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元教的夜晚,格外的安靜。王羽關好自己的院門,飛天而起,很快就來到了不遠處的懿州主城大文國。大文國,即是一城,也是一國。他一路暢通的直飛到懿州之主白楠明所在的白家。
王羽在白家地位似乎也極高,閑庭信步一般,穿梭其中,很快就來到了白楠明所在的院子,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吧!”洪亮的聲音響起,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坐在大柳樹下的石桌旁。
王羽輕輕關上門,邊走邊道:“今天我見到晨遠清了!”
“他怎么樣?”
“非常合適!神魂沒有覺醒,卻已經(jīng)可以感受到神魂之力,等他神魂覺醒了,絕對不可限量!我已經(jīng)加強了坤元教的戒備。他如今插翅難逃!”
“無需如此!他只有多多歷練,才能達到最強狀態(tài)!那才是我們需要的?!?p> “要讓他過來,給你親眼見見嗎?”
“不用了!等坤元教教內(nèi)比試的時候,我會親自過去!”
“古墳內(nèi)的情況如何了?”
“被一塊石碑擋??!根本無法前行!不過我正可以借助那里閉關修行,你不必太過擔心,也不必催促他們過快的挖通古墓,等晨遠清快要邁入覺魂境的時候,再挖通不遲!”
四周一片漆黑,晨遠清渾渾噩噩的,腦袋暈暈沉沉。
一個洪亮的聲音在四周響起:“年輕人,坤元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還是趕緊走吧!”
晨遠清一下來了精神,很是警醒的道:“怎么?坤元教是要加害我嗎?如何加害?”
“你在這里有死無生!他們要如何加害你,我并不知道。但你必須離開這里!這里沒有你的未來。”
“我走了,晨家沒了坤元教這座靠山,就要被害!我不能走!”
“我勸不了你,你好自為之吧!”
再醒來時,晨遠清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一張床上,床邊的柜子上放著他的開山刀。我怎么了?好像是喝了一碗湯。晨遠清坐起身,下了床,迷迷糊糊的走到屋外。只見日頭正好,還沒到中午。
“晨師弟,你醒了!”那個女子一陣風似地跑了過來,笑呵呵的,有些驚喜的看著晨遠清道。
想起那碗刻骨銘心的湯,晨遠清發(fā)自肺腑的道:“我不餓!”
女子很開心的道:“當然不餓了!四個人的湯,讓你一個人喝了一半,哪還能餓?你真是太給我面子了!以后缺丹藥盡管來找我!”
晨遠清回想當時的情景,似乎分明是有人在灌他。這個人不是別人,絕對是眼前的這個師姐。他下意識的道:“好在是我沒死,修為還提升了些!”
“那是當然了,又不是毒藥!”女子很驕傲的說著,就見水月和嚴鳳宣精神不是很好的快步走了過來。水月很關切的問道:“師弟,你覺得怎么樣?”
“就是有點迷糊!我這是睡了幾天?”
水月道:“半個月吧!師父都等的著急了,恨不得讓我們抬著你去挖墳!這回好了,你醒了,咱們快些出發(fā)吧!”
晨遠清道:“師父呢???”
水月道:“昨天剛喝了師妹的大補湯,正休息呢!不能出來送你了!”
晨遠清長出了一口氣,看著面前的女子:“你是我?guī)熃惆桑坎恢鹦沾竺???p> 女子笑呵呵的道:“我叫萱姿,是你二師姐。你也看出來了,我煉丹水平很好??!”
晨遠清語重心長的道:“師姐,世道這么亂,我們隨時都會遭到襲擊!你看我們這邊,師父還沒緩過勁來,師姐和師哥可能喝得少,也狀態(tài)不好,我這是差點死過去。這么大的庭院,就你一個人狀態(tài)算好的,你還處在覺魂境,當然境界也不低,不過遇上裂魂境,是不是也白給?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你總不希望被人抓了去,各種折磨吧!外面什么人都有,壞的很!以后啊,別可勁往死里灌,給我們留條活路!”
萱姿很干脆的點點頭,看不出絲毫的悔意?!班?!師弟說的很有道理!以后我把湯熬稀一些,盡量做的好喝!”
晨遠清伸出手,想給萱姿幾巴掌,又見她可愛調皮,我見猶憐,有些下不去手。萱姿身上臟兮兮的,一股煙火氣,看樣子也是勤于煉丹,無心打理自己的外表。這是一個努力勤奮執(zhí)著的人??!晨遠清伸手輕輕拂過萱姿的衣衫,刮起一陣風,將她的衣衫吹干凈。“忘了問了,師姐燒的湯,自己喝不喝?”
萱姿終于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低頭,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直轉,終于下定決心似的點點頭,再抬起頭時,一臉的驕傲自信?!爱斎徊缓攘耍∥疫€得給你們煉丹藥,怎么能隨便喝!什么時候,湯的味道調好了,我一定和你們痛飲三百碗!”
水月從后面一把抱住萱姿的腰,腰上一使勁,身子彎成一張弓,一招旱地倒栽蔥。她可是裂魂境,對付萱姿簡直不要太隨意,一下就把萱姿的腦袋栽進了石頭里。
晨遠清和嚴鳳宣定定的看著,得虧水月他們穿的嚴實,什么都沒看見。
水月翻身站起,精神煥發(fā),揚眉吐氣?!笆娣?!喝湯我就忍了,還敢糊弄鬼!?這病,得治!”
“好!”晨遠清拍手叫好。嚴鳳宣陪笑著,連忙去攙扶萱姿。萱姿下半身一晃,早已率先脫身而出,拍拍身上的灰塵,依舊是天真爛漫的樣子。“師姐欺負人!”
晨遠清急忙走上前去,現(xiàn)出很關切的模樣,道:“先不說別的,我這混死了半個月,也算是給師姐做了大貢獻,師姐壽與天齊,打算給我什么好丹藥?”
萱姿也沒在意晨遠清這么顯眼的虛情假意,笑道:“就給你個覺魂境的洗身丸吧!以后跟著師姐好好修行,不怕苦,不怕累,師姐不虧待你!”說著她伸手從儲物袋里掏出一顆洗身丸。
晨遠清急忙捧起雙手,端到萱姿的近前。萱姿一松手,洗身丸落入晨遠清手里。她擺出一副深藏功與名,毫不在意的模樣。身為覺魂境的煉丹師,她已經(jīng)能夠煉制裂魂期的丹藥,因此也沒把洗身丸放在眼里。
關鍵晨遠清也沒放在眼里!“多乎哉,不多也!就一顆,躺了半個月,冒多大風險!這要是半個月里外敵入侵,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師姐天縱之資,在煉丹方面造詣頗高,再多給點!”
萱姿想了想,又掏出一顆覺魂境的凝氣丸?!皦蚰闾嵘粋€小境界了!好師弟,不要太貪心??!”
晨遠清收了凝氣丸,回屋直接開始煉化。水月他們也沒什么事,就在旁邊看著。大山天地魂散發(fā)出驚人的威壓,將晨遠清的肉身提升到最強狀態(tài)。洗身丸凝練肉身,凝氣丸補充靈氣,同時煉化,互不妨礙。
萱姿和嚴鳳宣頭一次見大山天地魂,不免有些驚嘆。他們也算是人中翹楚,可天地魂卻不可能像大山天地魂那般提升一倍的實力。水月和他們閑聊幾句,就說起了晨遠清的得到那塊護法級的護符,聽的二人更是感慨。嚴鳳宣簡直有種拜師學藝的沖動。
一個時辰之后,晨遠清修煉完畢,精神飽滿的站起身來,就覺得神清氣爽,實力增強了不少,到達了氣修七重境。他背上開山刀,收拾好東西,跟著水月等人就往大墳趕去?!拜孀藥熃?,你也知道了,我是教里重點保護對象,以后下毒手輕點!”
萱姿很有信心的道:“放心吧!毒不死你!”
四人收拾妥當,說說笑笑的還沒走出院門,朱宇和石原早已溜溜達達的走了進來。眾人停住腳步。萱姿不耐煩的看著石原二人。嚴鳳宣還是有些拘謹,只有水月不冷不熱的站著。
石原抱拳拱手,像模像樣的晃了兩下?!斑@位就是鼎鼎大名的晨遠清吧!久仰久仰??!”
晨遠清的神識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二人,見石原一副很隨意的樣子,便很客氣的道:“好說!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石原笑道:“石原!沒名沒姓的人!你可知炎坤為何如此看重你?”
敢直呼教主名字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晨遠清道:“我實在是不知。難道你知道?”
石原點點頭,看了看身旁的朱宇。朱宇只是靜靜的立在那里,并不說話。石原遂又轉回頭來,鄭重其事的道:“炎坤此人兇狠霸道,我看你還是趁早離開這里的好。否則則會有大難臨頭。”
對于炎坤的目的,晨遠清一直都有些疑惑,見石原如此說,便問道:“既然如此,莫非你知道些什么?”
石原笑著搖搖頭:“言盡于此。”
“你給我說清楚了??!”萱姿指著石原,有些生氣的道。
石原連忙賠笑道:“小師妹別生氣。其實我也不知道,只是過來提醒。小師妹這是要去挖墳去嗎?要不要我和炎坤說一聲,免了你的辛苦!”
萱姿很是懷疑的道:“看樣子你是不說實話??!我就是看不上你這一點??!快說實話!”
石原苦笑道:“我是真不知道?。《际遣碌?!都是猜的!你也知道炎坤這個人委實不怎么樣?他~~”
萱姿喝道:“閉嘴!滾??!老老實實的,趕緊滾!別在我們面前說教主壞話。別連累我們!”
石原笑嘻嘻的道:“小師妹別生氣!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盡管來找我哦!愛你喲!”說完他就和朱宇一起向外走去。
晨遠清暗中傳聲道:“水月師姐,這兩個人是誰?”
水月說道:“這兩個人可都是大有來歷。那衣衫破爛的人名叫朱宇,乃是坤山真正的主人。當初炎坤在此處建立坤元教,想把他趕走,被他一招打的老老實實。此人來歷神秘,實力深不可測,手下從來沒有一合之敵,不過他與世無爭,一直居住在山門邊的山上。倒也相安無事。
石原乃是石域之主石勉丘的弟弟石勉忍的兒子,乃是石家安排在這里的眼線,而且是光芒耀眼的眼線,從來不掩藏自己的目的。炎坤礙于石家的勢力,也是不敢動石原分毫。這些都是教里人所共知的事情。你也看出來了,他喜歡萱姿,可是萱姿不喜歡他?!?p> 晨遠清不禁眉頭緊皺:石家?沒想到牽連越來越多了。究竟炎坤想要做什么呢?
山門旁的山上,朱宇立在屋頂,閉著眼睛,任由山風吹在他的身上。石原仰著頭,看著朱宇?!澳悴皇钦f有熟人的氣息嗎?怎么也不問問?”
“何須問,我一看便知。你打算如何?”
“既然晨遠清不走,那只好除掉了!當然,你要是想保晨遠清,那我們就不動他了?!?p> “隨你們?nèi)グ?!又不是故人。死在你手里,對他來說,或許也是種解脫。”
“這么說,你知道炎坤要做什么了?”
“知道!隨他去吧!與我何干!!這世間,不需要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