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吳律話音剛落他身邊的亡角獸“嗖”的一下便如疾風(fēng)雷暴一般穿過人群猛烈的撞在了堵在他們前頭的巖石之上,一時間幾個人都驚訝地看著它有些不知所措,唯獨(dú)與它朝夕相處有些時日的盧小花明白此時此刻的亡角獸是想撞碎眼前的石壁給他們提供一個逃生的出口。
然而這堵石壁雖然表面上有幾個透光的孔洞和裂紋讓人看起來有著十分易碎的模樣,但是實(shí)際上這層巖石卻十分的堅硬。幾個人就看這亡角獸來回刨地猛撞了四五下其上才開始出現(xiàn)了崩裂的跡象,隨后它又來了四五下這堵巖壁才徹底的破開了一個口子。
隨機(jī)一行人借著這個洞口才逃到了出去。而為了防止那些尸顱寄生蟲群也通過這個洞口去追蹤莫正他們這亡角獸干脆就用碩大的身軀直接堵在了洞口,任由洞口內(nèi)部的尸顱寄生蟲群對其施以殘暴的穿刺攻擊。
在那幾分鐘里這亡角獸聲嘶力竭的哀鳴響徹云霄,興許盧小花這一輩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為一只犀牛一樣的角獸而泣不成聲。這撞碎巖石而導(dǎo)致的血淋淋的頭顱沒準(zhǔn)她能銘記一輩子。
再后來那亡角獸在折磨之中就徹底沒了動靜,其他幾個人見盧小花抱著它斷裂的獸角聲淚俱發(fā)的模樣也沒敢去多余的打擾,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直到她連哭腔都哭斷了時候閻文茵才上去勸了幾次。
不過情理之中的是盧小花肯定不想離開。因此他們幾個人商量過后就讓幾個女性留下來陪她了,而莫正跟吳律兩個人則是先去尋找回到村寨的線路去了。
大約五個小時過后兩人才從村寨里面攜帶著幾套女性的服飾回來。回來的時候盧小花依舊抱著亡角獸死都不肯撒手,那畫面不管用愛情還是親情去衡量或許都不夠準(zhǔn)確,就連盧小花自己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覺。
那天夜里所有人都沒睡著,唯獨(dú)盧小花自己哭累了才睡了過去。一行人圍著她互相對視了幾眼都不知道明天該怎么勸導(dǎo)她跟他們離開,因?yàn)樗郎翘煜氯f物之大事,有些東西斷不了便是一輩子無法割舍的。但是他們覺得又不能留她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外,所以聊著聊著幾個人通通陷入了沉默之中。
過了好久之后吳律才再一次開口打破了沉寂的氛圍,他說道:“咱們要不然直接找條繩子把她綁起來直接扛走吧,雖然方式是粗暴了一點(diǎn),但是總好過于她一個人留在這山頭上風(fēng)餐露宿吧。你們看她那樣保不齊餓幾天也跟亡角獸……不,應(yīng)該是嚴(yán)于冰一起走了,你說呢,哥?”
莫正見他十分正式的把姓名叫了出來便轉(zhuǎn)頭看了看盧小花那邊,隨后說道:“人情之事是最難處理的,里面沒有對錯只有愿意與否。所以我也不知道哪一種對她來說算是可以接受的。最好還是明天等她醒了問問她吧?!?p> “問她?那答案不是顯而易見的不同意嗎?嚴(yán)于冰剛走盧小花能放得下才怪呢。嚴(yán)于冰之于盧小花可非友情那么簡單的?!?p> 老巴直白的一句話讓莫正一時間也沒了言語,因?yàn)樗仓纼扇酥g的關(guān)系特殊,所以也是十分的為難。而吳律聽老巴這么說著也只能無奈的感慨了一句,說道:“真難處理。如果當(dāng)初沒有李游峰搞的這破事今天這世間也會少幾滴眼淚吧。這真是妖魔鬼怪尚且有情,方寸人心奈何無靈啊?!?p> 老巴聽他突然來此一句便有些肅然起敬的看著他說著:“你這句話是哪里聽來的?我一直以為你就是一個小痞子,說話不著四六的。沒想到你也是文化人啊。”
“屁話。”吳律白了她一眼回答起來,“小時候我愛聽神話故事,家里的神話故事都是我爺爺讀給我聽的。后來家里所有的神話故事聽膩了我爺爺就給我讀《聊齋志異》,我也是聽的津津有味。這句話是我爺爺每天讀完故事都會說的一句話。我覺得今天確實(shí)應(yīng)景所以就脫口而出了。”
“確實(shí)應(yīng)景?!崩习唾澩艘痪渲蟊阊a(bǔ)充道,“算了,都早點(diǎn)睡吧。聽天由命好了。如果她真的不走那就讓她留在這里陪著嚴(yán)于冰也未嘗不可??傆幸惶焖龝朊靼椎?,有些人活在心里要好過于活在世上。”
她說罷幾個人便紛紛深吸了一口氣合上了眼睛。
等到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盧小花已經(jīng)給他們準(zhǔn)備好了簡單的早飯。莫正詫異的看著她坐在篝火前翻烤著幾條淡水魚,而她一看到莫正醒了便把手邊已經(jīng)烤好的魚遞到他的面前說道:“你……你……醒啦……快……快趁……熱……吃了……等會兒……我……我們……早點(diǎn)出發(fā)……離開……離開這里……”
“離開?”莫正看著她臉上的微笑有些納悶的問道,“你不打算在這里留一段時間?”
只見盧小花微微搖了搖頭回答著:“不了……你們……你們……昨晚……說……說的……我都……我都聽到了……我……我想……跟……跟你們……走……”
“你昨晚沒睡著?”
“嗯……昨晚……我……我想了……很……很多……所以……一……一直沒睡……”
“那行,既然你想通了,那我去把他們叫醒,咱們等會兒就出發(fā)?!?p> 莫正說完便將幾個沒睡醒的晃了晃,然后等他們稍微準(zhǔn)備了一會兒之后一行人就此離開了這里。
臨了來到山腳下的時候莫正給盧小花照了一張跟這界碑的合照,然后掏出口袋里面的一個琥鉑色的飾品遞到她手里說道:“給你留兩份紀(jì)念品,照片是你和這故鄉(xiāng)的。飾品是嚴(yán)于冰身上的鱗片包裹了樹脂的,算是你和他的。這兩樣?xùn)|西你好好珍藏著,以后我們可能不會常來這里了。”
但是盧小花接過那兩樣?xùn)|西并沒有說話,她看了看它們后回身望了望身后的仙門山最終還是上車離開了這里。
沿途她半句話沒說一直靠在閻文茵身上盯著手里的鱗片飾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一行人回到了八七九總部她才又大哭了一場,之后睡了整整三天。
其他人則是一邊忙活著召集八七九的舊部成員安排后續(xù)能源對接的工程問題,一邊抽空輪流照顧盧小花。
這中間過了大概半年的時間八七九總部的能源供應(yīng)才算恢復(fù)了正常。而在能源接通的當(dāng)天莫正便立即進(jìn)行了U盤的密碼破解。當(dāng)他看到幾個U盤內(nèi)部存放的東西的時候他頓時間迷惑道:“怎么會是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