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節(jié) 她的過去
臨近下午，客人們才陸陸續(xù)續(xù)的離開，多數(shù)時間，季東亮都在陪著代德懷，兩人討論著各種話題。
不知道代德懷是無意還是有意，說到了茉莉的過往，包括她的婚姻問題，這也是季東亮想聽到的。
話中還牽扯到保護季東亮的四個人，最初的時候他們一起有五個人，名字都以軍字開頭，后面分別是東南西北中，現(xiàn)在唯獨少了軍東。
確實有軍東這一個人，他和曹侯鋒、代風(fēng)都屬于同一時代的佼佼者，而軍東的名聲與之相比更勝一籌，甚至于漸漸有同秀才代德懷比肩齊名的趨勢。
自古美女配英雄，茉莉天生麗質(zhì)、才華出眾，與軍東兩情相悅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兩人相處期間，還發(fā)現(xiàn)了幾個好苗子并收為徒弟，也就是保護季東亮的這四位。
軍東當師父教他們本事，茉莉當姐姐又當母親，六人感情非常深厚。
他們從事的行業(yè)本就是高危職業(yè)，天有不測風(fēng)云是常事，在一次任務(wù)中，軍東和他的雇傭軍團被雇主當籌碼出賣給對手，尸骨無存。
茉莉傷痛欲絕，嘗試找到軍東的尸骨，也嘗試報仇，都沒有成功，雖然很多朋友站出來要幫忙，但都被她拒絕了。
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她不希望再有人去犧牲，何況除了人力，其他軍費開支不是茉莉能支付得起的。
她只能選擇伺機而動了，但時間越長越讓人絕望，敵人也是會成長的……
茉莉也無心再去照顧四位徒弟，把他們托付給教官，自己獨自在外飄了幾年。
軍東之后，對她有好感的大有人在，曹侯鋒和代風(fēng)是最有力的競爭對手，茉莉好似對他們兩動過心，但不知道為什么，后來又不了了之了。
代德懷分析，一方面，茉莉不想讓這兩個男人之間的關(guān)系為她分崩離析，另一方面，軍東的死，一直是她的心結(jié)。
不過心里究竟對誰最有好感，人的身體還是最誠實的，茉莉回來后，曹侯鋒和代風(fēng)都招攬過她，結(jié)果茉莉選擇了曹侯鋒的東正防務(wù)公司，一起過來的還有四位徒弟。
由此看來，兩人的勝負已分，代德懷也借此勸慰代風(fēng)放棄，真的愛就放手，三人關(guān)系這樣僵持著都難做，而且不利于茉莉打開心結(jié)。
代風(fēng)很聽養(yǎng)父的話，取舍他也懂，真的愛就放手……，不止為茉莉，還有兄弟曹侯鋒。
事情本應(yīng)該向好的方向發(fā)展，代風(fēng)也暗示了放棄，但不知道茉莉是沒有理解，還是裝不理解，對曹侯鋒單方面的追求還是無動于衷。
算算茉莉加入東正防務(wù)公司沒幾個月，可能還沒這么快轉(zhuǎn)過彎來吧，目前只能這么安慰代德懷。
……
送走曹侯鋒、代德懷他們一行人，季東亮過來向韓曉超、劉承天一起四人說抱歉，今天慢待他們了。
幾人不以為意，這里人都很忙，卻都沒離開，包括大成集團的精英們，這么多人作陪，談不上誰慢待誰。
韋微和季東亮為前兩天長慶石油天然氣集團和環(huán)匯船舶重工集團站出來聲援大成集團的事情，都特別感謝了劉承天和何可嘉。
“何姐，第一次見到你是在西西蘭，難道你還負責(zé)國外部分的新聞采訪嗎？”季東亮問了上次沒問出口的問題。
“這先要說到國內(nèi)媒體的狀況，不管是官方媒體還是非官方的主流媒體，都在做海外版，但信息控制能力在數(shù)值量化上，始終不如國外主流媒體，所以海外版成了雞肋?！?p> “我懂了，信息控制能力弱，自然形不成擴張態(tài)勢，人員開支緊縮，忙的時候就從國內(nèi)調(diào)人……”
“是啊，國內(nèi)媒體在本土混得風(fēng)生水起，在國外可以用‘勢單力薄、孤獨吶喊’來形容，我們新聞周刊都有放棄海外版的打算?！?p> “還是在信息的生產(chǎn)上沒有形成主導(dǎo)地位?！?p> “說道點子上了，比我這個內(nèi)行都專業(yè)，的確如此，如果一家媒體隔三差五就有獨家重大新聞報道，在世界媒體話語主導(dǎo)權(quán)方面，將會節(jié)節(jié)攀升，想想世界90%以上的媒體都轉(zhuǎn)載你的報道，是個什么概念。”
“話語主導(dǎo)權(quán)……”季東亮低頭自言自語一句，他好像感覺到什么，隨口無心的問了句：“既然新聞周刊海外版做不下去了，為什么不承包出去？”
“哈哈，剛還夸你專業(yè)，官媒有行政敏感話題界定，我們老總可不愿意擔那個風(fēng)險，即便真被你拿到了，費勁吧啦的打開了局面，……你就要抱著承包權(quán)隨時準備被收回去的可能，這種為他人做嫁衣的事，還不如一開始就自己去創(chuàng)一家媒體呢?！?p> “嘿嘿，是這么回事”季東亮不好意思摸摸頭。
“承包官媒還是有優(yōu)勢的，背靠大樹好乘涼，至于承包權(quán)被收回去，大可不必擔心，他是學(xué)法律的，這難不倒他，主要問題是別人給不給承包，我覺得可能性不大?！眲⒊刑鞂慰杉卧捵隽烁仓赋隽岁P(guān)鍵點。
對于季東亮，一句背靠大樹好乘涼說到他心坎上去了，除了承包權(quán)，其他擔心的都不是問題。
他手里有多如牛毛的信息，在信息還沒發(fā)生以前它是份情報，可以提供給東正防務(wù)公司情報處，或賣或自用。
當信息快要發(fā)生或者已經(jīng)發(fā)生，就是新聞，季東亮可以讓它第一時間通過自己手中的媒體散布出去。
這些信息資源短時間內(nèi)，就能成就一個世界級的主流媒體，不僅能掌握媒體話語主導(dǎo)權(quán)和公信力，還能通過廣告讓自己財源滾滾。
想達到這個效果，也只有季東亮能做到，到時候國內(nèi)版和國外版只能相互依存，確切的說，國內(nèi)版經(jīng)濟上很大程度依托海外版，海外版只是借勢而已。
分開的話，國內(nèi)版的損失更大些，季東亮可以很快另起爐灶……，聽了何可嘉和劉承天的話，他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劉大哥，大成集團要組建幾個專業(yè)的談判團隊，有沒有興趣加入？”見劉承天開口，季東亮轉(zhuǎn)移了話題。
劉承天馬上來了精神，不過他還沒說話，何可嘉先說話了：“怎么？挖墻角來了？”
“何姐別著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保證不讓他出京城?！?p> “大成集團的業(yè)務(wù)不會都在京城談吧，你就糊弄我吧?！?p> “不是，我的意思只是讓他幫我組建談判團隊，負責(zé)日常監(jiān)督管理就可以了，這樣比做記者在外面跑舒服吧，閑了還能回家給你做做飯、捶捶背。”
他的話逗笑了大伙……
“真的嗎？”何可嘉半信半疑的看看季東亮又看看劉承天。
看來她是默許了，劉承天笑著問道：“一個集團有一個談判團隊就不得了了，怎么要幾個呢？還有……，這事也該韋微做主吧？”
韋微知道季東亮的收購計劃，但不明白為什么找上劉承天，不過這個時候她沒有猶豫，馬上出來打圓場：“組建談判團隊是集團交給他的任務(wù)，我沒想到他要把事甩給你……”
“原來是這樣，不過一個頂級的談判小組，一年能拿下三到五個大型的收購、合作案子，照這么計算，就算你們有幾十個案子要拿下，以后呢？難道還養(yǎng)著這些談判小組嗎？很貴的。”
“劉大哥低估了大成集團呢”韋微莞爾一笑。
“哦？你的意思有很多案子？”
她指指韓曉超，半開玩笑的說：“子公司的數(shù)量我們憧憬著向仁濟集團靠攏?！?p> 其他人真當了句玩笑，劉承天卻看得出韋微是認真的，他收起了笑容，瞅了眼何可嘉：“讓我先感慨一下……，這事你得讓我得好好考慮一下，如果沒問題，我會拿份計劃書給你的?！?p> “……”韓曉超擺出悄悄說話的樣子：“我說老牛，要不也別組建什么談判團隊了，你一個人去找我家老頭子，把仁濟集團收購得了，這樣拿到的傭金夠你倆口子一輩子開銷了，你也完成了韋微交給的任務(wù)?！?p> 他裝腔作勢在說私話，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場的人其實都聽見了，大家頓時哄堂大笑……
“你倒是會投機取巧，仁濟集團好多產(chǎn)業(yè)我還看不上呢……”韋微捂著嘴邊笑邊說。
“……”
劉承天笑著搖搖頭：“你家老頭子絕對拿掃把把我打出來?！?p> 又是一陣大笑……
季東亮這個時候在想一個問題，劉承天和何可嘉為什么都不在自家的公司工作？
……
看著車一輛輛開走，季東亮以為院子里除了自家人，其他的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離開了，他轉(zhuǎn)身的時候卻看到了郭紅嘟著個小嘴，滿臉不高興的樣子。
“這是怎么了，小嘴能掛醬油瓶了？”
“師父……，我得罪茉莉姐了。”
“……怎么回事？”
郭紅把先前沒有認出茉莉的事說了一遍，等聽完讓季東亮笑出了聲：“這不能怪你，你知道茉莉姐的別稱嗎？”
“……別稱？你指的是什么職業(yè)別稱吧？”
“聰明，易容大師，厲害吧？”
郭紅歪著頭，頓時一臉崇拜的樣子：“我的個乖乖……好厲害，怪不得我沒認出她來，那……怎么辦啊，我還想找她學(xué)學(xué)易容術(shù)呢?！?p> “去哄哄嘛，再說今天儀式結(jié)束，你也該對她的稱呼改口了，嗯……，如果你主動找她要學(xué)東西，茉莉高興還來不及呢……”
季東亮的話還沒說完，郭紅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跑進屋去了……，他搖搖頭找地方坐下，開始處理手機上堆積的信息。
過了一會，茉莉從屋里出來了，坐在他身邊拿出紙巾擦了擦手上的水：“小妮子現(xiàn)在越來越圓滑了，喊幾聲師姑還纏著找我要改口費?！?p> “你又給她什么了？”季東亮收起手機笑著問。
“把你給我的那對耳墜騙走了……”
他想了一下，才記起什么時候送了茉莉耳墜，是熊良慶的孫子熊振宇送給他的一對手工耳墜，過后轉(zhuǎn)手給了茉莉，……好像算是自己送她的吧。
“以后我再給你買更好的?！?p> 她笑了笑：“今天你和父母給我的已經(jīng)夠多了，我現(xiàn)在是小富婆了?！?p> “兩回事，今天給的是過日子用的，以后給的是心意?！?p> “謝謝了……”茉莉低頭沉默了一會：“教官今天說什么了？”
“都說了，所有的?！?p> “我就知道這樣……”
“不用太在意其他人說什么，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
“嗯”茉莉抬頭看了他一眼，笑著輕輕點點頭。
“有個事征求一下你的意見?！?p> “你說”
“我身份一直是隱蔽的，需要個代號，以后也方便自己代表集團對外發(fā)聲，所以……”
“你想用……軍東這個名字？”
“可以嗎？”
“……好”茉莉嗓音有些變了，頭靠著季東亮，眼淚打濕了他的肩膀。
“既然我代表軍東，他的仇自然我來報?！?p> “……上午結(jié)拜的時候說好有難同當?shù)摹！?p> “你知道的，我去做的話只是件小事，你去做的話，我們真的要有難同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