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還沉浸在鬼靈剛才說得讓死人復(fù)活的事上。
徐嘉麟蹭得一下站起來,“你要是覺得還能救活欣兒,那我們事不宜遲,現(xiàn)在就去欣兒地靈堂?!?p> 看他激動的樣子,倒是很相信鬼靈。
“我們從靈堂回來的時候,新娘子才準(zhǔn)備入殮,好在我們搶先一步?!卑渤康靡獾幕瘟嘶问謾C(jī)。
“對了,徐先生,我想問一下新娘子的家人就任由她的臉被化成那個樣子入殮嗎?”
我腦子中回憶著那個讓我記憶猶新駭人的新娘妝。
“妝容?你們有看到欣兒的樣子?”
徐嘉麟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很快就又恢復(fù)平靜了。
“欣兒的父母覺得她死得詭異,就找來神婆,神婆說最好不要隨便動她,免得家有血光之災(zāi)?!?p> “神婆?有意思,我想要快點去證明一下。”
說完,鬼靈拿著寫好的拘魂碼走進(jìn)了我的房間。
我們幾個也跟了上去,徐嘉麟什么都沒多問,立在門口靜靜地看著鬼靈。
鬼靈拿打火機(jī)點燃拘魂碼,然后在徐嘉偉的腳上順時針繞了三圈,又在他頭的正上方順時針繞了三圈。
然后拿出第二張拘魂碼點燃,在他的腳上逆時針繞了三圈,轉(zhuǎn)而又在他頭上逆時針繞了三圈。
最后拿出第三張拘魂碼點燃,在他周身順時針繞了三圈。
這三圈又三圈的,我們幾個早就被她繞得暈頭轉(zhuǎn)向了,我剛要開口問,就被鬼靈一個噤聲的動作給憋了回去。
再看床上躺著的人,雖然處于昏迷狀態(tài),但他的呼吸均勻,不似剛來那會時不時地干咳。
上次李明在的時候,屋子里布置的紅繩還沒有撤下去。
鬼靈揮了揮手,我們幾個都退了出來,她輕輕地將門關(guān)上,那門上早已干涸的血跡,“隱”字依舊在上面。
她重新將紅繩接好,我知道,這就意味著魂靈止步。
鬼靈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后,徐嘉麟開車載著我們來到了殯儀館。
“安晨、姬月還有你,你們?nèi)齻€去幫我準(zhǔn)備一下,我今天晚上需要用物品?!惫盱`指著他們?nèi)齻€說道。
“那我要做什么?”
沒有我的份,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哥,你留下來,我一會有事情交代你去做?!?p> 她沖我說了一句,然后轉(zhuǎn)頭繼續(xù)對三人說。
“安晨、姬月我需要一頂紙糊的八抬大轎,屬于古時候喜轎的那種,你們現(xiàn)在就去壽衣店讓老板趕工一定要在今天凌晨一點前做好?!?p> “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八點了,還有幾個小時有幾個壽衣店能滿足你這要求,不過你要紙糊的八抬大轎做什么?”
安晨不解地問鬼靈,姬月也是一臉的迷茫。
“那我呢?你需要我來做什么?”
相對安晨的急躁,徐嘉麟顯得穩(wěn)重多了。
鬼靈神色復(fù)雜地看了他一眼,“這件事情有點為難,怕有人不喜歡去做?!?p> “不要緊,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會盡力去做?!?p> 瞧瞧那溫柔的眼神,簡直都要把人融化了一般。
鬼靈微微抿嘴一笑。
“我需要八個人抬花轎,還要有人用單鼓、單號、單嗩吶吹奏前引,在凌晨三點的時候,從你家別墅那條山路開始走。我需要你找到這樣的人來配合我?!?p> 徐嘉麟點了點頭,“放心吧!這事就交給我去辦吧!”
“切,就會說好聽的,討女人歡心。”安晨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徐嘉麟,“我可是做實事的人。”
說完安晨拉著姬月轉(zhuǎn)身就要走。
“靈兒,你該不會是要來場‘搭尸骨’吧!”姬月似乎想到了什么,回頭問鬼靈。
“現(xiàn)在說‘搭尸骨’還有點早,你們做那個喜轎的時候,盡量按照一比一的尺寸來做,最好……”
鬼靈遲疑了片刻,盯著我看了幾眼,一臉笑嘻嘻。
“最好一個人坐上去不會壞掉。”
聽她說完最后一句話,我警惕地看著她,“靈兒,你該不會又想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我絕對不同意你這么做?!?p> 鬼靈上前跨了一步,挽起我的手臂,扁了扁嘴朝我撒著嬌。
“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更何況我不是還有你保護(hù)嗎?我相信你,你一定行?!?p> “你相信我,我可不相信我自己?!?p> 的確,就拿上次在學(xué)校的樹林來說吧!沒和王三怎么打,我就昏過去了,這一昏就是七天,這讓我怎么保護(hù)?
趁我不注意,鬼靈讓他們都離開了,在人來人往的殯儀館,我也不好發(fā)作。
鬼靈跟小貓似的一副乖巧模樣,扯了扯我的袖子。
我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把頭別過去了。
她死皮賴臉地湊到我跟前,趴在我耳邊低聲交代了幾句,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我是又好氣又好笑,誰叫我攤上了一個這么無賴的妹妹。
我故意在外面站了一會,看看表,十分鐘過去了,想必她已經(jīng)和里面的人都打了個照面了,是我該出場的時候了。
我走進(jìn)去一看,這里面不只是一家辦喪事,人來人往的,我四處尋找著鬼靈的身影。
是了,就在那里。
我一點一點放慢腳步,離鬼靈還有五步遠(yuǎn)的地方,故作癱軟狀,整個身子貼著墻倒在了地上。我緊閉雙眼,一動不動。
“大家快來看,這個人怎么倒在了地上?”
“是??!”
不知道是誰狠狠地怕打我的臉,我強(qiáng)忍著,努力讓自己的眼淚不要掉下來。
“這么用力地拍他,他怎么還不醒,該不會?”
一個人將手伸到我的鼻子前,試探了一下我的鼻息。我努力讓自己保持均勻的呼吸,該死的鬼靈,怎么還不過來。
就在我心里低低咒罵時,不知道是誰用指甲用力地掐在我的人中上,那指甲都快嵌入我的肉里了,疼得我心里直嚎叫。
“他這是中邪了,還是讓我來看看?!?p> 終于,這死丫頭開口說話了,她要是再不出現(xiàn),說不定我真的會被這些人折騰死。
只覺得有人把我輕輕托起,用手在我后背輕輕劃了幾圈,然后用力在我脖子后面狠狠地敲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