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師兄,揚州陳家離這遠(yuǎn)不遠(yuǎn)啊,要多久才到啊……”
周生宣旁某位沒有認(rèn)真聽他們介紹歷練的任務(wù),下山就把他們的介紹內(nèi)容忘得一干二凈的師妹嘰嘰咕咕得圍著他說話。
也不知道是真沒聽還是咋滴,他們都講了不下三次,當(dāng)然,不是周生宣講,是江與義和另外一位帶新的弟子跟他們介紹,但這位女弟子吧,跟沒聽過似的,專門追著他的問。
周生宣作為江家少宗主,這種事情也不少遇見,正因如此,他有點反感這種行為。
這次的目的地是以江家為中心點四十公里左右的小城每年都以特定八個都護(hù)府做為試練點,具體于練什么完全隨機,剛剛好有城主家遇上麻煩就解決麻煩,無的話剛?cè)腴T的弟子要幫助主人家干活三天,這是成為江家新人每年必有的規(guī)矩。而因為四十公里并非很遠(yuǎn),所以新弟子一般是以以少服多的方式選擇步行或是騎馬(畢竟還是要關(guān)注一下不會騎馬的弟子的感受的)
“半日便可到達(dá)?!?p> 二人有一問一答的對話方式惹得江秋思想指著他的腦袋罵木頭,就不懂與少女聊一下話題。
離開江家,一路拿著地圖,走向揚州,他們大概走了一個時辰,便聽見了林邊傳出來的聲音。
一種刻意壓尖且顯得妖的女聲。
“小公子,想去江家求救啊~可我可不能讓你這樣去,不然主上要罵我了呢。”
眾人停了下來,不僅僅是因為聽見‘江家’一詞,更是因為他們加入江家都有過一個懲惡揚善的英雄夢。
林間只見一個身著紅衣的人正對著某個人,背對著他們狂笑,將另一個人的臉完完全全擋住了,笑著笑著還能停下來說一句:“這任務(wù)這么簡單,公子肯定會滿意的啦,不滿意也沒用,哦嚯嚯嚯嚯……”
周生宣旁邊的江秋思,看見了那人的背后,拉了一下周生宣的衣袖,小聲道:“師兄,可以不管這事嗎?”
周生宣發(fā)現(xiàn)了她的臉色不大對,她的表情特別像一種做錯事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的小孩的樣子,雖然的確有可能是她刻意做出來的樣子,但想到這些新生的年紀(jì)最大不過15歲,他打消了這種想法,小孩子能有什么壞心思呢?不過是做壞事怕被發(fā)現(xiàn)罷了。
所以說周生宣猜測,這位師妹認(rèn)識這個人,如果只是覺得眼熟,那不會反應(yīng)這么大,臉色都變了,所以她十分確定這個人是誰。
而江與義和另一位帶新生的師兄沒聽見她問的話,他們只在暗道不妙。
這種情況下,這些心里充滿懲惡揚善的新生會干的只有‘英雄救美’。
果不其然,新生中有人站了出來,阻止了這罪惡的綁架行為。
可惜三人都不想夸她見義勇為,只想罵她無腦行為,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沖上去,不是主角都得死的節(jié)奏。
她大喊:“姑娘是什么人?!為何捉那凡人?”臉上卻是為自己的行為而自豪。
那紅衣女子轉(zhuǎn)過身子,讓眾人看見了那位被綁架的公子,他嘴上貼著一張禁言符。
他一副活脫脫的書生相,唯一出眾的是他的眼瞳,與常人不同,是藍(lán)色的,是那些西洋人的眼睛,身上被若隱若現(xiàn)的傀儡線綁著。
這下好了,這位姑娘還是個傀儡師…
近幾年誰不知道傀儡師們開始向外擴張?其實早在二十年前傀儡師們企圖擴張,但最后卻因為某些原因又停止了擴張,約在三年前又欲統(tǒng)一天下,僅僅三年便從西南的平原擴張到整個南方地區(qū)了。
眾人也不是未曾打過等到他們發(fā)現(xiàn)戰(zhàn)死后靈力強的都被做成了傀儡,他們只剩下害怕下一個被打的是自己的家門了……
有人試著反抗,但失敗后會導(dǎo)致剩下的人只剩下恐懼,只有少數(shù)人,他們心中有成為英雄的種子。
但此時遇見傀儡師可見絕對不是好事,畢竟他們都是群體出動,就連新生集體看見這傀儡線后都想給那個見義勇為的人抽一巴掌。
想來那人在看見傀儡線時也后悔了,但事不可反,話不可回。
周生宣細(xì)想了一會兒,驚覺這位傀儡師沒帶傀儡就出門的可能性易常的大,不然也不至于要自己親自捉人。
他從眾弟子中走出來,頭轉(zhuǎn)向江秋思看了兩眼——她仍在樹后射著,不愿意面對哪怕有一絲不是的可能性。
“你們又是何人?我憑什么告訴你們?”那傀儡師明顯不滿有人打擾她的行動,但最起碼她現(xiàn)在的聲音沒有那種壓尖的感覺,不會讓人聽得難受了。
“姑娘誤會了,我等路過此處而已,不知姑娘為何要捉他?有事好商量嘛?!敝苌囍徍想p方的氣場,企圖動口不動手地解決這件事。
他不擔(dān)心他自己,但他的身后是十二個新生,他們連劍都沒有。
且現(xiàn)在他也不能確定江秋思和這位傀儡師的關(guān)系是什么,江秋思為什么躲著她,既然江秋思已經(jīng)是江家弟子,那么他就不應(yīng)該為了少一事而把她交出去——她自愿為例外。
可對方明顯不愿意就這樣放他們走,也沒辦法讓他們走遠(yuǎn)后周生宣回來救人。
對方臉色沒有一點緩合地說:“我家公子要做的事,你們管得著?”
大概就是因為這句話,江秋思站出來了,她怒對著那位傀儡師說:“放屁!公子要干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事情的方向越來越奇怪,似乎走向一種:兩人都是傀儡教的人,都是她們口中的公子的手下,但是二人的任務(wù)不同,她們的公子也沒用告訴她們對方要去干什么,導(dǎo)致她們覺得對方在撒謊的方向。
對方看見江秋思的出現(xiàn)也是一愣,但她很快就回過神來了,“想救這位公子啊,他可是我家少主看上的人呢,當(dāng)然,也不是不行,我要她?!闭f著,那位傀儡師指向江秋思。
江秋思聽了,她怒了,她是物品?能隨便交易?
在眾人都不知道她來江家的目的時,她離開了,且她似乎也忘了她的目的。
最終江秋思跟著她走了,確確實實自愿的。
“感謝各位少俠相助,只是這樣……”
眾人似乎知道他想說什么,忙開口說“沒事沒事,那人本來就是傀儡教的人,對了,公子叫什么?為何會被捉?”
“我乃揚州陳家養(yǎng)子陳宣,經(jīng)常遠(yuǎn)出經(jīng)商。
這次回來是得父母之令,快到揚州時碰見了家里的一個出逃婢女,我欲將她帶回去,但她跟我說,府里的人不對勁,說府上來了一位長得與我一模一樣的人,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瞳是棕黑色的。
但府上的人都覺得他就是我,起初我也不信,這說出去令誰都不相信吧!但到了揚州,那城門的護(hù)衛(wèi)不認(rèn)識我也罷,連自己家的門衛(wèi)也不認(rèn)識我了那才奇怪!他不但不認(rèn)識我,還要捉我,我那婢女為了攔住門衛(wèi)被兩三個門衛(wèi)打死了——我本來以為就簡簡單單回趟家,就沒帶人嘛,畢竟我也沒有什么大仇到要我死的人。
我心一急,只記得家里與劍道江家有契約,每年都會派人來這里借住,便往江家跑去,剛才城門就被那個傀儡師盯上了,后面的就是你們看到的樣子了?!?p> 此人雖然是個書生,說話方式卻像極了那些溜街子的被寵壞的混世爺,特別是說他的經(jīng)過事,一驚一乍的,雖然說任誰遇見這種事情等會震驚。
“那這樣陳公子快去江家歇息吧,我等還有事要趕?!敝苌詻]有打算告訴他他們就是江家人的意思,別的弟子雖然不懂為何他要這樣做,卻也機智的沒有開口。
“嗯,感謝各位的相助,特別是這位公子,若是他日相見,如有需要,小生必報答公子。”陳宣揮著手,朝他們來的方向離去。
陳宣看著像對眾人達(dá)謝,卻只與周生宣做約,卻讓眾人以為是對他們都做約,但未感覺到天命對做約的結(jié)成,但都不以為意,畢竟陳宣是個凡人。
仙者與仙者做約,天命會給予結(jié)成,二人的關(guān)系也會因為結(jié)成而一定會有相遇時,但凡人不一樣,他們不受天命控制,他們的命似乎沒有神在意,但他們偏偏又是仙者的“前身”。凡人與仙者做約是沒有結(jié)成的,結(jié)成的根本不是修為,而是靈根。
但偏偏周生宣感覺到了天命的結(jié)成,“也行是因為他有靈根。”周生宣默默想到。
可如果他有靈根,陳家不可能不把這位“獨子”送到江家去,這是周生宣無法理解的地方,除非解釋是:此人不是陳家子,而是假扮他的人。
但他假扮別人,肯定是有目的,只能說明對方在引他們?nèi)リ惣摇?p> 若是別人帶隊,肯定會先去匯報家主再做決定,可惜周生宣不是別人,他本就是處在逆流而上的位置,水流再大點又何凡?
他們一行人告別了陳宣之后便接著往揚州走去,因為剛才那一場戲,他們想在天黑之前趕到只得不再休息,一直趕路走了六個時辰,若按原本的方案,雖然也是六個時辰,但至少在途中能休息半個時辰再繼續(xù)趕路。
他們浪費了半個時辰來莫名其妙看了個莫名其妙得還跑了一個同門,有幾個新生不免有點后悔為什么要看這個戲。
等到他們到了揚州已是日落之時了。
陳家人都十分歡迎他們的到來,明明夫婦二人的臉上掛著的是一個燦爛的微笑,但看起來卻覺得怪怪的,莫名覺得兩人笑得好假。
周生宣與二人打完招呼后感受到了身份的好處,打個招呼就不理別人,別人也不會怪他,反倒為他的無理找借口,說他走了這么久,肯定是累了,便讓他先去休息。
待別的弟子從那里逃出來后,他們都到周生宣所住的客房里去了。
“那陳宣說的不錯,此二人皆了傀儡,控制他們估計的人正是大廳里的那個‘陳守’了?!?p> “師兄,你是怎么看出來他們是傀儡的?”
那些新生看著江與義,不知該說自己不想知道了還是等著這位爺告訴他們?yōu)槭裁础?p> 江與義倒是沒有多大的猶豫:“傀儡是東方的說法,按西方的就是木偶?!?p> 他們不懂,江與義的話一向虎頭不對馬尾。
有人為他們介紹了這位爺?shù)脑挼囊馑肌?p> “所謂傀儡,也是木偶的一種,木頭所做的人,然后披上人皮罷了,所以它們都沒有體溫,心跳,只是個任人宰割的木偶”百事通·甲細(xì)心的為新人沒說著他們以后要學(xué)習(xí)的知識。
但很快又有人提問了:“那為什么民間沒有人說過啊?”
“不是沒有人說過,而是老百姓不愿意相信他們的孩子真的沒了,即使是個木偶,但皮囊一樣,他們就會覺得他們的孩子還在,而那‘陳守’卻與常人一樣,擁有體溫?!?p> 這次他們懂了,這也是為什么南方的老百姓如此快就接受傀儡教的統(tǒng)治,甚至沒有一人去反抗,除了知道反抗無效之外,更是因為傀儡師帶跟了他們最懷念的對象——家人,也知道他怎么會認(rèn)為陳守是傀儡師了。
“所以那些傀儡也怕火?”
周生宣看著提問的人,覺得他有點單純了,他親自解釋不清這個問題:“按情況來說,他們的確怕火,但怕的是可以一下子就燒上他們?nèi)淼拇蠡穑皇请S便拿一根火棍?!?

江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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