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土地過的都不怎么樣,我家鄉(xiāng)的這個土地穿的破破爛爛的,也是一個要飯的,唯一不同的是他多了一根大概有胳膊那么粗的棍子,看上去年紀(jì)也比大城市里的土地要大。我飄到近前:“額,我叫旺財,我來報道?!?p> 老頭子看了一眼我,也不說話,開始嘩啦嘩啦的翻著一大本冊子。這回終于在冊子里找到我了:“旺財是么?”
“沒錯,是我?!?p> “你是怎么死的?”
“被車撞死的。”
“死在什么地方了?”
“死在城市里了。”
“也就是說你沒死在我的轄區(qū)是嗎?”
“這還有轄區(qū)嗎?我也不知道那是誰的轄區(qū)啊。”
“這就對了,你不是在我的轄區(qū)里死的,不歸我管。”
“什么!”我心里涼了半截啊?!拔宜赖臅r候,城里的土地讓我回來報道的??!”
老頭子看了我一眼:“手續(xù)呢?”
“什么手續(xù)?”我更摸不著頭腦了,這TM叫什么事啊。
“證明啊,證明你已經(jīng)死了,在我這得有個交接手續(xù)啊?!?p> “我擦,死了還用證明嗎?你見過哪個大活人會飄嗎?”
“那我不管,這是兩個地區(qū)的事情啊,你在城里死的就該在城里報道,城里的土地讓你回來你就回來呀!這不是給我增加工作量呢嗎,這活干好了是應(yīng)該的,干不好就是罪過,再說城里土地和村里土地按理說都是平級,憑什么他一句話把你打發(fā)回來了我們就得辦理啊,使喚誰呢?拿誰不識數(shù)呢?”
“哎,我說,你們那些糟爛事別牽連我行不行啊,我死都死了,你總得給我個說法吧?!?p> “啥說法?要么你回去,要么就拿個正規(guī)手續(xù)來,我按程序辦事?!崩项^義正言辭的說。
我就去你祖宗幾千幾百幾十億代還帶拐彎的了。這不是在耍鬼么?我這氣不打一處來,越生氣越感覺身體充滿了一種莫名的力量和沖動。我抄起他那根棍子高高舉起,老頭子露出了和城里那個家伙一樣的表情,下一秒只聽“哎呦”!一聲,這回可又殺了豬了。
我心想,這棍子是比大茶缸要好使多了,順手啊,這一下一下打的那叫一個舒坦,老頭圍著枯井連腳帶手的滿地亂爬呀,撲騰起好幾米高的塵土,這多污染環(huán)境啊,我依舊依依不饒的追著他一下一下的打著。
“別打了,別打了,哎呦喂,疼死我了,別打了?!崩项^子求饒道。
我手里拿著棍子,用手指了指那本冊子說:“那上面有沒有我的名字!”
“有!有!有!”
“我能不能在這報道?”
“能!能!能!哎呦喂你可別打了,就沒見過你這樣的?!?p> “你以為我愿意這樣呢,呸,吃了我一嘴的土,都瞇眼了,我這樣還不是讓你們給逼的,你們這幫老神棍!”
老頭子從地上踉踉蹌蹌的爬起來,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瞄了我一眼,然后就把頭扭過去了,過了一會又扭捏的朝我伸了伸手說:“你把棍兒給我。”
我瞅了瞅手里的棍子,又看了看老頭兒:“這棍子就留給我做紀(jì)念吧?!?p> “那可不行!”老頭大驚失色道。
我一想我這在人間當(dāng)個游魂尚且這么多坎兒,誰知道這陰曹究竟啥樣啊,留根棍子防身總是不錯的。我篤定了主意,露出了土匪打劫的嘴臉和氣勢,再一次把棍子高高舉起,老頭連忙擺手求饒:“哎,別打別打別打?!?p> 我放下棍子用不可一世的表情看著他,那意思就是你能奈我何呀!
老頭心不甘情不愿的看著我:“你究竟想要怎么樣?。俊?p> “我想怎么樣?你們想怎么樣!你知不知道我坐了幾天的火車才回來的,知不知道我在火車上遭了多大的罪,差點連鬼都做不成了,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又要讓我回去開手續(xù),姥姥,今天你把事情給我說清楚,說不清楚,誰都別想好!”
老頭瞪了我一眼,念念叨叨的說:“這橫死的鬼魂見過不少,怨氣比你還大的也見過,但我還從來沒見過敢搶土地東西,打土地的呢。你究竟是個什么呀。”
“少TM廢話,我死都死了,還有什么好怕的!”我咆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