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世臣怎么看怎么像一個長老,也不知道是本來就這幅模樣,還是成為長老后刻意去打扮的。
“你好,撒姆爾州長,很榮幸的見到你”
雖然兩人都有行政人員的身份,但并不是同一個時期的,所以雙方交集的可能性不大。
看到蔣世臣露出的是初次見面的表情,季東亮放下心來,主動與他握手:“你好蔣議員,是我感到榮幸才對,前來打攪,請見諒?!?p> “為生意而來我求之不得,怎么談得上打攪,請坐請坐”蔣世臣看了看一旁的唐妍:“你……”
季東亮無所謂的擺手:“就讓她在這一起聽聽吧,無妨的”
唐妍高興的點點頭……
“讓你見笑了”蔣世臣隨著一起坐下來:“撒姆爾州長對生物實驗室感興趣?”
“當然,我正在籌劃自己建一所呢,沒想到昨天就聽到你這邊的消息,所以過來打聽打聽,如果沒問題,今天就可以定下來?!?p> “這么急?你在趕什么項目嗎?”
“你猜對了,我的都山農業(yè)公司有一個新品種的農作物需要衍生開發(fā),情況有點突然,就是不知道你這邊情況。”
“撒姆爾先生放心,我們生物實驗室雖然比不上世界頂尖的實驗室,但絕對算得上是頂一流的,我這有份資料你可以看看?!?p> 資料比唐妍給他的更詳細,但對季東亮來說區(qū)別不大。
兩人花了個把小時探討一些問題,特別是價格表,不過季東亮完全是在做樣子,因為他早就咨詢過國內的白家榮、韓曉超等人。
“蔣議員就說個最終價吧,我想你早應該有所準備了?!?p> “既然撒姆爾先生這么說,我就直來直去,我計算的是兩百六十三億的?!?p> “很合理的價錢,……我有個提議支付方式,不知道蔣議員是否可以接受?”
蔣世臣眼睛一亮,點點頭:“當然可以,不知道關于哪個方面的情報?”
“金融,空頭”
“周期呢?”
“一個月”
“消息準確嗎?”
“我自己的集團。”
“都山農業(yè)貿易跨國集團?”蔣世臣納悶了,做空自己集團,要么拋售股票,要么自污放些利空的消息,但不管怎么做,對公司傷害是很大的,而且不合規(guī)。
不過這種交易方式只要操作得當,任何人都是喜歡的,最后實際落到自己口袋里的錢,只多不少,如果可動用的建倉資金充裕,獲利的資金比預期的翻上一番也不是問題。
季東亮說:“你擔心什么,有了合約,如果股票沒有跌到預定價位,哪怕差一分錢,你都有權收回實驗室,至于我出于什么原因拉低自家股票是我們集團內部的事,與你蔣議員有什么關系呢?”
他這么一說,蔣世臣馬上醒悟過來,是啊,別人怎么做他自己的事,操這么多心干嘛,這邊按合約收錢就是的了。
“是我想多了,那……什么時候開始?”
“現(xiàn)在”
蔣世臣點點頭,招手叫來在大門外等候的下屬,吩咐他去叫律師來。
“撒姆爾先生不叫律師來嗎?”他看對方無動于衷,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不用,以你的律師為準,等回去我拿給律師備案就可以了?!?p> 這種單一方叫律師的情況經常有,原因各不相同,總的來說,對有律師一方更有利,蔣世臣也學乖了,不再去問什么,別人都不著急,自己急個啥勁。
律師很快過來了,最先起草簽署的是保密協(xié)議,在場的人都有份,包括唐妍。
第二份起草簽署的,是提議支付的合同,里面包括限定的時間,股票最低到什么價位算是約定達成。
當然還有個最高價位賠款內容,如果超過這個價,蔣世臣不但賺不到錢,還要虧錢,萬一被擺一道,可是要巨虧的。
有了正規(guī)合同,出現(xiàn)問題是可以索賠的,雙方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種情況下想耍賴基本不可能。
但這些文書對冒充撒姆爾的季東亮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但他依然會認真去履行義務的。
第三份合同是實驗室的買賣合同,但這份合同季東亮不能自己簽,不然根本沒有什么意義。
“蔣先生,前面兩份合同是我們個人之間的協(xié)議,但實驗室的買賣屬于集團事務,雖然我可以馬上簽字,但必須知會集團董事會,不然會有糾紛,所以……”
“我明白,那我們再約個見面的時間?”反正前面最重要的兩份合同已經簽了,相當于已經開始付錢了,實驗室的合同對蔣世臣來說,什么時候簽都一樣。
“明天吧”
“好好……”
兩人相互客氣了幾句,季東亮便收起合同起身告辭。
經過唐妍身邊的時候,季東亮又想起什么,側身對送行的蔣世臣說:“我從中間人那里得知,你可是承諾了唐小姐百分之十的中間費的,可不能失言吶?!?p> “哈哈哈……,一定一定”
唐妍笑著跟在兩人后面,不過,她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不知不覺地停下腳步,小鼻子不自覺的開始抽動。
等回過味來,季東亮已經出門離開了,她自言自語道:“難道現(xiàn)在流行爸爸牌的香水嗎?”
……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季東亮匆匆吃完午飯,和茉莉他們一起趕到機場,坐上前往芝加哥飛機。
一行人要趕到路易斯的家里去拿到他的身份文件,這個人將是繼唐一洲之后,季東亮打算用來掩飾自己的第二個身份。
之所以選擇他,和選擇唐一洲的時候一樣,此人已經死亡,目前還無人知曉。
易容最難的是眼睛,特別是白人,相差很大,找一個符合的人不容易,路易斯眼神與季東亮的相似程度很高,這是得到茉莉肯定的。
身材骨骼、走路姿勢、言行舉止都很關鍵,有的是可以模仿思維,但有的地方再怎么模仿都沒有那個味道。
最重要的是,季東亮從扮演唐一洲的過程中積累了‘血’的教訓,所以不管是家庭關系還是社會關系,要求簡單再簡單,甚至沒有最好。
路易斯孤兒出身,一輩子未婚,真正的人際關系,只有一位年近古稀的老師,而且他現(xiàn)在行動已經不方便了。
路易斯從事的行業(yè)是金融分析,并且獲得了特許金融分析師的職業(yè)資格證書及稱號。
別小看這個稱號,它是進入全球各大金融機構的通用憑證,受聘就有千萬年薪,做得出色的資產億萬不是夢。
路易斯就是這些人中的佼佼者,他在金融市場創(chuàng)造的單月最快賺錢記錄至今還保留著,無人可及。
有特殊手段的季東亮,完全可以勝任他的工作,即使在扮演路易斯的過程中出現(xiàn)一點點瑕疵,也會被實力所掩蓋,因為不會有人相信,一個能力相當?shù)娜俗约翰蝗コ擅瑓s會去裝成路易斯的樣子。
不過路易斯從小就有一種怪病,疼痛難忍,花光他大半的財富也沒有治好。
這也是他終身未婚,自閉很少與人交往,而且沒有朋友的原因,甚至死亡都是悄無聲息的。
路易斯從大眾視線中消失已經有六年,去世有兩年了,他早早的把自家的地下室改造成一個墳墓,感覺快不行的時候,自己鉆了進去。
他的別墅每年的房產稅是在銀行卡里自動扣除的,但本來沒多少積蓄的戶頭終有被扣完的一天,這也是路易斯死亡的秘密被發(fā)現(xiàn)的一天。
如今被季東亮捷足先登了。
……
到達芝加哥已經是晚上了,在機場包租了一輛車直奔路易斯的家,在路上,茉莉已經為季東亮換了一副模樣。
到了別墅門口,茉莉把季東亮放下就離開了,他們暫時還不能一起進去,因為屋里還有個人。
他叫迪夫,也是位孤兒,路易斯發(fā)現(xiàn)他有金融方面的天賦,就收他當了學生。
但路易斯親自教導沒有兩天,最多的是把自己的心得筆記都給了他,并且資助迪夫進了大學,兩人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并不多。
迪夫今年大學畢業(yè)回到這里找他,可是左等右等不見老師回來,就自行住了進去。
季東亮對他的了解,比路易斯還多,七八年后,迪夫聲名鵲起,在金融領域方面的成就比他的老師更加出色。
沒有房子的鑰匙,季東亮按動了大院門鈴……
見到有人從屋里出來,他喊道:“迪夫開門?!?p> “老師你回來了”他激動的跑過來。
迪夫身體偏瘦,但很精神,不過看上去是那種明顯缺少自信的人,這和他從小到大的生長環(huán)境有關系。
等門打開,季東亮手提著茉莉給他準備的旅行包走了進去:“畢業(yè)了?”
“是的,老師”
“怎么不繼續(xù)讀研究生了?”他低沉著臉明知故問,路易斯去世,迪夫肯定沒有了經濟來源,這兩年他能自己挺過來,并且大學畢業(yè)已經很不容易了。
迪夫靦腆的笑笑,并沒有回答。
進了屋子,季東亮放下包,大大咧咧的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老師喝水,……沒經過你允許我就住進來了,實在抱歉?!?p> “房子是拿來住了,又不是擺在那看的,你知道回到這來,證明你沒有忘記我這個老師?!?p> 他又笑了笑:“老師身體怎么樣了?”
迪夫這么一問,季東亮不知道路易斯曾經對他說過自己的病沒有,還一種可能是迪夫自己看出來的。
“這幾年我到國外療養(yǎng)去了,現(xiàn)在好了才回來的,……明天給學校打電話,暑期過了繼續(xù)去讀書?!?p> 他說完,從包里拿出準備好的一袋錢丟在桌子上:“每年給你五十萬,這是第一年的?!?p> “這……”迪夫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不想讀了?”
“想”
“想就趕緊把錢拿著”見迪夫收起了錢袋,季東亮又說:“我呆一晚上就離開,暑期你多抽空去看望看望我的老師,或者把他接到這里來小住一段時間。”
“好,這件事我一定會做好的,你這么就快要出去了,那老師你什么時候回來?”
“說不好,有事我們電話聯(lián)系吧?!?p> “好,我新?lián)Q了個號碼”迪夫報了電話
季東亮一邊在手機上儲存,一邊說:“今晚你去酒店住,……我有點事要處理?!?p> 他剛說完,外面有人按動了門鈴,并且有個女人高聲喊著路易斯開門。
“是的,老師,我馬上就出去”迪夫偷偷一笑,趕緊收拾了一下,從別墅后門溜了走了。
看他那么麻利,季東亮笑著搖搖頭去開門……
……
等茉莉進來,季東亮才顧得上仔細欣賞這棟別墅,房子不大但樣子很別致,裝修不算豪華但很精致。
這是路易斯剩下的唯一財產,車庫里那輛豪華轎車不算,因為不知道還能不能使用了。
至于房子內,沒有什么值得欣賞的地方,要硬說有什么特點,就是書多,都是金融方面的。
在路易斯的臥房里,找到了季東亮想要的東西,護照身份文件,駕駛證和房產資料等等,包括那張?zhí)卦S金融分析師的職業(yè)資格證書。
不抱希望的電話卡居然沒有欠費停機,看來路易斯也是設置自動續(xù)費的。
地下室的暗門只有季東亮知道怎么從外面打開,他就像曾經來過一樣,這讓茉莉十分納悶。
看見奢華如宮殿的地下室,兩人驚呆了,如果是請專業(yè)人事來做這些倒還不奇怪,但單憑路易斯自己,就不能不讓人!稱奇了。
中央還有一副棺材,精美絕倫,但不管誰發(fā)現(xiàn)這里,它注定是不能留在這里。
軍南運送的車輛,這個時候已經開進院子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