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算計
“羽神，您……您為什么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是我哪里做的不夠好嗎？是我做錯了什么嗎？”
深夜，祭壇之上，羽巫跪倒在圖騰前，望著圖騰上不斷被完善的羽神像，不斷地喃喃自語。
十年了。
自從他成為羽巫之后，無論他多么虔誠，羽神從未給予過他回應(yīng)。
這讓羽巫對自己陷入了深深地懷疑。
是因為自己對羽神的信仰不虔誠，所以才如此？
可……
羽巫也不知為何，只能深深沉默。
泣了一陣后，羽巫深吸一口氣后眼神重新恢復(fù)平靜。
他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而在這里早早就有十個羽人在此等候。
當(dāng)羽巫進門之后，屋內(nèi)十人同時抬頭望去，見是羽巫之后，立馬就站起身來，其中一人道：“羽巫，今天是怎么回事兒？神鳥過境？還有那個無翼海鳥又是什么？”
“不是鮫人嗎？”又一人嚷道，“難道真的是什么無翼海鳥？”
“云澈、云寧?！?p> 羽巫沒有說話，只是抬了抬手：“不要這么激動，都坐吧?！?p> 這十人，便是最初的羽人。
泉息以為羽巫便是羽人的王，其實是不正確的。
因為羽族并不是一人說了算，只不過羽巫的權(quán)力比較大罷了，其他十人一樣擁有權(quán)力，十人的權(quán)力足以與羽巫分庭抗禮，甚至壓過羽巫。
在這最初的十一羽人之中，羽巫的智力水平當(dāng)屬最佳，他環(huán)視一眼眾人，輕笑一聲，開口道：“沒有什么所謂的無翼海鳥，那確實是一只鮫人……只不過不知道為什么，他竟然能夠上陸，而且還懂得了我們的語言?！?p> 羽人生來屬于天空，近些年，羽巫派人將附近全都給逛了個遍，也曾經(jīng)前往過海岸邊，發(fā)現(xiàn)過一些隱藏在海底、時而探頭出海面，奉鮫人王之令觀察日月變化的鮫人。
這件事知道的羽人很少，而羽巫知道這件事之后，就派了幾個羽人，專門在海岸邊筑巢，密切觀察水里的動向。
無翼海鳥？
無翼的家伙又怎么能夠稱之為羽族呢？
羽族人就算是天生殘疾不會飛，也會有一雙羽翼。
就算是山雞之類的類鳥生物，也都是有一個沉重的翅膀。
如果真是羽族或者鳥類，又怎么可能沒有翅膀？
沒有翅膀的羽人也就意味著失去了自由，那還算是羽族人嗎？
“羽巫，你的腦子靈光，你說我們要怎么做?！北环Q為云寧的那羽人問道。
“和他聊天，讓我們的族人和他交談，我想要知道鮫人那邊是什么樣子的，裝作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樣，不要太過刻意?！庇鹞椎?，“實在不行，你們就親自行動。”
世界上不止一個智慧種族，這樣的消息倒是讓羽巫感到非常的焦躁。
特別是在羽神十年沒有回復(fù)過他的情況下，這讓羽巫難免不會胡思亂想，認為羽神已經(jīng)拋棄了羽族。
羽巫不知道鮫人的發(fā)展究竟如何，鮫人究竟有多少。
如果鮫人的發(fā)展遠邁羽族，那么是不是代表著有一天，鮫人族會上岸，將他們羽人趕盡殺絕？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從來只有弱者屈服于強者，從無強者屈服于弱者。
在海底，鮫人族是唯一的智慧生物，先王擁有巨鯊之力，只要不去遠海區(qū)域，鮫人族可以說沒有任何的天敵與對手，可以隨意發(fā)育。
而羽族卻不行，羽族有蟲子作為天敵，一些大型昆蟲甚至可以博殺死他們羽族的戰(zhàn)士。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未開化的蠻鳥，喜歡以羽族為食，陸地上也有一些走獸喜歡捕殺落單的羽族人。
此等環(huán)境下，羽族自然不可能如鮫人王庭那般優(yōu)哉游哉的發(fā)展，甚至還能夠進行內(nèi)戰(zhàn)。
相反，羽族只能牢牢團結(jié)在一起，在生與死之間迅速發(fā)展，從而壯大。
更重要的是，羽族人的壽命遠不如鮫人長。
鮫人可活五百歲，而羽族人一生不過一百五十年。
種種壓力堆積在羽巫身上，羽巫歲不過六十卻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蒼老的形態(tài)，他只能想盡辦法，為羽族的長遠做計算。
他想要借助泉息這個可以和他們交流的鮫人，以鮫人的智慧來為羽族的發(fā)展添磚加瓦。
可以說，羽族人想要摸著鮫人過河。
其他十位羽人點了點頭，贊同羽巫的說法。
這十年的經(jīng)歷早已讓他們對羽巫心悅臣服，雖然權(quán)力平分，但他們也更加相信羽巫，知道羽巫才是羽族發(fā)展的頂梁柱。
……
“唳——?。?！”
畢方出世，震朔四方。
從中土三州到東、北二州，所有生靈都被畢方出世之威所撼動。
就連深居海底的鮫人王庭都察覺到了異常，整個王庭全都進入了警戒狀態(tài)。
而引發(fā)這一切連鎖反應(yīng)的事件主人公畢方，此刻還在飛翔著。
它想要將自己身上的火全都發(fā)泄出來，在火山之下被莫名鎮(zhèn)壓了十年的它對這個世界充滿了畏懼和惶恐。
梁淵望著畢方紛飛的身影，沒有說話。
他實現(xiàn)了丹頂鶴想要長生的愿望，并且用了十年的時間，還給它起了一個全新的名字，畢方。
但相應(yīng)的是，畢方也付出了常人難以忍受的代價。
神力在其身軀之中膨脹，火焰于五臟六腑中沸騰……
新手創(chuàng)世神的第一款杰作終究還是不太順利，雖然畢方已經(jīng)紛飛而去，但也性情大變，神智混沌。
這與梁淵的想法不太一樣，梁淵并不想創(chuàng)造一個這樣的神獸。
或許是從一開始，自己的目標(biāo)定的有點高，想要一蹴而就。
如今看來，自己未免有些太過于樂觀。
還是先從弱小開始，一步一步的來，不能指望一口吃成個大胖子。
梁淵深吸一口氣，雙目灼灼，看向了鮫人王庭和羽族祖地。
鮫人王庭還在發(fā)展，不過梁淵可以看到，他們開始朝著其他區(qū)域進行發(fā)展，似乎準(zhǔn)備在中海深處建立第二座城市。
而羽族祖地的變化卻讓梁淵十分驚訝。
他們崇信羽神，短短十年間，竟然已經(jīng)形成了成型的文明！
這等速度，可比當(dāng)初的鮫人快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