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文英找朱晨來了,這是她和陳建平結婚以后,第一次到朱家來。
秦燕給朱晨打電話說:“你下班就回家,文英來了,咱們一起吃晚飯。”
朱晨說:“她是找我還是找別人?”
秦燕明白他的意思,就問歐陽文英,“你是找朱老大還是找朱老二?!鼻匮嗦犘∝i豬給她講過三只小豬斗老狼的故事,只是將那個“豬”換成這個“朱”。
朱晨聽見電話里歐陽文英對秦燕說,你告訴大哥,老朱家誰最傻就找誰。秦燕就學給他說了。
朱晨說:“咱老朱家最傻的是朱老二,放著如花似玉的美女不娶,卻娶個孩子媽媽?!?p> 歐陽文英的笑聲從手機傳出來:“我說大哥呀,你就別謙虛了,朱老二雖然傻點兒,沒娶如花似玉的美女,也知道娶孩子媽媽。你呢,孩子媽媽你不娶,就連放在身邊的如花似玉的美女都不知道娶,你自己說說,老朱家誰最傻?”
“文英,你的意思是說朱老大最傻了唄?”
電話里歐陽文英嘻嘻地笑著說:“我沒這么說,我只能說你還行,有自知之明?!?p> “你這熊孩子學壞了,兩年沒見,能耐見長啊?!?p> 秦燕和美美在做飯,見朱晨進屋來,秦燕說:“還有一個菜馬上就好,你洗洗咱們就吃飯?!?p> 不一會兒,那個菜就好了。他們邊吃飯邊嘮嗑。
朱晨說:“文英,這幾年過得挺好唄?!?p> 歐陽文英說:“湊合吧?!?p> “咋還湊合呀?”
“既不好,也不壞,所以是湊合?!?p> 秦燕看看朱晨,示意他別說這個話題了。
朱晨就問歐陽文英:“你結婚也不告訴我,這么長時間連個電話都沒有。你今天來,找我有什么事?”
沒等歐陽文英說話,秦燕說:“有什么事,現在別嘮,吃完飯再說吧。”
坐在廳里,喝著茶。
朱晨看看歐陽文英:“飯吃完了,有什么事,這回說吧。”
她看看他,老半天才說:“大哥,我有事求你來了?!?p> “只要大哥能辦到的,一定幫助你。”
歐陽文英起身,站在朱晨對面,低聲說:“大哥,請你放過陳建平吧?!?p> 朱晨愣了,沒想到她找他是為這件事。“文英,我不知道你對我和陳建平之間的事了解多少?”
“我知道你倆之間的事情不怨你,責任在陳建平。”歐陽文英傷感地說:“我知道陳建平是為了大嫂,才和你做下仇了。請大哥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他吧?!?p> “我從來沒和他做仇,是他要和我對著干的。你讓我放過他,我問你,你讓我怎樣做,才是放過他?”
“請大哥別和他競爭了,給他一條活路?!?p> “我承認,我和陳建平之間存在競爭。而且,我和其他廠家也存在競爭。這種競爭,不單純是我倆的事,不是我想和陳建平競爭就競爭了,不想和陳建平競爭就不競爭了。競爭是現代社會客觀存在的經濟規(guī)律。我不和陳建平競爭了,還有其他廠家和我競爭,也和他競爭。我要是停下競爭的腳步,就會被其他廠家和陳建平趕上,甚至是超過。文英,你說,我能停下競爭的步伐嗎?”
“這……”歐陽文英哭了,“陳建平要完了……”
“文英,坐下,聽大哥說?!敝斐坷W陽文英的手,讓她坐下?!安皇谴蟾绮环胚^他,更不是大哥不給你面子。產品更新是一個廠家的生命。陳建平的產品趕不上德輝集團的產品,這不是我的問題,是他陳建平的問題,他的產品超過我的產品,是我所阻止不了的。為了給你面子放過陳建平,我總不能特意設計出不如他的產品吧?”
歐陽文英嗚咽著點點頭,“大哥,你說的對??伞伤趺崔k哪?”
“陳建平是個很有能力的人,創(chuàng)業(yè)初期,他的心思用在了事業(yè)上。后來,他的心思用在了女人身上,而且心術不正,沒有道德。為了女人,不顧企業(yè)自身的優(yōu)勢和能力,發(fā)展不適合企業(yè)的產品,這是陳建平失敗的根源。文英,你說,他這樣做能管理好企業(yè)嗎?”
陳建平回到家里不見歐陽文英,就來氣了。保姆阿姨伺候他吃飯,他也不吃,鐵青著臉,嚇得保姆阿姨不敢說話,躲開他默默地干活。
歐陽文英回來了,陳建平惡狠狠地問:“你到哪去了,不在家好好呆著?!?p> “我有胳膊有腿,老在家憋著呀?!睔W陽文英看看他,不滿地說:“養(yǎng)只小貓小狗,還得放出去遛遛呢,我就不許出去串個門?”
“你上誰家串門去了?”
“我去朱大哥家了?!?p> “什么?你去朱晨家啦?”陳建平瞪起眼睛。
歐陽文英斜了他一眼,“是啊。我去他家不行???”
“你……你又去會老情人啦!”陳建平氣得渾身哆嗦。
“你說的是什么屁話。”歐陽文英也來氣了,“我什么時候成了朱大哥的情人了?朱大哥像你呀,見到美女走不動道?!?p> “你和他哥倆的事,你當我不知道呢?”陳建平瞪著她:“當初,你看上朱晨,人家有對象不要你。你又看上朱暉了,人家心里有人也不要你。他哥倆都不要你,你才嫁給我?!?p> “我什么時候要嫁給朱晨大哥了?是他哥倆不要我,我才嫁給你的嗎?”歐陽文英氣得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瞪著陳建平:“想不到你這么齷齪,你自己干的損事你忘了,連表妹都不放過,三更半夜你把我禍禍了,我不嫁給你這個王八蛋嫁給誰呀!你他媽還有臉說!”
“拋開情人的關系不說了,你是知道我和朱晨之間有矛盾的,他害得我傾家蕩產了,你咋還去他家!”
“你要傾家蕩產了,你怨人家呀?為什么不找找自身的原因?!睔W陽文英沒好氣地:“你和他有矛盾,我和他也沒有矛盾!”
陳建平怒吼:“你就去和他談情說愛!”
歐陽文英怒不可遏地說:“像你呀,發(fā)情的癩皮狗,見著母狗就上!”
“你是不是欠打!”陳建平一把抓住歐陽文英,就是幾巴掌。
“好哇,你竟敢打我,我和你沒完。”歐陽文英沖著陳建平的臉撓了一把,哭喊道:“你等著,我去找姨媽和姨夫,把你那些見不得人的丑事都告訴他們?!?p> “你敢撓我!”陳建平的臉火燒火燎地疼,摸了一把,手上都是血。他氣炸了肺,劈頭蓋臉地對歐陽文英拳打腳踢。“去告吧,去告吧,我讓你去告吧?!?p> 保姆阿姨見他倆打起來了,連忙過來拉架,“先生,別打了,打壞了夫人怎么辦哪?!?p> “一邊呆著去,這是我家的私事。”陳建平甩開保姆阿姨,狠狠地打歐陽文英。
保姆阿姨又奔過來,用力拽住陳建平的胳膊,“先生我求求你,別打了,別把夫人打壞了。你別打了,別打了?!?p> 陳建平惡狠狠地說:“我把她打殘了,再娶好的。”
“你……你打吧,我豁出這條命……”歐陽文英氣得昏過去了。
香廬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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