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節(jié) 舉報出千
第一輪的淘汰賽,是將一百名入圍的選手分成十組,規(guī)則是每組前四名的晉級,后面的淘汰。
等于說,每位選手都有四成的機會進入下一輪,相比第二輪淘汰賽,競爭柔和了許多。
據(jù)官方統(tǒng)計,這次呼聲最高,最有競爭力的選手,幾乎都包含在這個百名入圍的名單當中。
大賽組委很愿意看到這個效果,特別是外圍賽的發(fā)起者們。
就看最終的超級賭王花落誰家了。
比賽在本地區(qū)最大的一家賭場一樓舉行,十張賭桌只占了大廳很小的一部分。
周邊還空出許多位置,來做為觀賞廳。
抽完分組簽的董小麗,回到觀眾席與季東亮坐在一起等候,順便看看分組后電子屏幕上顯示的同桌選手名單。
董小麗這一組碰到了一個自己人,不過軍南幾個很快會自我敗下退來的,妨礙不了大局。
看其他小組對陣名單的時候,季東亮發(fā)現(xiàn)軍北和酒店見過的受試者賭王在一組。
琢磨了一會,季東亮打了個電話,讓軍北想盡一切辦法逼此人出老千。
能拿到賭王稱呼,賭技本來就不凡,想進入下一輪,十進四的機會,問題應該不大,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受試者肯定會減少暴露自己的機會。
但有人攪局就不一樣的了……
……韓曉超和劉承天幾個也陸續(xù)的過來了,首先就是感謝董小麗。
他們都在博彩公司壓了董小麗入圍,但賺得不多,因為買得少,孰輕孰重幾個人心里都明白。
名不經(jīng)傳的選手,賠率卻很高。
昨天晚上季東亮和柳婕聊天的時候,說到了鼓勵集團員工壓注自家選手的事。
普通人比較務實,即使有公司包賠的通告,還是有很多人沒有去買,循環(huán)賽結束后,當?shù)弥I了的人賺了錢,他們的心思開始活絡了。
……比賽準備倒計時,選手入座。
季東亮一點不擔心董小麗那邊,倒是很擔心軍北怎么逼迫對方就范,所以他的目光多數(shù)停在那一桌比賽的轉播上。
前半個小時雙方?jīng)]什么碰撞,桌面情況受試者小贏一點,而軍北的一百萬籌碼進進出出后,總保持不輸不贏的樣子。
伺機而動,策略挺不錯的,軍北要確保自己最后能輸?shù)舯荣?,并且完成季東亮的任務,想一直保持眼前的局面是很難做到的。
贏多了,后面不好退場,輸多了,針對計劃很難實現(xiàn)。
當受試者的籌碼多起來的時候,軍北開始改變對策,只要對方不棄牌,他就不跑,差不多了就全壓,也不管牌大小。
現(xiàn)在不是循環(huán)賽,極少數(shù)人選擇全壓跟上,一輸?shù)慕Y局就是被淘汰,一點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雖然受試者的籌碼比軍北多,互相全壓的情況下,輸了他還能剩下一點,但這么少的籌碼馬上就會成為其他選手針對的對象,對于他們來說,能快速淘汰一個對手就是減輕一份壓力。
所以很多選手也樂得有軍北這樣喜歡全壓的選手,坐山觀虎斗,何樂而不為呢。
受試者碰到這樣的選手,只能選擇避其鋒芒,不斷棄牌。
不過他的底牌的確不大,棄牌也是為了等機會。
但等他真的抓到絕對好的底牌,軍北才不會傻乎乎的全壓了。
兩人你來我往,虛虛實實。
綜合自己的打算,軍北開始成為這一桌的搬運工,從受試者那里一點點的贏,碰到別的選手再一點點的輸出去,始終保持兩人的籌碼差不多多。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兩人對上了,受試者也漸漸感覺到,眉頭越皺越緊。
在賭桌上被針對的情況很多,有的金主手里幾個賭王,反正最后只能一名晉級前四十,其他的選手就拿來做這種動作。
還有的情況就是有仇有怨。
連續(xù)的挑釁,受試者的副作用有復發(fā)的跡象,他的手開始輕微的顫抖,這是怒火迸發(fā)前的征兆。
如果這個時候發(fā)怒也好,同樣會失去參賽資格。
就當季東亮和軍北都這么想的時候,受試者取出一個小塑料瓶倒出一把藥塞進嘴里。
……賭桌上的人都不在意他的動作,心臟不好的人多去了。
軍北放下自己心中的小失望,準備繼續(xù)激怒對方。
拉鋸戰(zhàn)又過去一個多小時,這一桌已經(jīng)被淘汰了三個,再被淘汰三個,這一桌的比賽就會結束。
在搬運工模式的運作下,受試者和軍北的籌碼在剩下人當中,已屬于墊底的了,這樣一來,其他選手很默契的開始針對他兩。
軍北倒無所謂,或者說更希望這樣,可受試者著急了……,籌碼不到六十萬了,再輸下去很難翻身的。
他握緊了拳頭,有了決定……
從后面的一局開始,發(fā)完底牌,受試者都是不看的,閉著眼跟一圈注再說,等三張公共牌發(fā)完了才去看自己底牌,然后再決定繼續(xù)跟還是棄牌。
這很正常,很多選手在手氣不好的時候都有此舉動,他們說的閉牌借好運。
不過季東亮知道,當荷官發(fā)完牌的第一時間,受試者就極速的看過底牌,快得桌沿的前置攝像頭都沒看清牌面,轉播自然就顯示他沒有看底牌。
這根本不算出老千,他什么都沒做,只是飛快的看自己底牌而已。
軍北無所謂,他不看底牌自己也不看,對方不棄牌自己也不棄牌。
季東亮知道受試者開始等機會了,之所以選擇一開始極速看牌,就是想避開攝像頭,等偷換底牌完成,再假裝慢慢看牌,攝像頭只會記錄換牌以后的牌型。
一局起始的時候不可能偷換,要等公共牌出來后,根據(jù)自己底牌匹配后情況的好壞,才能選擇是否動手。
有的底牌,就算多余的牌都給你挑,也不見得能和公共牌配出好牌來。
季東亮站了起來,往大廳的比賽區(qū)看過去,好像不夠高,他干脆站在凳子上,旁邊有人皺眉頭有人在發(fā)笑。
沒有等工作人員過來制止,他就下來了,受試者動手了,季東亮抬頭看了看屏幕,然后無聊的伸了個懶腰。
受試者現(xiàn)在顯示的底牌是一張A,一張K,而公共牌是兩張A一張K……,最大的滿堂紅,接近天牌了。
他之前的底牌是什么,就不知道了,季東亮眼睛再快,通過屏幕是看不到的,換一張換兩張都有可能,只要夠快。
軍北的底牌是一張A和一張J,牌不小了,不過通過計時器上的顯示,他已經(jīng)知道對手的底牌了。
當看到遠處季東亮給的暗號,他松了口氣,任務總算完成,也沒選擇棄牌,棄什么,這么大牌,假裝很自信的明開底牌主動全壓。
受試者跟全壓……,荷官把后面的兩張公共牌連續(xù)發(fā)出來,都是廢牌。
軍北輸光所有籌碼,也被淘汰了,他起身,笑瞇瞇的和桌上的其他選手握手,例行告別。
最后到受試者這里的時候:“我早就想把籌碼輸給你的,結果你誤會了我的好意?!?p> ……是這樣嗎,受試者蒙了。
季東亮這邊已經(jīng)走到墻角,小聲的打了個電話。
大賽組委的舉報電話號碼是公開的,每天都有很多電話打進來,但舉報者口氣都只是懷疑,一番調(diào)查,確有其事的幾乎沒有。
組委還是很慎重的,只要有舉報他們馬上嚴格審查。
不過季東亮的這份舉報與以往不一樣,十分肯定有人出老千,而且具體到那一局牌,最后還特別提醒組委,出千的人是危險份子,危險程度相當于前兩天北方封鎖區(qū)圍捕的人。
客服人員不知道舉報人為什么這么清楚,而且看不到對方的電話號碼,明顯被技術屏蔽了。
是不是危險份子先要審查被舉報人是否出老千才行,于是,情況馬上轉交到相關負責人和技術科手里。
十幾位工作人員為此湊到了一起查看錄像,眼睛跟著屏幕的畫面一幀一幀的晃動。
賭場的攝像頭可不是那種小于千分之一秒曝光的高速攝像機,那需要幾百萬元一個,這樣代價太大。
但也不是民間的大眾貨。
只看了一遍,技術人員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畫面里有手臂的虛影晃動,幾幀畫面連貫在一起,明顯有運動軌跡。
荷官到受試者之間,有一米多的距離,這得虧位移夠?qū)?,如果只有十幾厘米的距離,賭場的攝像頭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驚訝此人速度的同時,他們分析了出千的整個過程,包括什么時候看的底牌。
不過問題來了,在工作人員不知道被舉報人之前底牌的情況下,有什么證據(jù)說別人換了牌呢……,而且連換哪張牌都說不清楚。
技術員還是很有經(jīng)驗的,很快有了判斷。
荷官發(fā)完牌,剩下的一摞牌一直捏在手里的,從她手里抽牌嗎,還抽得那么準,正好是自己想要的牌,這是不可能的。
只有從其他選手棄牌當中偷才是最快捷的,棄牌都是隨便放在荷官右邊的位置。
如果是這樣事情就好辦了,找到這張賭桌上每位選手前置攝像頭的錄像就可以了。
果然,受試者的紅桃A,是另一個選手的棄牌,該選手之所以選擇放棄是高低配的A和4,屬于很雞肋的牌。
如果這位選手跟注一次,后面就不可能再放棄了,但話說回來,這個舉動他也許救了自己。
不過奇怪的是,這位選手看見自己手里的紅桃A又出現(xiàn)在別人手里,為什么沒有發(fā)出質(zhì)疑,……或許是懷疑自己看錯了不想多事吧。
受試者偷換牌前,底牌加三張公共牌,已經(jīng)是一對K,一對A,但手里的一張雜牌很難受,限制了最后的牌型,湊滿堂紅或四條的幾率微乎其微。
即使是三條也是三個K,也大不過軍北的三條A,這樣的話,不出老千也會輸?shù)舯荣?,除非棄牌?p> 受試者本來就在等機會,怎么又會放棄呢。
既然找到了出老千的證據(jù),就要阻止,不能等此人在賭局上攪風攪雨,不然等比賽完了,再說出原因把他淘汰,其他輸?shù)舻倪x手都會不服氣。
但想起舉報人的提示,……危險份子,再想想老千的手速,眾人的心都被提了起來,商量來商量去,決定報警。
賭場有武器有保安,可是要抓住這個人,他們沒把握。
接下來要做的,是暫停比賽,借口……中場休息。
聽到這四個字,所有選手都愣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啊。
每桌的牌局結束,荷官清點并封存了籌碼,讓大家自由活動,很多人選擇到外面去透口氣或者去洗手間。
季東亮知道怎么回事,電話囑咐了自己人,擔心他們同少數(shù)人一樣,留在賭桌上不想離開一會有可能被波及。
受試者就是不想離開的人之一,有位工作人員過來小聲的和他嘀咕了幾句。
“我哪都不去,比賽沒有結束。”
猜得出工作人員是想把他引出去,看來是失敗了。
“何姐,打開錄像,對準那個人”季東亮指指遠處對何可嘉說。
“好”她有些奇怪,但沒有懷疑什么。
劉承天也拿出手機,……雙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