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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阿爾托莉雅

第二章 英靈召喚

憶阿爾托莉雅 動人的嫣紅 3353 2019-04-05 20:04:18

  衛(wèi)宮切嗣是一個比任何人都充滿理想,卻因此而絕望的男人。這個人的夢想是如此單純。衷心希望這世上的所有人都幸福美滿,如此而已。每個少年都曾經(jīng)在心中懷揣、但在了解了現(xiàn)實的殘酷以后漸漸放棄的幼稚理想。幸福是以犧牲為代價換取的——每個孩子在長大成人后,都學會用這番道理為自己辯解。但是他卻不同。

  或者他比誰都要愚蠢,或者他腦袋有哪里不正常,又或許,他屬于那種身負不為凡人所理解的天命,被稱為“圣者”的人。當他領悟到這個世界上的一切生命,都被擺在犧牲或救濟的天平兩端上之時……當他知道這天平上絕對沒有哪個托盤會被清空之時……從那一天開始,他就立志要成為這個天平的計量者。

  若是想更多地、更確切地減少這個世上的哀嘆,那便別無他法。為了救起哪怕只多一個人的這一邊,就必須拋棄哪怕只少一個人的另一邊。為了多數(shù)人可以活下去,而將少數(shù)人滅絕。

  因此,他越是救人,殺人的技術也越加精進。多少次,多少次,他的手上沾滿了鮮血,但他從來沒有過畏怯。不擇手段,不問是非,只苛求著自己成為最精準的天平。讓自己絕不算錯生命的數(shù)量。性命無分貴賤、無分老幼,“一條”就是它的唯一單位。

  他無差別地救人,也同樣無差別地殺人。等他醒悟過來時,已經(jīng)晚了。當一個人公平公正地去對待每個人的時候,那便等同于他已經(jīng)無法愛上任何人。

  若是他能更早地將這個準則銘記于心的話,那倒還好讓年輕的心凍結(jié)、壞死,變?yōu)橐慌_無血無淚的測量儀器的話,他只需繼續(xù)冷淡地甄別活人和死者,漠然度過一生,也就無需苦惱了。

  但,他不是這樣的人。別人高興的笑容讓他滿心歡喜,別人慟哭的聲音觸動他的心弦。別人絕望的怨恨令他怒火中燒,別人寂寞的淚水總讓他忍不住伸手去擦干。在追求超越人間準則的理想的同時——他過于像一個普通人了。

  這樣的矛盾不知道已經(jīng)給他帶來多少懲罰。有過友誼,有過愛情。但就算這些他珍愛的生命,和其他無數(shù)素昧平生的生命,同時放在天平的左右時——他也從來不會出錯。就算愛著誰也好,他仍然將其生命與他人視為等價,平等地去珍惜,平等地去拋棄。

  一直以來,他與他所有珍愛的人,都注定了在相遇的瞬間便等同于永別。

  現(xiàn)在,對他來說最大的懲罰即將降臨......

  “宣告——”

  衛(wèi)宮切嗣轉(zhuǎn)頭望了望祭壇上的那柄圣劍之鞘——遠離塵囂的理想鄉(xiāng)(Avalon),黃金質(zhì)地,裝飾著耀眼的藍色琺瑯,但是切嗣并沒有被這么華麗的寶具所吸引,他想到即自己將要召喚出來的從者,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汝身在吾之下,托付于吾之命于汝之劍”

  有這么完美的圣遺物,那么所召喚的必然是那個王者了,那個凌駕于所有王者巔峰的最強者,神圣王——亞瑟!如果在灌之以“saber”這個職介,那么擁有著“誓約勝利之劍”與“石中劍”的她無疑會是最強的王牌。確實如此啊,Saber本來就是圣杯所召喚七個職階中最高和最完美的等級。而且如果讓這個騎士王占據(jù)這個位置的話……我相當于得到了無敵的Servant,衛(wèi)宮切嗣這么認為著,不過……

  “愿聽從圣杯的召喚,愿遵從此意此理者便回應吧!”

  不過,關于Servant的召喚,被召喚的英靈性質(zhì)有很大一部分是由Master的精神氣質(zhì)決定的;如果不是某個特定英靈的話,原則上來說被召喚出來的都是和召喚者的精神氣質(zhì)相似的英靈。但是和圣遺物的緣分是優(yōu)先選擇的要素;圣遺物的來歷越確切;那現(xiàn)身的英靈一般都會被鎖定為特定的某個人。作為王道與騎士道完美的結(jié)合體,那個高傲而又謙遜的王者與作為master的我的性格反差是在是太大太大了。這樣一來,怎樣最有效使用這個最強戰(zhàn)斗力就成為了問題。與之相比較的話我更寧愿選擇Caster和Assassin呢,更何況……

  “——由此起誓,吾為成就世間一切善行之人,吾為除盡世間一切惡行之人。”

  作為騎士道的創(chuàng)始人,恪守騎士道精神的‘騎士王’,與我的行事作風相差的實在太大,或者說根本就是背道而馳。這樣的前提下,作為驕傲的王者,完成了統(tǒng)一歐洲這樣被稱為不可能事情的哪位傳奇王者,會放下身為王者的尊嚴和驕傲乖乖的遵守我的作戰(zhàn)計劃嗎?想想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雖然有著令咒的強制束縛,可卻只有三次,一旦用令咒強迫對方的話,雙方之間的關系也會降臨到冰點。

  雖然以對方傳聞中忠貞的性格,不會做出反噬這種事情,可是這樣的話,無疑會讓這次圣杯爭奪戰(zhàn)的成功率降到最低。這對于對圣杯勢在必得的我就實在是太不利了。

  “——纏繞汝三大之言靈,來自于抑止之輪,天秤的守護者喲——!”禱告詞完畢后,衛(wèi)宮切嗣感到身體里奔流的魔力已經(jīng)加速到了極限。閃電雷鳴,風云卷動。在守護著的愛麗絲菲爾連眼睛也睜不開的風壓之中,召喚的圖案閃耀出燦爛的光芒。終于魔術陣中的回路和非人世間的場所聯(lián)系起來了……從滔滔不斷溢出的眩目光芒之中,出現(xiàn)了那道銀藍色的嬌小身影,輕盈柔軟、迷人的金發(fā)自然地散落在肩旁,纖細的身軀穿著銀藍色的騎士鎧甲。只見她左手握著一把華美至極的黃金圣劍,而右手也虛空緊握著,順著氣流那引導,可以隱約的發(fā)現(xiàn),那是一把無形之劍。

  “試問,汝可是召喚吾之Master?”

  清冽的聲音響徹在寂靜的空間之中,阿爾托莉雅圣綠色的眼眸緊緊的注視著眼前已經(jīng)呆滯的兩人。

  嚴肅而高傲的聲音,回蕩在這最壯觀最陰暗的場所—艾因茲貝倫城的禮拜堂。

  回蕩在這被千年的執(zhí)妄之念所包圍,被冰所封閉的艾因茲貝倫的古城之中。

  “你.....你是誰?”衛(wèi)宮切嗣驚訝的聲音都有點變調(diào),深深的皺著眉頭,顫抖著手臂指著阿爾托莉雅質(zhì)問道。

  他實在是無法想象,本來用來召喚哪位王者的召喚儀式,到頭來卻是出現(xiàn)了這樣一個大烏龍,就在他也認為召喚來的必然會是哪位王者的時候,出現(xiàn)的卻是一位女子。

  他甚至開始想,是否是圣遺物出現(xiàn)了差池,祭臺上的那柄劍鞘根本就是贗品?

  若是有人對他說,傳說中的‘亞瑟王’本來就是一名女子,相信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認為對方有病。

  即便是現(xiàn)在也是這樣。

  他不敢想象眼前的女子就是那位王者,或者說天生的正義感和一直以來堅持的信念都讓他不愿去相信。

  對于他這種自詡為正義的伙伴,一直都在追尋著正義,并為之付出了所有的人來說,這根本就是難以原諒的事情吧。

  并非不能接受一名女子成為王者,并且取得了所有男人都沒有過的成就,成為遠遠凌駕于其他王者的王者。

  這并不是身為男性的自尊和臉面受到了打擊而感到了屈辱,只是很單純的很純粹的感到憤怒。

  對于他衛(wèi)宮切嗣來說,這樣的事情有足夠多的理由讓他憤怒了。

  “切嗣。”衛(wèi)宮切嗣旁邊站著的一名女子,雖然同樣驚訝的合不攏嘴,不過卻是很快反應過來,看著阿爾托莉雅那微微皺起來的眉頭,有些擔心的看著衛(wèi)宮切嗣。

  “抱歉,請原諒切嗣的失禮?!迸右娦l(wèi)宮切嗣沒有反應,對著阿爾托莉雅彎身道歉,隨即說道:“切嗣只是太過于驚訝罷了,畢竟傳說中的‘亞瑟王’看起來卻是一名花季年華的少女,這樣的事實沖擊力實在太大了?!?p>  女子并不如切嗣想的那么多,雖然同樣認同著切嗣的理想,并付出一切幫助其實現(xiàn)那不論是對于切嗣還是對于女子而言都過于殘酷的理想,但她和切嗣卻還是不同的。

  對于阿爾托莉雅的真實性別雖然同樣驚訝,卻也不會如同切嗣那般感到憤怒和不可接受。

  而是在反應過來之后,盡力的彌補阿爾托莉雅對于切嗣的好感,她知道切嗣的行事方式,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折手段是常有的事情,而阿爾托莉雅又是身為‘騎士道’的創(chuàng)始人的騎士王,兩人的行事風格本就截然不同,若是戰(zhàn)斗還沒開始,阿爾托莉雅對切嗣的好感就降到冰點的話,這對于切嗣而言無疑是非常致命的。

  而這同樣對于支持著切嗣理想的女子也是不想看到的,雖然她明知道自己的命運,卻還是無悔的做著這一切。

  “愛麗?!?p>  衛(wèi)宮切嗣此刻終于清醒了過來,低著聲音叫著身邊女子的名字。

  “好了,切嗣,雖然我能夠理解你的情緒,但這已經(jīng)是事實了,難道你看到她手中的那把精致的王者之劍,還要懷疑她的身份么?”愛麗笑著對衛(wèi)宮切嗣說道,指了指阿爾托莉雅手中的那把華美至極的騎士劍,意思再明白不過。

  “......”聞言切嗣沉默了,的確在看到那把代表著王權(quán)的長劍之后,一切都已經(jīng)明白了,而眼前那看起來只是剛過成年禮的少女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復雜的看著眼前的王者,即使自己已經(jīng)清楚了眼前的少女的身份,但仍然被她嬌小的身軀所震撼了,這樣一個嬌小的少女又是如何創(chuàng)造那傳奇般的帝國?那個屬于她的時代。

  即使自己心中很不情愿,但對方畢竟是屹立在人類巔峰的王者,衛(wèi)宮切嗣強忍著心中翻滾的情緒,伸出了手臂,露出了那只有Master才有的令咒。

  “既然如此?!笨吹叫l(wèi)宮切嗣手臂上的令咒,阿爾托莉雅張開嘴用不含一絲情感的清冷聲音說道:“Servant-Saber,遵從召喚而來,從此我的劍與你同在,你的命運與吾共存,于此契約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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