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警局，趙元成坐在會議室中，內(nèi)心全是焦灼。他終于知道呂中斌為什么不交代認罪了。從警員們調(diào)查反饋的信息來看，沒有任何線索可以指證呂中斌出現(xiàn)在那幾個殺人現(xiàn)場實施了犯罪的行為，甚至在其中三起案件中，呂中斌還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趙元成此時才驚覺自己有些大意了，之前案子的進展太過順利了，他有些小瞧了呂中斌。沒想到案子發(fā)展到現(xiàn)在突然棘手起來。沒有確鑿的證據(jù)，僅僅憑呂中斌恐嚇過王光宇這一件事，是無法確定呂中斌就是兇手的。看來這個呂中斌之前做足了功課，將這幾起案件做得滴水不漏，因此他才有將那些無法指證自己犯罪的資料留在自己住處的底氣。
這時張大膽走了進來，看起來也是有些泄氣的樣子，“老大，怎么辦，到現(xiàn)在我們還是沒有找到什么確實的證據(jù)。這我就有點想不通了，看呂中斌的樣子已經(jīng)承認自己是兇手了，但為何一點證據(jù)我們也找不到呢？”
趙元成說：“大膽啊，沉住氣，我想這是呂中斌這個家伙在考驗我們呢。如果他如實交代了自己的罪行，那他之前煞費心血，苦心布置的局豈不白費了？在一些罪犯的眼中，他們的罪行是下了功夫的作品，也期待有人能夠欣賞。我們只有抽繭剝絲，破了他做的局，才能讓呂中斌心服口服?！?p> “老大，我就看不慣這樣的人，不就是聰明一點嗎，顯擺個什么，有本事別被我們抓起來??！一想到那家伙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我就有揍他的沖動?！?p> “大膽，這種人啊，吃軟不吃硬，咱們只有再下下功夫，弄清他究竟用了怎樣的障眼法做的案，才能讓他徹底認輸。我在想啊，咱們不如集中所有精力，一件案子一件案子地查，不要同時查五件案子。我就不信咱們這么多人，會識破不了呂中斌一個人做的局。”
張大膽點點頭，“不錯，逐個擊破，總好過現(xiàn)在陷入僵局。老大，那你等會兒開個會布置一下吧?！?p> “范易新呢？他在警局還是在外面查案呢？”
“那個家伙自己一個人躲在一個小房間里，不吃不喝，啃資料呢。我看這個家伙和呂中斌較上勁了，快要魔怔了?！?p> “大膽啊，你還別說，咱們確實得向人家學(xué)習(xí)，一門心思沉下來做事，不達目的不罷休。”
“像他那樣，遲早都會走火入魔的?！?p> “你這家伙！好了，現(xiàn)在不早了，你給大伙兒弄點宵夜來?！?p> “這個……老大，我們不餓，堅持干就行了。”張大膽的眼神有些閃躲起來。
趙元成瞇著眼睛看著他，“你說說你那點出息，就這樣還能進步嗎？我請客，不用你掏錢！”
張大膽立刻來了精神，“哈哈，好說好說。老大，你想吃點什么？我這里什么外賣電話都有！”
一直到了午夜，趙元成召集所有人到會議室開會。
了解到案件還是沒有什么進展之后，趙元成說出了自己的決定，讓大家從明日開始，一起集中精力調(diào)查第一個死者林恬的案子。結(jié)合目前掌握的資料，一方面徹底調(diào)查呂中斌當時的行蹤，另一方面盡力還原作案現(xiàn)場，務(wù)必查到確鑿的證據(jù)。
趙元成留意到一邊的范易新眼神一直直愣愣地，不知在想些什么。短暫的會議結(jié)束后，趙元成下令讓大家解散回家休息，范易新依舊似乎沒聽到一般，還愣坐在座位上。手下都已經(jīng)散了，會議室只剩下了趙元成、張大膽和范易新三人。
“小范，剛才你一直沒有說話，在想什么呢？”趙元成問范易新。
范易新看了看趙元成和張大膽，說道：“趙隊，我在想，這個呂中斌會不會還有另外的同伙?！?p> “這個不會吧！范易新，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完全掌握著呂中斌的通訊信息，沒有發(fā)現(xiàn)他和什么人有過特別的聯(lián)系。而且，我們在調(diào)查他個人行蹤軌跡時，也沒發(fā)現(xiàn)他和什么特別的人頻繁接觸過?！?p> “雖然如此，但是我們對呂中斌情況的掌握仍然有盲區(qū)。在幾個特別的時間段，我們不知道他在哪里，做了什么，見了什么人。如果有同伙協(xié)助作案的話，呂中斌根本不必和同伙過多接觸，只要事先計劃好，呂中斌只需告訴同伙何時何地動手就可以了。”
“這個……”張大膽一時無言，覺得呂中斌說的有些道理。
“小范，你說的我不是沒有想過。如果呂中斌確實還有同伙的話，他一定會謹小慎微，不會就這樣讓我們這樣輕易追查到他。一旦我們追查到他，就很有可能查到他的同伙。畢竟兩個人或者更多人，比一個人更容易露出破綻和馬腳?！壁w元成說道。
“對，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我又前前后后想了一下，趙隊，你覺得有沒可能呂中斌是不是故意這樣做的。從第一次我見到呂中斌時，就覺得有些隱隱不對勁。他表現(xiàn)地過于冷靜，所有的事情一概推說不知。種種異于常人的表現(xiàn)，似乎就是想讓我們盯上他自己。我甚至懷疑我們在他住處所發(fā)現(xiàn)的照片和證據(jù)，也是他故意為之。他故意讓我們查到他?！?p> 聽了范易新驚人的言論，趙元成皺緊了眉頭，而張大膽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范易新，你說得也太玄了吧？如果你說的是真的，呂中斌為什么要這樣做？這樣暴露自己對他有什么好處？”
“這一點也是我一直在想的。他這樣做只為一點，那就是犧牲自己，吸引了我們警方的全部注意力，從而消耗時間，不讓我們查到他的同伙。如果他確實沒有作案，也就沒有什么作案的證據(jù)，我們自然拿他沒有什么辦法。而他的同伙，該逃則逃，該隱匿隱匿，我們再查不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了。當然了，趙隊，這只是我的想法和假設(shè)，沒有任何的證據(jù)可以證明我的推理。但是我有一種直覺，呂中斌似乎就是這樣計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