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盛大的晚會也終會有落幕之刻,不存在什么不散的宴席,笑過鬧過之后總是要分離。這場圣杯之戰(zhàn)就好似英靈們歡聚一堂的盛會,隨著征服王的回歸,阿爾托莉雅忽然意識到尾聲的到來。
是的,原本紛紛擾擾,熱鬧非常的景象似乎一下子消失了一般。穿越時空來到此世的英靈們一個接一個的離去,最后只剩下了阿爾托莉雅與那個號稱最初的王者。
不過這僅僅只是阿爾托莉雅小小的感慨罷了,不存在什么惋惜之情。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世界,每個人都抱著自己的目的,那些短短的時日只是偶爾的相逢,擦肩而過后還是要回歸自己的生活。
“目標抹除,剩下的就是決戰(zhàn)了”
冷漠的聲音從兩人身后的密林中傳來,就算不回頭阿爾托莉雅也對這聲音的主人熟悉不已。
“我就知道你回來?!卑柾欣蜓藕敛灰馔獾恼f道。
衛(wèi)宮切嗣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投向了呆滯在原地的韋伯。這個年輕的魔術(shù)師自從rider回歸后就一直沉默不語,切嗣不能肯定他是在害怕還是失望,畢竟名為韋伯的魔術(shù)師還太年輕了。
可是哪怕僅僅只是一個孩子,衛(wèi)宮切嗣仍然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同情與憐憫早就已經(jīng)在那場大火中消失,在那個飛機爆炸的瞬間蕩然無存。此時的他就是一個機器,將后患泯滅的機器。
韋伯并沒有發(fā)現(xiàn)即將到來的危機,他仍然沉浸在最后那絢麗的圣光帶來的毀滅之中。無論怎樣自欺欺人,他也絕對忘不了那一幕。方才數(shù)秒間發(fā)生在眼前的光景,已經(jīng)成為了他靈魂的一部分,永遠不可分離。
竟然就這樣輕易地離開了…
明明答應(yīng)將與我一起捧起圣杯的,一起去到達星海的彼岸??墒蔷谷弧谷痪瓦@樣輕易地死掉了,可惡,rider你的諾言呢?你的王者承諾呢?
韋伯孤身一人,一動不動地呆立著。他很難接受rider已經(jīng)離去的事實,只感覺渾身的無力,仿佛身體只要一動就肯定會脫力跪地一般。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召喚出rider的那一瞬間,那個只能仰望的存在注定讓自己用一生去向往。僅僅是十天短暫的相處,韋伯清楚的感覺到身上已經(jīng)印上屬于征服王的色彩。
一起去盜書,一起吃杯面,一起玩游戲,一起駕駛著神威車輪翱翔在星空下。這仿佛是夢一般的記憶,從今晚后也只能成為永久的夢。
“咔嚓”
子彈上膛的聲音喚醒了低迷中的韋伯,抬起低下的腦袋,入目的是黑漆漆的槍孔以及冰冷的眼睛。
要死了嗎?
雖然抱著這樣結(jié)束也不錯的想法,但是韋伯并不想死在這里。他有著不得不傳承的東西,那是一個王者的意志。即使征服王已經(jīng)不在了,可他的存在不能就此消失,這個世界上必須要有能夠攜帶著他的印記的人,要有能夠傳承他的意志的人。
不過顯然切嗣聽不到韋伯的心聲,就算聽到了這個男人也不會有所動容的。但是就在他想要扣動扳機的時候,比他的眼神還要冰冷的圣劍擋在了面前。
“既然已是決戰(zhàn),那么此舉毫無必要了”
阿爾托莉雅不動聲色的阻止了衛(wèi)宮切嗣的企圖,她絲毫不在意后者會有什么怨恨。正如阿爾托莉雅所說的,已經(jīng)到了決戰(zhàn)的時刻,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皺了皺眉頭,顯然阿爾托莉雅的舉動讓切嗣很不滿意。然而決戰(zhàn)在即,他不會為本就不好的主仆關(guān)系雪上加霜。哪怕一向獨來獨往,可衛(wèi)宮切嗣不能否定的是他仍需要借用阿爾托莉雅的力量。
絲毫不理會阿爾托莉雅,衛(wèi)宮切嗣直接轉(zhuǎn)身就走,這也算得上是他無聲的抗議了吧。
阿爾托莉雅回過頭來轉(zhuǎn)而看向韋伯。對于這個少年她談不上欣賞與否,只不過既然是征服王曾存在過的證明,那么阿爾托莉雅還是希望他能活下去的。
“那個…謝謝你,saber!”
大難不死的少年自然清楚是誰救了自己,于情于理他都應(yīng)該道一聲感謝的。只是令他感動的是,沒想到對方不惜與自己的master發(fā)生爭執(zhí)也要解救自己??上恢赖氖前柾欣蜓排c切嗣的關(guān)系從來就是這么糟糕。
“不仇恨我嗎?”
雖然救了他一命無可厚非,但是rider也的確是被自己親手殺死的,所以阿爾托莉雅才有這么一問,她對于韋伯的想法還是有些興趣的。
“沒有這個必要,這一天終究是要來臨的,而且rider的生存方式會由我來傳承下去。只要這份精神不消失,那么征服王就永遠存在在這個世間?!?p> 毫無隱瞞,韋伯坦露出自己的心跡。對著阿爾托莉雅,他一點兒也沒有想要隱瞞自己的感受。
“哦,繼承了那個男人的意志了嗎…”
“是的,我將會繼承王的夢想,去見證那夢的終焉之地,星海的彼岸。我將會…以征服王的方式勇敢的活下去?!?p> 忍不住的笑出聲來,阿爾托莉雅的笑容讓人看不出她在想著什么,為何而發(fā)笑。仿佛深有感慨一般,阿爾托莉雅吸了一口氣,接著似有深意的說道:
“韋伯啊,夢終會醒的…”
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yīng),韋伯的意志不是如此簡單就能動搖。他知道自己遠無法和那個男人比肩,然而自己現(xiàn)在的年齡還不及當(dāng)初那男人開始旅行時的年紀。而他那令人驚奇和熱血沸騰的冒險經(jīng)歷所留下的痕跡至今還殘留在世界的各個角落,所以韋伯將要去尋找這一切?;蛟S在某一天,自己能在遙遠的海的另一邊的某個地方找到他曾經(jīng)走過的足跡吧。
若有來世,愿為臣子…
“閑談就此為止了,離開這里吧?!?p> 收起放松的心情,阿爾托莉雅催促著韋伯離開。韋伯明白自己此次的旅程到此結(jié)束。自己已經(jīng)沒有參與戰(zhàn)爭的必要與資格,明白了這一點的他不在停留,屬于自己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能捧起最后的圣杯。奇跡的圣物應(yīng)當(dāng)配上奇跡的王者吧,saber,愿你成功…”
留下最后一句話,韋伯也離開了這片改變它命運的密林,離開改變了他命運的圣杯戰(zhàn)場。從這一刻其他才真正開始了成長,無論未來如何艱險,相信有了這次經(jīng)歷的他都能很好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