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于升,拉留三人不放,玄靈子道:“于升家主,你之心意我等領(lǐng)下,可我等除妖鬼甚急,又少一馬,吃食事小,滅妖事大,決不能再耽擱一日,還是讓我等行吧。”于升見留他不住,就將三人送出院門,深施一禮拜別。
三人牽馬,向南疾行。在無人之處,玄靈子和天行騎馬,天寵踏云低行。有時天寵驅(qū)馬,天行飛起,采食蜜粉。三人一路向南,翻過好多山川,走遍甚多鄉(xiāng)鎮(zhèn)村寨,詢查了妖鬼之害,行將幾日,便到東惠府城中。
三人尋得牛馬市,市面很大,牛馬成群,人聲鼎沸,好不熱鬧。就見前邊,人流聚集,圍定一匹黃驃馬觀看。就聽一人喊道:“吾漲價到六兩如何?”牽黃驃馬人說道:“此馬乃寶馬良駒,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非十兩銀子莫談?!庇忠蝗说溃骸袄细?,在此地一匹好馬也就三兩銀子,這馬再好,十兩銀子無人可買?!睜狂R人道:“無論如何,這馬非十兩不賣。”
三人走到近前,將馬匹交由玄靈子看管。天寵二人擠身入內(nèi),天行一看這黃驃馬,就有愛不釋手之感。二人圍馬轉(zhuǎn)走一周,天行對天寵道:“老弟,這馬真好,正合吾意?!碧鞂櫟溃骸榜R是好馬,但它是黃色身毛,吾不喜歡?!碧煨幸宦牐Φ溃骸澳琴I后,吾倆換馬怎樣?!碧鞂櫟溃骸按嗽挳?dāng)真?”天行道:“吾姓黃,再坐騎黃驃馬,不是正好。嘿嘿?!碧鞂櫟溃骸耙谎詾槎ǎ粶?zhǔn)反悔啊……?!碧煨懈吲d道:“一定,一定,不悔,不悔?!?p> 二人將一錠銀元寶十兩,交給牽馬之人,立好字據(jù)。天行萬分高興,接過黃驃馬在手,笑的合不攏嘴。
此時,人已散去,玄靈子道:“吾等去州衙簽證,請他上報布政司即可,也省去好多時日?!比蓑?qū)馬,向東惠州衙走去。
在州衙辦完所有之事,三人尋得一家客棧,名曰正昌客棧,在二樓大房住下。玄靈子道:“無量天尊,吾等出來已年半有余,天寵也不得見母,這里往北不遠(yuǎn),就是你家,天寵可回家看望母親妻小。貧道與天行回走無事,對烏馱山蟹爪洞,胡氏夫妻放心不下,也是想念,吾倆去玩耍幾日,三日后天寵來蟹爪洞會齊,吾等再行就是?!碧煨幸宦?,高興道:“嘿嘿,老道說的極是,天寵即可盡孝,又可與弟妹親近,一舉三得也。呵呵……。”天寵一指天行道:“黃老妖,你又取笑于我,什么三得呀,看我如何治你?嘿嘿……?!碧煨忻[雙手道:“嘿嘿,慢動手,慢動手,你兩得,吾與老道去玩耍吃酒一得,不是三得嘛。呵呵……?!?p> 天寵收住玩笑道:“師傅,黃哥,吾也甚是想念母親,謝你兩個為我掛念,就按師傅所說,三日后蟹爪洞見?!毙`子和天行將天寵送出樓外,天寵見四處無人,縱身踏云就走不提。
玄靈子和天行見天寵遠(yuǎn)去,折回身來,進(jìn)到客棧,讓小二將店主找來。玄靈子對二人道:“無量天尊,店家,吾等有事外出幾日,店錢照付,那三匹坐騎,你要多上細(xì)料,好生喂養(yǎng),三五日我等必回,多付銀兩就是?!钡曛骱托《Z諾。
二人轉(zhuǎn)身出得客棧,無人處縱身就行,云不多時,就到烏馱山上,蟹爪洞前按落云頭。天行上前敲門喊道:“三弟四弟!吾與大哥到此!快快開門則個!”
少時,就見石門大開,閃出胡氏夫妻。一見二人,樂的跳起笑道:“呵呵,是大哥二哥到來,想煞我也?!毙`子二人,也笑道:“呵呵……,三弟四弟,吾等也想你呀。哈哈……?!彼膫€擁抱一起,樂了一回。
胡三太道:“兩位哥哥,快請入洞,再敘離別之情?!彼膫€攜手入洞,好不快活。
落座后胡洞主問道:“大哥,怎不見五弟,為何?”玄靈子道:“五弟思母心切,先回家探母,三日后必來?!焙粗鞯溃骸昂茫?,孝順為先,能見到五弟就好?!?p> 功夫不大,胡夫人擺滿一桌果食,一瓶老酒。喊道:“老胡!帶大哥二哥上桌吃酒!”三人起身,到食桌落座。你看這桌上,盡是一桌水果,應(yīng)有盡有。什么瓜果梨桃,芭蕉涼薯,荔枝枇杷,橘子葡萄,竹筍板栗,豌豆鵝黃等等,飄香四溢,干鮮誘人。
四個斟滿酒碗,相碰吃干。玄靈子道:“三弟四弟,在此過的可好?”胡洞主道:“自從三位哥弟走將年余,吾二人從不殺生,一心向道,每日習(xí)武坐禪,道也清閑?!碧煨袉柕溃骸叭埽捎醒賮??”胡洞主道:“一年多來,不見半個妖精,吾倆在此甚安?!焙蛉嗣Φ溃骸袄虾?,快將半年來之事,說予哥哥。”胡洞主道:“真乃夫人之見,哥哥稀來到此,多敘友情才是,那點小事,吾倆尚能應(yīng)付,你快敬哥哥酒才是?!焙蛉恕芭丁绷艘宦暎似鹁仆氲溃骸敖袢崭绺鐏泶?,洞壁生輝,來,吾敬兩位哥哥一碗?!比胗峙?,一口干下。
天行問道:“三弟,你剛才說那小事,不知何事,說來聽聽,也助酒興也?!毙`子也道:“無量天尊,此次吾等來此見弟,就是怕有事情未了,不妨說來聽聽,如不是妖鬼之事,吾倆一聽便罷?!?p> 胡洞主見兩個哥哥要聽,無奈道:“本不想此等小事驚動哥哥,壞了哥哥雅興,唉……?!焙蛉说溃骸熬驼f予哥哥何妨。”胡洞主端起酒碗,四碗相碰,又相敬一碗,抹了一下嘴巴道:“半年前,一日上午,吾與夫人正在洞前練武,忽然聽到對面山林中,有人呼喊“救命”,吾倆縱身向呼救聲飛去。只見一棵巨大的古樹,有十丈多高,闊有七丈八尺,葉稀而大,樹上被樹藤蔓纏裹一個壯漢,身高八尺,已說不出話來。吾倆飛身就剁打那藤蔓救人,有兩個枯枝飛打過來,那藤蔓也向我倆纏來,吾倆就飛身再起,舉槍刀再救,與那棵大樹斗將起來。斗了多時,見那漢子已亡,救也無用,吾倆就回到山中,道也無事?!毙`子見三弟打住,就舉起酒碗回敬一碗。
胡夫人吃完酒后道:“老胡,你還沒說到正題呢?!碧煨械溃骸叭?,可還有何正題,也講于我等?!?p> 胡洞主道:“吾倆救人不成,依舊回洞修煉。十天前,吾倆仍在洞前習(xí)練刀槍。突然,從半空落下一個壯漢,就如被樹所殺之人一般,要與我倆同住山洞,吾怎能應(yīng)允。話不投機(jī),那人掄拳就打,吾挺槍接架。但它臂能變長八尺,出拳如錘,出掌如鉤,臂軟如藤,可四方勾纏,吾不能勝它。夫人見狀,提刀就剁,吾倆前后夾攻,才將它戰(zhàn)敗。五日前它又來搶洞,又被吾夫妻戰(zhàn)退,現(xiàn)在也相安無事,不說此事啦,吾等吃酒才是?!?p> 天行問道:“這個妖怪身居何處?吾明日前去會它?!焙粗鞯溃骸皟晌桓绺邕h(yuǎn)道而來,吾夫妻甚是高興,那妖精高來高走,也不知其居所,不提它也,來吃酒,吃酒。”
也是事該如此,蒼天注定,四個剛端起酒碗,就聽有人砸門聲傳來。一個粗壯甕聲甕氣男人聲喊道:“快快開門出來受死!休得拖延!這洞我要定也!不然我砸毀洞門,殺進(jìn)洞去,片甲不留!”四個放下酒碗,天行道:“三弟,可是那妖精又來?”胡洞主道:“正是,不去理它,吾等吃酒便是。”
天行道:“吾與道哥來此,能住上三五日,吃酒時日甚多,還是先除滅妖精才是?!毙`子道:“無量天尊,黃弟說的甚是,三弟帶我等出洞戰(zhàn)它才好,除滅妖精,我等一心吃酒,道也快活不是?!焙粗髀牰苏f的有理,就答應(yīng)一聲,四個站起身來,稍作整束,提兵刃出洞。
就見一個壯漢,赤手空拳,站在洞門外怒目圓睜,威風(fēng)凜凜,殺氣騰騰,你看它,但見——
身高丈余肌發(fā)達(dá),發(fā)挽頭錐竹簪扎。一雙布靴穿在腳,褲衣松散粗布麻。兩眼兇光眉豎起,左右兩耳鼻扁趴。圓臉大口不露齒,兩臂粗壯手似叉。
這妖精,就是深山密林中稀缺的一棵食人樹,生的丑陋古怪,日久成精。千百年來,僅食些獐狍鹿豬,狼蟲虎豹,山雞山兔等。自食得兩人,靈氣更勝。半年前,又食得一人,就可化為人形,知后山有洞,就想探之,見兩個仇人所居,決心奪為己有。
天行一見妖精,大喝道:“妖孽!所居何處?通上名號,小爺劍下不死無名之鬼!”妖精道:“妖孽是誰?何意?吾叫樹王,就住在前面山林中,你是哪個?這些時日,吾可以飛出食人,只尋得二人食之,功力大增,在食你等,必增神通。嘿嘿……?!碧煨薪釉挼溃骸澳阈菡f大話,吾叫黃天行,他叫玄靈子,均是除妖之人。”樹王道:“吾也不懂什么叫除妖,只知食人就好。呵呵……?!泵偷匾蝗蛱煨写騺?,那臂伸長七八尺,拳頭如錘,一閃就到。
天行舉劍就削,就感覺軟綿綿,彎劍被彈回。忙轉(zhuǎn)身避開來拳,回劍分心便刺。妖精揮臂下砸,磕開來劍,前出之手變鉤,回抓纏天行。天行飛身縱起,樹王也飛起身來,兩個戰(zhàn)在半空。
天行將彎劍變?yōu)橐浑p,武起“嗖嗖”風(fēng)響,寒光一片。樹王雙臂飛舞,拳掌變換,纏打疾如風(fēng),錘抓帶風(fēng)掃,雙腳蹬踹踢,分掃二起腳。怎見得,但見——
藤拳變換飛風(fēng)殺,長短閃出回變抓。呼呼生風(fēng)彎劍起,寒光襲人凌空扎。拳劍相斗促聲響,星火未明飛塵沙。云氣飄轉(zhuǎn)飛空上,滿山樹竹頭低下。
兩個越戰(zhàn)越急,殺法驍勇,拳劍相斗,只見光影,不見身形。地空間風(fēng)沙驟起,塵草飛揚,樹葉翻飛,樹枝搖晃。兩個戰(zhàn)了兩個多時辰,不分勝敗。
天行心急,就虛晃一劍,跳出圈外,懷中摸出團(tuán)扇一晃,變?yōu)槭?,向樹王拋去。樹王也不認(rèn)識何物,忙揮雙臂撥打,還是有三柄團(tuán)扇,飛到樹王身前,將香粉搧向樹王。那樹王就如無物一般,將三柄團(tuán)扇打出。
天行大驚,見香粉不能傷到妖精,一招手收了團(tuán)扇,摸出雙蜂針來,念動咒語,變?yōu)槭p,又向樹王拋去。
樹王忙舞動雙臂外打,那雙鋒針飛速旋轉(zhuǎn),如何打得。六對雙鋒針圍繞樹王雙臂,飛轉(zhuǎn)削割。樹王用雙臂纏繞,也索它不住,雙臂亂纏亂甩,就是不能將它擋出。這時,三只雙鋒針圍住樹王雙腿,削轉(zhuǎn)起來,樹王護(hù)腿,四處亂蹦亂跳,忙個不可開交。
正在此時,那樹王低頭防打所轉(zhuǎn)之物,忘卻了頭頂,一對雙鋒針飛套樹王頭頸,飛速旋轉(zhuǎn),就聽樹王“啊”的一聲大叫,頭離身落下,尸身跌倒,飛落地面。
就見地上尸身,飛出一團(tuán)黑氣,直沖云霄。玄靈子一見,就知不好,忙起身就追。天行也收了雙鋒針,與胡氏兩個隨后就趕。
玄靈子見黑氣凌空,然后,向一片深林飛下,也按低云頭緊跟,只見那黑氣入林不見。
玄靈子正在發(fā)愣,天行三個也到。見玄靈子目光四尋,就問道:“黑氣飛往何處?”玄靈子道:“就見它飛入林中不見,貧道正在搜尋?!焙粗鞯溃骸斑@片林子,就是我所說的奇樹所在?!毙`子道:“三弟,快帶我等前去一觀?!焙粗髟谇?,四個飛落林中,前行不遠(yuǎn),就見一棵巨大古樹。光禿的樹干,僅有少許寬長樹葉,三只藤蔓下伸,有鵝卵般粗細(xì),藤頭落地昂起半尺。枝干枯長壯碩,布樹身六七,有的正在微動,有的緩緩微起。樹身四周十幾丈內(nèi)不見樹木,只見地上低矮野草。
那樹見有人來,低垂的枝干,垂地的藤蔓微動起來,但已無有精神。胡洞主道:“就是這樹,今天動的慢了許多,也有氣無力。”玄靈子道:“無量天尊,樹妖真身被殺,只余靈氣,無論它是不是樹妖,它既然傷人,吾等就不能留它,先將它燒滅再說?!毖粤T,念動咒語,祭起三昧真火,向大樹燃去。
這三團(tuán)火焰,分上中下三層,將大樹圍定,燃燒起來。任憑樹枝藤蔓如何撥打,這火越燒越旺,就像從地下升起的巨大燭火,直出山林,沖向藍(lán)天。
不一時,煙火中傳出,“吱吱”鳴叫,叫了多時,方才啞止。就見煙火中,露出一張虎臉,再變出一張張兔臉、鷹臉、豹臉、蟒臉、狼臉、狐猴臉等。山中動物應(yīng)有盡有,如幻燈片一般。
然后,一張人臉浮現(xiàn),一閃又是一張男人臉。再閃,一張壯漢臉出現(xiàn),四個一見,正是樹王之臉,心中大喜,胡夫人跳著腳喊道:“就是它!就是它!就是樹妖啊!”這臉閃過,又出現(xiàn)一張女人之臉,緊接著出現(xiàn)一張男人臉,閃過后不見再現(xiàn)。
這火燒了兩個半時辰,早把大樹燒干,火焰熊熊,直上云天。玄靈子見火勢甚猛,忙收回三昧真火,讓大樹自燃。胡洞主道:“妖精已除,天已黑下,讓火自燃就是,吾等回洞吃酒如何?”玄靈子道:“就怕燃起山火,無法救也,你等回去吃酒,貧道在此看護(hù)就是?!碧煨行Φ溃骸昂俸?,吾說道哥,此乃山背,緊靠濕地,四周平坦無風(fēng),綠草翠樹,野草遍地,火如何跑得,假如走火,吾可祭水澆滅,也不打緊,吾等還是吃酒去吧?!毙`子道:“好吧,吾等回洞吃酒就是?!彼膫€起身回洞,吃酒不提。
這樹大火,一直燒了三日。干枝成灰,燃入地下五尺,根系燃盡。玄靈子每日到來一次,三日傍晚,與天行來看,見地上燒出大坑,坑周圍四處冒氣。天行弄起妖風(fēng),卷來沙土,將大坑填平,仍見四處熱氣飛起,漸漸變小而無。
次日晨起,四個出身洞外,看胡氏夫妻練刀習(xí)槍,同時,等候天寵。卯時將盡,就見天寵從高空而落,五個相見甚歡,各敘友情,攜手入洞。
洞中酒食早已擺好,五個分大小落座,玄靈子舉起酒碗,道:“無量天尊,今日我弟兄五個到齊,甚是喜悅,為此次團(tuán)聚,干下此酒?!毖粤T,五碗相碰,一飲而盡。
五個放下酒碗斟滿,就見天行笑道:“嘿嘿,小弟,你回家三日,一定勝似新婚,何不道來,嘿嘿……。”天寵笑道:“呵呵,你個黃老妖,有胡夫人在此,不許說笑?!毙`子道:“天寵,你家母安好?”天寵道:“謝謝大哥掛念,家母如往安好,聽妻子說,就是每日站在窗前望天,也不言語,就是祈盼我安然無恙,早日還家?!?p> 胡洞主道:“這就是為人父母的品質(zhì),兒女是父母的掛念?!碧鞂櫟溃骸熬褪?,這半年多來,母親好了許多,很少站在窗前?!焙蛉说溃骸盀楹??”天寵道:“上年將盡,吾妻又為我生下一女,長相甚美,今有十一月有余,乖巧伶俐,會哄人甜笑,吾母離她不開,再有兩個孫兒相伴,就少去了思我之念?!碧煨械溃骸袄系埽缃衲銉号p全,母親康健,大喜,吾等再吃一碗如何?”五碗再碰干下。
天寵道:“吾也喜愛這個女兒,為她取名伶玉,四位哥哥看這名取的如何?不妥再取就是?!毙`子道:“無量天尊,伶字,乃聰明伶俐之意,玉,乃石中之寶,無瑕也,伶玉,好名也,配女兒甚好?!碧煨信c胡氏夫妻都道好名,天寵端起酒碗道:“諸位哥哥牽掛我母,愛我家人和小女,吾回敬一碗。”五碗又碰吃下。
天行道:“老弟,你未來這三日,吾等除滅一個樹妖?!碧鞂櫺Φ溃骸昂俸?,黃哥,你休要逗我,大樹怎能成妖,看我日后怎么治你?!碧煨幸膊缓媒忉?,急不可耐道:“老弟不信,吾帶你去一看便知。”言罷,站起身來要行。胡洞主道:“二哥快快坐下吃酒,妖精有何看的。”就向天寵將除妖的事情,詳細(xì)述說一遍。
天寵聽后道:“三哥所說我信,大樹也能食人變妖,少見。”幾個吃酒一日,甚歡,天將暗時,胡氏夫妻挽留不住,三人踏云回正昌客棧不提。
次日,結(jié)清盤費,三人驅(qū)馬東行。就見天高云淡,熱浪習(xí)習(xí),魚沉溪底,燕雀入林,彩蝶飛葉后,蜻蜓戲水邊。燃熱的天氣,烈日高照,一陣暖風(fēng)吹來,讓人更感不適。
三人驅(qū)馬慢行,搜過許多大山,走過村村寨寨,行了十日有余,進(jìn)入閩地。這里山巒起伏,到處郁郁蔥蔥。三人繼續(xù)搜詢前行,也不知遇見何等奇異,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