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給你還是給我當(dāng)牛做馬?
孟瑤順著聲音看過去,是一個(gè)瘦削的男人,與周圍格格不入的男人。
眼睛深邃,嘴唇很薄,一臉清冷。
孟瑤腦子里蹦出來一個(gè)詞兒,高嶺之花。
還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那種。
按道理說,這樣的人,是不屑于管閑事兒的。
可這人,偏偏就管了。
小伙子一臉納悶的看向男人,顯然不太理解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這位……先生,你什么意思?”小伙子猶豫了下,大概是沒想到應(yīng)該怎么稱呼這位,吭哧了半天,吭哧了個(gè)先生出來,可能覺得這個(gè)稱呼最貼切了。
“字面意思?!边@位先生語氣清冷。
小伙子有些懵,這先生一看就不是胡說八道的人,所以,這意思是,五大三粗的壯漢有禍心?
也是,他也看好這姑娘了,表面上裝的很大度,心里肯定很是惱怒,惱怒自己多出銀子搶人。
所以,他就故作大度,提出想要幫忙,然后趁自己不備的時(shí)候,搶錢再搶人。
這樣,他可不是銀子保不住,姑娘也保不住了嗎?
小伙子感激的看了這位好言相勸的先生,這年頭,人們都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像這位先生這樣的好人,不多見了。
小伙子氣勢很足的瞪著壯漢,“安葬的事兒,我能搞定了,不需要你幫忙。我可跟你說,我有六個(gè)兄弟!你要是打了什么不該打的心思,趁早掐了,免得自取其辱?!?p> 他沒說謊,他就是有六個(gè)兄弟,不過,兄弟們都還沒成年就是了。
壯漢一臉惱怒,半點(diǎn)不見剛才的大度。
不過,他的惱怒是對著那清冷男人的。
“我好心幫忙,你卻惡意挑撥,敗壞我名聲,你今兒個(gè)不給我個(gè)交待,我跟你沒完!”
清冷男人皺眉,“沒有直接報(bào)官,已經(jīng)是對你手下留情了。你既然不是好歹,那就報(bào)官吧。你也不能帶她走!”
后面這話是跟那個(gè)要買人的小伙子說的。
“這,他這也沒干什么事兒??!”小伙子有些為難,他想趕緊帶著人回家。
“就是,你憑什么報(bào)官?”壯漢一臉譏諷。
清冷男人瞪著壯漢,眼神里是比壯漢臉上更加濃的譏諷。
壯漢被看的不自在,咕噥道,“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來的瘋子,真晦氣,老子不跟你一般見識!”
說完,拔腿就走。
“你不能走!”清冷男人還倔上了,急急往前跨了幾步,擋住壯漢的路。
單看,清冷男人雖然瘦削,但是并非瘦弱。
可是跟壯漢一比,那身形就差了不老少。
孟瑤一直看的清楚,壯漢眼神躲閃,顯然是有些心虛了。
也就是說,他要么是被清冷男人說中了心思。
要么就是之前做過什么,被清冷男人看到過。
甚至,做的事兒,是跟清冷男人有直接關(guān)系的。
不然,這清冷男人也沒有理由這么抓著不放。
孟瑤饒有興趣的看著,結(jié)果,出乎意料。
這清冷男人這么大無畏的沖上去,孟瑤以為他是個(gè)王者,結(jié)果——
壯漢就跟拎小雞崽似的把人給拎了起來,眼神都是輕蔑,“學(xué)人行俠仗義,記得想一下自己有沒有這個(gè)本事!”
說完,就把人往外扔。
好巧不巧的是,扔的方向正是孟瑤這邊兒。
孟瑤身邊的人一哄而散,只留孟瑤一個(gè)人站在原地。
她嘆了口氣,氣沉丹田,在那男人要跌落的時(shí)候撈了一把,避免那男人摔在地上。
“多謝夫人出手?!鼻謇淠腥说ǖ恼痉€(wěn)身體,拱手向孟瑤道謝。
“那人說的沒錯(cuò),你行俠仗義,得有本事,不然,幫不到人,還要把自己搭進(jìn)去,不值當(dāng)。”孟瑤道。
“夫人說的是,可他們初來此地,這兒的人不知道他們的底細(xì),我要是不揭穿,怎么也得這小伙子吃虧之后才能知道一些關(guān)于他們的事兒?!鼻謇淠腥私忉尩?。
不等孟瑤發(fā)問,清冷男人繼續(xù)說,“他們?nèi)齻€(gè)是一伙兒的?!?p> 壯漢,姑娘,還有躺在板車上裝尸體的人。
“每次用的都是這樣的戲碼,由壯漢出面抬價(jià),最后,等有人出他們滿意的價(jià)格之后,壯漢再以幫忙為借口跟隨?!?p> “買人的人還沒能把人領(lǐng)回家,就人財(cái)兩空?!?p> “你們?nèi)羰遣恍?,可以看看板車上的那個(gè)人,是不是真死了?!?p> 小伙子一臉吃驚的看著那柔弱的姑娘,滿臉不相信!
“沒有,不是的,這就是我爹,人已經(jīng)死了,不信你看,人都沒呼吸的。”姑娘急急解釋,還伸手掀開了草席子。
小伙子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孟瑤看著,臉上都有尸斑了。
可是,這么熱的天,有尸斑,卻沒有異味,這不是更奇怪嗎?
不等孟瑤提出疑問,那個(gè)清冷男人就走到板車跟前,伸手在‘尸體’臉上摸索,一塊塊的尸斑就剝落下來。
但是,人還是沒氣的。
清冷男人朝著孟瑤攤攤手,“我知道尸斑是假的,但是這不呼吸,就得郎中或者仵作才能知道怎么整了?!?p> “叫你們多管閑事!”壯漢眼神陰狠,“老子叫你們以后都管不了閑事!”
說完,亮出了明晃晃的刀。
圍觀的人如鳥獸驚散,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生怕濺血身上。
孟瑤不慌不忙,一邊躲開壯漢的攻擊,一邊兒往板車跟前走,“巧了,我就是郎中?!?p> 清冷男人原本還替孟瑤捏著一把汗,見她一點(diǎn)都不慌亂,而且,壯漢的每次攻擊都躲開了,他便放下心來,這夫人不像他,是個(gè)有真本事的人。
只見孟瑤掏出針包,取了最長最粗的針出來,照著‘尸體’身上快速扎了幾下,不多會(huì)兒板車上的‘尸體’就睜開了眼睛。
“你知道團(tuán)伙作案行騙該怎么處置嗎?”孟瑤問清冷男人。
“像他們這種作案無數(shù)的,非常惡劣,有些人甚至因?yàn)樗麄儍A家蕩產(chǎn),結(jié)束生命。即便判斬首之刑也是說的過去的!”清冷男人道。
“我覺得可以,那咱們把他們送衙門去?”孟瑤躲過壯漢的攻擊,反手用粗針扎了他手腕一下,刀哐當(dāng)一聲掉在了地上。
孟瑤又扎了他一下,壯漢踉蹌一下,一頭栽在地上。
裝‘尸體’的那位還懵著,被清冷男人趁機(jī)用繩子綁了。
那賣身葬父的姑娘見狀則是抹起了眼淚,“這位夫人,這位先生,小女子是被逼無奈才與他們做起了這行當(dāng)!夫人跟先生大義,解救小女子與水火之中,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bào),愿為二位當(dāng)牛做馬,報(bào)答二位的恩情!”
孟瑤看一眼那男人,“她要做牛做馬,給你做還是給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