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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一派修真路

第二十一章 北行東澤州

胡言一派修真路 吳路賽 5066 2022-02-26 00:01:00

  待眾人將五老火化埋葬之后,許建拿出了眾多大大小小的儲物袋,也不嫌臟,一個一個抖落開來,把里面的事物全部放在地上。

  一時之間三陽山上寶光四溢,且莫說丹藥符箓無數(shù),也不管法器靈石不計,光是堆成一片的功法書籍就已經(jīng)難以估價。

  此戰(zhàn)幾乎所有修士都是方飛飛和胡雪霽母女所殺,她們又是胡言的弟子,胡言又是現(xiàn)在胡家嫡系唯一的男丁,自然也就算得上是四代家主,眾人讓胡言來決定這些財物如何處理。

  胡言也不推脫,直接向南思源借了一個大容量的儲物袋,又從那堆儲物袋里挑揀了幾個干凈的,開始了戰(zhàn)后賞功。

  先是讓許建和胡雯挑了些合用的法器,又讓他選了幾本重復(fù)的功法,再摟了兩把丹藥符箓,也就滿意了,兩人這次回去,把這些物什分給家里兄弟姐妹,他許家就能成南山獵戶里的一霸了。

  吳煒東原本推說不要,但是胡言搬出了有功則賞的禮節(jié)說辭,吳煒東無奈從中挑選了幾件,也接了點瓶瓶罐罐,放進自己的儲物袋,準(zhǔn)備帶回書院給昔日同窗。

  胡言、胡平枝、方飛飛和胡雪霽都是自家?guī)熗剑哉伊似饺斩嘤玫牡に幏偡至怂拇?,里面都是些【回氣丹】【回血丹】【命療符】【防御符】【土墻術(shù)】【水箭術(shù)】等。

  剩下的一股腦裝進借來的二階儲物袋里,連帶那堆儲物袋一起,也懶得分辨,以后要用再說吧。

  南思源見幾人分配完畢,問起接下來的打算,這是陳菲兒才忽然想起自家父母和哥哥可能也遭了殃。正好那艘飛舟還在天上懸著,胡言取出【五火七禽扇】給自己施了個【鶴羽】,背上又出現(xiàn)一堆潔白羽翼,眾人此時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這羽翼本是光翼,只不過太過濃郁,宛如實質(zhì),并非真正從肉體上長出來的。

  飛到近處,才發(fā)覺飛舟竟如此之大,想來也是,畢竟數(shù)百修士都在其中,總不能全都站著吧,地方自然要大些。取出南思源給自己的【破陣符】,拍到飛舟外的光罩上,一個大洞出現(xiàn),飛舟也抖了一下。趕忙閃身入內(nèi),找到了控制靈盤,祭煉一番。

  眾人在下方繼續(xù)打坐休息,靜待飛舟落下,方飛飛直接突破到了立身二層,而胡平枝也心有所悟,只待積累一番,也能突破到立身四層了。

  終于到了第二天凌晨,隨著日光灑下,那飛舟終于是關(guān)了光陣,落了下來。

  眾人趕忙登上飛舟,將控制權(quán)讓給南思源,由陳菲兒指路,偌大的飛舟又往著胡家領(lǐng)地東南飛去。

  南思源一邊控制著飛舟,一邊教導(dǎo)旁邊的胡言,胡言自然學(xué)的認(rèn)真。而吳煒東則看著兩人,思考著什么。

  到了山坑村,胡林紅和陳離還有陳鵬兒都嚴(yán)陣以待,還以為是有賊修來打劫。見來人是自家女兒妹妹,頓時臉上轉(zhuǎn)陰為晴,喜笑顏開。

  見此地并無戰(zhàn)事,想來自家南山更不可能被波及,許建心頭放下了一塊石頭,胡雯與他幾年夫妻,豈不知他所想,也是輕聲安慰一番,然后商量起了接下來的打算。

  胡家?guī)讉€親戚敘了幾日舊,吳煒東終于還是告辭了,準(zhǔn)備回到慈城書院。直言不諱地說,胡家僅憑這幾人是不可能守得住三陽山這塊靈脈,還是早日做好其他打算吧。

  胡言想了一下,托付他再回三陽山一趟,在山下把幾個能修行的苗子都帶去書院,畢竟自己的父親還在書院供職,幾個小娃也算的上有所依靠,吳煒東自然答應(yīng)下來。

  吳煒東這才想起胡家還有一萬凡人領(lǐng)民,也主動包攬下來,會把他們劃到書院的地盤上生活,以免留在三陽山地界遭遇不測。

  胡雯等人也紛紛謝過吳煒東,南思源對這個儒生欣賞非常,從儲物袋里摸出來一個金燦燦的東西,竟然是戰(zhàn)甲樣式的法衣。吳煒東接過法衣,也是喜歡的很,當(dāng)即穿在身上。

  磨磨蹭蹭了半天,終于還是不舍地離開了。

  吳煒東一走,剩下的就都是親戚了,許建和胡雯帶著許佰榮也是準(zhǔn)備告辭回南山了。南思源這個大姨丈自然也得有所表示,取出了一套二階的互山陣法【云澤幻陣】交給許建,這套陣法幻術(shù)與防御都是上佳,只是靈石消耗頗大。

  胡言作為舅舅也拿出了一袋的靈石,交給許建。胡雯搶過一看,沒想到里面竟有一千二階靈石,胡言也只是笑笑,讓他放心拿去,自己這里還有的是。

  許建一家得了寶物,也是歸心似箭,當(dāng)即向著東南方向離去了。

  胡言一看除了大姑一家老小,就只有自己師徒四人了,也知道到了該和南思源好好談?wù)劦臅r候了。

  南思源領(lǐng)著胡言在山坑村外尋了處僻靜地方,便把話說明白了。

  “此地?zé)o外人,我也不和你按修為論輩分,你喊我姐夫,我喊你表弟。”

  “姐夫,這幾日你常觀察我們師徒四人,我也看得出你是想招攬我們?nèi)|澤州。我也不是不能答應(yīng),但是此去東澤州里姐夫你又能做出什么保證?我只怕離了這胡家舊地,到了那邊也是茍且偷生?!?p>  南思源哈哈大笑,“這就是表弟你小瞧你夫我了,我家老祖可是天水門長老南蒲信,在東澤州最強的存在,多的不敢說,至少能保證你們在東澤州無人敢欺。但是姐夫我實話和你說,這次老祖派我出來,是為了前些日子那龍靈異象。表弟你實話和我說,你可知方飛飛身上的龍靈是哪來的?”

  胡言自然早就想好了說辭,方飛飛的本命【金蛟剪】是藏不住的,但凡能察本命的修士都能看出她的本命不凡。他早已和方飛飛說好,沒有他的允許,暫時不能拿法寶金蛟剪對敵,只許拿來修煉。

  得了胡言的一套說辭,南思源也覺得有理,器本命中帶有【真龍】屬性的修士此前也不是沒有出現(xiàn)過。聽說佛門就有一位大修士本命【盤龍棍】,然后為了鑄造本命法寶,真去北海獵了一條蛟龍,把龍魂附在三階法器【鑌鐵精金棍】上作為法寶真靈,得了本命法寶【盤龍棍】,人稱降龍羅漢。

  胡家此次變故就這樣草草揭過了,胡言師徒四人,隨著南思源與陳菲兒準(zhǔn)備前往東澤州。

  此時一個禿頭修士押著衛(wèi)正坐著蓮臺到了三陽山,卻只看到一片斷肢殘軀,亂糟糟堆在三陽山前。

  “我又來遲了一步嗎?什么狗屁毒蚊老人,還瘟嶺一霸呢,怎么讓胡家的人都跑了?!?p>  丟出一把古銅色的降魔杵,往山腳下一滾,把那些血肉吸了個一干二凈,屁顛屁顛地準(zhǔn)備回王家和師弟復(fù)命去了。心中盤算著,雖然沒殺到人,但是這塊三陽山總歸是能歸王家了,好歹也算成了一半,這個蓮奴還得想辦法再還給主持去。

  南思源兩口子帶著胡言師徒四人,各自踩著一把飛劍往西飛去,準(zhǔn)備先離開東錢州的地界,再往北去往東澤州,以免遇到三陽山北部的漁溪島王家。

  這批飛劍的制式統(tǒng)一,明顯是大宗門的批量產(chǎn)物,當(dāng)然是南思源拿出來的家底。他自己腳下的是二階的【云生霧隱劍】能借云霧之氣提升速度,同時還有隱蔽身形的作用,而其余幾人則是一階【飛云劍】,是出了名的專門趕路用的飛劍,在云端能夠提升不少速度,不過靈氣消耗也比較大。

  胡平枝師兄妹三人此前哪來的機會御劍飛行,此時有前輩在一旁看護,都是一手掐訣御使飛劍,一手握著靈石吸收靈氣。

  靈氣之于修士如流水之于天地,行法施術(shù)都要動用體內(nèi)的靈氣,不同功法能造出不同的水池,差點的如露天泥潭,破漏百出;中等的如加了蓋的人造水缸,不易漏出,卻也難以增加;最上等的自然是在修士體內(nèi)自成天地,靈氣如流水便源源不絕。

  此時三人大量地同時吸收與輸出靈氣,雖然體內(nèi)的靈氣存量沒有變多,但是流量卻增大了不少。不過三歲有余的胡雪霽本就天然精靈,經(jīng)此一役,心智沉穩(wěn)了許多,雖不失孩童心性,但眉目之間常在思索學(xué)習(xí)。

  陳菲兒本嫁于南思源數(shù)年,卻未見有孕,與方飛飛言談間得知胡雪霽是胡志的女兒,便將這個大侄女視若己出,各種法器寶衣都安排上。南思源家底豐厚,自然也由得自己愛侶胡鬧,更何況此舉也能拉近他與胡言師徒的關(guān)系,有助于后面在東澤州相處。

  胡言一邊控制著吸收靈石中靈氣的速度,一邊也御劍飛行著,雖然他本身憑借【雁行】飛行速度更快,且更省靈力,但是此時也沒有必要特立獨行。不多時便飛到了東錢州與東澤州交界處的一處大湖,詢問南思源得知,此湖夏日生霧,夢幻縹緲,冬日凝冰,璀璨絢麗,世稱云夢澤。

  方飛飛踏于飛劍之上,忽然心有所感,看向浩浩湖面。

  世人皆說水大則龍,如此寬闊大澤,其中是否有龍,自己識海之中本命【金蛟剪】和法寶【金蛟剪】并立,兩條龍靈在識海之中游蕩。自己此時人小式微,只如涓涓細(xì)流,雙龍在此是否如意,自己又要何時才能成長到如云夢澤一般,可容蛟龍遨游。

  看向身側(cè)的胡言,這個復(fù)雜的青年,既是自己的小叔子,又是自己的恩師,也正是他給了自己新的人生,開口向他說出心中的疑惑。

  胡言并不直接回答她,反而開口問南思源,“姐夫可知龍之變化?”

  “未知其詳?!?p>  言曰:“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云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于宇宙之間,隱則潛伏于波濤之內(nèi)。龍乘時變化,猶人得道而縱橫四海。龍之為物,可比世之英雄?!?p>  此時仍飛在云端,遙遙望向東邊,海平面如一條白線向南北無限延伸,此時再看腳下的云夢澤,似乎也不過一方水潭,可容蛟龍而不可納真龍。

  只見四方云氣翻騰,朵朵烏云驟生,陣陣紫電閃爍,幾道雷霆悍然劈向方飛飛。正當(dāng)南思源想要救援之時,兩條蛟龍?zhí)撚皬姆斤w飛眉心飛出,將雷電輕易吸收,又張口一吸,周圍烏云眨眼之間便消失無蹤。

  此時南思源心中對胡言所說龍靈是方飛飛本命所生之詞又信了三分。

  云夢澤底爛泥之上一條鱗片斑駁的老泥鰍死死地盯著天上的龍影,直到云霧散去,龍影重新進入那女修的眉心?!澳嵌ㄊ钦纨堔D(zhuǎn)世,今日我得此機緣,也能躍過龍門,化身蛟龍?!焙莺莸赝椎臓€泥里面鉆去,準(zhǔn)備最后一次嘗試突破蛟龍法相。

  眾人不停飛行,靈劍劃破長空,終于飛過了云夢澤。到了東澤州,南思源底氣瞬間又足了起來,讓胡言拿出那飛舟來,眾人上了舟去。他又拿出一塊陣盤,擺了起來,靈力往里面一輸。

  只見飛舟原本的防護法陣外出現(xiàn)了一個大大的“南”字。

  “胡言表弟,你看我這陣法如何?這個陣法一開,誰都知道我們是南家的人,我稱之為指南陣?!?p>  未等胡言答話,陳菲兒便把南思源拖到一旁,教訓(xùn)起來。

  胡言只覺得這個姐夫也是個妙人,回首再望向已經(jīng)看不見的東錢州??谥休p嘆:“此情此景再難尋”。

  方飛飛雖然算是胡言的嫂子,但是其實年紀(jì)還比胡言小上一歲,此時也站在他的身后,默默看著前面。

  胡雪霽眼珠左右來回移了幾下,心里又有了什么鬼主意。

  胡平枝只是坐在飛舟上納悶,為什么兩個師妹的修為比自己低,飛了那么久都不累。

  六人就這樣無驚無險到達了東澤州的腹地,東蒲城。

  東蒲城并不像東錢州的主城東錢城一樣地處海岸,而是處在整個東澤州的正當(dāng)中。許是因為南蒲信最早使用改命之術(shù)時,為了讓更多水澤擁有靈脈升階的效果,才選擇了在這里施術(shù)。那么此地自然成了靈脈品階最高的地方,理所當(dāng)然城府也就坐落在了這里。

  胡言等人第一次來到東澤州,一路上左瞧右看,經(jīng)過對比發(fā)現(xiàn)東澤州靈氣比東錢州濃郁的多,因為東澤州水網(wǎng)交織密集,幾乎處處都有靈氣,所有小宗門小家族都相安無事,和和氣氣。

  此地修士和此地地勢一樣,平坦溫潤。

  路上數(shù)十家宗門邀請眾人做客,南思源的指南陣看來在這里人人皆知。

  去時不過御劍幾日,回來卻是飛舟半月。陳菲兒早已想念自家洞府,但是畢竟是和丈夫外出了一趟,回來了肯定得去拜見一下長輩。而胡言作為來此投靠的親戚,自然也要跟隨,師傅去了,幾個徒弟哪有不去的道理。

  就這樣六個人浩浩蕩蕩地駕著飛舟到了城內(nèi),按理說修真城市都是不許飛行的。但是南蒲信此人本就為人開明平和,更對南思源這個古靈精怪的后輩疼愛有加,不然也不會把三水同源的陳菲兒許配給他。陳菲兒的師傅是天水門煉丹長老楚心瑤,同時也是南蒲信的道侶,在東澤州自然是一人之下。

  六人下了飛舟,胡言將飛舟一收,南思源卻也不提拿回陣盤,看來是準(zhǔn)備把那指南陣送給自家小舅子了。

  守門的明心境修士看到來人是南思源,連盤問都不盤問一下,就由著一群人進去了。

  到了里屋,一個老者坐在一間丹室外,看到南思源來了,臉色一變。

  “你小子還敢過來找你瑤奶奶?上次我托嫂子煉的【百花丸】是不是你小子撈走了三顆,你可知道老祖我是為了替你信爺爺去惡臭泥沼喂那老豬才要的此丸?!敝灰娔抢险叽岛拥裳垡煌R,“少了那三顆,老祖我可是在那兒聞了一個月的豬屎味兒。你還害得我回家被你小瓊奶奶嫌棄,丟了我一套三階的寶衣,那可是老祖我穿了二百年都不舍得換的寶衣?!?p>  南思源暗道不妙,自己這下子可在小舅子和幾個小輩面前丟臉了。

  “俠爺爺,我的親老祖,咱先不說這些了,有外人在呢。大不了我替你去求求信爺爺,再賠你一件就是了。”

  南蒲俠頓時眉開眼笑,“這可是你說的,老祖我早就穿膩了那件破衣服,這下有新衣服穿咯。也不枉你新婚時我送的那份【一階法器煉制大全】”

  就在這時一個約莫二十歲的女修從丹室里面出來,“吵什么吵啊,別打擾師傅煉丹,你還要不要你那【大補丸】了。”

  南思源聽到這個丹藥的名字,對著南蒲俠笑了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咳了兩聲,南蒲俠招手把丹室里出來的女子也喚了過來。

  那女修走近發(fā)現(xiàn)陳菲兒也在,眼睛一亮,“菲兒師姐,你都好久沒來看我了?!?p>  “丹夢師妹,師傅的規(guī)矩你又不是不知道,明心境之前只能在府里生活,我也是這么過來的?!?p>  張丹夢看到跟在陳菲兒身后的四人,男男女女,大大小小,也是不明就里。

  南思源和她說了幾人的來歷,她便又回了丹室,去和師傅通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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