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巡視城鎮(zhèn)，荒廢農(nóng)田
不消片刻，王法等人來到農(nóng)田附近。
放眼望去，一共就沒有幾塊田地，而且到處都是光禿禿的，沒有半點綠色生機，要不是趙高提醒，還真猜不到這里就是田地。
當(dāng)從土里刨出一枚果實之后，王法這才收斂低沉的心情，認真觀察起來。
這是一種只有拳頭大小，散發(fā)著瑩瑩綠光的果實，俗稱夜果。
在這個沒有任何陽光的世界，它就是唯一的農(nóng)作物，沒有之一。
原因也不必多問，僅僅是因為它無需光合作用亦可生長，因此成為了人類的主要口糧。
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沒有感受到任何氣味，隨意擦拭一番后，王法輕咬了一小口。
苦澀、腥臭……沒有半點果實的芬芳，反而是無比的難吃，就好像尸體的腐肉一般讓人惡心。
然而王法并沒有吐出來，而是強忍著惡心將其咽了下去。
他知道即便是如此難吃的農(nóng)作物，那也是救人命的寶貴物資，因此無論如何都不可以浪費。
“這就是夜果？一年幾熟？不需要陽光也能生長？”
“每畝地能產(chǎn)出多少斤？容易遭受蟲害嗎？需要幾人打理？”
將夜果干干凈凈吃完，王法就迫不及待地提問，意圖了解更多細節(jié)，也好想辦法盡早解決問題。
畢竟華夏子孫吃過許多糧食的苦，這是刻在骨子里的傷痛，所以會極為重視，就好像袁爺爺曾經(jīng)說過的那樣：一粒糧食可以救一個國家，也可以絆倒一個國家。
正因如此，王法對于糧食的重視性遠超其他事物，人不能沒吃食，絕不能！
“一年兩熟，畝產(chǎn)約1200斤，只需播撒種子即可，無需打理，也不會遭受蟲害，或者說蟲子都會被抓走吃光?！?p> 身為管家，趙高自然是第一時間站出來解釋，將知道的信息一五一十全盤托出。
王法快速做出判斷，將夜果和地球上的農(nóng)作物進行對比，得出結(jié)論。
雖不好吃，但是產(chǎn)量確實不錯，比稻米畝產(chǎn)高，但是比土豆畝產(chǎn)低，和玉米的產(chǎn)量差不多，屬于中不溜等級。
而且和土豆一樣幾乎就亂種，無需打理便可收獲果實，倒是省心不少。
按理說有這樣的農(nóng)作物，人類不應(yīng)該會挨餓才對，更何況還是一年兩熟，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有多少田地？”王法疑惑地問道。
“正規(guī)的農(nóng)田只有十二畝，但是火種城其實就是一塊大田地，只要有泥土的地方都播了種子，大家實在是餓怕了?！壁w高回答道。
得到答復(fù)后，王法不僅沒有搞清楚問題所在，反而更加疑惑，再次追問道：“那為何還不夠吃，為何還會出現(xiàn)刨食隊？”
“夜果雖然可以充饑，但是卻蘊含毒素，有些毒素過高的果子壓根就不能吃，只能挑選毒素含量低的果子食用，因此產(chǎn)量雖然可觀，但是卻仍舊不夠?！?p> 這一下王法算是徹底明白過來了，但是心情卻變得更加沉重，陰郁在臉上怎么也抹不開。
這和慢性自殺有何分別？
可能唯一的區(qū)別就是在餓死和毒死之間，二選一罷了。
實話實說，永夜大陸上人類過的日子，還真就連豬狗都不如。
微微嘆息一聲后，問道：“如何分辨毒素高低？”
聞言，趙高依舊是履行職責(zé)，開始耐心地講解起來，只是臉上卻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之色。
“依據(jù)熒光亮度，亮度越高毒素越強，故而不能食用?！?p> “鬼族將其稱為熒光毒，說我們是被神拋棄的物種，因此連享用正常食物的資格都沒有，只能永墮黑暗服務(wù)它們才能贖罪，等被吃夠萬萬億人類后，才算贖罪成功。”
“放屁！”不等趙高說完，王法就忍不住破口大罵。
“它們這是想奴役人類，什么吃夠萬萬億就能贖罪，擺明就是欺騙，讓人類徹底喪失反抗之心，和來世享福一個德行，難不成真有人信？！”
這一次趙高沒有因為發(fā)怒的王法而膽慫，而是正面回答道：
“自然是沒人信，但是信與不信，我們都沒得選，鬼族實在是太強大了，無法反抗。”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王法不再罵，趙高也不再說，整片田地都在一瞬間陷入寂靜。
“剛才為何不毒死我？你不傻，應(yīng)該早就察覺到了，對吧？”
過了許久，平復(fù)好心情的王法突然轉(zhuǎn)身詢問趙高，露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
他知道自己是穿越者的事情肯定瞞不住，同時又想起剛才吃掉的那顆微光夜果，因此干脆將話挑明，質(zhì)問趙高。
畢竟王法沒有前主的記憶，不懂任何常識，需要趙高解答，遲早是要穿幫的。
再加上有王布在身旁，倒也不擔(dān)心其他人能掀出什么浪花來，足以應(yīng)付任何意外情況。
最為重要的是人類并非敵人，鬼族才是。
反正鬼族都全球通緝他了，因此身份暴不暴露已經(jīng)變得不再重要。
更何況，八十億人類穿越，這個秘密能隱瞞多久？
恐怕此時此刻，全世界的鬼族早就搞清楚了狀況，不然也不至于發(fā)出全球通緝令，因此完全沒有必要隱瞞身份。
至于趙高仍舊有用，因此王法需要和對方說清楚，將一切挑明。
“主公！老臣絕不會傷害主公，只是……老臣想問一句，你還是你嗎？你還是人類嗎？！”趙高跪倒在地，情緒激動地吼道。
顯然，之前的產(chǎn)蛋，和剛才沒有常識的問題，已經(jīng)讓趙高篤信王法的變得不一樣，畢竟實在是太過于匪夷所思。
只是他似乎還抱有最后一絲不切實際的希望，就像落水之人快要溺死時，哪怕是根稻草也要伸手抓住，因此這才拼死一問。
“我不是他?！蓖醴ㄈ鐚嵒卮稹?p> 短短一句，徹底讓趙高的臉色變得灰敗起來，整個人陷入恍惚當(dāng)中，腦瓜子炸裂，雖然早就猜出真相，但是當(dāng)親耳聽到之時，還是難以接受。
“但我也是他?！?p> “畢竟我倆長得一模一樣，且擁有同樣的理念目標——復(fù)興人族！”
“所以我的人雖然變了，但是靈魂亦如往常，沒有變！”
“死者的意志由生者繼承，我活著便也是替他活?！?p> “不必顧慮太多，往后你就像輔助他那樣，輔助我即可?！?p> “記住，我是人類，生也是，死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