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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花開情絲雨

第十一章 孫兒長大

墨染花開情絲雨 冰雪閣主 2293 2022-02-02 18:30:00

  往事如煙,歲月如歌,一晃多年過去了……

  軍營校場位于城外東北角,與火營房、騎兵營相近,每日清晨城外駐軍之地,便能聽到鼓兵們打響長長的鼓號,騎兵將士便迅速在軍營校場里整齊列隊,在驃騎將軍的督率之下操練武技。

  “霏墨,今天是臘八節(jié),走,進(jìn)城喝花酒去?!边@是左史大夫家的二公子齊渲走進(jìn)一間營房,對正在更換常服的夏霏墨調(diào)侃道。

  “喝花酒?!不去?!币浑p俊冷的眉目微微一皺,夏霏墨滿臉鄙夷道:“我討厭那種場所,你們?nèi)ネ姘?,今日我要回夏府陪伴祖母過節(jié)?!?p>  “哎呀,我說你呀,你好歹也是名門望族出身,怎么這么不合群,喝花酒不去,說笑也從不參與,霏墨呀霏墨,你可知道那些世家公子在背地里是如何議論你?”齊渲和夏霏墨是從小玩到大的發(fā)友,對于夏霏墨的秉性十分了解。

  “哼,”夏霏墨冷蔑一聲,毫不在意:“他們愛怎么說怎么說,我才不在乎,走了?!?p>  “哎呦,你別走呀,今夜王城最大的迎春樓開設(shè)群芳會,會選出最美麗的花魁,大家都要去捧場,美女很多哦,你也去吧,開開眼界……”齊渲高亢的聲音還沒說完,夏霏墨便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營房大門之外。

  ‘哼,蛇蝎美人,不稀罕?!闹忻镆暎隄M十八歲的夏霏墨踱步往軍營外快步走去。

  臘八節(jié)又名“佛成道節(jié)”,據(jù)傳,釋迦牟尼于十二月初八之日悟道成佛,佛教傳入中原后,為祭祀釋迦牟尼成道之日,各寺院在這一天要念經(jīng),煮粥敬佛,即臘八粥。

  臘是歲終之月,從先秦起,人們習(xí)慣在臘日祭祀祖先和神靈,是一個很重要的節(jié)日。

  每年到這一日,大街小巷會密布著濃郁的米粥氣息,大小廟會也會如期而至,一大清早,王城里臨街的道路兩邊會云集各式小販,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眼下,時辰尚早,天色蒙蒙亮,路上行人沒有多少,夏霏墨選擇了一條幽靜的小巷返回了夏府。

  一入大門,看門的門房便立刻迎上前來,滿臉堆笑地恭維道:“少主人回來了,今早起來,老夫人便差人前來囑咐,請少主人一回來,先沐浴更衣,然后再去祀堂等候,待老夫人從凈塵寺回來后,一同祭祀祖先。”

  “知道了。”隨口答應(yīng),夏霏墨撇開門房,獨身往自己居住的明德院走去。

  一進(jìn)院門,服侍的嬤嬤和侍從們便趕緊忙碌起來,爐火上的熱水早已溫度適宜,正適浸泡。

  褪去舊衣,沒入溫?zé)崆逅校ü飧拥乃嫔?,飄灑著些許熏花,鼻息之下,皆是五香湯的藥香,十分清神明目。

  夏霏墨將自己健碩的身軀完全浸泡在浴池?zé)崴校孢m的享受著這難得的湯浴。

  “少主人,溫度可合適?”一名書童模樣的小廝小心翼翼的走進(jìn)內(nèi)間,詢問溫湯水中的夏府大公子。

  “嗯,”夏霏墨沒有情緒的應(yīng)著,問道:“近日府中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事無巨細(xì),一一稟來?!?p>  “是,回少主人,倒也沒什么大事,只是前幾日,司寇大人曾派了一名媒婆前來府中求見老夫人,尋問婚姻,聽諳萃軒傳出來的閑話,那媒婆是來為司寇大人的大小姐前來問媒?!毙P畢恭畢敬地回稟,立刻引起了浴池中男子的注意。

  “哦,老夫人可有回話?”現(xiàn)在夏府里夏霏墨是唯一的公子哥,那媒婆前來問媒,分明是沖著自己來的。

  “聽說老夫人回了一句活話,大意是要等少主人回來了,請問過少主人的意思之后,方能定論?!币娮约夜佑邢腚x開熱水的意圖,那名小廝極其勤快地從一旁的衣架上,拿來了一件吸水的布料。

  “嘩啦”水響,夏霏墨徑直離開熱氣環(huán)繞的水面,任由小廝為自己擦拭掉附著在周身的水氣,目光幽暗。

  別看夏霏墨早已年滿十八,在當(dāng)下許多同齡的男子早已娶妻生子,但是對于他而言,婚姻大事,他并不十分著急。

  再過半月便是小年了,正是昭烈國一年一度選拔武狀元的日子,眼下,夏霏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考取武狀元的事情上,無暇他顧。

  更何況,他對于妻子的要求,也是頗為苛刻,首先樣貌,不能太漂亮,最好長得越樸實無華為佳,其次便是品性,必須賢良淑德,知書達(dá)理,其三,也是最主要的,夏霏墨不愿意迎娶權(quán)勢女子為妻。

  這三點要求一出,立感讓夏老夫人深為頭疼。

  “墨兒,你不能因為你先父的事情,就斷了對世間所有美人的眷顧?!睆撵胩秒x開,回到諳萃軒,夏老夫人的教誨就從未停止過。

  “祖母,墨兒無法遺忘生母臨終前受過的屈辱,當(dāng)年若非權(quán)貴施壓,我的父親母親斷不會早年慘死。”回憶往事,夏霏墨堅定的目光中透著濃郁地恨意。

  遙想當(dāng)年,昭慶公主看上了早已娶妻生子的夏筠大將軍,昭烈王寵愛其妹,動用王權(quán),向夏府施壓,導(dǎo)致夏霏墨的生母江晚柔自貶側(cè)室,夏筠迎娶了美麗高貴的公主。

  大婚之后,不出三月,蠻疆叛亂,夏筠身為鎮(zhèn)國大將軍率兵出征,卻不想他前腳趕走,素來水性楊花的昭慶公主便按耐不住閨房寂寞,竟然佯裝生病,日日勾引舊日情夫喬裝太醫(yī),進(jìn)入夏府,夜夜偷情。

  此事被夏老夫人得悉之后,深為大怒,連夜手提先王御賜的龍頭拐杖,去往金縷樓質(zhì)問昭慶公主。

  一夜過后,昭慶公主心懷恨意,得到王之召令,面君誣告大將軍獨寵妾室,冷落正妻。

  聞得此言,昭烈王當(dāng)庭盛怒,旭日便下了詔書,賜了毒酒,讓江晚柔獨飲,當(dāng)場斃命。

  事后半月,鎮(zhèn)國大將軍厲平邊疆動亂,回歸王城,卻不想進(jìn)入府邸的第一幕,竟然看到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佳妻死去的靈堂,頓然神潰,堂上嘔血,夏筠一病不起,最終苦熬半年寒心疾苦,郁郁而終。

  這一驚天變故,夏府痛失棟梁之柱,夏老夫人飽含熱淚,手持龍頭拐杖,拉著幼小的夏霏墨,兩人身著白衣,命夏府族人手捧夏家歷代祖先牌位,長跪王宮大門,要求面見昭烈王。

  如此場景,百官動容,昭慶公主自知理虧,這才對昭烈王吐了真言,王上得知事情真相,悔恨不已,可是人已死去,無法復(fù)生。

  昭烈王親下旨意,責(zé)令昭慶公主從夏府和離,六歲的夏霏墨榮升爵位,世襲了鎮(zhèn)國將軍的名號,這可是開國以來從未有過的第一遭。

  后來,昭慶公主離開夏府,依舊死性不改,終日留戀于欲海之中,水性楊花的風(fēng)流債,越滾越大,最后竟然得了花柳病,不出半年便魂歸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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