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城四大繁華街道,以四大神獸命名,呈“井”字形貫穿全城。
青龍坐東,白虎盤西,玄武鎮(zhèn)北,朱雀往南飛。
所以,朱雀大街離南門最近。
妖獸從南門侵入,朱雀大街便成了重災(zāi)區(qū)。
朱雀大道與眾多小街銜接,風(fēng)鈴街便是其中的一條。
此時
朱雀大街,許多人正在玩命奔逃。
如此不要命奔逃的原因,當(dāng)然是躲避妖獸。
在這些逃命的人群中,不凡有綾綢加身的商賈富翁,珠光寶氣的臃臃貴婦。
更多的卻是青衫粗布的普通人。
就算有穿得不一樣的,他們卻是手拿刀劍,勁裝裹身,分明是一些保護商賈或是富豪的護衛(wèi)。
“前面有條小街!我們往里躲!你!…還有你們!繼續(xù)跑!把妖獸引開!”
生死危機面前,人性丑陋的一面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還有你老肥婆,跑又跑不動,給我滾一邊去,別把妖獸引過來!”
“你個死沒良心的,我是你老婆!”
“今天過后就不是了!”
“什么!你想讓我死在這里,然后回去娶個小的!沒門!老娘我臨死也要拉你墊背!”
臃腫的貴婦人立刻變身成了悍婦,“九陰白骨爪”使得出神入化,哪里還有平時的雍容華貴,端莊大方的高貴模樣。
“你個老肥婆,快放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哎喲!你敢跟老子使“撩陰腿”,斷老子的子孫根!老子抽不死你!”
于是,在朱雀大街與風(fēng)鈴街的轉(zhuǎn)角處,兩人扭打在一起,完全沒了半點夫妻情誼,恨不得掐死對方。
唉,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飛就飛吧,何必變成仇人呢!
護衛(wèi)們傻眼,老板和老板娘干起來了,我們還有必要保護嗎?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職業(yè)操守?還要個屁!跑啊!保命要緊!
于是,護衛(wèi)們“嘩啦”一聲,作鳥獸散,向不同的方向跑去……
他們不是傻子,心里清楚得很,都往一個方向跑,目標(biāo)太大,容易引來妖獸,分開跑反而更有機會。
這對夫婦撕打正酣,根本沒發(fā)現(xiàn)護衛(wèi)們跑了,還在你使一招“九陰爪”我還一招“連環(huán)腿”,抓扯在一起。
“喔唔……”
狼嚎陣陣,獸吼驚魂。
朱雀大街,十幾只壯如牛犢的幽狼,正朝風(fēng)鈴街這邊聯(lián)袂殺來!
狼群中間,還夾雜著幾頭狒妖和豹精。
狼,喜歡團體作戰(zhàn),集體狩獵。
面對單獨一頭狼,防備還是容易的。
但是,面對群狼的圍攻,能留下全尸,已經(jīng)很不錯了。
狼性兇殘且狡猾,而且它智商還不低。
它們知道什么時候該進攻,什么時候該撤退,什么時候適合突然襲擊。
按說狼性暴躁,應(yīng)該是急性子,但偏偏有時,它們極能忍奈,能跟蹤獵物很久很遠,直到有合適時機它才出手。
這十幾只幽狼加上狒妖豹精,形成的戰(zhàn)斗力,不可小覷。
國有主,軍有帥,狼群有頭。
這群幽狼的首領(lǐng),是一頭披著花白相間,皮糙毛粗的老狼。
老狼額頭正中一撮盾形白毛,彰顯其霸氣和毋庸置疑的地位。
頭狼四肢健壯,雙耳直立,兩只狼眼幽藍冷冽兇光滲人。
頭狼雖老,但兇性尤在狠毒不減。
與它同行的是三只狒妖和豹精。
狒妖狂躁,蹦跳不停。豹精踱步輕盈,勝卷在握。
其余的十幾只幽狼,分散在街道兩邊,充當(dāng)狼前卒、開路兵,負責(zé)攻擊人類。
唰!
一縱一撲,咬斷脖頸,甚至撕裂人體。
狼行天下,以狠著稱,用兇殘揚名。
人類見了它,除了恐懼還是恐懼,只有逃的份。
指望有人來救,根本不可能,因為現(xiàn)在人人都在逃,誰也顧不上誰。
喊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所以,只有拼命逃,還有一絲生存的可能。
可是
上天無門,入地?zé)o洞,又能逃到哪里去!
唰!唰!
朱雀大街哀嚎不絕,畫面凄慘無比。
眼看這多人類死于獸口,恐慌迅速在人群中蔓延開來…
“跑啊!”
只見大街上的人群,驚恐萬狀,無不爭相逃命……
恐懼,讓有些人癱軟也讓有些人激發(fā)了潛能。
奔逃的方式好似八仙過海各使神通。
瘸子腳底裝彈簧,走一步蹦三步。
胖子身上綁馬達,跑一路抖一路。
耄耋老翁玩滑輪,風(fēng)風(fēng)火火,一輪比一輪年輕。
如果以他們現(xiàn)在這樣的奔逃速度參加世錦賽,無疑會創(chuàng)新紀(jì)錄。
“喔!…喔!”
忽然,一頭狒妖指著風(fēng)鈴街的轉(zhuǎn)角處,對頭狼和豹精,吼了那么一嗓子。
狒妖覺得自己發(fā)現(xiàn)了新情況,應(yīng)該是立了功,于是它蹦蹦跳跳的還來了個空翻。
聽見狒妖的喔喔聲,于是眾多妖獸向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風(fēng)鈴街與朱雀大街銜接處,那對夫婦還在彼此抓扯,全然不知他們已被妖獸盯上,危險來臨…
“我就納悶,前幾次你生死不同意我玩這款游戲,為什么這次答應(yīng)得這么爽快!原來是想讓我死在這兒!……”
啪!啪!
“說!是不是你早就計劃好的!”
啪!啪!
“說!是不是!”
啪!啪!
那婦人此時已占了上風(fēng),把男人壓在身下,她問一聲,然后啪啪“賞”兩巴掌,再問一聲然后又啪啪“賞”兩巴掌…
男人身體本就比她贏弱幾分,如今又被她的“千金”之軀壓著,哪里還有翻盤的機會,所以只有認輸告饒的命。
“美…藥!鵝……發(fā)絲!結(jié)豆……沒藥!”
啪啪!
“你還狡辯!我聽他們說,上次的女主人可不是我!”
也許是巴掌拍痛了,于是女人直接用掐的。
那掐著男人肉的手,狠狠扭了又扭……
就在這時,婦人身后傳來一句男人的聲音:“打累了吧,要不要喝口水?”
胖婦人下意識回答到:“好!謝謝!”
張三楓嘴一抽,生氣的一腳踹了上去,“馬尿要不要!你個傻逼玩意兒!現(xiàn)在什么情況!你們還有心情在這里打架!滾一邊去!”
那婦人“撲通”一聲,被踹倒在地,她翻身爬起來,怒氣沖沖的罵道:“誰他媽踹老娘!吃了……熊心……豹子……膽……吧……”。
前半句氣勢洶洶,后半句細弱蚊蠅,幾乎聽不清在說什么。
“繼續(xù)打呀!打著打著就爽上天了!豈不正合你們意!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多好的結(jié)局!你們再打呀!”
張三楓指著十步開外,那些仿佛是在看戲的妖獸,恨鐵不成鋼的對婦人說。
婦人見那么多妖獸圍著,早已嚇得“花容失色”。
用“花容”一詞,純粹是抬舉她,以她現(xiàn)在披頭散發(fā)的樣子,跟花哪兒都不沾,枯黃的葉子差不多。
張三楓瞪了那婦人一眼,然后說:“杵著干啥?還不快跑!”
聽見張三楓的提醒,婦人一下醒悟過來。
媽呀!妖獸!
她呲溜一聲轉(zhuǎn)身就跑,連掉了的那些珠寶就顧不上撿。
先前責(zé)怪老公丟下她,如今她又丟下老公,到底該誰指責(zé)誰。
大哥不說二哥,特么都是一丘之貉!
“跺跺跺跺…!”
奔逃不過十幾米,她一下又停下,然后僵在那兒…
因為她看見,從風(fēng)鈴街的那一頭,呼啦啦跑來一大群人。
那些人臉上驚恐萬分,邊跑邊回頭看!
于是她把目光投向他們的身后,當(dāng)看清是什么情況后,她嚇了一跳。
這群人背后,追著幾頭比狼妖還猙獰的妖獸!
前有敵人,后有追兵,還能往哪里跑?
幾個呼吸之后,這群人來到婦人站立的街口。
然后……就沒了然后……
空氣死寂,誰也不敢哼聲,就這么擠在一起,臉色灰白,你看我我看他,然后他再看妖獸…
前后都有妖獸,我們要怎么做?
我們是妖獸即將吃下去的包子餃子!
張三楓數(shù)數(shù)這邊的狼群,然后再看看那邊似獅似虎的妖獸。
他氣定神閑的對眾人說:“慌什么,有我在呢!你們通通靠墻站,別讓妖獸從后面偷襲就行!”
說完,他抽出長劍,護住眾人,讓他們慢慢退向街道兩邊的墻體。
就在眾人退走的過程中,張三楓的胳膊,不知何時,被人拉住了。
張三楓以為,是有膽小的人,出于本能,下意識抓住了他,所以他并沒有介意。
人若溺水,在絕望無助時,哪怕是一株稻草,它都會緊緊抓住不放,何況是人的胳膊。
抓就抓吧,也許人家心頭安心些。
他引領(lǐng)眾人,小心翼翼退到街道的一邊,讓他們貼墻站好。
呼!
他松了口氣,心說:現(xiàn)在終于可以大展身手,不怕妖獸偷襲他們而讓我分心了!
他本可以直接動手,可一旦那樣做,這些人的生命就得不到保障。
最好的方式是,既可以護住他們,還可以與妖獸戰(zhàn)斗。
所以,讓他們貼在墻根是很有必要的。
接下來該是我表演的時候了!
他緊緊手上的武器,準(zhǔn)備上前,可他剛一動,發(fā)覺那人還抓著他。
嗯?你怎么還抓住我不放?
他看一眼自己的胳膊肘,發(fā)現(xiàn)那是一只女人的手。
他輕輕拍了拍那手說:“可以放開了”。
“楓,別去!你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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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楓“嚯”地扭頭,驚訝問:“你認識我?”
他見拉自己手的,是一名蒙著面紗的女人,從那頭發(fā)顏色判斷,應(yīng)該是一名外國妞。
只聽那外國妞用肯定的語氣回答說:“雖然我以前沒見過你的樣子,但我從聲音判斷,你就是楓!”
楓?
難道是我怎么也想不起的最后一個字?
哈哈!原來我名字里最后一個字是楓!
我說嘛,在白天鵝酒店發(fā)現(xiàn)的楓山勇士這個網(wǎng)名,怎么這么奇怪,原來是這個意思!
楓山勇士-張三楓!