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翌日,蘇淺正抱著暖爐在火堆旁靜靜的看著書。
璟白進(jìn)來道:“王妃,陛下今日還是沒有上朝?!?p> 蘇淺只是淡淡的應(yīng)了聲“哦”便又繼續(xù)看起書。璟白道:“按理說過完三天年,陛下初四就該上朝了,只說初一當(dāng)天就封了南姝為顏妃,日日與顏妃膩在一起,吃飯睡覺一刻不分開,這都初七了,竟還未上朝一次,皇后和純貴妃去勸了還被陛下責(zé)罰了,眼下被禁足在各自的宮內(nèi),群臣對此頗有意見?!?p> 蘇淺翻了一頁道:“是嘛?那就告訴南姝,莫太過了。”
璟白得令便出去了。
正巧遇上進(jìn)門的言胤城,璟白只是簡單的打過招呼后便走了。
言胤城似有不悅的坐下。蘇淺看出他的不滿,就已猜到所為何事了。
蘇淺放下書,為他斟了杯茶道:“殿下可在為貴妃之事生氣?”
言胤城冷冷道:“我不明白你讓南姝迷惑父皇是何用意,現(xiàn)在母妃還被禁足于未央宮。”
蘇淺一笑道:“迷惑陛下的從來不是南姝,而是陛下自己內(nèi)心的缺失,急于找到一個人滿足他愧疚的內(nèi)心罷了,身為君王,若是因為一個女人一再犯錯,殿下覺得這樣的君王是百姓的明君嗎?還能守護(hù)的了數(shù)萬忠魂拼下的大炎江山嗎?殿下不必?fù)?dān)心,南姝自然不會傷害貴妃娘娘?!?p> 言胤城看著她冷笑了一下:“所以,你到底是想證明什么?”
蘇淺對上言胤城的眼睛,語氣里卻竟是平靜,她說:“我想證明他就是個昏君?!?p> 言胤城愣了一下,那一刻他仿佛明白了,過了一會,他自嘲的一笑:“原來,你接近我,幫助我一步步拔除太子的人,你的目標(biāo)不止是太子和蘇策,也不是助我奪嫡,而是父皇,你的目標(biāo)一開始就是朝著父皇去的!”言胤城不可置信的笑了,自己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蒙蔽了這么久。
言胤城的眼神變得冷漠,他從懷里掏出賬本和蔡道明的供狀不屑的扔給了蘇淺,轉(zhuǎn)身就氣憤的走出屋子。
“殿下!”蘇淺有些慌了,忙起身追出去,在院子里叫住他“敢問殿下,可還記得你最初想要奪嫡是為了什么?難道是為了權(quán)力和地位嗎?是為了你和陛下那可有可無的親情嗎?殿下莫不是忘了當(dāng)初勢要為唐家翻案的初衷?莫不是忘了這些年沙場浴血奮戰(zhàn)的將士?大炎百姓需要一個明君,而不是一個孝順的皇子?!?p> 灰暗的天空又開始下起雪,雪花悄悄的落在二人的身上,言胤城此時正惱火不管蘇淺說什么,只是憤憤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蘇淺見他毅然決然的離開,那一瞬間她只覺得莫名的心累,林瀾出現(xiàn)在她身邊,輕輕的給她披上披風(fēng),撐開傘替她擋住落下的雪花,無聲的安慰著她。蘇淺抬頭看著天上無聲飄落的雪花,今日是爹爹,娘親,和唐家人的忌日,唐家覆滅那夜,也是這般下著雪,這么大的雪卻也沒有撲滅唐府燃燒的火焰,秋水姑姑帶著他們姐弟在雪地里一路逃跑,跌跌撞撞,最后竟還是走散了···
蘇淺冷靜了一會道:“去把青檸叫來,進(jìn)一趟宮吧”
皇宮內(nèi),蘇淺走在去福祿宮的路上,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只見是蘇晚和她的丫鬟青菊,蘇晚似有不適,只是捂著肚子勉強(qiáng)扶著旁邊的墻壁。
蘇淺見狀走上前去,欲扶她,順手號了一下她的脈,蘇晚反應(yīng)過來。見是蘇淺一把甩開了她的手。
蘇晚怒道:“你干什么?”
青檸忍不住回嘴道:“我家王妃見你不舒服好心扶你,太子妃這么兇做什么?”
蘇淺見她如此不待見自己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就想離開。
蘇晚卻又在后面憤憤道:“蘇淺!你站住!”
蘇晚不顧疼痛,追上蘇淺苦澀的一笑,怨憤道:“看到本宮現(xiàn)在狼狽的樣子,你是不是看本宮笑話?你以為你蘇淺是誰?本宮不要的才給了你,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蘇淺不想與她爭吵,只道:“我從未得意過,我只是覺得你可憐。”蘇淺說完便徑直走了。殺人誅心,這句話讓蘇晚徹底奔潰了,曾幾何時,高高在上的她,曾是京都城內(nèi)貴族子弟可望不可得的她,竟讓人覺得可憐,她憤恨的留著淚,她的身體承受著疼痛,可心里的痛卻比身體更痛上十倍,她咬牙切齒的發(fā)誓,就算死,她也絕不讓蘇淺比她好過。
蘇淺到了福祿宮門口,小廝匆匆進(jìn)去通報。
福祿宮的暖踏上,南姝和皇帝正在嬉笑著,小廝便進(jìn)來通報:“陛下,顏妃娘娘,戰(zhàn)王妃求見?!?p> 皇帝一聽便不耐煩道:“唉~不見不見,肯定和蘇晚一樣要么為了皇后要么為了純貴妃?!?p> 南姝一聽忙道:“陛下,許是戰(zhàn)王妃找您真有事呢?陛下這幾日天天與臣妾膩在一起,只怕時間久了,陛下也要膩了臣妾的?!?p> 皇帝聽南姝這么說,只道:“朕不會膩,永遠(yuǎn)不會膩,既然愛妃都開口了,那便一見吧。”
小廝這才出去傳了蘇淺。
蘇淺進(jìn)來拜過皇帝和顏妃后,南姝便忙叫身邊的宮女將火盆往蘇淺身邊靠。
皇帝詫異道:“愛妃倒是對戰(zhàn)王妃挺貼心的,也沒見你這么怕朕凍著?!?p> 南姝嬌嗔道:“陛下還吃自己兒媳的醋呢?陛下魁梧,戰(zhàn)王妃那小身板不抗凍。”
“你這個小妖精?!被实蹖櫮绲墓瘟艘幌履湘谋亲?。
蘇淺見兩人毫不避諱的在她面前打情罵俏的,便道:“父皇,聽聞母妃染了風(fēng)寒,兒媳不放心,特進(jìn)宮探望,可母妃尚在禁足,不知可否向父皇討個恩典,讓兒媳見一面母妃?!?p> “你看看,朕就知道,跑不了,定是為了貴妃。”皇帝頭疼的捏了捏眉心。
南姝看了一眼蘇淺,便知道她的用意,只是柔聲道:“陛下,臣妾素聞純貴妃賢良淑德,待人和善,從前也只能在心里欽佩,如今進(jìn)了宮,還指望能和貴妃娘娘成為姐妹,陛下此前因臣妾,禁了貴妃娘娘的足,臣妾一來便將人都得罪光了,以后臣妾在宮內(nèi)只怕要沒朋友了,還請陛下看在臣妾的份上,解了貴妃姐姐的禁足令吧?!被实劭粗湘嬲\的樣子,心一軟便答應(yīng)了。
蘇淺謝過皇帝恩典后便退了出來。
蘇淺一出福祿宮便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青檸忙將她的披風(fēng)緊了緊道:“王妃身體還未痊愈,咱們早些回去吧?!?p> 蘇淺裹緊了披風(fēng)道:“去一趟未央宮吧,貴妃病了總得去看看?!?p> 二人來到未央宮,早已經(jīng)有太監(jiān)來宣過旨,未央宮的禁令已經(jīng)解除。通報后蘇淺便見到了純貴妃,純貴妃臉色有些不好,許是受了風(fēng)寒。
蘇淺給她號完脈后,發(fā)現(xiàn)沒有大礙,又看了太醫(yī)的藥方,確定是良方后只讓純貴妃好好休息。
純貴妃知道是蘇淺求情才解了未央宮的禁令,對她道了謝。

李家的小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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