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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天稗史1黃昏的萌芽

第107章 勸進大司馬

中天稗史1黃昏的萌芽 李淑坤 2450 2022-10-23 10:03:58

  出得浦安城北門,高治羊三人奔著東元而去。

  褚羊士整理著書籍,問道:“師傅,到了東元,如何破局?”

  高治羊放下書卷,望著窗外秋景和忙碌的農(nóng)人,“為師也在思慮破局之法,我們并不了解東元,憑空提出的國策怕也難入君王眼啊。為師想,權貴更關心個人沉浮,向來是不問蒼生問鬼神!為師便想著由此入手,可能破局?!?p>  褚羊士點頭,“的確如此,師傅是不是想好了。”

  高治羊點頭,“你還記得‘東國一口羊,八公兒騎上’嗎?”

  褚羊士面露不惑,“童謠而已,在常揚就常聽坊間小兒唱起?!?p>  “這就是破局之道!”高治羊悠哉言道:“這幾日,為師思來想去,也許沒必要去見東元王,去見大司馬更妥,聽說這位大司馬雖為武將,但喜歡結交士子。凡有士子拜訪,不管何人,都要見上一見,以示尊重?!?p>  褚羊士點頭,“師傅是對的,該換條路走走了?!?p>  高治羊凝思道:“大司馬此舉,必有深意?!畺|國一口羊,八公兒騎上’這首童謠,你不覺得正好契合這位東元悅公兼大司馬嗎?”

  褚羊士不解此言,“童謠和大司馬,風馬牛不相及??!”

  高治羊言道:“大司馬名辰善,善者,從羊從口,‘東國一口羊’可是契合?”

  褚羊士反問道:“可還有‘八公兒騎上’那,這可契合不上?!?p>  高治羊道出來這幾天來的思索,“這要從九宮飛星講起,這九星為一白、二黑、三碧、四綠、五黃、六白、七赤、八白及九紫。按洛書排布,由中宮作起點,按數(shù)序飛移,這八為白,羊士,你還記得這位大司馬的字嗎?”

  “弟子查查?!瘪已蚴磕贸鲂宰?,翻到東元章節(jié),查詢起來。

  高治羊自信道:“不用看了,大司馬字仲畠,這仲字有中,而畠字有‘白,田’,田為土,五德之中,土為中。八公兒從九星上來說,應對的是八白無疑了?!?p>  “咦……”褚羊士流露出驚異的神情,趕忙取出《九宮圖》翻看起來,“聽師傅這么一講,是有點意思。”細看《九宮圖》,仔細想了想,慢慢皺眉,“可是,這九宮飛星可是風水之說,在風水之說中,卻是風水輪流轉的啊!”

  “學的倒是深入!”高治羊流露出贊賞,閉目掐算,睜開眼睛,面露喜色,“不錯,風水輪流轉,二十年為一運,九宮為一百八十年,三個甲子,這二十年可是兌居中,為大運年,不過已過十九年了,留給大司馬只有一年了。要想勸進大司馬,就要加快腳程了,要不然為師的這個計策可沒什么用了?!?p>  褚羊士面露驚訝,“師傅說,大司馬必在今年謀反?”

  高治羊志得意滿,“還有更有意思的,這八公兒合起為八卦中的兌,這兌是‘悅’意,大司馬封號可是悅公啊。不管是名,還是字,還是封號,都能契合。這童謠如此應在大司馬身上,怕是大司馬編造后散布的。前去大司馬處,若童謠是他傳起的,那算是看破他的計劃,若他不知,那算是窺破天機了?!?p>  褚羊士隱隱擔憂,“師傅幫大司馬出謀劃策,是要準備效忠大司馬嗎?”

  高治羊沉默的望著窗外,悠悠言道:“羊士,我們是策士,除了我們的野心,沒有什么是值得我們效忠的,他們只是我們的工具,并不是我們的主人。”

  巨嵎城中,衣著樸素的修增安和高治羊相約在普通的酒家見面。

  很普通的飯菜,高治羊給對方斟酒,笑道:“修兄。”

  修增安努力回憶對方,當看到對方右眼處的疤痕,突然想起來此人是誰了。

  高治羊見對方盯著自己右眼處的疤痕,又見到對方恍然大悟的表情,還沒等對方開口,便言道:“你認識的他已經(jīng)死了,我就是元越高治羊?!?p>  往事對他太過于恥辱,知道對方不想提起,修增安嘆息一聲,“治羊兄,我已奏明王上,不過我有些不解,高先生算是大司馬倚重之人,為何幫助王上?!?p>  高治羊臉色平靜,“不過是多條路罷了。”

  修增安點頭,“樞密院安排對大司馬的監(jiān)視了,誠如你所言,大司馬的確是有異動。但還不確定是不是謀逆,現(xiàn)在是秋天,也是兵戈多動之時。”

  高治羊信心十足的言道:“大司馬必定在今年起事,他一定會緊鑼密鼓了,錯過了今年,怕是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在他命格中,今年是最后的富貴之年,所以最好將大司馬召喚到王都,好好看住,別讓他興風作浪。”

  修增安問道:“你不怕大司馬察覺?他想害你,不過是踩死一只螞蟻。”

  高治羊渾不在意,“修兄,你多慮了,我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大司馬怎么可能注意我那,若大司馬真視我為心腹,我也不會把消息給你。”

  修增安問道:“你勸進大司馬,讓他有了忤逆之心,又把他忤逆的消息告密王上,打的算盤是,大司馬勝了,勸進有功,算是從龍之臣;王上勝了,告密有功,算是輔佐之臣。不過,你不怕大司馬追究你的告密,王上追究你的勸進。”

  高治羊搖搖頭,無所謂的笑道:“修兄多慮了,這兩邊殺起來,不知要死多少人,很多秘密就隨著死者埋了。事情撲朔迷離,哪還有誰說的清楚,勝利者是無心追查的,因為錯誤都是失敗者的。”

  “你說的也有道理。”修增安知道高治羊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既然你這么做,必然有脫身之計,看來我是多慮了,治羊兄有何打算?”

  高治羊毫不猶豫道:“我欲做東元特使前去河間。”

  修增安點頭,“打算避禍去了,看來這就是你的脫身之計??!”

  “修兄果然是絕頂聰明。”高治羊贊賞道:“兄弟二人,必會你死我活的爭斗,我和你不同,我是路人,不過是勸進幾句,犯不上為他們赴湯蹈火,我還是為東元做點事情吧,不管將來誰贏了,都需要河間的友誼?!?p>  “你說的對,能撥云見日,看破迷局,治羊兄的確比在下聰明多了?!毙拊霭惨仓孕牡馁潎@,“依你的眼光看來,誰贏得可能性大?”

  高治羊道:“五五之分,不然,也不會有今日局面。”

  “大司馬戰(zhàn)功卓絕,人望很高,而國王有大義名分在手!”修增安點頭,“我?guī)闳ヒ娡跎希贿^你打算如何說動王上,讓你前去河間?!?p>  “聯(lián)合河間,吞并大陸澤?!备咧窝蚝喡缘难缘?。

  “可否細解。”修增安言道:“我絕不會奪人之美的,也許能拾遺補缺。”

  “修兄若不嫌棄,也好給我指點迷津?!备咧窝蜓缘溃骸按箨憹墒呛娱g發(fā)源地,舊都大昭城就在其中,他們當然愿意返回祖地。東元若能奪下廣野澤,既可制肘河間的南向擴張,也可限制皇領的北向發(fā)展。兩國可商議瓜分大澤?!?p>  “不錯,隨著元鎮(zhèn)穩(wěn)固,這個政策正當其時?!毙拊霭颤c頭,“過幾日,我們?nèi)ヒ娡跎?,你能不能去河間為使,自然由王上定奪了?!?p>  秋風吹落直道兩旁的楊葉,將道路鋪陳成金黃大道。

  一輛馬車在大道上慢行,侍女戎韜玉將薄寒衣和裘皮取出來,給高治羊披上。趕車的褚羊士言道:“師傅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巨嵎城待了還沒十天那,弟子看來,大司馬也很器重先生的,先生何不留在大司馬府?”

  高治羊告誡道:“羊士,大司馬不過是個跳板!我們是縱橫策士,不是刺客死士。我們不出賣我們的刀劍,而是出賣我們的智慧,我們只管獻計獻策的,不會縱橫沙場。等將來大司馬和國王分出勝負來,再返回來也不遲?!?p>  褚羊士很是欽佩的點頭言道:“先生說的有理?!?p>  高治羊言道:“大司馬不過是看為師的天命論讓他更有天命,為師不過是利用他見到了王上,我們相互利用罷了。若他無忤逆之心,為師的天命論又有何用?若不是修增安想把為師盡快打發(fā)到河間,怎么會力勸王上將為師派到河間?”

  褚羊士笑道:“謀士和嬪妃一樣,不過是爭寵奪愛罷了?!?p>  “哈哈,沒錯?!备咧窝蛩翢o忌憚的大笑,“天命這個東西,最是虛無縹緲,但對愚民來說,卻很有說服力,愚民無知,被他人所左右,宛如羊群,脫離了領頭羊,就會迷茫的,不知道要走向何方,所以我就給他們指指路。”

  褚羊士快馬加鞭,“師傅到了河間,作何打算?”

  高治羊疲倦的伸個懶腰,“見機行事,哪有打算,避禍而已。”

  褚羊士看著高治羊,好奇的問道:“師傅是不是太學出身?”

  高治羊心情頗好,開玩笑般的言道:“師傅原來還待詔過御前那?!?p>  褚羊士搖搖頭,似乎料定師傅逗他,笑道:“師傅開玩笑了?!?p>  高治羊看著窗外,陷入回憶之中,他的眼中浮現(xiàn)住了中都的一草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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