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娃娃
身形上的差距已經(jīng)無法用高矮形容,仿佛是大象和山貓較量,不是一個量級。
但場上的聚光燈還是有意無意的圍繞在娃娃身邊,似乎她才是主辦方看好的最終勝者。
斗獸場頂部掛著的四塊顯示屏終于舍得開機了。
娃娃的超獸出現(xiàn)在屏幕上。
“玄羽狐!難怪她的背影看上去這么眼熟,我早該想到是她!”
陶芊語的話傳入梁辛耳朵。
“你認識?”
“見過兩面,她或許根本沒記住我?!?p> “什么來頭?”
“她父親是錫城一家超獸館的館長,我剛工作那年就和幾個同事去拜訪過她父親。
她父親據(jù)說是退休的警察,實力不俗。
就在幾個月后,她家超獸館離奇失火,除了她和妹妹因為臨時有事不在家中逃過一劫。
你敢相信嗎?一名實力雄厚的超獸師居然會被大火活活燒死,連自己的妻子都來不及送出去?”
這話聽著都覺得蹊蹺甚至是荒謬。
“案子結(jié)得很快,明確定性就是意外失火引發(fā)濃煙吸入過多,導致死亡。
我不屬于那個片區(qū),查不了,但真相肯定不可能是那個可笑的結(jié)案報告。
事后兩個女孩就都不見了,我不知道她們?nèi)チ四睦铮踔潦欠襁€活著。
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她!”
陶芊語的手指攢住梁辛的袖子,說明她的內(nèi)心并不平靜。
“她來這里的目的肯定不是打黑賽這么簡單。”
梁辛猜測道。
顯示屏上花大篇幅介紹了玄羽狐的各項指數(shù),并且選取了娃娃的多次精彩對戰(zhàn)鏡頭做宣傳。
反觀牛媽那邊,對她的介紹就相對潦草。她的超獸吹息妖面被一筆帶過,戰(zhàn)績雖然也好看,但對手都是沒什么名頭的小角色,在場的觀眾大都沒聽說過。
視頻鏡頭被反復播放,主辦方給了場下觀眾更多的時間進行最后的加碼加注。
隨著鈴聲響起,所有的加注全部被叫停。
粉紅豹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鐵絲網(wǎng)外的一處小高臺上,雙手握著麥克風,大聲宣布斗獸賽正式開始!
牛媽當即召喚出吹息妖面,不假思索地下達進攻命令,吹響了戰(zhàn)斗的號角。
“吹息妖面,鬼火!”
一張灰黑色面具轟然落下,其上繁雜地線條令人眼花繚亂。
吹息妖面的體型有一張床單那么大,哭喪表情配合滲人的喊聲,猶如地獄里逃出的惡鬼,讓人心底不斷生出懼意。
它那一對牛鈴似的眼睛向外凸起,張開比臉盆還大的嘴噴出藍色的火焰。
玄羽狐緩緩升起,漆黑如墨的毛發(fā)肆意張揚。猶如無瑕地黑珍珠似的雙眸閃爍著幽綠色光芒,它的身體隨即虛幻起來,居然從火焰中穿過,毫發(fā)無損。
“虛閃!”
娃娃不急不忙地應對。
試探性的進攻未取得效果并不意外,牛媽馬上展開了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操作。
“吹息妖面,使用鬼屋,然而是必中枷鎖!”
吹息妖面的嘴巴吐出大量黑霧將敵我雙方籠罩,眼中爆射出兩條鎖鏈封鎖住玄羽狐的退路,并迅速對它進行包夾,將其困住。
牛媽碩大的身體高速奔跑時如同重裝戰(zhàn)車一般,趁著對方超獸無法脫身的空檔,想要直接解決對方超獸師,來結(jié)束戰(zhàn)斗。
娃娃腰間的鞭子如靈蛇吐信似的戳向牛媽,卻被其一把攥住,猛得用力,居然將娃娃扯飛起來。
飛在半空中的娃娃沒有束手就擒,她脫手飛向斗獸場頂端,修長的雙腿剛好踩到墻頂,借力向下方的牛媽撲了過去。
牛媽揮拳,被她趁勢抱住臂膀,而后一路下滑,直奔她的面門,抬腳就是踢她的眼睛!
牛媽臉上的肥肉如同毯子似的垂下,這一腳陷在滿是脂肪的肉里,愣是沒有拔得出來!
娃娃另一腳跟著踢了上去,試圖踩在她的鼻梁上,借力脫身。
然而牛媽的雙手如蒲扇似的包了過來,不等娃娃脫困,兩只手便將她卡住,雙手如同擠牙膏般攥緊,竟然想要將娃娃活活捏死!
就在這危機關(guān)頭,玄羽狐突破圍困,身體如同一道黑色閃電沖向牛媽,筆直地砸中她的腹部。
黑色的光球從她的腹心向外蕩開,她的胸腔幾乎被炸開一個窟窿。
牛媽身體不受控制地痙攣,娃娃撿了一條命,成功從她手下逃脫,但臉色慘白,手撫著肋骨,喘不上氣。
玄羽狐的狀況也不樂觀。
為了掙脫束縛,它的體表多處被燙傷,毛發(fā)被燒焦,一只耳朵上此時還殘留著藍色火焰沒有熄滅。
它神情兇狠,毛發(fā)倒豎,尖利的指甲在水泥場地上扒拉出劃痕來。
牛媽被玄羽狐的突襲幾乎要了半條命,腹腔流淌出大量油膩地摻雜著奶白色的血液。
吹息妖面緊張地攔在她的身前,雙眼瞪得老大,死死盯著對面的玄羽狐。
按照斗獸賽的規(guī)則,除非一方完全失去戰(zhàn)斗能力,否則比賽都不算結(jié)束。
即便超獸師被殺,只要超獸還活著,戰(zhàn)斗都要繼續(xù)。
常規(guī)情況下,超獸師失去意識或被殺,超獸的戰(zhàn)斗力以及戰(zhàn)斗意志都會大幅降低,僅靠超獸翻盤的可能性極其渺茫。
如果牛媽失去意識,吹息妖面的勝率將不足三成。
現(xiàn)在娃娃的狀態(tài)明顯比牛媽好上不少,再拖下去,牛媽落敗是必然的。
就在娃娃打算一鼓作氣拿下牛媽時,頭頂?shù)娘@示屏上忽然出現(xiàn)了一名靚麗少女。
她的雙手被人用繩索綁住,繩索穿過她的腋下,將她牢牢固定在一塊木板上。她的雙腳懸空,赤裸的玉足下方豎著兩根蠟燭。
火苗貪婪地觸碰她的足底,疼痛讓她不由之主地弓起腳掌,可馬上就會因為酸痛伸直,而后弓起,伸直,不斷重復。
這等酷刑讓少女滿頭大汗,可膠布封住了她的嘴,使她無法喊出聲來。
可就是這種滅絕人性的視頻,居然讓場下所有觀眾興奮地歡呼起來。
場上的娃娃手腳冰涼。
妹妹!
她的失神被牛媽逮到,吹息妖面發(fā)動攻勢,然而娃娃渾然不覺。
如同暴雨似的藍色鬼火將她與玄羽狐覆蓋,牛媽猙獰地大笑。
玄羽狐拼盡全力將娃娃推出火海,自己卻體力不支倒在場上。
牛媽強撐著身體一步一步艱難地來到娃娃身前,如同拎小雞仔似的,只用兩根手指便卡住了她的喉嚨。
“反抗啊?怎么不反抗了?剛才不是很囂張嗎?哈哈哈哈!”
牛媽只要輕輕一使勁,娃娃的脖子就會被擰斷。
然而抬上的粉紅豹卻間不容發(fā)地大聲喊道:“牛媽獲勝!”
牛媽很是不滿地看了粉紅豹一眼,最終還是把娃娃如破氣球似的摔在了地上,沒有要她的命。
但這一下也將娃娃摔昏過去,而后被壯漢抬下了場。
賽前買娃娃勝的賭客不在少數(shù),主辦方帶有傾向性的引導讓他們堅信娃娃能贏,誰知道卻翻了船。
不是沒有賭客質(zhì)疑娃娃突然失去戰(zhàn)斗意志和視頻中的少女有關(guān),然而他們的聲音根本傳不到主辦方的耳朵里,就被看場子的黑衣壯漢給趕了出去。
黃宇面帶紅光地走進包廂,假意擺出一副遺憾地神情。
“真是沒想到啊,娃娃居然輸了!
老板也不要傷心,這種東西嘛,很看運氣的,也許就只是今天運氣不好,下次一定有機會翻盤的!
老板要不試試玩兩把牌?興許今晚能連本帶利都翻回來呢?”
梁辛露出一副不甘心的表情,很是懊惱地重重捶打著墻壁:“晦氣!明明實打?qū)嵖梢在A得局,她怎么在最后關(guān)頭中了邪一樣,居然不把那個牛媽直接干翻呢?
該不會是你們從中做了手腳吧?”
黃宇佯裝生氣:“老板,你這就不講道理了!
既然是做生意,我們怎么會不講誠信,搞那種下三濫的事?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嗎?
你要是不相信我,那以后都別來我們場子耍了!”
“TM的,運氣真背!
寶貝,怎么說,還玩嗎?”
梁辛看向陶芊語。
陶芊語的表情也是臭臭的,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讓你別全壓,這下好了,錢都賠光了,那可是老娘的錢,你花起來不心疼是不是?”
梁辛捂著臉委屈道:“怎么不心疼,那可是咱倆的錢。
要不收手?”
“收什么收?一分錢沒撈到還全輸了,喝西北風???
玩牌去,今兒不回本,老娘就把你賣這兒了!”
陶芊語氣勢洶洶地一把推開包廂門,恰好看到粉紅豹與光頭莽哥勾肩搭背地走了過來。
她急中生智,轉(zhuǎn)身揪住梁辛的耳朵,留了個后腦勺給兩人。
余光瞥到他們二人的小弟夾著一名少女跟在身后,那名少女正是視頻中出現(xiàn)的那人。
“是光頭帶來的?”
陶芊語心中想道,嘴上也不饒人。
“愣著干什么?還想不想回本了?
你想睡大街,老娘可不想挨凍受餓!”
黃宇引著兩人跟在粉紅豹和光頭嗎莽哥身后,一路往下,走樓梯,進入了負三樓。
“莽哥今晚耍個開心啊,錢我出!”
粉紅豹夾著根雪茄,邊吞云吐霧,邊說道。
“哈哈哈!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你們把這個小妞還有那個娃娃先送到我的包間去,等我和豹哥玩夠了,今晚就要……”
“大哥要雙喜臨門!”
“比翼雙飛才對!”
“哈哈哈哈!”
一群人淫笑著,走進三樓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