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令尊可還健在?
陳鶴敲開了趙大河的房間門。
“趙公子,我也是這屆的考生,姓陳名鶴,是從玉泉鎮(zhèn)來的,跟溫書是同窗。”陳鶴面上堆著和氣的笑容,回來的路上他想好了,先禮后兵。
跟那婦人的兒子打好關(guān)系,說不準(zhǔn)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呢!
趙大河并不知道陳鶴的事兒,所以,對他還算客氣。
“陳公子是有事兒嗎?”趙大河問。
“我瞧著趙公子自打來了之后,就沒出去過。就想著自己對縣城還算熟悉,來邀請趙公子出去走走。松竹齋藏書豐富,學(xué)子們來縣城,那是必去的地方?!标慂Q侃侃而談。
要是自家老娘沒做那個夢之前,趙大河肯定會答應(yīng)陳鶴的邀請。
可娘都做了那么個夢了,陳鶴這關(guān)頭邀請他出去,這動機(jī),很難不讓人懷疑呀。
畢竟,他們不熟。
“多謝陳公子好意,不過我不打算出門?!壁w大河道。
“考試之前,放松心情尤為重要,趙公子這么總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可不好。我來邀請趙公子,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令堂對溫書比較照顧,我想替溫書謝謝你們?!标慂Q又道。
“你跟溫書關(guān)系很好?”趙大河問。
“親如手足。”陳鶴道。
趙大河笑了,“說吧,你來找我有什么目的?”
還親如手足呢!真是這樣,能不知道溫暖是溫書妹妹?能不結(jié)伴一塊來?就算這些都能解釋了,現(xiàn)在溫書還傷著,他怎么不去照顧一二?又怎么會不知道溫暖是為何跟在自家老娘身邊?
可見,在溫書兄妹那里,這陳鶴不是能夠把自己的困窘和盤托出的人。
這陳鶴跟溫書認(rèn)識不假,甚至,也可以說是相熟。但是,絕對不是親如手足。
“趙公子,你這是何意?”陳鶴不解。
他看出來趙大河神色滿含譏諷,態(tài)度突然就變了。
“意思就是,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小爺都不耐煩跟你掰扯。”趙大河說著就要關(guān)門。
陳鶴有些惱怒,這些人怎么都這么不懂禮數(shù)?說翻臉就翻臉。
“我原本想著跟趙公子交好的,既然趙公子這般,那我也不用客氣了?!标慂Q冷哼,“趙公子躲在屋子里不出來,想必還不知道令堂都做了什么吧?”
趙大河關(guān)門的速度慢了下來,眉梢輕輕挑起來,“哦?你這意思是,我娘有什么把柄被你抓在手里了?我跟你交好,這把柄就不算什么。我不跟你交好,你就要把這把柄公之于眾?”
陳鶴雖然沒有直接應(yīng)是,但是表情卻是給出了趙大河回答。
他這么胸有成竹的,趙大河心里也有些犯嘀咕,不會自家老娘真干了什么事兒叫這廝給撞見了吧?
他又直覺,他娘要是做什么,肯定不會留下把柄的。
事關(guān)他娘,大意不得。
“行了,你進(jìn)來吧?!壁w大河側(cè)了側(cè)身。
陳鶴得意的進(jìn)門,直接在窗邊坐下,“我是真心想要跟趙公子交好的。我們都出身寒門,讀書本就不容易,你說是吧,趙公子?”
“出身寒門不假,可我從未覺得,讀書不容易。”趙大河笑瞇瞇的說,“哦,我忘記了,不是所有人都跟我這么天賦異稟,過目不忘,學(xué)什么會什么?!?p> 陳鶴愣住,怎么會有人如此厚臉皮?
這還叫他怎么說下去?
“陳公子考試在即還有閑工夫管這管那的,按理說,應(yīng)該也是對自己所學(xué)很有信心啊。不然,哪有管閑事兒的工夫?還不得抓緊一切讀書的時間?畢竟,老話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趙大河意味深長的說。
乍一聽,像是夸人的。
仔細(xì)一品,嘲諷意味極濃。
陳鶴深吸一口氣,“趙公子這是不想好好談了?”
“想,當(dāng)然想,可陳公子這不也沒告訴我,我娘到底落了什么把柄在你手里?”趙大河問。
“令尊可還健在?”陳鶴問趙大河。
他爹?
雖然之前他以為不在了,可那一回見到,他心里就堅定了一個想法,那就是他爹還活著。
雖然不知道陳鶴問此話是何意,但趙大河還是回了一句,“廢話?!?p> 沒有明說,但是聽在陳鶴耳朵里的意思就是趙大河的爹還活著。
陳鶴笑的意味深長,“令尊就這么放心令堂?畢竟,令堂風(fēng)韻猶存?!?p> 趙大河沉下臉,“陳鶴,你什么意思?”
要說先前陳鶴說的話,趙大河有那么點好奇,可陳鶴現(xiàn)在說的話,那就是紅果果的羞辱了。
敗壞他娘的名聲。
看著趙大河憤怒的模樣,陳鶴很滿意。
“你爹肯定挺窩囊的吧?!标慂Q繼續(xù)激怒趙大河,“不然,你娘又怎么會這么不安分?”
趙大河拽著陳鶴的衣領(lǐng),“有種你再說一遍?!?p> “打啊,你打了,這事兒可沒那么容易就揭過去,到時候,大家一塊兒去衙門,多好?!标慂Q笑的意味深長。
趙大河的手慢慢松開,是了,考試在即,可不能出什么幺蛾子。
陳鶴整了整衣領(lǐng),“其實,以趙兄的聰明,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趙大河沒吭聲,他確實不知道這陳鶴在說什么。
“也是,事關(guān)自己的前程,有些事兒,換成是我,肯定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标慂Q繼續(xù)說。
趙大河依舊鐵青著臉。
“將來,你我步入官場,或許七品縣令算不得什么??涩F(xiàn)在,你我皆是剛踏上科考之路的小學(xué)子,七品縣令對我們來說,是非常大的助力了。”陳鶴語氣里透著激動。
趙大河有些明白了,陳鶴這是誤會了自己娘跟縣太爺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
當(dāng)初,他也誤會過。
可那是因為有任子安的存在,他才誤會了。
可陳鶴呢?他因為什么誤會的?
畢竟,他們?nèi)胱〉浆F(xiàn)在,勉強(qiáng)算是一天一夜。
以前他們跟陳鶴不認(rèn)識,他又是怎么知道他們家跟縣太爺有點兒關(guān)系?
“這是好事兒啊!趙兄!”陳鶴站起來,“跟著縣太爺,再怎么說,也別跟著你爹有前途吧?”
“你放心,既然我來找趙兄了,這件事兒,我肯定不會宣揚出去的?!标慂Q拍著胸脯保證,“當(dāng)然,這需要令堂跟趙兄的配合了。還是那句話,將來趙兄在官場上肯定需要有人相互扶持的。在下不才,愿意跟趙兄守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