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礦山
見監(jiān)工不讓走，有的甚至跪下了，請求道:“這位大爺，就行行好，放我們走吧！工錢我們不要了還不行嗎，只希望發(fā)發(fā)慈悲，家里還有老人小孩，我不回去，他們會餓死的！”
一個青年，不耐煩的一腳踹飛，怒吼道:“他娘的，想死是不是，敢罷工，小爺今天就成全你們，兄弟們給我打，狠狠的打，打死了算我的！”
又道:“來了，還想走，真當小爺家里開善堂的！”
方宇見狀，憤怒無比，很快，又面色如常，絲毫不顯。
這一切，來的也快，去的也快，仿佛沒發(fā)生過。
等等。
自己對這里的情況一無所知，現(xiàn)在動手，絕非良策。
……
剛下車的三人一怔。
隨后一陣驚慌失措。
怎么和說的不一樣？
看情形，別說掙錢，命都難保。
倆少年看著眼前兇神惡煞的一行人，瞬間被嚇破了膽，眼中盡顯絕望。
雙腿發(fā)軟，生不出逃離的勇氣。
眼前這一幕，仿佛在告訴他們，想逃跑，他們，就是你們的下場。
新聞頻道里經常報道的黑礦窯嗎？
難怪工錢開那么高。
只是口中畫餅。
引誘自己幾人上當罷了。
我們怕是沒什么機會可以活著出去了。
可……我不想死，我還沒娶媳婦。
……
女孩很快清醒過來。
早熟的她，很清楚，此時的慌亂，沒有意義。
落到這樣一群虎狼手里，會是什么結局，幾乎可以預見。
不會放過她的。
運氣好，有人看上自己，興許還能活的久點。
或是被眾人反復蹂躪……直至死亡。
可嘆，自身閱歷太少。
輕信他人的謊言，貪圖了眼前巨利。
前一刻的自己，還天真的以為，憑自己能吃苦，熬過幾年，就可以過上想要的生活。
現(xiàn)在想來，著實可笑。
見打的差不多了，中年男子不滿的呵斥道:“差不多行了，別嚇著新人！”
青年下令停手，不可能真給打死。
這幫人看著五大三粗的，下手卻極有分寸，專門挑皮厚的地方打，很痛，但不會傷筋動骨，只是稍微象征性的給點教訓。
不鬧事，大家都省事。
人少了，拖慢挖礦進度，老板怪罪下來，挺麻煩的。
這也是中年男子生氣的原因，現(xiàn)在本來就不好招人，不像以前，那般好騙了。
傷了，殘了，誰去挖礦？
忙活一上午，才招到四個，還是在車站，換個地方，興許一個都沒有。
當地人學精了，或多或少從新聞中或是報紙上看到過此類事件。
警惕性很高，成功幾率不大。
只能到車站忽悠……忽悠外地人。
他并不是真的關心工人死活，活著有活著的價值，死了也有死了的價值。
對他們而言，人盡其用，物盡其才。
青年急忙賠笑道:“趙爺，消消氣，您辛苦了，先歇會，房間已為您備好，剩下的交給我！”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往里走去。
這時候的他覺得沒必要裝下去了，識相的，好好干，鬧事的下場，你們也見過了。
這一安排，也有震懾之意。
方宇有些忐忑，開口道:“老哥，我的事，麻煩了，你可千萬別忘了！”
中年男子轉身露出笑容，“放心，忘不了，會安排的！”
真傻，還是假傻，都到這時候了，還沒看清楚自己的處境。
平日里，讀書讀傻了吧！
青年不耐煩的催促道:“走吧，別看了，帶你們先安頓下來！”
此刻，倆少年，踉踉蹌蹌的跟著，儼然眼神中仍抱有一絲幻想，覺得眼前的一切是噩夢，夢醒一切都好了。
女孩似乎已經接受了現(xiàn)實，面色平淡如常。
只有方宇，一路在笑，笑的莫名！
露天的廚房，看著有些簡陋，一口大鍋，一口灶臺。
旁邊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堆發(fā)黑的饅頭，桶里有些渾濁，看著像稀飯，但多遠都能聞到一股餿味。
最多填飽一下肚子，餓不死人。
鄉(xiāng)下，喂豬，豬都不吃。
簡直難以下咽。
橫跨南方域，方宇一路上見過太多的黑暗，可……還是忍不住有些憤怒。
殺心難抑。
方宇很清楚，即便把這些人全殺了，不解決源頭，依舊沒用。
哪怕他實力強大！
可……事后這群人怎么辦？
如何安置？
一年的流浪生涯，現(xiàn)在……他知道一切皆有可能。
想要徹底解決，唯有肅清源頭！
這樣的事，很多。
一一去管，方宇管不過來的。
何況他也自身難保，隨時都會面臨危險。
中州那些人，不見他死，不會心安的。
……
很快，三人到了住處，上下鋪，鐵絲網圍住，十幾平米的小房子，擠滿二十多張床，中間留下一道勉強夠落腳的空隙。
墻上只有一個成年腦袋大小的通風口，空氣很難流通，汗臭味，大腳丫子味，口臭味，疊加到一起，味道可想而知。
方宇有些苦澀，這地方，別說長住，讓他待一天都受不了。
長時間住在這，估計會瘋的。
青年男子，門口待了一會，臨走時看向女孩，微笑道:“需要幫忙，記得來找我，我叫吳越，主管人事這塊！”
其含意不言而明，呆不下去，可以找我，代價嘛，你懂。
途中，青年觀察了許久，女孩打扮打扮，挺不錯的。
含苞待放。
和城里走廊的女服務相比，多了一分青澀，少了些許嫵媚。
嫵媚……以后可以慢慢調教，親手培養(yǎng)，自然要比別人培養(yǎng)的，有趣的多。
至少，有一份參與感在。
再者，去我那，不比這腌臜之地要強？
相信她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那間臭氣熏天的宿舍，其實是吳越刻意安排。
別說天生愛美的女人，男人，長期住那種地方也會崩潰的。
精神摧殘，現(xiàn)實折磨，時間一久，吳越相信超凡者都抗不住，何況幾個普通人。
再者，吳越本來也沒打算讓他們活多久。
死了，鮮活的器官賣去黑市，又能小賺一筆。
既然到了這，相信他們很快會明白，死或許才是唯一解脫的方式。
還沒有人能活著走出去。
至于那少年，既然趙爺沒有額外吩咐，那就不管他。
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