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能浪費了我的好皮囊
趙大河點頭,“是,是一直這么認為的?!?p> “你想多了,我們家,只是在鎮(zhèn)子上看起來比較有錢而已。在秦氏一族,不夠看的?!鼻貚樀馈?p> 趙大河心道,他世面見的也太少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們家沒沾光,卻倒霉的被連累了?”趙大河問。
秦崢點了點頭,“我爹從來沒打著秦丞相的名頭做生意,貿(mào)然提起,別說帶來好處了,怕還會被人當(dāng)做是騙子?!?p> 趙大河一想,也是。
“那你們家還真是夠倒霉的!”趙大河唏噓。
秦崢面上寫滿苦澀,“誰說不是?”
“那你打算怎么辦?”趙大河問。
秦崢遂說了自己的打算,趙大河暴跳如雷,“秦崢,你什么意思啊?你看不起我?”
“怎么會?我對你,一直滿懷感激?!鼻貚樈忉?。
“你說什么給我當(dāng)仆從,那就是看不起我。我當(dāng)你是同窗,是兄弟,你給我當(dāng)仆從,讓人怎么看?”趙大河一臉氣憤。
“好,那不這樣,你幫我想想,我還能怎么獲得一個合理的新身份?”秦崢問。
“總能想出法子來的!”趙大河倔強。
反正,他是接受不了他的好兄弟給他當(dāng)仆從。
從對等的關(guān)系,變成不對等的關(guān)系。
“什么時候能想出法子來?如果大河你給我個期限,哪怕是一年兩年,我也絕不再提賣身為奴的話?!鼻貚樀?。
趙大河沒吭聲。
“時間再長,我等得起,我父母等不起??!”秦崢眼里噙滿了淚水,“大河,我想救我父母。一直以來,我父母竭盡所能為我提供優(yōu)渥的生活條件,為我遮風(fēng)擋雨,讓我不知人間疾苦。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兒,我怎能茍且偷生?”
“我也想救伯父伯母,可,救伯父伯母跟你賣身為奴有什么關(guān)系?”趙大河不解。
“大河,我想去京城。”秦崢道。
“所以呢?”
“我沒有辦法弄一個毫無破綻的新身份。可賣身為奴就不一樣了,只要你的身份沒有破綻,那我的身份就沒有破綻?!鼻貚樀馈?p> 秦崢索性把自己的打算都說了。
趙大河艱難的去消化秦崢說的話。
“所以,我得拼命讀書,參加科考,帶著你去京城。去了京城還不行,我還得在京城嶄露頭角?!壁w大河語氣艱難,“我得交往很多同屆考生,還要入大官的眼。交往人脈,幫著你探查秦丞相獲罪的內(nèi)幕?!?p> 秦崢嗯了一聲,“畢竟,秦丞相一直賢名在外,我不相信他能做出牽連九族的事兒來。如果秦丞相是被冤枉的,為他洗清冤屈,他沒罪,我爹娘自然也不用被牽連了?!?p> 趙大河一臉古怪的看著秦崢。
秦崢也看著他。
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
半晌,趙大河哀嚎,“秦崢,你怕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吧?我,我就想每月月考拿夫子獎勵的三兩銀子,我沒想著參加科舉??!是,我是有幾分聰明,可天底下聰明的讀書人多了去了。周國那么多讀書人,我算個屁啊!”
“不,我相信,只要你愿意,你就是最厲害的那個?!鼻貚樀?。
問題是,我不愿意啊。
我的人生目標是娶個有錢媳婦,生幾個娃,老婆孩子熱炕頭啊。
“我若是沒辦法去京城呢?”趙大河問。
“那,那就只能說我看走了眼。我一輩子給你當(dāng)仆從,至于我爹娘的恩情,那也只能下輩子報答了?!鼻貚槆@氣。
去京城?
那人是京城口音。
也不知道怎的,就算他娘說不可能,他也總覺得,那人很有可能是他爹。
所以,去京城,也未必不可?
趙大河跟秦崢說了他懷疑他爹還活著的事兒,秦崢鼓動他,“那你更應(yīng)該在讀出個一二三了,你想,你要是做為應(yīng)屆考生在京城大放異彩,說不準不用你去尋人,他就主動跟你相認了!”
趙大河呸了一聲,“要是因為我出人頭地了他才認我,那我還不認他呢?!?p> “也或許,是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隱情?可不管是哪樣,想要確認,你都要去京城?!鼻貚樀溃胺凑?,你有身份有地位之后,不管做什么事兒,都會方便一些。”
“那就好好讀書,考個官當(dāng)當(dāng)?”趙大河道。
秦崢整了整衣衫,給趙大河行了個大禮,“大河,救命之恩,無以為報?!?p> 趙大河往后跳了一步,“你丫的可別說以身相許,小爺可沒有龍陽之好?!?p> 秦崢捶了他一拳,“做什么春秋大夢呢!小爺是屬于漂亮小娘子的!”
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笑夠了,趙大河開口,“可先說好了,只是名義上的主仆。私下里,咱們還是兄弟?!?p> “那當(dāng)然了!等將來,一切水落石出之后,你可得為我恢復(fù)良身!我還要娶妻生子,生幾個好看的娃兒呢!嬸子說了,每個胖子都是潛力股,瘦下來,驚艷眾人!可不能浪費了我的好皮囊!”秦崢道。
“好!”趙大河堅定道。
是夜,兄弟兩個抵足而眠,各自揣著各自的心思,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
孟瑤聽了二人的決定之后,是又欣慰,又不安。
欣慰的是,都不用她激勵,趙大河就決定走科舉的路子了。
不安的是,她能感受到,促使趙大河做出決定的不光是他想幫助秦崢,還有,他內(nèi)心相信他見到的那人有可能是他爹。
京城口音,所以,他想去京城一探究竟。
孟瑤除了用巧合來麻痹自己,根本做不了什么。
只盼著,人是真沒了。
要是她運氣不好,人還活著,那也希望對方有了新的前程,美人相伴。
這樣,她就能順理成章的休夫。
孟瑤眼睛一亮,是了,她害怕什么?雖然原身讓孩子們都姓了趙,可是,可婚書上明明白白的寫了趙庭是入贅的!
到時候,主動權(quán),在她手里。
“既然你作出了決定,那日后就不能再荒廢學(xué)業(yè)!”孟瑤語重心長的說,“娘希望,你作出的每個決定都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而不是一時興起?!?p> “娘,你放心好了,我日后定頭懸梁錐刺股,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讀書上。將來,也給娘掙個誥命回來。”趙大河語氣堅定道,“將來,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兒,都有兒子給娘當(dāng)后盾,兒子發(fā)誓,不讓任何人欺負娘。”
任何人三個字,趙大河咬的很重。
孟瑤琢磨著,這小子肯定也是把她想的趙庭要是活著,說不準辜負了原身的可能想到了。不然,也不會這么強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