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飯菜香迎面而來。所有的衙役們都興奮不已,因為楚云飛這是提前舉行的慶功宴,是梁王爺特點為犒勞他們而準備的。很快,快樂的氣氛感染了這里的每一個人,笑聲、劃拳聲幾乎要把房頂掀翻了。
最里面擺著的一張方桌,梁王、府尹大人、楚云飛、何馬還有管家梁云生都圍坐在一起。梁云生有些惶恐,在他看來,這是王爺和官府中人的聚會,他是管家,不應(yīng)該留在這里??沙骑w執(zhí)意把他留下了。
梁王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盯著楚云飛的臉看了幾遍:“你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你能肯定今天晚上寶貝能找到?不會是癡人說夢吧?”
楚云飛一臉高深莫測的神情:“這個……王爺,我們已經(jīng)說過,現(xiàn)在只管享樂,不談案子。來……我敬你一杯。”
和前院的熱鬧情形相比,后堂異常的安靜。守在門口的兩個衙役坐在門前的廊柱下,時不時低聲談?wù)撝缸印K麄兒芎闷孓I子里是什么人,可楚云飛再三囑咐,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他們都不能進去,更不能和里面的人說話。眼下就算他們再怎么好奇,都沒敢靠近房門一步,只是遠遠地守著。
其中一個衙役似乎聽見了什么,其中一名衙役起身往屋里看了一眼,只見有個影子晃了一下又進了轎子。這讓衙役嚇了一跳,忙低聲喊了幾鞓,只聽里面的人低聲道:“兩位差大哥不用擔心,我只是有點累了?!?p> 兩個衙役對看了一眼,心想這轎子里竟然真是個女人?楚公子在打什么算盤,竟然把她抬到府尹大人的屋里?不會楚公子真破不了案,提前用美人賄賂大人,好讓大人后天在皇上面前為他開脫吧?
其實不只他們好奇,就連梁王、府尹都很想知道轎子是從哪里抬來的,為什么抬轎的人是梅香小筑的,坐轎的又是什么人?楚云飛只笑不答,更勾起了他們的好奇心。
“王爺,大人,你們不用再擔心了。楚公子的名氣那么大可不是白來的,他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我猜……一定和藏寶閣的案子有關(guān)吧?聽人說……昨天在州橋邊上,楚公子做好安排,逮著了一個嫌犯,還押回了一個女人。坊間傳言,那個女人就是在千芳閣暗算楚公子的人。楚公子的能力毋庸置疑,大人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楚云飛滿臉的醉意,得意洋洋道:“你說錯了。那只是我們布下的局,轎子里坐的其實不是那些人想的那樣,這叫移花接木,那些人……”
何馬驚慌失措,唬得忙攔住了他的話:“楚公子,來……嘗嘗我們這里的手藝……”
楚云飛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你不用擔心,這里又沒有外人。梁管家,不瞞你們說,我覺得那些人夠笨的,他們只記得那女人身上的味道,記得那女人的衣服,卻不一定認識那個女人。于是我就利用這一點,讓衙門里的小兄弟男扮女裝,換上顏色相近的衣服,再抹上那種香料,那些人就上鉤了……可惜我們出手太慢,功虧一簣!要不然,我們要是順藤摸瓜,就能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真是可惜……”
何馬哭笑不得地看著楚云飛,聽他說話口齒不清,應(yīng)該是喝醉了。當初他再三囑咐過,這件事情絕對要保密,不能告訴任何人。他和弟兄們都做到了,可楚云飛這張大嘴竟然都說出來了!真是可氣又可笑!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楚云飛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早就有了安排,明天絕對能查到那些人的下落,碾玉觀音……也絕對能找到……”
“碾玉觀音!?”何馬倒抽了一口冷氣。藏寶閣失竊的那批物品中竟然還有國寶碾玉觀音,怎么他們之前都不知道呢。
梁王也嚇了一大跳,想不到楚云飛連這么重要的事情都說出來了。見何馬和府引都疑惑地看著他,不得不點了點頭:“不錯。碾……的確在那里嘛。所以……這件事情不只關(guān)系到藏寶閣,還關(guān)系到我們,甚至包括我大宋的國運?!?p> 府尹大人一臉苦笑,之前他一直認為碾玉觀音被竊是無稽之談,現(xiàn)在他總算明白為什么皇上會震怒了。這么說來,那尊觀音是以遼太后蕭觀音為原型雕成的嗎?
后堂,一名衙役一路小跑來到后院。兩名衙役警惕地看著他,看清來人的確是府衙中的人,才放松了警惕。
那名衙役開口道:“大人讓我來替換兩位,你們快點兒過去。這里就交給我吧?!?p> 兩名衙役再三囑咐他不能靠近后堂就離開了。這名衙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目送那兩個衙役離開,小心翼翼退到了門口,推開門閃身進了屋里。借著燈光,他看見轎子就被放在大廳正中央,轎愣都沒有掀開。
衙役抽出腰中刀,亦步亦趨來到轎子前面,掀開轎簾的同時,刀狠狠向轎里刺去。不過跟他想象中血濺滿轎的計劃不同,他竟然連人帶刀都被帶進了轎子里。待他回過神時,本應(yīng)握在他手里的刀已架在他脖子上了。這一變故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直到看見眼前人的那張臉,他才忍不住驚呼:“怎么是你?”
轎子里的人笑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暈了衙役。
大堂里,一雙本應(yīng)該醉意朦朧的眼睛看見兩名衙役來到大堂,他知道精彩的好戲已經(jīng)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