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月華詩會
眾人的嗤笑,并沒有讓溫從良就此惱怒。
溫從良看著巫山,身形沉穩(wěn),心態(tài)淡定,語氣平和。
“白銀萬兩,黃金千兩,賣否?”
巫山?jīng)]有說話,繼續(xù)裝傻充愣。
“再加城東豪宅一處,如何?”
巫山還是沒有說話。
“附送一對從小精心調(diào)教的美婢,可愿?”
巫山依舊沒有收起憨笑,而是裝著不懂也不知的問道。
“你說什么呀,我聽不懂?”
“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巫山這樣的態(tài)度,讓溫從良終于感覺有些沒面子,有些下不了臺。
溫從良臉上的淡定在漸漸消散,因為周圍眾多同窗學(xué)友都在看著呢。
溫從良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沒想到巫山竟然比他還無恥,還不要臉。
“輕佻浮薄,不知禮儀?。 ?p> 所以說這是書院,這是讀書人呆的地方。
氣急敗壞的溫從良并沒有破口大罵,而是指責(zé)巫山不循禮法,沒有禮貌。
巫山可不是受氣包,立馬收起嬉笑和憨傻,言辭犀利,出口嘲諷。
“嘩眾取寵為何由,只因名利擾心煩?!?p> 溫從良眉頭一挑,看了巫山一眼,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離去。
溫從良也想明白了,巫山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賣他大妖精血的意思。
所以,也不再糾纏,瞪了巫山和他身后的戲眾生、沈陌玉一眼,拂袖而去。
“切……慫包!”
這話可不是巫山說的,而是出自周圍看熱鬧的學(xué)子口中。
也不知道是誰,嫌熱鬧沒看夠,隱藏在人群中出言挑釁。
“巫兄,我們還是先離開吧!”沈陌玉提出建議,巫山也知道他是好心,巫山第一次月考就拿到第二名,剛剛又在眾人面前和溫從良鬧掰,并不是什么好事。
巫山點點頭,轉(zhuǎn)身和戲眾生、沈陌玉二人走出了才子樓。
出了才子樓,三人又觀賞了一番亭臺樓閣水榭美景,才走出了書院。
巫山心情挺美,在出來的路上邀請戲眾生、沈陌玉二人去自己的住處游玩一番,算是認認路。
第一次去巫山家,戲眾生、沈陌玉也沒有拒絕,跟著巫山就要往城北趕去。
不過,在走出書院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一個奴婢模樣打扮的少女攔住了巫山,遞上來一封邀請函。
巫山心生疑惑,有些警惕,并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瞇著眼,直勾勾的盯著少女打量。
那奴婢模樣的少女也聰慧,應(yīng)該是看出了巫山的疑惑,解釋了一句。
“我家小姐與公子乃是舊識,這是谷雨時,在楚園舉辦的【月華詩會】邀請函,還請公子收下?!?p> 巫山還是沒接下那封詩會邀請函,倒是旁邊的戲眾生,使勁給巫山遞眼色,生怕巫山拒絕了一樣。
“你家小姐可是楚女郎?”
巫山想了想,出口詢問。
那少女微笑,不說話,微微點頭,幅度之小就像什么都沒做一樣。
“請回復(fù)你家小姐,巫山一定準時赴會?!?p> 巫山接過邀請函,拱手行禮,答應(yīng)了一定會準時參加詩會。
少女躬身回禮,退離而去。
“恭喜巫兄,雙喜臨門!”
巫山看向說話的戲眾生,有些不解的回問:“喜從何來?”
“巫兄,你有所不知,這楚園的【月華詩會】由來已久,在這清河城都是家喻戶曉的詩會?!?p> 巫山?jīng)]說話,一邊往回走,一邊繼續(xù)聽戲眾生解釋。
“要說這【月華詩會】,咱們得先說說這清河城的文人世家,楚家?!?p> “楚家曾有一先祖,才華橫溢,抵達到了文氣第六境頂峰,也就是六斗移山的地步?!?p> “而這楚園,相傳就是楚家先祖利用文道神通從其他地方搬移而來的?!?p> “楚園落下之日,清河城文氣彌漫,楚家先祖當日夜晚就設(shè)宴邀請全城讀書人,就在楚園內(nèi)舉辦了一場詩會。”
“傳聞,那一夜清河城月華如水,照耀全城。病弱者,沐浴月華,康復(fù)如初;傷重者,沐浴月華,痛苦減輕?!?p> “這就是【月華詩會】的由來,后來楚家每年都會定期在楚園舉辦【月華詩會】,期望恢復(fù)先祖榮光?!?p> 戲眾生款款而談,氣質(zhì)極為出塵。
不過,話鋒一轉(zhuǎn),戲眾生那出塵的氣質(zhì)立馬消失,轉(zhuǎn)而變得勢利起來。
“這些都只是傳聞,巫兄你只要知道一點就行?!?p> 巫山投來好奇的目光,目光炯炯,期待不已,讓戲眾生過足了賣弄學(xué)識的爽感。
“【月華詩會】上用的文房四寶,全是有靈性的,只要能上去露一手,以巫兄的才華,轉(zhuǎn)化一些文氣還不是手到擒來?”
聞言的巫山眼睛發(fā)亮,追問了一句。
“此言當真?”
“當真??!”
戲眾生點頭,鄭重其事。說著還指了指沈陌玉,示意沈陌玉說兩句。
“【月華詩會】我曾去過一次,這一次應(yīng)該也會去,戲兄之言,真實不虛?!?p> “哈哈哈……好!”
這是個好消息,確實算得上是雙喜臨門。
說話間,巫山、戲眾生、沈陌玉三人已經(jīng)越走越遠。
書院外的一家客棧中,臨窗的位置,一個白衣讀書人站在那,看著巫山、戲眾生、沈陌玉三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街巷中。
“確定他就是巫山?”
“是的公子,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認識他。只是他身旁的兩人,小的不認識?!?p> “那兩人不用理會,我知道他們。”
“公子還有什么要問的嗎?沒有小的,告退了!”
“去吧!”
白衣讀書人背對著說話的漢子,始終都沒有回過頭來。
羅管家下得樓來,全身都是汗水,白衣讀書人給予他的壓力很大,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而樓上的白衣讀書人,正是已經(jīng)死去的凌立恒的堂兄凌立遠。
同時,羅管家也很慶幸。
剛才羅管家可是親眼看到巫山從青麓書院走出來,要不是投靠了讀書人凌立遠,羅管家覺得往后清河城恐怕沒他容身之所。
樓上,白衣讀書人,書院的正式學(xué)生,看著巫山消失的方向,走神沉思。
“第一次月考就拿到第二名,才華橫溢,出類拔萃,不可小覷呢!”
“行為看似魯莽,實則心細如毛,是個聰明人啊!”
“巫山……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