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廣踏出一步,直接一把抓住周岳的衣領(lǐng),強行提在半空中。
露出幾顆大黃牙,并且伴隨著一股惡臭的氣味。
“小子,再把你之前說的說一遍!”
周岳聲音冷然道:“把你的嘴巴離遠點,還有這條骯臟的手,否則我保證你連后悔的機會都沒有!”
聽此,王廣喲呵一聲,回過頭去,向著門中的幾位后輩道:“見過不怕死的,但沒見過這么不怕死的??!”
他之所以要如此大題小做,也是為了在這些門中后輩面前樹立威望。
畢竟此次受掌門之令,帶領(lǐng)后輩子弟于此,也并不只是為了圣物以及洞天福地,更多的還是歷練的任務(wù)。
也還是想給這兩儀宗一個下馬威。
不遠處的陳山,見到這一幕也搖了搖頭:“王廣在林楓派可是大長老的職位,連師尊都能被他重傷,實力已然達到后天中境,恐怕這愣頭青要倒霉了?!?p> 宋嘉嘉瞪了他一眼,低低道:“師兄,要不我們幫他說說情吧,師尊曾說過.....”
她話沒說完,卻只聽到轟隆的劇烈聲響傳出,再把目光轉(zhuǎn)過來,卻見到了令她目瞪口呆的一幕。
只見原先像是一只小雞仔被拎著的周岳,此刻已然穩(wěn)穩(wěn)站在地上,
方才氣焰囂張,揚言要教訓(xùn)周岳的王廣,此刻已不見了身影。
隨著一道痛苦的呻吟傳出,宋嘉嘉才看到了不遠處一片倒塌的建筑物,那彌漫的煙塵之中,緩緩站出一個中年男人的身影。
赫然是王廣!
“小比崽子......”剛剛捂著胸口站起,正想辱罵周岳的王廣,突然又精神緊繃,無比的死亡籠罩心頭。
沒等他反應(yīng),周岳手中的血飲刀已然將至,一刀結(jié)結(jié)實實砍在了這中年漢子的手臂之上。
頓時間,鮮血噴涌,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在了客棧中。
這里的動靜,很快引起了許多人的目光,
但也并未太多在意,畢竟這些時日此等事情并不少發(fā)生,沒有什么稀奇的。
畢竟身為修道者,個個心高氣傲的,難免發(fā)生摩擦,但也僅限于摩擦,沒人敢真正在城中動手。
可當(dāng)他們看到那個青年極快無比的大刀,以及凜冽攝人的氣勢,才終于正視起來,并停止了不大不小的討論聲。
這是個武道高手,五官靈敏異常,別說壞話,免得被當(dāng)成出頭鳥。
王廣倒在血泊中,面龐極度扭曲,看著自己掉在地上的鮮活手臂,憤怒壓過了恐懼。
當(dāng)即又不怕死喊道:“這里可是臨州城,你還能殺了我不成?”
周岳搖了搖頭,現(xiàn)在的路人甲都是這么不怕死,這么沒腦子?
既然這么想死,就成全了你吧!
念頭于此,周岳手中的血飲刀,再度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動了。
強烈的刀意,伴隨著那代表性的黑紫色閃過。
連一道慘叫都沒有發(fā)出,王廣的腦袋就已然落在地上,雙目依然大睜,到死他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做完這一切,周岳也不在意旁人目光,以及身后與王廣來自一個勢力的眾年輕人,便直接踏出客棧大門,往城外行去。
他可不想浪費時間。
幾個林楓派的弟子急忙驚恐的跑到王廣的尸體旁,一個明顯是這伙人輩分最高的年輕人,當(dāng)即道:
“通知掌門,王廣長老被人砍了!”
宋嘉嘉嬌軀不斷顫抖,面上也盡是驚恐之色,她怎么也不相信。
那個隨便找一個位置,原本還聊天聊得好好的,竟然是這種高手,而且殺人竟然連眼皮都未曾眨一下。
她身邊的陳山也是如今,不過很快反應(yīng)過來,可依舊難掩語氣中的惶恐。
“師妹,他不會記恨上我們了吧,這平安縣還能去么,他會不會報復(fù)我們,要不你去求求情?”
在場的眾人也總算放松了,原先嘈雜的討論聲又起。
其中也不缺乏一些有眼光的,當(dāng)即道:“這霸道的刀意,你們可曾聽聞前段時間的平安縣周府?”
“不會吧,他就是那個從平安縣出來的武道者,如今在東州的武道圈,可謂是傳得神乎其神啊,莫非他要返回平安縣?”
“不太可能啊,即使武道高深,但怎么可能是尸婆宮,以及修羅殿的對手,據(jù)說他還惹上了煉尸宗,門中高層也曾放言,決不罷休。
此次再度前往平安縣,不怕四面成敵?”
......
人群騷動不止,各種說法都有。
但是一處靠著窗臺的位置,始終有一個人不為所動,他緩緩放下酒杯,輕聲道:
“就是這熟悉的氣息,生還燈傳回的信息不會錯......”
......
對于新雨客棧發(fā)生的事情,周岳全然不放在心上,就當(dāng)是一個小插曲了。
距離圣物出世還有幾日時間,而他之所以這么快出周府,卻是有著自己的打算。
不可能等到圣物出世,人員最多的時候再趕過去,那真的是遲了。
而且他還要去平安縣看看情況,可是答應(yīng)過了父親要帶回二妹的,要趕在這之前阻止獻祭儀式才行。
至于強行打斷儀式,圣物能否出世,秘境能否正常開啟的問題,周岳也全然不在意。
拼盡全力救出二妹,至少能還父親一個安心,至于藥材之事,日后也可再想辦法。
他一路往臨州城外走。
直至來到一座破敗的寺廟外,他才停息下來。
決定就地休息一晚,等明日再啟程前往平安縣城。
據(jù)可靠的情報,圣物還要三天時間才真正出世,而真正的獻祭儀式也要兩天后才進行,在那之前趕到。
來到一處角落坐下,周岳閉目養(yǎng)神。
到了后半夜,雙眸緊閉的周岳突然睜開眼,眼底閃過些許暴戾,但又迅速斂去,恢復(fù)原樣。
寺廟外,走進了一個禿驢和尚,他雙手合并,低聲開口:“貧道路過此地,可否同室歇息一晚?”
閉目中的周岳并未回應(yīng)。
空氣中是安靜到可怕的氣氛。
那禿驢和尚并未再說什么,而是隨意找了一處位置盤膝打坐,雙手合十,低聲默念誦經(jīng)。
再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寺廟外竟下去了傾盆大雨,雨滴不斷敲打在瓦片之上。
轟隆隆!
雷電閃過周岳冷冽的臉龐,只見他嘴巴動了,緩緩道:“什么來頭,何人派你來的?”
聞言,那個禿驢和尚,瞬間臉色微變,強行穩(wěn)住合十的雙手,淡然道:“施主,貧道不知你在講什么。”
周岳猛地站了起來,閃電落下,寺廟陷入短暫的黑暗,將他的身影完全籠罩在其中。
“你們這幫鬼東西,就喜歡用這些手段,真以為我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