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郡王爺謬贊。”傅清歡不咸不淡的說道。她是看著人家是王爺?shù)姆萆?,不想和他杠上,但人家一定要來找她事,她還不能嗆上一兩句嗎?
一句話把莊晏準(zhǔn)備好的話統(tǒng)統(tǒng)給堵了回去,還欲張嘴,那邊就聽到皇后身邊的女官請眾人回到自己的席座上,這一環(huán)節(jié)算是結(jié)束了。
所謂的筵席到了哪里都不過是換湯不換藥,只是出了風(fēng)頭的傅清歡一下成了眾矢之的,有些碎語都能隱隱傳到她的耳朵中。
“小姐,你剛才真是太厲害了!”丹朱神情比傅清歡還要激動,傅清歡沒看到剛才那眾人回神過那副跌破眼鏡的神情,誰都沒想到,一貫跋扈的傅家大小姐竟然幾月不見有了這么大的變化。
“你就會說話?!备登鍤g臉上帶著隱約的笑意。
接下來的場面傅清歡就無法控制,入席之后,魏獻帝竟然興致大開的讓臣下應(yīng)景作詩,曹苛雖然人品惡劣,但畢竟?jié)M腹詩書誰也奪不去,在眾多貴公子中被魏獻帝欽點成頭籌,一時間風(fēng)頭無二。
看著曹苛明明志得意滿,卻一副謙遜的惡心模樣,傅清歡心中就作嘔,只是看到一旁柳欣語偷偷看來時候那忌恨的目光,心中又是忍不住的暢快。
直到天色漸暗,春日筵才散去,眾目睽睽之下,傅老夫人只好忍著氣悶讓傅清歡也坐上了馬車,宮筵散去之時,太后身旁的嬤嬤可是帶來了太后的口諭,口辭嚴(yán)厲的訓(xùn)斥傅老夫人不尊宮規(guī),帶些不相干的人入宮,眾目睽睽只羞得傅老夫人和柳欣語一干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這一筆一筆,自然都是記在傅清歡的身上。
剛一上馬車,柳欣語和傅清宛就一左一右側(cè)在傅老夫人的身旁。
“祖母,你可要為宛兒做主??!”傅清宛鼻子一酸,眼淚就順著臉頰滑下來。
“乖宛兒,乖欣語,你們這是怎么了?誰敢欺負你說出來祖母為你們做主!”傅老夫人握著傅清宛的手安撫的拍了拍,眼神那股子凌厲卻直奔著傅清歡去了。
“祖母,宮筵上宛兒和欣雨表姐給傅府丟人了,只是…宛兒也不知道那就是公主?。〈蠼愫退牡脽峤j(luò),宛兒也不過是好心想提醒她們別沖撞了宮規(guī),結(jié)果大姐就看著公主當(dāng)眾沒咱傅府的臉面,宛兒委屈不打緊,只是這傅府的臉面都被公主給踩在地上了?!?p> 傅清宛流著眼淚,話也說的誠摯感人。
只是這話入了傅老夫人的耳,傅老夫人的氣當(dāng)下就不打一處來。
她真是跟這丫頭犯克,要不是這丫頭她帶宛兒她們?nèi)雽m的事貴人怎么會知道?又怎么會當(dāng)眾給她沒臉?
“傅清歡!”在馬車中,傅老夫人壓低了聲音,語中凌厲的威嚴(yán)卻如同清歡犯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樣,傅清宛瞬間連抽泣都不敢了,只是背脊抽動著用帕子默默拭淚。
“回府以后給我跪到家廟中反省!不長點記性我看你要翻天!”
拭淚的傅清宛和柳欣語偷偷交換一個眼神。為了不回去以后讓傅老夫人抓住宮筵上的事情懲罰她們,傅清歡就是她們最好的替罪羊。
傅清歡原本不想搭理她們,此刻聽到傅老夫人聲色俱厲的呵斥,靜靜的抬眸看著傅老夫人。
為什么同樣的孫女,她一個嫡出的竟比不上幾個花言巧語的庶女、表姐?說人心都是偏的,她真想撕破臉來直接問祖母,她的心是不是偏到大魏朝外去了?
被傅清歡清冽中藏著憂傷的眼神直勾勾望著,傅老夫人只覺得心底一些見不得人的秘密似乎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當(dāng)下越發(fā)煩躁的冷哼一聲。
傅清歡這才回過神來,收去那不必要的情緒,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語氣淡淡的說道,“做人總得講講道理,是誰先找的差不必說明,那人心中自然清楚。就算不講道理講親疏,一個二房的庶女跟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妹,哪里比得上我姨母家的表姐親?”
一連串語氣低沉的話順暢的從傅清歡口中說出來,直噎得傅清宛和柳欣語說不出話,傅清歡漲紅了臉,接連你了兩聲,終究什么都說不出來。
而大獲全勝的傅清歡此時也并沒有勝利者的暢快,一種比前世沒日沒夜去學(xué)那些不喜歡的詩詞女紅更累的感覺涌在胸口,悶悶的發(fā)堵。
直到回到傅府,這種低落的情緒還左右著傅清歡的情緒。
“來人!把傅清歡給我關(guān)到祠堂,三日不許出來!”
傅府的門剛一閉上,傅老夫人登時拐杖一拄,威嚴(yán)的說道。
傅老夫人一直都是傅府的當(dāng)家之人,此刻一聲令下誰都不從?魁梧的小廝們立馬蜂擁過來,毫不留情的沖過來扭上傅清歡的胳膊。
“放開小姐!放開!”丹朱和福珠頓時慌了神,一直和婢女們擠在一輛馬車中的她們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一看到傅清歡被小廝了推搡了去,頓時像發(fā)了瘋的小老虎沖過去。
傅老爺現(xiàn)在不在府中,老夫人現(xiàn)在這樣發(fā)作小姐,定是想趁機來教訓(xùn)小姐!這么能行?!
福珠和丹朱拼命掰著小廝們的手,但畢竟是身骨柔弱,沒幾下就被小廝一把推到地上。
傅清歡聽著丹朱和福珠的聲音這才清醒,一看自己的處境,再抬頭看傅老夫人一臉黑沉,柳欣語和傅清宛站在傅林氏的身后眉梢間盡是冷嘲和得意。
“把那兩個丫頭給我發(fā)賣了!”傅老夫人看著那爭鬧不休的丹朱和福珠,皺眉說道。
“誰敢?!”傅清歡自幼隨著傅延年學(xué)武,雖是皮毛,但是掙脫這簡單的擒拿卻是足夠,小廝們還欲壓她,她柳眉一豎,怒叱,“我可是傅府嫡女!誰敢動我!”
小廝們頓時畏手畏腳,不敢先前。
傅清歡扶起丹朱和福珠,看著她們驚惶不定的神色,攥起她們的手握在一起,輕輕拍著說道,“好福珠,好丹朱,你們先去一旁!”
眼眶微紅的兩婢女點點頭,看著傅清歡臉上的堅毅和,雖心安的向后退了兩步。

十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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