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節(jié) 甩手掌柜
會議室只剩下季東亮和張娟，這位大秘書有些激動，半天沒緩過神來。
好的東西每個人都是向往的，但最難能可貴的是有自知之明，目前看來，她還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
“尤總，我不行的，萬一把事情弄砸了，麻煩大了……”
季東亮解釋：“我又沒說完全放手，這么多年你也看出來了，繞來繞去就那么點事，你學會從中去借鑒就不難了，實在拿不準的事情，你可以打電話問我，再不然，你可以問大當家的嘛?！?p> 張娟還是一臉為難：“你看我平時做事都懶懶散散的，說話軟綿綿的，哪有上位者的那股氣勢，只怕要被下面人笑死。”
漂亮的女人很多很多，可是能爬上大當家的床的女人，絕對不是簡單角色。
……她依然很理智。
季東亮想了想：“這樣跟你說吧，檔案顯示，你今年三十三，算是個很好的年華，可大當家的呢，卻六十多了……”
看他說了一半不做聲了，張娟納悶的問：“這能說明什么？”
她沒聽明白，證明對自己人生根本沒有個長遠規(guī)劃，季東亮不自然的說：“咳咳，那我就說明白點，不過后面的話，我不是咒誰，你別曲解?！?p> “不會的，你說?！?p> “我們都是大當家的人，他也是我們的支柱，人生老病死，如果有一天他老人家倒了，你……何去何從?！?p> “這……我真沒想過?！?p> “你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有些道理你懂的，在大當家離開之后，你無論怎么做都晚了，是得不到其他人真正的尊重的，因為你不是正妻?！?p> “這點我懂，可是能怎么辦呢，自己一開始就選擇了這條路?！?p> 季東亮搖搖頭說：“沒有辦法是因為你一開始、大當家在的時候你什么都不去做，不去開動腦經(jīng)也不去爭取，安于現(xiàn)狀?！?p> 她眨了眨眼坐正了身子：“你的思路是……”
“首先你自己要鼓起勇氣去爭，就像這次集團主持工作，已經(jīng)放到你手里的機會，你再丟掉，未來過得不好就是你咎由自取了，所以現(xiàn)在你不要先想著做不好，而是想著如何去做好，即使做壞了，只要氣勢上不輸，這次的經(jīng)歷就會成為你的資歷，受人尊重的本錢?！?p> 張娟愣住了，眼淚忽然止不住掉了下來……
“哭什么，你要堅強些，要有把那些瞧不起你的人踩在腳下的氣勢，我會幫你的?！?p> “嗯嗯……，我以后不會哭了，就這一次，嗚……”
不知道算激勵、還是算蠱惑成功，季東亮歪歪扭扭的起了身，邊往外走邊說：“一定要加油，不過別太感激我，萬一你非要以身相許，大當家的肯定掄起雙腿、拿刀追著我上下樓跑十幾個來回?！?p> “去你的……”張娟這會兒不知道笑好，還是哭好。
……
把集團的事務做了交接，季東亮喊了茉莉準備離開，這時候小高過來說有個人要見他。
叫花子也有三個窮朋友，何況是尤連城，來人叫石九，是大當家石海的親侄子。
按理說他應該和石海的兒子石光耀、還有賈偉一班人關系更好，可那些人不喜歡好賭的石九。
他十賭九輸還到處借錢，欠了別人不少債，因此口袋里總是空蕩蕩的沒幾個子、一幅很寒酸的樣子，這讓那些人更加瞧不起他。
不過石九口袋里總揣著一個小本子，詳細的記著欠誰誰的錢，哪怕十塊二十塊。
這個快翻爛了的小本子無意中讓尤連城看見，他逐漸對石九的認識有了改觀。
相處得多了，了解就更多，談話也很投機，兩人關系也越來越近，石九向他借錢的情況自然也免不了。
尤連城一般不會拒絕，石九這邊知道他有錢可并不貪，按自己規(guī)定的數(shù)目認真的借錢，認真的賭，認真的輸。
不過再認真，老是輸也不是個辦法，尤連城思前想后，找了個覺得適合他的事做，集團產(chǎn)業(yè)某個小賭場的經(jīng)理。
石九得到這個職位后，反而不怎么賭了，把精力都撲在工作上了，而且做得很有成績，其實他更喜歡的是賭博算計的過程，而不是真的喜歡賭錢。
幾年的時間，石九一路高升，爬到郵輪賭場大經(jīng)理的位置。
人的地位上升伴隨的是經(jīng)濟收入的提高，各方面必然都會有變化的，季東亮見到石九的時候，也高看了他一眼，氣質儒雅，穿著打扮非常有品味。
“怎么突然過來了，也不打個電話，萬一我不在你不白跑了”季東亮招呼他坐下。
“剛從外地回來，聽說你出事了，正好經(jīng)過這里，所以上來看看”
“還能喘氣就證明沒有什么大事”
“這話應該我說的”石九忍不住笑笑。
季東亮也跟著笑笑：“到外地做什么？”
“你忘記了么，每三年世界各地的賭場都要聯(lián)合舉辦一次比賽，還有一個多月就開始了，我們賭場也是預選賽點之一，所以提前去做些協(xié)調工作?！?p> 季東亮一聽頓時沒有了興趣，自己又不會賭，也不喜歡賭：“你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不過我每天那么忙，忘記很正常。”
“別人忘記很正常，但你是小賭王啊”
季東亮張嘴不知道說什么了……，尤連城是小賭王嗎？資料上根本沒有。
正當不知道怎么應對的時候，耳朵里的通訊器傳來了聲音，原來這是尤連城在五年前亞洲撲克大賽中得的冠軍后的封號。
再說這個級別的賽事，參賽選手都是靠三分技術七分運氣，與那些靠七分技術三分運氣、在世界大賽上都難得一見的真賭王相比，小巫見大巫。
所以說尤連城這個稱號當不得真，季東亮笑笑搖搖頭：“你自己都說是小賭王了，不是真賭王?！?p> “你可以爭取呀，這次比賽就是個機會?！?p> 季東亮在想一個多月后自己早已經(jīng)不再是尤連城了，就算能參加想?yún)⒓樱慌率侨ニ湾X的。
“賭王……還是算了吧，以前是一腔熱血，現(xiàn)在我可沒那個斗志了，再說我的水平幾斤幾兩自己心里清楚?！?p> “你變了許多，以前說這事你總是很開心的，看來連著出幾次事對你影響很大?！?p> 看來以前，賭博才是他和尤連城的共同話題，季東亮笑笑沒說話。
石九繼續(xù)說：“你不喜歡說這事我們說點別的，我這次參加大賽籌備，先得到了些消息，相比比賽本身，外圍賭局更有意思。”
“外圍賭局？”季東亮聽了有了興趣：“具體是什么情況？”
“方式還是和以前差不多，猜賭排名，我說的有意思的地方不是外圍開盤的博彩公司那邊，而是一些個人和組織團體，私下亮出天價籌碼邀戰(zhàn)。”
“天價籌碼？他們這么有自信隨便去壓誰誰就能勝嗎？”
“哪是隨便壓，這些人身邊都有賭王參加這次賽事，所以他們在外圍加一圈，賭自家賭王勝?！?p> “原來是這樣，看來他們是想爭一爭真正的賭王是誰，那些邀賭的只是推波助瀾的人?！?p> “是啊，真正的王只有一個，這個論調已經(jīng)爭論了很多年了，不過都是掛在嘴上，行動上決定比一比的，這是第一次?！?p> “照你這么說，他們開出的籌碼不少吧？不然那些拿了一屆冠軍就明哲保身的賭王們是不會輕易出來的?！?p> “這你說對了，第一個喊出籌碼的是世界金融組織的主席，他以全球七大金融行業(yè)之一的牌照做為籌碼賭自家賭王奪冠，我的天，這籌碼份量……，想得到它的人太多了，但想?yún)⑴c進來就必須有同等的籌碼，還能請到有把握的賭王助陣才行?！?p> 七大金融牌照類型分別指的是銀行、證券、保險、基金、信托、期貨和租賃。
季東亮收購的萊森銀行，建立之初首先就得有蘇黎士當?shù)劂y監(jiān)會申請核發(fā)的銀行金融牌照。
如果業(yè)務向別國擴張，每到一個國家都要申請一遍，有的國家很容易能申請到，有的很難，但每個國家標準不一樣，所以業(yè)務的協(xié)調上浪費很多時間和資源。
全球性質的金融牌照，是得到世界金融組織內(nèi)近兩百個國家承認的，由于標準是統(tǒng)一，便利性是不言而喻的，業(yè)務前景和收益自然與一般跨國銀行相比，天差地別。
不過它申請是超難的，幾十年間，每種類型的金融牌照全世界就那么一兩枚，銀行類的多點，有三四個。
能拿出這樣的一枚金融牌照做為籌碼，肯定不止賭業(yè)圈內(nèi)的人們?yōu)橹鸷?，全球的金融界恐怕早已?jīng)轟動了吧。
季東亮聽了也動心了：“為了請到賭王，這些人必定高額懸賞，而且輸贏都給予經(jīng)濟保障，這些賭王們不想出山都難?！?p> “的確如此，而且大賽最終獎金都歸參賽選手所有，何樂而不為呢，不過這不是關注重點，重點是現(xiàn)在外圍參賭的，還在討論究竟是最終冠軍拿走其他人全部籌碼，還是一對一的對賭，……目前還沒有結果。”
他說的一對一，就是在兩個賭王之間的比賽中，雙方背后的支持者在自愿的情況下，可以自行開賭。
這種方式雙方可以看菜下碟，對方是我需要的籌碼，那就賭上一賭，不是的話，可以選擇拒絕。
不過有一點，比賽過程中，有的人已經(jīng)贏得自己想要的籌碼，后面就會選擇退出，如果這樣情況多了，比賽的初衷就被改變了。
冠軍拿走全部籌碼很好理解，一開始，大家把籌碼都放在一個鍋里，哪家的賭王拿了冠軍，哪家就拿走鍋里所有籌碼，不過這樣只有一個贏家，比一對一的方式慘烈多了，但更刺激。
“我估計，多數(shù)人都是偏向冠軍拿走所有籌碼的吧?！?p> “是的，但偏向是偏向，總有小心謹慎而反對的人，往往這些人的話語權很大，……不太好說，拭目以待吧”
兩人又聊了會別的話題，石九才看了看時間告辭離開。
“有興趣了？去請個賭王吧”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茉莉問道。
“興趣當然有，賭王就算了，我可不喜歡讓陌生人決定我的籌碼歸屬”季東亮笑了笑：“回頭給我講講賭場那些規(guī)則，看有沒有空子可以鉆?！?p> “你就少做夢了，現(xiàn)代賭業(yè)的模式有幾百年了，你的想法是很多人的想法?！?p> “嘿嘿，別人做不到說不定我做到了呢”
“……別說，還真有這個可能，因為我早聽說了你大名，季半仙，久仰久仰”她還俏皮的抬起胳膊，雙手抱拳一本正經(jīng)的比劃一下。
事實上季東亮做了很多令茉莉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她選擇不去爭辯。
季東亮啞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