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肯定是要出去的。
不管從男人的角度還是00后的角度來說,江寧都認為自己沒有害怕出去的理由。
身為男人,他不會承認自己膽小,而作為一名在紅旗下長大的00后,他更是不相信世界上存在鬼怪。
說不定是那個遇到困難的人需要幫助呢。
所以即使心中有些許的恐懼,他屏住了呼吸,然后握緊手中的袋子,當(dāng)下便輕輕的走了出去。
一下子,視線開朗了,天臺上也不復(fù)之前樓道里的黑暗。
昏暗的月光撒在眼前,使得江寧能模糊的看清天臺上的東西。
仔細的辯識一番,確定了嗚咽聲是從天臺后方的一個熱水器后面?zhèn)鱽淼摹?p> 江寧便又輕輕地向著那個熱水器靠近。
慢慢地,隨著距離的減少,聲音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等江寧離著熱水器約摸只有三四步的時候,聲音已經(jīng)足以被識別,江寧聽出來這是一個女性的哭聲。
哭聲很低沉,聽得出來當(dāng)事人在很努力的壓制著情緒。
江寧在熱水器前停下了腳步,猶豫著是否要過去安慰一下。
畢竟能讓人這么傷心大哭的事情,一般都是非常私人的事情。
自己一個陌生人冒然摻合進去,顯然不是很好。
想明白了這點,江寧便想轉(zhuǎn)身輕輕的離開了。
要是被哭的人發(fā)現(xiàn)了自己,說不定會被誤認為是什么偷窺狂呢。
只是.......他沒想到,怕什么還真就來了什么。
轉(zhuǎn)身的時候,江寧的短褲口袋掛在了熱水器外表的一個鉤子上。
這一邁步,只聽得滋的一聲,整個熱水器就被江寧給向一邊拖動了幾厘米的距離。
突然而來的動靜,在這個無聲的夜晚顯得格外的響亮。
熱水器后的哭聲驟然消失,
隨之而來是一聲有點驚慌的叫聲。
“誰?誰在那里?”
聞言,江寧是知道現(xiàn)在自己不可能走掉了,在心中嘆了口氣,這都叫什么事啊。
這下算是糗大了。
不過,既然都已經(jīng)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江寧也索性不再躲藏,想著試試能不能讓對方相信自己不是壞人。
回頭用自己不拿東西的左手快速地把口袋從鉤子上取下,然后就大大方方地從熱水器后走了出來。
只見熱水器的那一邊的不遠處就是天臺的邊緣,一個看起來二三十歲的女人正坐在磚頭做的圍欄上,面帶驚慌的看著自己。
雖然月光非常暗淡,但是江寧還是注意到了她兩邊眼角里噙著的淚珠,還有那通紅的雙眼。
那梨花帶雨的樣子,江寧看著都忍不住想要給予她點安慰了。
當(dāng)然,他也沒忘記,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這個,而是解釋自己的清白。
因為他總覺得面前這個女人看他的眼神很怪,像是在看一個變態(tài)。
其實也能理解,大晚上的,附近也沒有人,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偷偷摸摸的躲在你旁邊,應(yīng)該沒人會覺得這人是個好人。
余光瞧見女人的右手伸向背后悄悄握拳握的越來越緊,江寧也顧不得去思索什么言辭了,當(dāng)即便拜了拜自己的左手,脫口而出,
“額,這位大姐,別激動,別誤會,我并不是在偷聽你。
我是這個小區(qū)的住戶,剛剛是看到這邊天臺上門沒關(guān),想來關(guān)一下門的。
結(jié)果我走到門前聽見這邊有聲音,所以過來看看?!?p> 話是沒經(jīng)過大腦思考就蹦出的,但是講到一半江寧也留了個心眼。
他沒說自己是這棟樓的住戶,為的是防這個女人以后來找事。
畢竟,他也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留個心眼總是好的。
女人聽了他這話,身子卻完全沒動,右手還是藏在背后,就連表情也沒什么變化。
不過女人的站位是背對著月亮的,江寧也看不出她是什么表情,只是看出她依然緊繃著身體,一動不動,背后的右手隱隱顫抖著,像是手掌里在把玩著什么。
一時間,兩個人就尷尬的面對面站著,誰也沒動。
足足三四秒之后,江寧才又開口,主動打破了局面。
看女人沒有相信自己話的意思,于是江寧想了想,先邁開步子向后退了兩三步,然后說道,
“大姐,我真不是什么壞人啊,剛剛過來的時候看你哭的特別傷心,那個......我就想自己先離開了。
我真的不是壞人啊?!?p> 女人看到江寧后退的樣子,終于是動了動身體,緊握的拳頭也稍微放松了一點。
接著聽到了他剛剛的話,臉上的表情卻是立刻變得陰晴不定。
當(dāng)然,這些變化江寧顯然是看不到的。
他只能看到面前的女人吸了吸鼻子,然后便聽到哼的一聲。
“哼,既然你都說你看到我哭的特別傷心,那為什么還要自己一個人跑了?”
女人清脆的聲音傳入江寧的耳中,竟然還挺好聽的。
“啊,那個,大姐,我是想著傷心事嗎,一般都挺私密的。
特別是咱們成年人,都會選擇自己一個人抗,何況咱們又不熟?!?p> 女人聽著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他的說法,這讓江寧心中吐了一口氣。
“嗯?不對,你剛剛叫我什么來著的?”
“大......大姐啊?!?p> 話音剛落,江寧就是一個激靈。
都說女人最忌別人提起自己的年齡。
自己這么說了,
眼前這位.......
不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