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參見太子殿下!參見燕大人!”中型男被帶上來后,立即下跪。
瘦高男和壯漢跟在后面,亦步亦趨,有樣學(xué)樣。
“哦?你們認(rèn)得我?”被稱為燕大人的侍衛(wèi)好奇地問。
太子殿下一言不發(fā)。
“草民等全是皇莊上的人?!敝行湍羞B忙道,“以前見過太子殿下天顏和燕大人的威儀,所以是認(rèn)得的?!?p> “皇莊上的?”燕侍衛(wèi)輕皺了下眉,問。
“是?!?p> “那你們?yōu)楹我O履敲樱俊毖嗍绦l(wèi)又問,“難道說她也是皇莊中人?”
“是?!?p> 聽到這個回答,不僅太子,連燕侍衛(wèi)的臉也沉了下來,“身為皇莊中人,怎可知法犯法?”
樂飄飄一旁又聽又看,心里巴涼巴涼的。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對于維護(hù)皇權(quán)的人來說,如果連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事也管不了,如何服眾?這樣一來,就算她有萬分之一的活命機會,也全沒了。雖然她是不明白,為什么在這個世界,修個仙是犯王法的事。穿越前,她好好一個遵紀(jì)守法的大好青年,怎么就一下變成犯罪分子了?!
“她犯什么法了?”壯漢扯著嗓子問,看起來脾氣十分不好。
“沒有得到許可,私下修仙。”燕侍衛(wèi)道,“你們身為大秦子民,該知道這是死罪,而且不得通融的。別說只是普通百姓,就算皇族中人犯此律例,也一視同仁?!?p> “冤枉啊,那根本不可能!”逮到這個話頭,中型男哭喊起來。
“你的意思是說,官府錯抓了好人?”太子陰森森的插嘴。
“我家阿花是不是好人,草民不敢妄語。但她,確實是不會修仙的。”中型男道。
阿花?是說她嗎?怎么聽起來像叫一只貓?什么破名字??!
可中型男說得言之鑿鑿,燕侍衛(wèi)不禁回頭看了太子一眼,見太子仍然面無表情,就隨手指了指一個看似管事的大兵。
那大兵上前,“此女無證修仙,是經(jīng)人舉報。當(dāng)時,有好幾個人看到她身上冒出金光來。”
燕侍衛(wèi)回過頭,問中型男,“這,你怎么說?”
“說不定舉報的人看錯了,也說不定他們?yōu)榱速p錢胡說八道?!眽褲h嚷嚷道。
“放肆,燕大人還沒問你,你多什么嘴!”大兵喝斥。
燕侍衛(wèi)擺擺手,問中型男,“你們說別人冤枉了你家……阿花姑娘,可有證據(jù)?”
“草民沒有證據(jù)證明他們說謊,可是有證據(jù)證明我家阿花絕對是不能修仙的?!敝行湍屑钡?,“她從小就是個癡兒,靈智未開,連生活都不能自理,怎么可能修仙?這件事,我們?nèi)宓娜硕贾?,大人不信,可隨便找人問問就是。”
話音才落,人群中就有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大叔高聲道,“說得沒錯,我就是他們村子的,我能作證。阿花就是個傻子,連話都說不利索,怎么可能修仙呀?!彼@么一說,又有好幾個人躥出來作證。
樂飄飄無語問蒼天。
穿越成個傻子還叫阿花,無論做人還是做鬼,她都太失敗了!
“你有證人,官府也有!”那個管事的大兵一見,立即反駁道,“你們都是同村人,說不定串通一氣?!?p> “卑職也可以作證,此女神智正常,甚至可以說是刁鉆,剛才還跟卑職說話來著。”劊子手突然上前一步,大聲道。
刁你娘的爪!小爺喊兩聲冤枉就刁鉆了?難道乖乖讓你們砍了才叫良民?樂飄飄暗罵,卻保持著目光呆滯,裝面癱。
現(xiàn)在這個情況,她已經(jīng)完全糊涂了。她到底是誰?有沒有修仙?真是個傻子嗎?拼命要救她的三個男人是誰?這個大秦是不是歷史上的大秦?她完全沒有認(rèn)知,干凈裝傻。反正,她這個本體就是個白癡不是嗎?
看著一時騷動嘈雜的人群,太子殿下回過頭來,就見那個蒼白瘦弱的年輕姑娘伏在刑臺之上,被巨大的刑具和沾著暗紅血跡的鍘刀襯著,顯得特別無辜的脆弱。是傻子嗎?可是剛才與他對視時,那雙眼睛清澈而明亮,竟讓他多看了兩眼。這樣眼睛的主人,絕不可能是靈智未開之人,說是開過頭了倒是可信。
可看那些村民的樣子,又不像是說謊……
“不是說了,我家阿花靈智未開。說不定,這連嚇帶凍死,就正好開了啊。”壯漢強辯道。
管事的大兵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手按在刀柄上,看樣子要搞鎮(zhèn)壓。
燕侍衛(wèi)蹙起了好看的眉,沉聲道,“退下!”他的聲音不大,卻令那管事的大兵莫名的心頭一顫,立即消了戾氣,躬身退后。
“太子殿下,您看要怎么辦?”隨后,他又掉轉(zhuǎn)馬頭,恭敬地問。
“讓那三個人拿出切實的證據(jù)來?!甭祜w雪中,太子殿下的聲音仍然沒有一點人類的感情和溫度,“否則立即行刑,大秦律法,不容玷污!”
“有!草民有!草民們有證據(jù)!”中型男焦急地跳起來,“草民雖是普通人,卻也聽人說起過,修仙講究靈根。單系靈根最好,雙系次之,三系勉強還有救,四系基本就是廢物,五系比四系還不如,只要敢修行,一時三刻就會死的!我家阿花就是五系靈根,而且雜駁不堪,以前一位持證的修士給看過。曾言道,她還不如沒有靈根之人,至少五行不會在體內(nèi)沖撞,能得個長壽平安。以她現(xiàn)在這種體質(zhì),五行在體內(nèi)相生相克,吃飯多吃了利于哪一行的,破壞了本有的平衡,輕則重病在身,重則爆體而亡,怎能修仙呀!”
一席話,群情沸騰,議論紛紛。
大八卦??!五行靈根齊全的人!簡直聞所未聞。就這樣還修仙?能活到現(xiàn)在都是奇跡了。
燕侍衛(wèi)愣了下,習(xí)慣性的再看向太子殿下。
后者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燕侍衛(wèi)立即上了刑臺,將手掌虛按在樂飄飄的頭頂之上。很快的,一團光暈從她頭頂滑過,直到腳底。
做X光啊。
“稟殿下,此女確實是五系雜靈根,修仙必死。”燕侍衛(wèi)回報。
那管事的大兵一聽,立即臉如死灰,等太子殿下冷電般的目光掃過去,更是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冷的天,居然頂出一頭的冷汗,“卑職該死!卑職該死!”
他的額頭,嘭嘭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很快就染上了血。看樣子他也是有點修為的,卻不敢靈氣護(hù)體,“卑職見證人眾多,一時疏忽,沒有核查。卑職罪該萬死,太子殿下饒命!”
“孤說過,大秦律法,不容玷污。無許可而修行者,死。無需審判,也可就地正法?!碧拥钕侣朴频卣f,可語氣森寒無比,“但若官員玩忽職守,也是死罪。你是大秦的男人,理當(dāng)保持驕傲,自行了斷吧?!闭f著,他提馬上前。
雪,越下越大了,他的身上已經(jīng)覆蓋了大半,睫毛也凝結(jié)成冰,若不是他呼出的白氣,就宛如冰雕一般。而他踏馬緩行,周身卻形成凌厲的殺伐之氣,嚇得在場眾人噤若寒蟬,潮水般退后,讓出一個大圈子,連呼吸聲也不敢發(fā)出,剛才還嘈雜不已的周圍瞬間一片死寂,靜得就連飄雪也似發(fā)出了沙沙聲。
這就是傳說中的威壓吧?樂飄飄心想,反正她感覺不到。別忘記,她是個傻子嘛。
再看那管事的大兵,匍匐著退后,嚇得臉無血色。隨后,他突然站起來,踉蹌著原地走了幾步,雙手按在胸口。眼睜睜的,樂飄飄見他臉色變成死灰之色,面部的毛細(xì)血管像細(xì)小的樹枝那樣浮凸了出來,不到一分鐘,就倒在雪地中死去。整個人就像干枯的樹干,死狀格外恐怖。
人群中,發(fā)出害怕的抽泣聲。其中有幾個人,蜷縮在場地邊緣,嚇得渾身哆嗦,顯然就是此案的舉報人和證人。
“那幾個舉報作證的,拉出去砍了。”太子殿下又吩咐。
燕侍衛(wèi)連忙上前,低聲道,“殿下,按大秦律,他們沒有死罪?!?p> “那割掉舌頭,趕出大秦國土。”太子殿下?lián)]揮手,“你來辦這事,孤回宮了?!?p> “恭送殿下?!毖嗍绦l(wèi)連忙下馬。
太子殿下沒再說什么,揚長而去。他的侍衛(wèi)隊緊緊跟在后面,僅余燕侍衛(wèi)一人。
“燕大人,您看那個姑娘……要怎么辦?”劊子手連忙上前。
“放了吧。”燕侍衛(wèi)嘆了口氣,“眼看到了年關(guān),可能有想領(lǐng)了賞錢過年的舉報人。你們千萬記得要查清楚,不然不是有人妄死,就是有人像他那樣?!彼榱艘谎勰莻€死在地上的總管大兵,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了局。
“是,卑職等必當(dāng)盡心盡力。”劊子手說著,快速跑到刑臺上,解下樂飄飄。
這邊,燕侍衛(wèi)招招手,救人三人組立即歡天喜地的上前。
“你們是這姑娘的什么人?”燕侍衛(wèi)問。
“哦,阿花是我們?nèi)齻€收養(yǎng)的。”中型男連忙道,“十六年前,我們?nèi)齻€逃荒到潼川,半路撿到一個快凍死的女嬰被拋在路邊,見她可憐,就帶著一起上路了。”
“養(yǎng)父?三個都是?”燕侍衛(wèi)有點驚訝。
“是養(yǎng)母?!币恢睕]說過話的瘦高個突然說,還抹了抹淚,“阿花是我親自奶大的?!闭f著就拉開衣襟,露出平坦的胸部來。
這下不僅燕侍衛(wèi),連被拖過來的樂飄飄都愣了。
瘦高個絕對是男人,如假包換的男人!難道說,世界上真有男人的奶?她這肉身就喝那種液體長大?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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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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