋的邊緣處。
我低頭看了一眼下方,河水翻騰,而在斷橋正下方的河堤處,似乎有一個黑影,在影影綽綽的晃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