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叔有事盡管說,秋萌定然竭力相助?!?p> 聽著白秋萌的話,洛欣慰的笑了起來:
“秋萌,這次山海秘境開啟,靈風帝國的公主早前便送來了邀請函?!?p> 說著話,他看向了最開始變成烏鴉出谷詢問白秋萌的那個青年。
見到兩人都看向自己,青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我本來是想讓白銀巔峰的賽恩斯帶隊去的,剛好你開啟了血脈晉級黃金,就由你帶著賽恩斯一起去趟山海秘境吧?!?p> 山海秘境?
白秋萌聽著這個陌生的名詞,蛾眉微顰,下意識的翻看起血脈傳承,很快她就找到了想要的答案:
“好?!?p> 白秋萌看著山海秘境的信息,給出了肯定的答復(fù)。
“嗯,那我去給靈風帝國回信,你好好休息一天,后天出發(fā)?!?p> ...
踏踏,踏踏。
殘陽垂落在西方的天際,陣陣的馬蹄聲打破了羊腸小道的寂靜。
一對少年男女騎著兩匹毛發(fā)如墨的駿馬從道路上疾馳而過。
“公子,找個地方歇會吧?!?p> 馬背上的少女看了眼快到落到山后的殘陽,對著身前的少年喊道。
“嗯,好?!?p> 少年一拉韁繩,黑馬前身直起,又重重踏下,發(fā)出了嘶鳴之聲。
將馬綁到一根粗壯的樹干上,黎驁看向了身后的張玲兒。
來到比亞王國已經(jīng)三天了,三天來,這個曾在大漠居每天早上都會笑著問他好的小侍女卻變的越發(fā)沉默,除了必要的交流外,連話都不愿意多說了。
張玲兒沒有在意黎驁的視線,她自顧自的從背包里取出了地圖。
將地圖攤開在地面上,張玲兒看了看地圖上面標記的路線,等到黎驁湊近過來,她伸出纖細的玉指點在了地圖上的一座小城旁:
“公子,咱們現(xiàn)在在這里,按照計劃,明天需要去這個叫做塔城的地方補充些物資。”
地圖上,路線的終點正是比亞王國境內(nèi)的北海城,他們二人已經(jīng)快馬加鞭趕了三天的路,也才走了不到十分之一的距離。
好在黎驁還不知道在旅途終點還有一個星鉆大佬在守株待兔,不然也不知黎驁要作何感想。
沒有人知道天星帝國在比亞境內(nèi)有多么強大的勢力,地圖上的路線避過了所有的大城,也沒有使用任何傳送陣,途中的落腳點都是一些不需要登記身份的小城。
“誰在那里!”
黎驁正看著地圖,突然收到了來自直覺的預(yù)警,起身盯向身后的樹林,儲物戒指亮起光芒,墨梅劍劍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
張玲兒也跟著黎驁的目光看向樹林的方向,然后一步步的退到了黎驁的身后,她只是個普通人,不能讓自己成為敵人的突破口。
在兩個人的目光注視下,一個頭發(fā)花白面容滄桑的男人從樹林里走出來走了出來,看外貌已經(jīng)有五十多歲了。
“兩位,別緊張,我沒有惡意?!?p> 男人看著黎驁手中的墨梅劍,舉起了自己的雙手,表示自己沒有威脅。
“我是這附近的獵戶,恰好聽說你們要去塔城,想著過來勸說你們不要進去?!?p> 聽著男人的話,黎驁卻是更加的警惕了起來。
他雖然才恢復(fù)到青銅的實力,但一般的白銀也不可能在他面前掩藏行蹤,這人連他們說的話都聽到了,那肯定是來了好一會兒了,要不是他的預(yù)警天賦恐怕到現(xiàn)在也發(fā)現(xiàn)不了對方:
“老伯,您說要勸說我們,難不成是那塔城有什么不好的地方?!?p> 老伯。男人聽著黎驁的稱呼愣了一下,不過想想自己滄桑的樣子,他沒有選擇反駁。
“唉,一兩句話說不完的,不如少俠隨我去住處詳談,剛好還有一些野味可以招待少俠?!?p> 男人看著黎驁,眼神真摯,像是在看自己的晚輩。
黎驁的目光掃向了張玲兒,張玲兒則是做出了個全憑你做主的表情。
“老伯,有什么事就在這里直說吧,我們就不去叨擾你了?!?p> 黎驁不打算信任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陌生男人,哪怕他表現(xiàn)的很和善。
男人愣了一下,隨即露出苦笑: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還是勸二位不要去塔城,塔城里有一個惡戶,不是你們能惹得起的。”
黎驁聽著男人的話,卻是微微一笑:
“老伯,您放心吧。我們不會隨便招惹是非的?!?p> “呵,有些時候,你不招惹別人,別人也會招惹你的,聽我一句勸,別去塔城?!?p> 說完話,男人不在停留,他再次看了眼黎驁和張玲兒,最后搖了搖頭重新走入了樹林之中。
“公子,還去塔城嗎?”
張玲兒看著男人消失在樹木間的背影,詢問起了一旁的黎驁。
“肯定是要進城的,不過要小心一些?!?p> 路線圖是張掌柜給的,已經(jīng)是權(quán)衡利弊后的最優(yōu)方案。
要是一個多月的路程全都風餐露宿,那絕對不是長久之計,就算能打獵改善伙食,一直得不到放松也會托垮一個人。
在這逃亡的路上,黎驁他們最需要就是保持足夠充沛的體力與精神,來應(yīng)對各種突發(fā)狀況。
所以這座城必須要進,簡單的吃過晚飯,在遠離道路的地方找了個適合扎營的平地。
張玲兒主動搭好了帳篷,黎驁把墨梅留給張玲兒,自己先鉆了進去。
兩人輪流守夜,張玲兒守前半夜,黎驁守后半夜。
“公子,晚安。”
“晚安?!?p> 月亮掛上枝頭,夜越發(fā)的靜了,張玲兒抱著墨梅劍,抬頭看向了西邊的天空,眼中露出思念,她那纖細的玉手緊緊的攥住了心口,面色越發(fā)難過起來。
三天了,她還是沒有辦法從張掌柜的死亡陰影里走出來。
也許大哭一場會好受很多,但是張玲兒做不到,自幼流浪的她是一個把所有痛苦都藏在心底默默消化的可憐姑娘。
那些痛好似利刃不斷的割裂著她的心扉,一刀又一刀,每逢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變的格外難以忍受,直到許久之后疼痛變成平常,實則內(nèi)心早已是千瘡百孔。
“已經(jīng)三天了,想哭就哭吧,一直憋著可不好。”
溫潤的聲音從張玲兒的身后響起,張玲兒豁然轉(zhuǎn)頭,卻是黎驁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后。
黎驁看著張玲兒,露出了一個微笑:
“張叔臨死的時候說他無怨無悔,想來他讓你來到這里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吧,我們這些活下來的人,能做的也就只有不辜負他們的期望了吧,要是張叔還在,他肯定也不會希望你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p> “公子,你不明白的?!?p> 聽著黎驁的安慰,張玲兒非但沒哭,反而還笑了起來。
看著張玲兒的樣子,黎驁仿佛看到了剛逃離九黎城的自己,好在他遇到了雷叔,遇到了大先生,遇到了張掌柜,還有面前這個每天笑著問自己好的小侍女。
黎驁沒有跟張玲兒說自己的家園都被毀掉的事情,此刻的他不需要去辯駁自己有多么明白喪親之痛,他不是來訴苦的,他是來傾聽的,于是黎驁在張玲兒的身旁坐了下來,一起仰頭看向了西方的天空。
“我喜歡大漠居那個愛笑的你,一起去幫張叔報仇吧,我會幫你的?!?p> 聽到報仇,張玲兒的眼睛閃了閃,轉(zhuǎn)頭看向了黎驁:
“那,我可以跟你學習如何修煉嗎?公子?!?p> 聽到張玲兒問話,黎驁笑了起來,一個人只要有了目標,那么生活就有了希望。
“當然可以?!?p> 凝聚源力需要有人引導(dǎo),歷經(jīng)坎坷的張掌柜不想讓自己的女兒也生活在打打殺殺里,所以直接切斷了張玲兒的修煉之路。
黎驁答應(yīng)下來的同時,已經(jīng)開始為張玲兒考量各個職業(yè)的利弊。
今年已經(jīng)十四歲的張玲兒卻是不在適合騎士職業(yè)了,除此之外還有獵人和刺客也都不適合,這三個職業(yè)都是需要技藝在身的,要從小就苦練。而張玲兒很顯然沒有接受過訓練。
比起那些,黎驁覺得法師和牧師更適合張玲兒,至于戰(zhàn)士這個魯莽的職業(yè)直接就被黎驁給pass掉了,多好的一個姑娘可不能在未來的某一天大刀闊斧的上去砍人,太毀形象了。
“玲兒,今晚我先幫你凝聚源力,你爭取早日進入青銅,職業(yè)就選擇法師或者牧師吧?!?p> 就在黎驁思考的時候,張玲兒卻是早就為自己選好了道路,她的選擇是刺客。
雖然沒有經(jīng)過正規(guī)的訓練,但是曾經(jīng)流浪街頭的日子讓她學會了很多,例如怎樣做才能不引人注目,又或者是如何逃跑才能不被抓住,畢竟一個流浪的小女孩為了生存不得不去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不然等待她的將是饑餓與死亡。
也不知是從什么時候起,張玲兒開始羨慕那些游走于陰影里的刺客,他們竊取他人的性命是如此的輕松,每次都能從容不迫的瀟灑離去,若是自己有了那樣的本事,又怎么會被人追著滿街逃竄。
“好啊,公子,我都聽你的。”
張玲兒的心里想著自己的刺客夢,表面上卻是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源力是所有職業(yè)通用的,沒有到青銅選擇什么職業(yè)都無所謂,她知道黎驁是為了自己好,那么那些任性的想法就藏在心里好了。
張玲兒是個很有主見的姑娘,她再決定為父親報仇的時候就已經(jīng)為自己規(guī)劃好了以后的路線。
看了眼黎驁,想到未來的某一天黎驁看見自己成為一名優(yōu)秀刺客時會露出的驚訝表情,張玲兒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個笑容。
黎驁的目光從夜空移動到了張玲兒勾起的嘴角,也跟著開心了起來,回想著張掌柜死前說的話,黎驁瞇了瞇眼睛:
“張叔,放心吧,玲兒會過的很好,你的仇我也會親自去了結(ji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