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貧僧,法山,化緣。
五百兩!
李如是吃了一驚,光上船的門票就要五百兩,那里面的消費不得起飛嘍!
看看人家,這才叫賺錢。
也罷,五百兩就五百兩吧,主要是為了學(xué)習(xí)他們的生財之道,就當(dāng)本錢了!
至于風(fēng)花雪月什么的,那不存在的。
李如是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后,將手伸進了懷中,除了摸到一堆瓶瓶罐罐外連根毛都沒有。
這才想起他把所有的錢都給了魏勇,身上連一個銅板都沒帶。
“大師,若未帶銀兩,可下次再來?!?p> 管事看出了他的窘迫,笑著下了逐客令。
“那個,可以賒賬么?”
李如是有些尷尬,小聲問了一句。
“未有先例!”管事微笑搖頭拒絕。
李如是也不氣餒,眼珠一轉(zhuǎn)換上了一副悲天憫人的慈悲相,配上佛光閃閃的禪杖,煞是唬人。
“阿彌陀佛,果從因生,事待理成,有依空立,佛是人成!貧僧云游至此,見施主面善心美,特來結(jié)下一份善緣!施主可愿布施善因,他日得證善果?”
管事虎軀一震,細細品會話中意思,許久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師,您這是要化緣?”
“阿彌陀佛,正有此意!”
李如是心中一喜,單手立于胸前,露出了慈悲的微笑。
“大師廣結(jié)善緣,在下愿盡綿薄之力以種善因,這是十兩銀子,請笑納!”
管事二話不說,從懷中掏出一塊銀錠,雙手奉上。
李如是沒有伸手去接,而是高宣佛號后,高深莫測的說道:“貧僧化緣,一不為錢財,二不為糧米,只為化得三丈紅塵,立于舫樓之中!”
“大師,這我做不了主,得去征詢蘇小姐意見,您稍等!”
管事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三丈紅塵不就是鋪著紅毯的三丈木橋么,立于舫樓不就是要上花船么。
李如是沒有說話,依然維持著高深莫測的微笑,靜待管事歸來。
未過多久,管事匆匆返回,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大師,請上船!”
“嘩……”
此言一出,圍觀眾人一陣驚嘆,羨慕嫉妒恨的話語接踵而來!
“化緣化到花船上來,老夫也算漲了見識了!”
“只有花和尚才會化緣化到花船去聽花船上人說話?!?p> “你說話怎得恁個繞?”
“花和尚本不是花和尚化緣化到花船再到船上化緣化成的花和尚。”
“……”
李如是騷騷一笑,在眾人驚羨的目光中踏上紅毯。
“對了,還未請教大師法號!”
管事直起身子,補了一句。
“貧僧法塵寺住持法山是也!”
李如是腳步未停,深藏功與名。
待他身影消失在船上,一位肥頭大耳的和尚姍姍來遲。
大和尚慈眉善目,雙手合十對管事說道:“阿彌陀佛,貧僧,法山,化緣!”
“法塵寺住持?”
管事眉毛一挑,神色有些不善。
“你咋知道?”
大和尚摸了摸光潔的腦門,一臉納悶。難不成法塵寺的名聲已經(jīng)大到這個地步了?
“剛才已經(jīng)有個法山進去了,想要渾水摸魚也不知換個名頭?”管事冷笑不已,大手一揮,“來?。〗o我叉出去!”
“娘的!哪個兔崽子冒充老子名號!給老子站出來!”
被架在鋼槍上的大和尚撕心裂肺的怒吼,一張大臉都氣黑了。
眾人噓聲一片,一臉的鄙夷。
……
上了畫舫之后,李如是跟隨兩個丫鬟來到船頭最大的閣樓。
剛一進門,一股文人騷客的氣息鋪面而來。
閣樓很大,擺了數(shù)十張桌子,幾乎滿座。
在座的基本都是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其中也不乏富家少爺和官宦之家的公子,就連一些目露邪光的歪門邪道之人也混雜其中,每個人都謙虛和煦,言談舉止有理有度。
總之,樓內(nèi)一片祥和,欣欣向榮。
蘇小姐的魅力由此可見一般。
李如是巡視了一圈未發(fā)現(xiàn)江老兄的身影,大概是在另一座閣樓。
剛才在岸邊的時候,就有不少身著官服的官員上船,此時都不見,應(yīng)是有意區(qū)分開另行安排了。
此時空位不多,李如是又不想引人注目,便來到末座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果邊吃著,邊等待著正主蘇小姐的到來。
可是直到吃的瓜皮果屑滿桌都是,也沒見蘇小姐的影子,而這群文人騷客依舊吟詩作對,大談風(fēng)雅,沒有一點不耐的樣子。
李如是繃不住了,在這枯坐一宿還不如回水里泡著呢,于是低聲問向身旁的一位干瘦公子哥。
“兄臺,貴姓?”
“免貴,姓徐?!笔葑颖囟Y,“公子怎么稱呼?”
“在下法山!”
李如是同樣抱拳,既然是用法山的名頭上的船,那就要一直用了,免得生變故。
“法公子的名諱很有佛性?。 ?p> “哪里哪里,徐公子過獎!”
兩人一番含蓄客套后,李如是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都這么久了,怎么還未見蘇小姐出來呢?”
“法公子孤陋寡聞了不是,蘇小姐何許人也?乃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館人,即是清館人,又怎能輕易拋頭露面呢?”
“那你們這么多銀子上船,連面都見不到,不覺的虧的慌么?”
李如是都有點為他們心疼銀子了,那可是五百兩??!
“錢財乃身外之物,區(qū)區(qū)五百兩何足道哉?能上蘇小姐的畫舫乃是小生的榮幸,即使再加五百兩又有何妨?”
徐公子搖著折扇,一臉的自得。
李如是無語了,這群人簡直魔怔了,“既然蘇小姐不露面,那干脆在船上找個女子共度良宵,也比在這干坐強啊!”
說到底這不過是艘花船,既然是花船怎能少的了風(fēng)花雪月之事?話雖糙,但理不糙啊。
哪知此話讓徐公子反應(yīng)甚為激烈,就連周圍幾位才俊都投來不滿的目光。
“法公子莫要瞎說,我等都是風(fēng)雅之人,怎會這種茍且之事?恁地辱沒了我等身份!”
李如是目瞪口呆,風(fēng)雅之人?大哥你好意思說這句話不?看你那干瘦身材和深陷的眼窩,還有那堪比國寶的黑眼圈,明顯是茍且之事做多了。
邵華兄
感覺追讀明顯好起來了啊,來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